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二更,爆)
华中都市报产经新闻组见习记者张静茹着急忙慌地从卧室内跑出来,从餐桌上捏起根油条咬下一口,端起豆浆来喝了两口说:“妈,我走了,晚上不用等我,我有任务。”
“哎!路上开车当心点。”
楼道内接着传来一声:“知道了。”
“就是个见习记者,这么玩命,”在厨房择菜的张妈看着桌上剩下的早餐,摇了下头说:“饭又没吃几口。”
张静茹的父母都是针织厂的职工,厂子效益还不错,每个月大概能领到四千多元的薪水,但是这样的薪水依然撵不上现在日趋飞长的物价。张静茹与父母挤在一栋六十多平方两室一厅的破旧小房子里,转眼待了二十多年。本来这间房子属于公家的,后来企业改革交了几万块钱后转成个人所有,细细算来,这间破旧的小房现如今也值百十多万。母亲在今年退了下来,父亲还没白没黑在厂子里当着一个管着百十来号人的小主任。对张静茹来说,生活没有太的大变化,毕业之后父母给买了辆代步小qq,工作算不上很好,风里雨里混在报社当见习记者,收入两千多块,总体算起来时稳定的。张静茹跟她的名字一样,不求大风大浪里乘风破浪,只求稳稳当当一帆风顺。
下楼之后,张静茹看着满天飞的小广告皱了下眉头,随手将车前窗与门把上的广告拿了下来,扔到副驾驶座上。看着被摔坏的镜头,唉声叹气的拿着脑袋往方向盘上磕了两下,无奈地插入汽车钥匙。照片是新闻中的第二张脸,好的图片新闻带来的震撼力要超过新闻的本身,而这一切取决于你有什么样的装备,你的新闻眼是否够敏锐。
在发动汽车的那刻,她已经决定要去那家倒卖二手电器的店铺理论一番,然后再弄台好的装备,免得在同行之间显得寒酸,不够专业。
车从小区出来后便消失在匆匆地人流中,在十字路口处她的车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这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足有“90秒”,倒霉的是每次想摆脱却总碰巧赶上,这次依旧不例外。
她拍了下方向盘,嘴里嘟囔道:“倒霉,碰红绿灯的几率比中彩票还高,这下好了又迟到了。”
看着不断闪烁的红色数字,她的自己似乎淡定了许多。她拿起座椅上的相机看了下,试图借着这点空隙将镜头拼装起来。换了几个角度后,镜头的断面啮合一处,她试着开机随便取了个角度按下快门,结果相片的质量丝毫不受影响。多试了几下后,她忽然发现自动对焦系统跟镜头马达是不能用了,但是可以手动调节一样能达到实际效果,只是操作起来比较麻烦。
当她试着将镜头调成远距时,一辆大货车出现在镜头中,接着是一辆救护车,在“咔咔”连续快门声中,两车亲密拥抱到了一起,后面的车辆前簇后拥全都撞了上来。她放下相机一辆车腾空飞起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紧跟着一辆辆车撞了上来。
她打开车门看着眼前的连环车祸,看着车祸酿成的人间惨剧,几乎在大片中才会上演的场景真实的呈现在你的眼前,却让你怎么也兴奋不起来,汗毛直竖。车祸将原本宽阔的十字路口堵得水泄不通,更为糟糕的是那辆惹祸的大货车侧翻之后,原油开始慢慢地渗透,如果爆炸方圆几公里几乎寸草不留。
“要爆炸了,快跑啊!”
这一声呐喊反应过来的人皆皆丢下自己根本难以挪窝的汽车,撒开脚丫子使劲奔跑。在慌乱的人群中张静茹却拿着那架破损的相机,朝着车祸现场奔去。她连续按下快门,在车辆中间搜寻生还者。
“快跑,快跑,前面有车要爆炸。”
“我的车还在着呢!”
“车没了有保险公司,人没了保险也没用。走吧,你。”两人拉拉扯扯从孟生的车旁跑了过去。
司机老李跑过来说:“董事长,前面出事了,十几辆车撞到了一起。有辆大罐车泄露了,恐怕要爆炸。”
孟生没等司机把话说完就抢先下了车,梅丽拉住他的手腕说:“别去,太危险了。”
孟生笑着说:“只是说有可能爆炸,不是还没爆炸。放心,你们先走,我随后去找你们。”
孟生甩开她的手,拔下自己的上衣朝着车祸现场跑去,忠诚的机器人丘比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跑着跑着,孟生发现路边有一家正在装修的店面前放着一把镐头,二话不说翻越栏杆踩着其他的车辆跑了过去,然后抄起家伙来就跑。
“先别管我,请把这个东西送往仁济医院、博爱医院、人民医院、中心医院,要命的东西,再迟些会死更多多的人。”一位鲜血淋淋的医生突然推开救护车的门,一只手抓住张静茹衣服,一边将四个保温箱挪过来。
张静茹看着四个密封严严实实的保温箱,再瞅瞅从那位医生严肃的表情,说:“我只是名记者,我做不了什么?”
