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四娘闻言脸一下变得惨白惨白,疯子似的扑了上去骂道:“你卑鄙无耻,卑鄙无耻。畜生,畜生。”
然而却被博延亭‘啪’‘啪’两巴掌给抽个趔趄。只见傅延亭一脸阴狠地说道:“在傅爷面前撒泼也得有个限度。”
余四娘蓬头乱发宛如厉鬼,无力地靠在墙角一脸的失魂落魄,满怀愧疚地重喃喃低语。“我错了,真的错了,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对不起,对不起。”
本来柳飞歌对余四娘心中还有些怨气,但现却消失了大半了,反而有些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或许女人都很傻容易轻信人,令自己受伤。她这是自作自受。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倘若自己是她或许也没得选择吧,一边是陌生人,一边是自己的亲姐妹,她会选谁?这是个显而易见的结果。所以柳飞歌并没有记恨她,只是有些鄙视而已。他感到愤怒的是逼迫这对姐妹的人,邪影楼的傅延亭。在利用了别人之后再一脚把人踹开,这种人渣真的令人很难不去生气。所以这一刻柳飞歌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邪影楼为了对付自己也使出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感受着体内渐渐消散的灵力,望着青筋隐现的手腕,柳飞歌幽幽一叹:“想不到这醉花阴还真是霸道。”扫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余四娘一眼,柳飞歌扶着方桌缓缓站了起来。“我柳飞歌不喜欢连累无辜,可惜往往事与愿违。”
盯着傅延亭柳飞歌冷冷地说道:“柳某本以为你邪影楼威名在外,纵然再不济也不会如此无耻,但似乎我太高看你们了。”
傅延亭得意地哈哈一笑:“迂腐之极,身为刺客只要能完成任务,再无耻的手段我都用过,这点算什么。想当年,为了逼迫大愚观的牛鼻子现身,本大爷将道观周围的村民统统杀了,割下脑袋摆满了牛鼻子的整个道观,这才逼他出来了结他。”
柳飞歌闻言眼神更冰冷了,淡淡地说道:“畜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还洋洋得意地到处炫耀,你根本算不上是人,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傅延亭笑得更得意了:“畜生?哈哈,骂得好,那个牛鼻子也是这样骂我的?但最终仍然让我这个畜生割下了脑袋,为我挣得二十万天晶石。而你的脑袋比他的更值钱。谢家族老亲自给的价,一百万下品天晶石,啧啧,一百万啊。”
傅延亭肆无忌惮地围着柳飞歌打量着。“我从哪里都看不出来,像你这种星海四层的垃圾脑袋居然值一百万。更看不出来,连鼠三那几个混蛋也栽到你的手上。你真是厉害,本大爷更没想到你的修为真的如情报上所写真的只有四层,也没想到这么牛叉的人物居然被一杯小小的醉花阴放倒。本来我还怕她不给你喝,还以为对付你要需费点手脚,想不到这蠢女人居然真的替我省了不少事。哈哈。你安心去吧,傅爷会给你小烧点值钱的,就是为了你那价值不菲的脑袋也会给你烧纸钱的。”
傅延亭带着一脸得意一脸狰狞一寸寸地举起了手中的宝剑。
望着一寸寸逼近的剑刃,柳飞歌依然无惧,回头对余四娘问道:“喂,你个笨女人,醉花阴真的只对星海五层以下的修道者有效吗?”
听到柳飞歌的叫喊,原本绝望的余四娘抬起臻首拼命点头。
听到柳飞歌莫名其妙的问话,傅延亭又笑了,带着猫戏老鼠般的表情笑了,故作惊讶故作还怕地捂着胸口:“原来你是五层以上修为?我真的好害怕。哇,五层以上的高手来杀我啦,我不行了,快点逃吧,我要被杀掉了。谁来救我啊,我被吓死了。”
然后傅延亭收敛了笑容阴测测地说道:“不过,这只是一个笑话。一个笑话而已。而你们都快要死了,谁也救不了你们。”
对于傅延亭这番神经病般的表演,柳飞歌视若未睹,继续淡淡地问道:“这么说它对星海五层以上的修道者无效了?”
