《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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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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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看的这样清,那压抑在阮元风心底的一股莫名的郁郁之感,却并没有丝毫的消减,反倒越发的沉重起来。

    听得他的话,夏以沫却是一笑,“我并不是认为阿轩会嫌弃我……”

    垂眸,遮去瞳底的湿意,“相反,我相信,阿轩会诚如阮将军所说,什么都不介意的与我重新在一起……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配不上他……”

    女子语声极缓极轻,破碎如同水银,“我辜负他在先,我配不上他……”

    她说的这样的平静,清丽如梨花初绽的脸容上,除了容色越发苍白了些之外,也瞧不出什么其他情绪来。

    阮元风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些埋藏在她平静面容下暗流汹涌的悲伤,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心,也便随之微微一疼。

    许久,方才敛尽了这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道,“昔日之事,本王也略知一二……”

    顿了顿,平平语声,终究还是不由的染上了几分宽慰,“在那样的境况之下,夏姑娘也是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吗?夏以沫不知道。她甚至无法回想起当日她做此选择之时的心境……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她想,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尽管事已至此,她仍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也当真是可笑……

    所以,夏以沫只笑了笑。

    阮元风却是心中难掩的一涩。思虑片刻,也只道,“夏姑娘所求的,本王一定尽力助你达成……”

    他能为她做的,她想他为她做的,也惟有这一点吧?

    意识到这一点,阮元风心底终是淡淡掠过一丝失落。

    夏以沫却是真心感激于他,“阮将军,多谢……”

    毕竟,若是想要与阿轩一起离开,他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也惟有面前的阮元风了。只是,就算有阮元风出面,那个男人就真的会放他们离开吗?

    夏以沫不确定。

    顿了顿,“其实,我也只是未雨绸缪罢了……也许到时候不需要劳烦阮将军你出马,宇文熠城也会放我离开的……”

    那是她最希望的结果。

    可是,如果那时,他真的那般轻易的放她走,她又会忍不住的失落吧?

    多么矛盾。

    事到如今,她仍是放不低他。

    不过没关系。

    给出的真心,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收得回,但她会一点一点的将那个男人,从她的心底抹去。天长日久,总有一天,她会将他放低。

    如风过无痕。

    :

第126章 心意已决() 
“你去找过阮元风?”

    这是宇文熠城踏进缀锦阁说的第一句话。复制址访问 :

    也是自那夜她遇袭之后,他第一次来见她,说的第一句话。

    其时,夏以沫刚刚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换了药,乍然听到男人寒若秋水般的嗓音,左胸伤口处还是不由的刺痛了一下,顿了顿,却没有接他的话头,只吩咐柔香和翠微退了下。

    房门被轻轻阖上了。偌大的房间里,却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灌进来的凉风,有些寒意。夏以沫自顾自的走到黄花梨木桌前,端起温热的茶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我是去找过阮将军……”

    宇文熠城盯着她片刻,墨黑眸子,如淬了冰凌的潭水一样,冷冷锁住她,“你要他带你走?”

    夏以沫却是微微垂眸,没有看他,一把清和的嗓音,甚至带着些许的柔软,叹息一般,“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需多问?”

    余音寥寥,轻描淡写间,已散落无踪。

    宇文熠城久久没有接口。渐渐沉入静默的房间,一时寂如坟墓,惟有摇曳的烛火,偶尔爆出一两声噼里啪啦的声响。

    夏以沫整了整衣袖,抬手将已有些凉了的茶盏,轻轻搁回了桌案上。只是,那豆绿底绘的粉彩成窑茶碗方触到桌沿,还未来得及放稳,她腕上便是一紧,夏以沫本能的抬眸望去,一股似要捏碎她骨头般的凶狠力度,却蓦地从攥住她皓腕的修长手指传来,竟硬生生的拽着她站了起身,宇文熠城冷冽如溶雪的嗓音,便在细瓷茶盏跌落在地的破碎声响中响起,“那你也应该知道……”

    男人冰凉语声,微微一顿,攥着她皓腕的灼烈大掌,却又是蓦地一个用力,扯着半边身子都重重撞上面前的桌案,“孤的回答是……不可能……”

    那“不可能”三个字,被他咬的极重,像是在烈烈炼狱里浸过一般,携着雷霆万钧,毫无转圜余地的严酷与冰冷。

    夏以沫的腰腹处,还残留着方才的一撞,而残留的麻痛,胸前的伤口,大抵也因为这一撞牵扯到了,漫过一阵阵的锐痛。

    想是这两天方方开始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了。

    夏以沫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待得疼痛稍减,方才抬眸,望向对面的男人。此时,他修长手指还箍在她腕上,两人之间,尚隔着圆圆的花梨木八角雕牡丹浮纹大桌,以一种不太舒服的姿势,被迫与他面面相对。

    “何必呢?”

    夏以沫轻叹了一口气,“我离开的话……对你我,都好……”

    宇文熠城冷冷一笑,“怎么个好法?”