“你可以,这些箱子里装着一位器官捐献者活下去的希望。你不需要懂什么,只希望你能将它们走,我已经动不了了,求你帮帮我,帮帮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留下你怎么办?我先救你出来。”
“不要。”医生强忍着疼痛坐起来,说:“听我说,你走后还会有人来,可是他们走后就没有人来。你只有最多六个小时的时间,六个小时过后生命的光芒将越来越微弱,那会是我的遗憾,也会是你的遗憾。”
“你确定要这么做。”张静茹将所有的箱子挂在脖子跟肩膀上问道。
“确定,你听是警笛的声音,他们来了。求你,快走快走。”
张静茹转身跑了起来,跑着跑着她再次回头看了那位医生一眼,然后狂奔向自己的qq小车。她手忙脚乱的将保温箱塞进汽车,一脚油门下去车前冲后撞之后,张静茹发现车在先前的混乱之中被别的车夹在了中间,根本挪不动。挪只是白费时间,于是,她干脆重新背起保温箱寻找新的机会。在关门的刹那儿,她发现了那张印有直升飞机的海报,伸手抓过来捏在手中。
她边跑边在手机上记下海报上的客服电话,在电话接通之后说道:“给我来架直升飞机。”
鼎天客服大厅内,闲得蛋疼的欧阳淳扎在女人窝里吹牛皮日大蛋,逗得那帮女人笑得前仰后合。一位女话务员还没从笑声中缓过身来,在电话接通之后说:“你好,全球无限达速递为你服务,请问你有什么需求?对不起,你的货物不能满足我们服务的要求。”
“我说了,这不是货物是命,我要运的是生命。”
“对不起,未经专业检疫机构认证的*我们不能接受。”
“我重新说一遍,我手上拿的是四个人的生命,如果迟点的话他们会没命的,请你给我架直升机,现在,立刻,马上。”
话务员捂住话筒说道:“这个女人肯定是疯了,满嘴胡话。”
欧阳淳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疯女人,说什么四个人的生命,想要架直升机。”
欧阳淳沉疑了片刻,接过耳麦来说:“你好,全球无限达为你服务,请你详细说明你的要求,以便我们为你提供贴心服务。”
张静茹一边大汗淋漓的飞快地迈开双脚奔跑,一边说道:“我们遇到了车祸,我手中拿着一位器官捐献者捐献的器官,如果在六个小时之前送不到的话,将会有更多需要的人失去生命。我告诉你,我是名记者,你要想想后果。”
欧阳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与紧迫感,同时,他的心里已有了一个小算盘。欧阳淳问道:“董事长的飞机在哪里?”
一位职员回道:“在停机坪。”
“你好,请告诉我你的具体位置”
孟生拼劲全力用镐头撬开车门,将一位鲜血淋漓的女人从驾驶室中抱出来。然后再次用镐头插进门的缝隙,去营救其他的人。机器人丘比也在用他微薄的力量帮助那些脱险的人离开。
孟生和丘比的努力唤醒了更多有良知的人加入战斗序列,救护车、警车、消防车陆陆续续赶到现场,然而,他们发现情况要比他们想象的糟。狂乱之中,人们都想尽快地摆脱危险境地,结果全然不顾左右横冲直撞酿造了更大的灾祸,以至于所有的车辆都困在了当中,矛盾纠纷愈演愈烈。
“全体下车,一班、二班尽快清理通道保障救援车辆通行,三班带上所有的破坏工具跑步赶往救援现场。”肖梅跳下车来大声命令道。
“是”
十来名战士合力将一辆辆汽车抬起,尽量挪出救援车辆通行的距离。众多无奈焦躁地人看到这一幕,皆皆无言以对配合交警和消防战士疏通交通。肖梅带着战士们跑步到车祸现场时,孟生以救出了两个人。
“啊,我的腿,我的腿要断了,疼死我了,求求你救救我。”一位鲜血淋漓的男司机抓住孟生痛苦的哀求道。
“好的,好的,请再忍一下,我这就把你弄出来。”
话说的轻巧做起来可就难了,手中只有一把镐头,无论怎么努力也断然不会在挥动几下之后就能把撞得面目全非的汽车外壳敲烂。试了几下,除了在铁皮外壳上留个印子震的自己手麻之外,几乎什么作用也起不到。
孟生汗流浃背地甩了几下自己酸胀的手腕,恨自己有劲没处使,有心无力的愣了下,往手心里吐了几口唾沫,“啊”的一声挥起镐头来往前冲。突然,一位穿着迷彩服戴着大檐帽的战士冲上来,左手拉动引擎双手握紧三下五除二就将汽车盖子切割完毕。
“哥们,太棒了,好身手。”孟生高兴地冲着他喊了一声,然后快步上前帮他。
两个人齐心协力将那位受伤的男司机从车中救出来,然后将他交给护士跟医生才算送了口气。风伴着机械轰鸣慢慢地落下来,孟生抬头望去,居然有架印有“全球通无限达”的直升机在缓缓降落,瞪眼一看欧阳淳站在汽车顶上,朝着一位姑娘招手。
孟生看着两个人默契的将保温箱装上直升机,看着欧阳淳扶着那位姑娘登上直升机,然后呼啸而过。孟生恼怒的说了句:“这混小子居然在我眼前泡妞,而且打着公司的旗号明目张胆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落架飞机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嗯?”孟生诧异地看着从身边远去地背影,如果不是耳背的话,刚才,就在刚才他听到了一位充满磁性又有点野性的女人声。
肖梅喊了声:“撬开一点,然后把两边的东西切开。二班长先去处理漏油点,联系就近的石油公司,请他们派辆油罐车来。”