余四娘迟疑地回答。“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四层五层是什么意思。但我的确听听到有人这么说过。”
柳飞歌点头:“这就够了。”
傅延亭笑的更厉害了。“听你的口气还想对本大爷不利?恐怕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吧,还是乖乖地受死吧。”傅延亭带着一脸冷酷,长剑一劈而下。
“是吗?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柳飞歌伸手从乾坤袋中取出大风面具一把扣在脸上,此刻在剑刃距离脖颈仅仅六寸。
只听‘嘭’一股风压传来剑刃被硬生生地逼到一边,擦着柳飞歌的头皮削过去了。仅仅刹那间柳飞歌感到自己的修为全然恢复了…星海六层中期。他蓦然转过头来,一半无相一半骷髅。此时的柳飞歌仿佛不是人类而是一尊来自九幽的魔神。
傅延亭得意得笑容凝固在脸上,仿佛见了鬼,不敢置信地失声喊道:“大风,你是大风。。”
只见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飘过,傅延亭被柳飞歌掐着脖子重重地砸在墙壁上,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听一片‘嚓嚓’声过后木质墙壁‘嘭’地一声化为无数碎片。
在柳飞歌荣枯天海心法之下,傅延亭脸上得意而可恶的笑容已然全无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他刚想开口求饶,却发现自己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刹那间老了几十岁,最终无力地垂下脑袋什么也没说出来。
呆呆地望着柳飞歌的背影,余四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瞬杀邪影楼星海七层初期高手?邪影楼是什么地方?在她们无疑就是阎王殿,邪影楼的人就是催命小鬼。就是这样厉害的地方厉害的人被眼前这男人说杀就杀了,就像做了一件很不经意的一件小事。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第91章 惊天拍卖()
撕下脸上的面具风卒面具丢到乾坤地,柳飞歌回头一笑,带着一脸歉意的说道:“抱歉了,恐怕又给你们带来麻烦了。”说着柳飞歌从乾坤袋里取出两张得自山奇正的替命符,递给余四娘,这是唯一的两张中级替命符。“暂时邪影楼是不会派人来了,你们还是速速离开这里吧,这两张符咒危急时刻可以保你们一命,拿去吧。”
想不到自己背叛了他,他居然一点都没忌恨自己,余四娘一脸惭愧,闻言接下了柳飞歌手中的符咒,深深地鞠了一躬。“公子大恩,我余四娘一定时刻铭记在心,纵然今生无法报答,来日必当衔草结环以报。”
柳飞歌淡淡地回答:“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如此。没有别的事,柳某先走了,告辞了。”
见柳飞歌转身要走,余四娘连忙叫住他说道:“难道公子忘了此来的目的了,请您稍坐。”说完就匆匆到隔壁库房取来一套衣服,递给柳飞歌。只见余四娘在灯下红着小脸说道:“小女子幸不辱使命连夜将它赶制出来,不知道合不合公子心意,此外里面还有一副面具,当年的恩公也带着面具,所以小女子就自作主张地也做了一个。”
接过余四娘手中那件橘黄色的衣衫,柳飞歌轻轻一抖,一个斗大的‘天’字呈现在自己面前。天字纹,金丝云纹线,领口袖口别致的天文,这哪是仿制出来的赝品,而是天意门的正品’天‘字衣。强自按耐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柳飞歌笑道:“本来柳某内心还对余姑娘的手艺心中存疑,但现在却疑窦尽去,姑娘手艺巧夺天工堪称一绝。”将衣衫小心折好柳飞歌说道:“姑娘开个价吧,无论多少钱本人都愿意出。”
然而余四娘却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说道:“小女子不要你的钱,只想求你一件事,不知公子答应么?”
