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嘛!
咱们要抻着这些老棺材瓤子,先送义和团的首级,他们觉得不成,咱们再杀廷雍,廷雍不够再杀裕禄,还不够,咱们抄了廷雍的家让他的家小也去劳军,还是不够再抄裕禄的家。
这一来二去、三五成群的怎么不得一两个月、两三个月?这就好比溜鱼,他们追的急了咱们就杀一些,杀完了之后就提条件,咱们的要求他们做完了,咱们就接茬拖,他们再逼咱们再提条件,用这些老棺材瓤子的权势,把咱们的人一个个推上去。
家财尽失、家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老东西受得了?慢慢抻、慢慢拖,抻死一个是一个,拖死一对咱们赚一对。
你手底下那帮候补、翰林、师爷可眼巴巴的瞅着京城中的职位呢!慢慢来,不着急,待会儿你去见见那些个候补的,看得上眼的,先推出几个来,到了津门杀完义和团之后,咱们和他们都得见点真东西不是?”
李大成是个现世报,在京城义和团跟京师的一些官员们已经领教了,朝廷那边也领教了,现在就该轮到这帮朝廷的权臣了,之后是洋鬼子,有了家财、家眷这个诱饵,李大成会慢慢的榨干那些老棺材瓤子的。
“爷,那些老棺材瓤子可不好糊弄,欺上瞒下的事儿,那些老棺材瓤子做了一辈子,咱们与他们玩这个怕是不够格!”
拖?拿什么拖?比拖字诀,那些老东西才是其中的翘楚,这边一拖那边就明白了,京中的老棺材瓤子们岂是这么好糊弄的,总算是找到李大成缺漏的地方了,桂顺也端住了脸色,正经了一把。
“哼!不是还有洋鬼子吗?大沽口已经丢了,津门立马就要打仗了,有老婆子压着,咱们还不够格?权臣?再怎么他们也是臣!津门的安危涉及老婆子的安危,这事儿谁敢打岔?有老婆子坐镇咱们玩不死那些个老帮菜!”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玩权术李大成还真不是那些老棺材瓤子的对手,他能走到现在,心术、权术只占了一小部分,真正能成事儿的是无法无天。
“爷,您真不是人!劫了人家的财,断了人家的根儿,还给人家带上一摞绿帽子,回头还装的跟个人似的逼着人家给你忙上忙下,太他妈不是人了!”
李大成把桂顺点拨明白了,这位又恢复了之前的懈怠劲儿,这一通马屁拍下来,李大成的额头青筋也止不住的挑。
“怎么说话呢?
你待会儿去见那些候补、翰林时候,捎带着见见兵部那些书吏,问问他们有什么法子能让运河水暴涨!
漕运是咱们的命脉,军粮的运输需要漕运,现在运河航道的水量不足、淤塞严重,大批量的运粮运河不足以支撑。
漕运不兴的原因,除了人为之外,大抵就是黄河夺泗入海,山东段运河航道水量不足,津门附近大小河流不少,让他们拿个主意,看看能不能在短期之内让北运河到山东段的水量暴增,即便因此导致一些地方被水淹咱们也在所不惜,这也是你这个北运河河道总督的差事不是?”
未到津门,李大成已经定了津门甚至直隶的政局,接下来就是正事儿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海运断绝粮食不足是京畿地区的一大软肋,也是李大成的一个死穴,这事儿做不好津门撑不住。
“成!我嘬一管儿就去。”
再一次被李大成壮了肝胆,桂顺也没有懈怠的意思了,两人谈完正事儿之后,桂顺喊了一声,桂福晋就进来伺候他嘬牙管儿了。
一管儿烟土抽完,桂顺的精神头也来了,整理了一下衣衫,就打算去见见他未来的班底儿跟幕僚。
桂顺上船这事儿,与当初李大成对桂福晋的许诺不一样,狠狠的剜了李大成一眼之后,桂福晋就打算跟着桂顺出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怎么这么没眼色,没见爷忙累了吗?在这伺候着!”
