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居辰霄几乎要把持不住的时候,她居然……不动了……
“娘……娘子……”乌黑的秀发披散着,遮住了她的头脸。居辰霄轻轻撩起她的头发,没想到他的小娘子居然在这种时候……睡着了!
她居然在把他勾逗到极限的时候睡着了!居辰霄苦笑着将她圈抱起来,枕在枕上,然后再在她唇瓣之上狠狠地印上一吻。
居辰霄轻轻替她脱掉衣衫,一块白绸自她的衣袖中飘落而出。这是什么?看起来好眼熟,像是……像是当年太师伯留给晓星的那两份剑谱。
拾起白绸时,居辰霄随意扫了一眼白绸上的字迹,却为它所载的内容而震惊。这是一封他太师伯留给晓星的信,信中记载着《羲和剑诀》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他从未听说过,只怕连如今仍然在世的师公都不知晓。
信的开头是交代他的身世,也就是羲和门大弟子袁祁山,五十几年前与簪娘逃婚隐居于此。这些事情他早已知道,只是没想到的是太师公当年为太师伯选定的成婚人选居然是当年的泰山派掌门之女,他们羲和门与泰山派居然有这么多代的渊源纠葛。
信的中间则计述了令他震惊的秘密。太师伯抚养晓星多年,只传授了她一些轻功与拳脚皮毛功夫,却没有传授她修习内力心法的原因居然是:《羲和剑诀》乃至阳之功,其内力修习运行之法独为一家,若修炼此功法,需先行将丹田之中过往所练内力悉数散去,而后再按《羲和剑诀》所载之法重新修习汇聚,方能练成此功。信末则记载了如何将内力散去,以及如何重新汇聚的心法。
难怪多年来他每每依照剑诀中记载的剑法练功总是事倍而功半,这么多年了甚至连第三层都突破不了,原来《羲和剑诀》居然隐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
居辰霄将白绸紧紧攥在手中,转头看向躺在床上酣睡的晓星。她……今日慌慌张张藏进袖中的就是这个吗?她为什么要把这封信藏起来?
“你若仍旧是少庄主,如今还会与我成亲吗?”
晓星的话再次回响在他耳边,再联想到她今夜的异常举动,以及刚刚她居然为他……原来她是怕他看到这份心法,练成了羲和剑,恢复了功力,会抛弃她回到曙雀山庄……
“你这个小傻瓜,”居辰霄拨开粘在她脸上的碎发,在她嫣红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我说过要与你厮守终生,怎么会骗你呢?”看了眼手中的白绸,既然她不愿意让他看到这封信,那他……就当做从未看到。
居辰霄将白绸折好,重新塞进了晓星的袖筒中,将衣服放在她的枕旁。轻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搂着满身酒香的娘子,准备与她相拥而眠。
熟睡中的晓星往他怀里钻了钻,手脚不老实地勾缠在他身上,可怜的居辰霄暖玉温香抱满怀,今夜只怕又注定是个难捱的夜晚了。
天怎么这么快就亮了?晓星揉揉眼睛,看着白蒙蒙的卧房。头好痛,她记得昨夜好像喝了两杯酒,之后的记忆就断断续续的了。
“是不是觉得头疼?”身下传来居辰霄的声音。
“唔……有点儿……”迷迷糊糊的晓星瞥了一眼身下的居辰霄,瞬间清醒了。她此时正坦诚布公地趴在居辰霄的身上,而他身上居然也什么都没穿!
“我的衣服呢?”她第一时间想到了不是他们昨夜又做了什么,而是她的衣服呢!还有那个秘密!
“在那儿……”居辰霄向她睡的床内侧努了努嘴,“你自己脱的都忘记了?”
“我脱的?”她记不起来了,伸手摸进袖筒,还好,白绸还在。
“你……昨天注意我的衣服了吗?”晓星谨慎地觑着居辰霄,他会不会已经发现了?
“你衣服有什么特别吗?”居辰霄坐起上身,作势伸手要去扯她的衣服,“我看看,昨晚我光注意娘子你了,那是新衣服吗?”