柳飞歌痛快地说道:“姑娘请说,只要柳某能做到的,一定替姑娘办到。不知是什么疑难之事?”
余四娘脸色微红垂首说道:“并非什么疑难之事,公子低头就能做到。”
柳飞歌闻言一愣,正当他愣神的时候余四娘已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在他唇上轻轻一印,一种柔柔触感一种温馨在他心头蔓延开来。“你。。”柳飞歌一下傻住了,心中说出清是愤怒还是惊诧,是该去责备还是鄙视。
只见余四娘用一种温柔的眼神望着他喃喃说道:“我余四娘此生能遇见你这样的男子,已经足够了,哪怕只是一面之缘。你救了我们姐妹,小女子无以为报,希望反常举动不要给公子造成干扰,扰乱了你的道心,否则小女子就百死莫赎了。公子但请保重吧,我们去了。”
望着余四娘踉跄而去的身影,柳飞歌抹了抹嘴角,余香犹在人却已杳,仿佛刚才的一切似一场梦。柳飞歌幽幽一叹:“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介不羁浪子毁了自己的清白,何苦哪。”柳飞歌推开门窗,惊到了一只夜鸟,呼啦啦地飞走了。望着窗外的弯月,柳飞歌轻吟道:“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不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看到余四娘令柳飞歌想到苏轼诗中那位凄惨的女子,暗恋着苏轼却得不到最后悲惨死去时何等凄凉。自己可不想令别人也成为诗中悲剧般的人物。所以柳飞歌握紧了拳头也迈出门去。无论结局如何,给人个希望总是好的。
还好余四娘没有走远,正和自己的妹妹收拾行李。见柳飞歌走进来,余四娘却故意装作没看前。她妹妹却在旁边笑了,识趣地说道:“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柳飞歌淡淡地说道:“不必了,我方才忘记了一件事情。”说着他从乾坤袋取出两颗珠子递给白发婆婆。“这是两颗示警珠,倘若你们遇到什么危险捏碎它就是,无论出于何处,我都会立即赶到。”
将两颗示警珠交给白发婆婆,柳飞歌转身走了,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远处传来他的声音:“谢谢余姑娘的衣服,柳某真的很满意。对了,还有面具。”
余四娘这才转过头来怔怔地望着柳飞歌消失的方向,许久许久。
“姐姐,他已经走远了。”白发婆婆在她身边提醒道。
余四娘扶着门框轻声说道:“他是位君子,是个好人。”
白发婆婆神秘地笑了笑:“也是个好男人。”
余四娘抿嘴一笑:“你个小丫头,难道喜欢上了人家。”
白发婆婆笑了笑:“姐姐说错了,你才是真正的七十八岁的小丫头,而妹子却已经老了。早已过了怀春的年龄,所以姐姐。。”
“好了,啊妹。咱们还是赶快收拾行李吧,要是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坏蛋再过来,我们就糟了。”
从余四娘家出来,柳飞歌心情大好,夜风徐徐,弯月朦胧。整个翠屏山都显得静悄悄的,大山深处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笑声和野狼的嚎叫。
鸿锦拍卖行是中州最大的一家道品拍卖行。也是信誉度最高的一家拍卖行。上至极品灵器,下至下品法器。上至龙鳞魔钢,下至普通陨铁无所不包。用他们的一句话说,就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拍不到。
鸿锦拍卖行是一座雄伟的古建筑,天楠木为顶,翠云木横梁门窗,雕栏玉砌。青金石台阶,白玉石柱。门前有两尊云纹踏妖石狮。台阶两旁是龙凤铜兽。整座建筑显得气势恢宏极为不凡。
因为正是冬拍旺季,所以整个拍卖行里人头攒动十分热闹。里面的人正热烈地讨论着各种拍品。
只听有人神秘地说:“你听说了没有,听说这次忘川豪门的严家拿出了镇家宗之宝天幻印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天幻印玺可是幻类法宝中的极品啊,听说只要修为够了用此印玺可以号令五鬼,非常厉害。”
另一人一脸不屑:“天幻印玺算什么,据说云国大族风津侯公子楼,连云龙战车都带来了。”
“什么?云龙战车。那个号称仙器以下最强的空间法宝云龙战车?”听了他的话在场的人无不惊呼出声。说话的那人一脸自得:“这可是独家消息,反正宝贝是带来了,至于公子楼才参不参拍,我就不知道。”
正当众人热烈讨论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在门口突然响起:“老板可在。”
整个闹哄哄的拍卖行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人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黄衣人风一般地走来,背后一个斗大的‘天’随风招展。
来到柜台前来人将一个小瓷瓶重重地放在台面上对里面的侍者说道:“我这里有东西想要拍卖,不知可否?”