孟生突然现在她的面前挡住她的视线,说:“是真的啊!没有想到!你好像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你泡马子的技巧太老套了。请你让开,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可是,我真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你是想泡我吗?麻烦你在记起我的名字之后再来找我,现在麻烦你不要缠着我,我要工作,谢谢。”
其实,肖梅早就认出了他。自从上次别墅着火之后,他就对这个土里土气住在豪宅里的男人难以释怀,被他勾去了心智和躁动不安的心。孟生有些抓狂,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她,脑中存储的信息也只是模糊的画面。
第六十一章 种下爱情种子(求收)()
经过几个小时的连续战斗,这场特大车祸终于告一段落,而更大的伤痛还只是个开始。孟生默默地看着肖梅指挥战士们清理完现场,然后带人扬长而去,心里甭提有多难受。
梅丽命人取来整洁的衣服在车中换下,然后乘车回到公司。一想到欧阳淳打着公司的旗号,又乘坐自己的私人专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泡妞,气就不打一处来。进公司以后,他就嚷嚷着要欧阳淳来见他,但欧阳淳此时正跟张静茹在另一座城市降落。
因为距离医院没有合适的降落地点,所以他们只好选择政府前面的广场进行降落。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警察封锁了所有的街道,只留出一条专门供救护车通行的单行道。
当张静茹顺利的将最后一个保温箱交到医生的手上时,压在她心底的石头才算落了地,也总算可以自由的任意呼吸。医生妥善地将保温箱收好,由三辆警车开道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这场生命接力还在继续。
就在她静静望着救护车离去时,数十位记者蜂拥而来将她与欧阳淳围在中间。同样出身记者身份的张静茹自然知道,在镁光灯闪烁的时候,你不在话筒跟前说点什么,这帮记者是不会轻易放你过去的。有人护驾姑且能逃过他们的纠缠,他们不是大腕明星总统、元首,只是平民身份能有这样的举动,而他们的身上又有许多新闻可以挖掘,所以从各个方面来看,记者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听说你们遇到了特大车祸,能描绘下当时的场景吗?”
“在生死关头,你们没有参与救援,而选择这样的生命接力,能说下当时的情况吗?”
“为什么你们选择是这样带有商业性质的传递方式。据了解,我们国家是有专门用于救援的飞机,你们这么做是炒作?还是有其他商业目的?”
张静茹心想:这帮记者还是真够刻薄的,这种问题都能问得出来,太损了。张静茹开口想回驳他们几句,结果她发现欧阳淳居然夺过记者的话筒说:“各位记者朋友,首先我要纠正你们一个错误,这不是炒作,更不是带有商业目的的炒作,也绝不是奔着目的去的。实在是当时情况比较危及,我们只想尽快完成这场生命传递”
张静茹算是知道好记者敌不过主持人三尺舌,主持人三尺舌敌不过能说会道的小演员是什么意思了。欧阳淳不仅能言善辩,更能将子虚乌有的东西说的神乎其神,绝对有能把死人说活,能把鬼说哭的主。
而他更像位老手,懂得说话有张有弛,总在重要的地方设置玄关,让人在似懂非懂之间有点模棱两可的感觉,这大概也能说明他有点心虚,或者欲盖弥彰。
在一番精彩的表演之后,欧阳淳猛地闪身钻进机舱迅速拉上舱门,他如释重担长嘘了一口气,看着张静茹不屑一顾地表情说:“张记者要去哪里?是在天上转一圈,还是回家?”
“听从你的安排。”
“那好吧,刚才我们都太紧张了,没有好好欣赏美景,这次我们可以放下心来好好享受这美妙的时刻。”
“不错,是得好好欣赏一下。”
“张记者大概是第一次乘坐直升机吧?”
“是的。我们自然比不过你们这些有钱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欧阳淳哈哈大笑道:“我也是打工的,这样的家伙我恐怕连个鸡翅膀都买不到。实话告诉你,这次出来我是背着我们老总把它开出来的,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就死翘翘了。”
“这么说是我连累了你。”
“没事,我皮糙肉厚大不了挨一顿。只是不知道采访的新闻什么时候播,要是可以的话,我兴许挨得轻一点。”
“你们老板那么厉害,你还跟着他?”
“实不相瞒我原先恨过他,但是接触了之后觉得他也蛮好的,至少他信任我,敢把宝押在我的身上,这就好比千里马与伯乐,我不敢不听他的。”
“挨鞭子的还说打的好,我看你就是贱骨头。”
欧阳淳呵呵笑了下,透过窗户看着旖旎的风景转瞬即逝,心中的不由得想起当初尴尬的经历。经过这次事件,他再次认为他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