出了京城,桂顺的脾气也见涨,一声呵斥之后,他甩着衣袖走了,剩下泪汪汪的桂福晋,一脸幽怨的盯着李大成,这俩男人真是把她当奴婢使唤了。
“过来,坐上来!”
桂顺那声呵斥,对李大成来说也是一种暗示,听着桂顺下了漕船上了小船,李大成伸出右手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让桂福晋坐到他的手掌上。
刚刚被桂顺呵斥的一肚子怨气的桂福晋,也不拿架子了,气哼哼的坐在了他的手掌上,这女人的分量倒是不重,一百多斤的样子,只是隔着几层布,这手感不成呐!
“隔着布不舒服!”
李大成的双眼依旧没有离开地图,瞧着李大成没心没肺的样子,听着他无情无义的话,桂福晋依旧不犹豫李大成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一下就把男式长袍下面变成了真空。
“水还不少呢!”
“负心的混蛋,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作践我!”
李大成的调笑,换来的是桂福晋咬牙切齿的冷言冷语,女人就是这样,男人若是体贴便如同珍宝一样,男人若是薄情,这家里的女人怕是还不如姐儿。
“保证你爽的下次还想要!”
接下来就是正菜了,这次李大成可没喝多,将桂福晋丢在地图之上,他便做起了犁田的老黄牛。
船行于江河之间,少不了颠簸,船舱之中的大案也是随着船工划桨摆舵上下起伏的,这倒是为两人助了不少兴致。
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把桂顺撂荒的好田,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犁了几遍,坐在大案对面的李大成,现在只想来上支烟,可惜这玩意儿走的时候没准备。
再看伏在大案上的女人,哪还有一丝的怨气,正媚。眼如丝充满情意的品味着刚刚的美妙滋味呢!
“怎么样?宛如,以后还想不想让老子这么作践你呢?”
“体贴的混蛋!刚刚奴让你骗了!”
对于李大成桂福晋是有些害怕的,一是前次酒后乱。性,这莽汉子不知怜惜女人;二是桂顺跟她还有大丫头的命,都握在这个男人手里,他真要死命的作践自己,作为女人,为了桂顺跟大丫头,她也只能忍着。
结果与她想的完全不同,这个小男人虽说刚刚让她丑态百出、羞不可耐,但动作比之上一次,却是天差地别,轻柔细致了很多,跟他在一起很美。
在大案上轻轻翻了一个身,将羞人的地方遮住,桂福晋宛如刚想跟李大成叙叙情谊,没想到这厮,却将目光放在了大案上不该看的地方,不用去看,宛如就知道那里是什么,腿上感觉湿哒哒的。
“你羞死我算了!不准看!”
一边说着宛如一边拿着衣物遮挡,可李大成不想让她挡住的东西,一个百多斤的女人是挡不住的!
“宛如,咱们算是没白做事儿,你给了我一个不错的主意,水沃津沽,好!实在是天赐的好法子啊!”
刚刚两人恶战过得地方,好死不死,正是津门以东的地界,塘沽!朝廷的地图很是详细,刚刚留下的水渍,以南运河、白河、芦台运河三河交界之处为起点,不断的向塘沽方向蔓延,沿着海河流域的几大水系向大沽口蔓延,东流入海。
这不正是李大成脑中一直有印象,却不得其门而入的阻敌之法吗?这个时候,京津一带的雨水虽说不多,但整个海河上游的水量还是有的,一堵一放,从津门到塘沽,虽说不可能是一片泽国,但几个月的泥泞还是可以做到的。
津门到塘沽一线也不必全线泥泞,只要沿着铁路线一带就足够了,而铁路的修建也是依附平原的,是地势比较低的一片区域,只要依着这片水渍,让海河水系溢出一丁点水,洋鬼子的进军路线就很难缠了。
铁路一带一片泥泞,津门到塘沽一带村镇众多,野地里现在这时候全是青纱帐,那这仗就有的打头了!