第92章 名门之威()
柜台里面的一位年轻人走过来问道:“不知客人您想拍卖什么?”
来人很随意地说道:“两粒丹药。”众人闻言一愣,很快都放声肆意大笑起来。
“居然有人拍卖两粒丹药,笑死我了?就两粒值得拍卖吗?”
“喂喂,别笑人家啊,或许人家拍卖得是凡人吃了能直接成仙的九转金丹呐。哈哈。”
“你小字还是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人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对于众人嘲讽般言语来人充耳不闻,只是盯着柜台后面的那位年轻人继续问道:“能否拍卖?”
那位柜台后面的年轻人虽然心中不屑,但念在对方是客人的份上值得忍着,耐心地解释道:“不是我们不给你拍,只是我们这里有规定,丹药只是成瓶拍卖也容桂拍卖,你只拍一两粒丹药我们实在是为难。你还是轻便吧。”
几乎所有人都在笑,都在幸灾乐祸地笑。但有七个人例外,而且这七个人无一例外的都贵宾席上,无一例外的都在拍卖行单独设置的豪华单间里。从来人踏进门的那一刻起,瞅见那身黄色的衣衫,那随风飘动的斗大‘天’字,这几人心中无不大震,神色骇然,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心说,想不到那个传说宗门的弟子居然出现了,出现在了中州,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而我们却一点消息也没得到,但想到他们的神秘与恐怖,这一切也在情理之中。
“原来如此,既然为难,那就算了,我也不打扰了。”来人很随意地收起了那尊小玉瓶,转身要走。
“前辈且慢走。”突然从拍卖行的豪华单间,匆匆走出一位身材微胖一身锦袍的老人。他身后跟着三位身穿绿色道袍的年轻人。三人胸口绣得是三朵金色莲花。老人胸口是五朵。
见锦袍老人出来,厅中人无不变色,失声说道:“太乙舫的金莲弟子和。弥真人。”
也有人注意到锦袍老人喊得话,心中更是骇然,弥真人怎么说也是中州数一数二的人物,连弥真人都称其为前辈,那此人的身份是。?很多人带着惊惧的目光望向那位带着笑脸面具的黄衣人。
听到锦袍老人的喊声,那人停住了脚步。锦袍老人弥真人带着一脸谦卑的笑容走上前去说道:“晚辈弥子真见过前辈,今日能见前辈天颜真是晚辈之荣幸,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见大名鼎鼎的弥真人居然颤着一张胖脸如此低声下气的恭维一个怪人,本应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但却没有人敢笑。气氛一时间变得很诡异。甚至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本应该给人轻松喜感的那副笑脸面具,此刻却显得如此恐怖,给人一种无形的震慑和压迫。
只听黄衣人淡淡地说道:“我姓柳。”众人心中思索,听声音这家伙应该是个年轻人,但那个门派的年轻弟子有如此大的面子,令太乙舫长老如此失态。不但如此,接下来令人更震撼的场面发生了。只见从另外一个贵宾单间里又走出一位神色俊逸的长须中年人,他身后跟着五名弟子。大厅里的众人脸色又是变,骇然失色。“问天五君子和问天楼楼主天子剑莫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