    夏以沫扭了扭被他攥在掌心里的皓腕,显然这样被拽着,十分的不舒服。宇文熠城以为她要挣脱,只下意识的将她锁的更紧了些,冷厉寒眸却在触到她微蹙的眉头与苍白容色之时,目中闪了闪,似有须臾的迟疑,然后手一松,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因没有他的力量扯着,突得自由的夏以沫,身子不受控制的微晃了晃,这一动,便又牵累到胸口的伤势,疼的她几乎咬了舌尖,只本能的抬手抚上胸前伤处。

    宇文熠城眸光一凝,落在她伤处的一双墨眸,古潭般幽邃的眼底,似是不自禁的掀过一丝波澜。

    “你的伤怎么样了?”

    他问她。语意却是稀松平常一般,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仿若不过随口一提。

    贴在伤口处的手势,微微一顿。夏以沫垂了眼帘,没有去看对面的男人,此时此刻是怎样的表情,又是以何样的心态,问出这句话,顿在伤处的指尖,却是不由的攥紧了胸前的衣襟,待得那股略有些窒息般的感觉从胸口散去,方才松了开。

    “已经没事了……”

    嘴角浮起一丝笑,夏以沫仍没有看对面的男人,只在他定定的凝住她,忽而踏前一步向她欺近的刹那,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然后在他再次开口之前,道,“眼下这种形势,惟有我走了,阮姑娘方能够安下心来……”

    宇文熠城听着她无视于他的关切,而是将话题转回了先前的不快事项,脚步一滞,没有再上前,只隔着三两步的距离,将晦暗莫测的一双寒眸,落在她的身上。

    夏以沫却仿若未察,只轻轻揉着方才被她拽的有些红肿的手腕,继续道,“这样的话,你也无需再担心她会因为我的事情,撤兵离国……”

    语声微顿,笑靥轻绽,“这样不是很好吗?”

    宇文熠城静静的听着,一双锐利的眸子,沉沉盯住她,良久,却突兀的笑了一声,“如此说来,沫儿你这样做,倒全然是为着孤打算了?”

    夏以沫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将想说的话出口,对面的男人,却不给她出声的机会,“可惜,孤不需要……明日一早,谷风会送你去青云观,待战事一停,孤便去接你回宫……”

    说这话的男子,语声虽淡,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言罢,也不看对面女子的反应,即是拂袖而去。

    “宇文熠城……”

    夏以沫默然片刻,在他将要踏出门口的刹那,唤住了他。

    宇文熠城没有回头,泠泠嗓音,在幽冥夜色中,凉的没有一丝温度,“有什么话,等你回宫后再说……”

    竟是完全不打算听她说什么。

    夏以沫却在他脚步复又抬起之时,道,“陛下若是执意要将我送去青云观,也可……”

    轻笑了一声,“只是,别要再将我接回就好……”

    女子嗓音极轻,“宇文熠城,你应该知道,我已不想再留在你身边,不如放我走吧……”

    话音虽落,良久,背对住她的男人,却迟迟没有反应,毓秀挺拔的身姿,一动也未动,在烛火摇曳之中,似一道虚无缥缈的影子,有些不真切之感。

    夏以沫定定的望了他一会儿,然后转了目光,眼底微涩,心内却是一片平静。

    又过了许久,漫长过一个世纪般,宇文熠城方才转身,缓缓向她走去。浓黑眉目里含了些深幽,面上神情却颇为沉静。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

    近在咫尺的男性气息,如幽冽的兰草一样,将她笼罩住。夏以沫只觉身子有些僵硬,她想往后退退,避免与他靠的太近,可是一双脚却如被人定住了一般,紧绷着不知该如何抬起。

    宇文熠城定定的凝视住她。

    “孤知道,你在生气……”

    微启的薄唇,送出恰到好处的轻柔语声,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捞起她垂在额前的一缕碎发,极其自然般的为她理了理。他略带凉意的指尖,沿着她的发端,滑至耳畔,似柔软的羽毛拂过,一瞬间叫她从心底长出一股熟悉的颤栗。

    夏以沫张了张唇,男人醇如美酒的低沉嗓音,已缓缓响起,“因为阮迎霜的事情,你在怪我……”

    语声顿了顿,“但……”

    夏以沫却蓦然打断他的解释,“不,我从来没有因为你要娶阮迎霜而怪过你……”

    笑了笑,“说起来,离国陷入今天的局面,也是因我而起,就算你要将我交给唐国处置,我也毫无怨言……”

    眸子微转,避免与对面的男子四目相对,夏以沫继续道,“阮迎霜能够帮的到你,其实我很高兴……”

    尽管心如黄连,但如果迎娶阮迎霜,可以令得面前的男人不那么为难,可以令他一心维护的皇权能够继续稳固下去,那么她又有什么理由成为他的阻碍呢?比起他,她的喜恶,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当她亲口劝他迎娶别的女子之时,她真的是这样想的。

    哪怕事到如今,她也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对面的男人,静静的听着她说这一番话,一双染了夜色般的眸子,望住她,越发沉得如无边的深渊。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

    宇文熠城的声音低沉稳和,如同一潭湖水般静静铺陈在人的心上,“是因为那日危难,孤先救的人,是翎儿吗?”