联军走青纱帐,正好让以冷兵器为主的振威军伏击他们,联军走泥泞之地,这火炮弹药的运输就足以让他们头疼了,运的多了迟滞行军的速度,运的少了,武卫军的火炮数量不少,聚在一起在干爽与泥泞的结合部,予以联军迎头痛击,有了炮火的打压,这近战、肉搏战,也就不是镜中水月了。
再者,聂士成一直头疼的天津租界,也可借助这股水势予以打击,泥泞一片对泥腿子出身的拳民来说有影响但不大,但对洋鬼子的正规军来说,对战斗力的削弱就大了。
一日行军之后,必然疲累欲死,放他们进来夜里偷袭也是好计一桩呐!
第一百章 水沃津沽(中)()
天赐的好计到手,李大成自然是兴高采烈的,这样的水势淹不死人,也淹不死京津附近的高粱,这时候玉米还不是很普及的,下面的乡村在这一季种的大多是高粱这种耐水、耐盐碱的作物,这一计很明显就是专门为洋鬼子准备的。
即便会淹死人,即便会使津沽一带的农作物绝收,李大成也会毫不犹豫的使唤这样的计策,此战关键,关键到了以后国家的地位如何,不杀出血性决绝之气,是绝对不成的!
甲午一战,小鬼子占了优势,此战不怕再败,但就怕一触即溃,一触即溃之后,就是群魔乱舞,只要挡住了只要打出了血性,谁再想大军登陆,他们也要好好考虑一下后果的。
李大成这边只顾计策了,却忘了女人善妒一词儿是怎么写的了,无论刚刚他有多体贴,也无论专注的男人多有魅力,李大成这种不管不顾,却是惹来了对面女人汹汹的妒意。
“哟……都说姐儿提起裤子不认人,我看你们男人才是呢!
爷,奴就不如一张湿了的地图好看?”
能开玩笑就是好事儿,收起了对地图的关注,李大成就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桂福晋宛如了,这女人委实不错,虽说看上去瘦弱一些,但该大的地方一点也不打折扣,尤其是脚下那一双天足,李大成不知道面对一双畸形的小脚该怎么做事儿,无论是孙家丫头还是桂福晋宛如,在这一点上都是符合他心意的。
想起了孙家丫头,李大成也就想起了孙家那一家人,也不知现在孙本武的心思变了没有,这次去津门,孙本武可以用一下的,于培河不正是做谍报的不二人选吗?
想起了这些,李大成清明的眼神之中就带了几丝感**彩,情意这东西,一见钟情李大成是不信的,只有经历过许多事儿的情意,才是可以依靠的,那才是感情,就如桂顺与桂福晋,虽说这感情因为时间转变成了亲情,但这不是爱情的终结而是升华。
被李大成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受不了的是桂福晋宛如,她现在可是衣不蔽体的,刚刚的动作言语已经很羞人了,李大成这么一弄,她这边的妒意没了,反而被男人的一双看的心焦火燎。
“爷……”
软糯糯带着浓浓情意的一声吴侬软语,直接就能把人给喊化了,李大成也很是受用,定睛在宛如的脸上,他也露出了一丝坏笑。
“再来一次?”
“牲口!你就看着作践我吧!”
“那我来了!”
“别……爷,您厉害成了吧!”
这话是个男人就乐意听,美滋滋的收下宛如的糖衣,炮弹自然还是留给她的。
也不知几度之后,反正李大成在京城积攒的那点东西都扔了出去,全身上下格外的轻松舒坦,而桂福晋宛如就瘫在大案之上了。
“桂顺来了!”
舒坦之后,李大成也不忘使坏,一句桂顺来了,立马让桂福晋宛如慌了神儿,可软绵绵的手脚,怎么也不听她的使唤,情急之下的宛如,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凤眼,就开始无语的央求了。
“没来!待会儿他才能过来,我估摸着老子不喊他,他是不会过来的。”
“坏死你得了!”