    刻意被掩埋的记忆,因为男人的提及,再一次清晰如昨,历历在目。

    她不是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了吗?既然如此,过去这些种种,她还有什么可放不低的呢?

    “当时看到你不顾一切的去救俪妃娘娘,我真的有些不能接受……”

    微微一笑,夏以沫语气柔和,似在说一件事过境迁、云淡风轻的过往,无喜亦无悲,“但后来我想通了……毕竟,当时,你离俪妃娘娘比较近,救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她撒了谎。哪怕是现在,她也没有想通。只是,当亲眼见到,他明知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没有人相救,她可能会死在刺客的剑下,还是选择去救上官翎雪,伤她极深……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问自己,他为什么不救她,他为什么不救她,每想一次,都如同被人拿刀子照着她的伤口,再一次一次的狠狠剜着她,让她几乎怨责,刺客的那一剑,为什么没有刺中她的要害,那么她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那些时日,她真的感觉生不如死。

    但,人总要学会自救。

    所以,她开始为他选择救上官翎雪,却不救自己这件事,不断的寻找理由……她找到了……

    当时,他就在那个女子的身边,而她,却离的他那么远,若是他真的舍近求远的去救她的话,只怕她与那上官翎雪都活不了……

    她清楚的记得,当为他找到了这样的理由之时,她甚至是感到高兴的……他不是不在乎她,只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他这样做,不是吗?

    她就反复这样的想着,如同催眠一样,直到自己完全相信了方罢。

    她甚至不用他费心机来骗她。她可以自欺。

    如今回头看,却只觉得多么可笑。

    做了这么久的梦,她也应该醒过来了。

    虽然从一直精心编织的美梦中清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人总要学会面对现实,不是吗?

    夏以沫知道自己会适应的。

    对面的男子,却仿佛更加不能理解,“那是为什么?”

    宇文熠城紧紧盯住她,濯黑眼瞳,像是要穿透她水漾的眸子,直望到她的灵魂深处一样,“你一定要离开孤的理由,是什么?”

    听得他的询问,夏以沫望了望他,清澈嗓音,如溪水淙淙,无波亦无澜,“我只是突然想通了……”

    “想通了什么?”

    宇文熠城问。眉目暗沉,如墨云笼罩。

    夏以沫轻浅一笑,“想通了,你心底其实并不是真的那么喜欢我……想通了,我于你,也算不得多么重要……”

    承认这样的事实,比自己想象的要容易许多。就像是一件令人恐慌的、却久久悬而不决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样。尽管这件事可能会叫人痛不欲生,但既然发生了,便只能面对。

    就像是尘埃落定,就像是图穷匕见。

    再也没有逃避的余地。

    这并没有什么不好。

    宇文熠城久久凝视着她。眉眼紧蹙,清俊脸容如笼着一层寒霜。

    “我心底不是那么喜欢你?你对我而言,也算不得多么重要?”

    男人沉声重复着她的话,凉薄唇瓣,忽而扯出一抹讽笑,“夏以沫,孤与你经历了那么多事,就换来你这么两句话吗?”

    他浓黑眉目,定定凝在她的身上。夏以沫却没有看到,一双澄透的眸子,被摇曳的烛火映着,也不知落向何处,语声却是极为清晰,“陛下确实为我做过许多事情……”

    宇文熠城为她口中吐出的“陛下”两个字,又是眼眉一皱。夏以沫却已继续说了下去,“你留下了阿轩的性命……危难之际,舍身相救……甚至为着维护我,不惜与唐国开战……”

    一幕一幕,像镌刻在脑海里的一样,生而有之,无需刻意回想,即便如今想来,亦是甜蜜多过悲伤……

    夏以沫不自觉的将语声放轻,仿佛这样就可以将这些美好的画面,留的长久一些。

    从今往后,她能留住的,也只有这些怀念了。

    宇文熠城望着她,眼中有冰冷的星火,“难道这一切……你还认为孤的心里没有你,对你是虚情假意吗?”

    听得他的话,夏以沫缓缓转眸,看向他,“我不愿意这样想……”

    女子语声极缓,一字一句,“我宁愿相信,你为我做这一切,是真心实意……你是真的喜欢我……”

    无论他的初衷是什么,她都宁愿相信,这些时日他对她的好,乃是出自真心……要不然,这长久以来,她与他之间的一切,又算什么呢?

    有些事情,无法深究。

    只是,宇文熠城却仿佛越发的不能理解,“那……”

    夏以沫打断了他,“但还是不够爱吧……”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那些事情,她听过一次,已是极大的伤,她不想再提。

    “不够?”

    宇文熠城冷冷重复着这两个字,沉淡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冻结,状似寒冰,“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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