与孙家丫头一样的话语,再次触动了李大成的心弦,李大成的身体正是青春勃发的年纪,心思在身体以及王亭祥的药膳作用下自然杂乱了许多,男人最是薄情这话不假。
慢悠悠帮宛如收拾好,这也是增加情意的好法子,穿戴利落之后的宛如,再看李大成的眼神,除了爱慕就是服帖,深闺怨妇怕无赖,桂顺这话经典。
李大成跟桂顺一行坐的漕船,也是经过曹老二曹宝初改装的,船舱很大、卧室、会客间都有,一应家具也是在京城选的好东西,扶着软绵绵的桂福晋到卧室歇着,现在叫桂顺过来,桂福晋这边要难堪的,安慰了一下之后,李大成卷起桌上的地图,也上了小船。
“二爷,您喊我一声就好!”
桂顺船上的人见了李大成的小船之后,立马就进去通知了,桂顺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还想着到李大成那边去呢!可这时候李大成是不能让他过去的。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天赐之计,现在也只是一计,能不能执行才是关键,别弄垮了河道之后没法儿修复,那罪孽可大了,罪孽大也无所谓,就怕祸害的是老百姓,洋鬼子却不受影响。
“成了!说来也巧,有几个穷京官是专门研究河道图的,对于南北运河、京津水网他们门清儿,人在前面的船上,这就让他们过来。”
“巧?这话说的,这几个人应该是专门冲着你北运河河道总督的职位来的,没有这个职位,能有这几个人?
桂顺,以后在京城想做什么事儿,不用亲身去做的,只要找几个专门干这个的就成了,这就是那些个大人们口中所说的御下之道!”
桂顺的想法还是有些天真,能在这个时候投奔振威军的人,不是专业对口,就是那些压抑不得志的,而朝中的这部分人都可以算是人才的。
“还真是这个道理,明白了,以后咱爷们儿想做什么说句话就成,二爷,是不是这个意思?”
“对喽!你桂贝勒爷发了话,下面自然有数不清的人才,上杆子巴结你。”
两人说着话进了船舱,前面船上的水利人才,不多会儿就麻溜的上了船。
“学生王勇钦、周帧、陈邦瑞见过贝勒爷!”
弃官不做,做一些封疆大吏的师爷、幕僚这事儿,对一些闲职京官来说,也是一条一步登天的捷径,他们本就有功名在身,有了封疆大吏的一句话,这些至少可以少熬十几年、几十年、甚至是一辈子,一步登上他们想都想不到的肥缺上。
“这是二爷,说话与本贝勒开口一样,振威军的具体差事就是二爷的!”
王周陈三人面前的桂顺,可不是李大成面前的桂顺,颐指气使的点了点李大成,桂顺的脸一转,就躺倒船舱里的锦塌上了。
“学生王勇钦、周帧、陈邦瑞见过二爷!”
桂贝勒爷不点名,就说明这人的身份不是三人能知道的,跪完了桂顺,这三人有开始转头拜李大成了。
“免了!
此次贝勒爷入津门御敌,对上的是有枪有炮的洋鬼子,振威军的枪炮不成,你们仨要想个法子,在这些区域开堤泄水,贝勒爷的要求不高,泥深一尺就好!”
李大成没工夫跟这仨讨教什么繁文缛节,打开依旧**的地图,在津门与塘沽之间指定了一片区域,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二爷,此事怕是很难立竿见影!
津沽附近虽说临近大海、水网密布,但土质较硬,您指的这些区域不是官道就是修建铁路的地方,地基更是被夯实过的,即便是开堤泄水、没有脚力践踏,很难达到泥深一尺的程度。
错非……”
说话的周帧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一听他说话的口气,李大成就知道他为什么爬不上去了,太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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