“没什么特别的!”晓星慌忙将他压倒,紧张地笑道:“就是想问你,我穿那件衣服好不好看,嘿嘿……”
“哦……这样啊……”居辰霄忍俊不禁地说道:“娘子穿什么都好看,不过……为夫觉得娘子什么都不穿的时候更好看……”
“是吗……”仍然担心着那快白绸到底有没有被他发现的晓星,敷衍地应和着。
“娘子……你相公饿了一整夜了……”居辰霄眼神幽怨地看着她。
“啊?”没听出他话外之音的晓星,傻傻地回道:“我现在就去准备早餐……”
脑子尚未回过弯的晓星被居辰霄突然翻身压在床上,含住她的耳垂悄声说道:“你就是我的早餐……昨晚你做到一半就睡着了,害我煎熬了一整夜……”
“昨晚……昨晚做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晓星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害羞地左右躲闪。
“昨晚你……”居辰霄凑到她耳边,将昨夜她大胆的举动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她听。
“我不信!”晓星从脸颊红到脖子,娇嗔道:“人家……才……才不会那么……那么……”
为夫讨论”那么怎样?”居辰霄闷笑起来,低声道:”娘子,你喝醉的样子,好妩媚……喜欢……不过……”分开她修长的双腿,”为夫要先好好吃饱才能再和娘子继续〃于是那张梨木雕花的架子床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秋日清晨,再次舞动起它那诱人的身姿。
第一百零四章()
晓星趁着居辰霄外出狩猎之际将白绸重新藏入小木盒的夹层;然后藏在地窖一个隐蔽的缝隙之中。每日提心吊胆地觑看看小木盒有没有被发现;居辰霄见她每日为那块白绸提心吊胆;心中不觉有些好笑,为让她安心,索性连那地窖几丈之内都不靠近了。如此战战兢兢地过了几日,见居辰霄丝毫没有异常的举动才渐渐放下心来。
就在二人以为从此后便可真正平淡地在此度过一生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却突然而至,打破了他们宁静的生活。
“晓星!”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她背后响起。
正在晾晒着这几日自山中采回来的野菜野果的晓星顿了一下;迟疑地回过头来。
“云浩?你怎么来了?”晓星有些诧异,倒也不觉得太过意外。当初居辰霄带他二人返回淮安的途中;曾在这木屋住过一日;他能找到这里也不足为奇。只是他这身装扮……
“晓星;你的脸……”见到晓星脸上的胎记消除;李云浩愣了一下,呆了片刻又问道:“少庄主呢?他是不是与你在一起?”他四处张望着,一如往日的沉闷之中隐隐有些悲痛之色。
“我的脸医好了,相公他出去狩猎了……”
“相公?晓星你……与少庄主成亲了?”李云浩这才注意到晓星不但容貌变了,长长的青丝也挽成了已婚妇人的发髻。
“嗯,我们成亲已快半个月了……”晓星羞涩地点点头,打量着李云浩蹙了下眉问道:“云浩你……”一身灰麻素衣的李云浩头上还绑着一条白布,很明显是在为谁戴孝,“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这是为谁戴孝?”
“晓星,呃……少夫人,老庄主他……没了……”李云浩双眼泛红,言语有些哽咽,“我……对不起少庄主临走时的嘱托,没有照顾好老庄主……”
晓星刚想要对李云浩说不必称呼她什么少夫人,却听他说老庄主没了。原本还挂着微笑的脸上瞬间僵住了,“你说什么?谁……没了?怎么会?”
“老庄主他……跳崖自尽了……”李云浩紧咬着下唇,心中充满自责。
“娘子!你看我给你逮了一窝兔子……”居辰霄一手拎着一只又肥又大的白色母兔子,另一手拎着一个小竹笼,里面装着三四只雪白雪白的巴掌大小的小兔子,笑嘻嘻地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云浩……你怎么来了?”居辰霄看到站在晓星身旁的李云浩有些意外,见他那身打扮,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转头看向晓星,却见她粉腮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
“娘子,你怎么哭了?”居辰霄走到近前,将手中的小竹笼提到她眼前笑道:“你不是前几日说想养几只小兔子么?你看……我给你逮了一窝小的,好玩吗?”
晓星没有伸手去接小兔笼,反而一头扎进居辰霄的怀中大哭了起来,“相公……云浩他说……他说……”哽咽了半天却怎么也开不不了口。
晓星这一哭,让居辰霄心中一沉。莫不是曙雀山庄出了什么事。居辰霄两手一松,母兔与小兔笼同时跌落在地上。那母兔子原本只是被抓着一对长耳朵拎回来的,如今居辰霄的手一松,母兔子得了自由,立即连蹦带跳地钻进了草丛之中逃之夭夭了。
居辰霄抚摸着晓星的秀发,柔声道:“娘子……云浩赶了许久的路过来,想必饿坏了,你……去给他准备点东西吃吧……”
“好……”晓星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李云浩,转身走向厨房。
居辰霄看着晓星进了厨房,这才转身对李云浩说道:“跟我进来……”
“是!”李云浩跟在居辰霄的身后走进木屋。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辰霄背对着李云浩,沉声问道。
“少庄主!属下无能,辜负了你的嘱托……”李云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声道:“老庄主他……他五日前跳崖自尽了!”
“你说什么?”居辰霄心口一窒,刚毅的背影隐隐开始颤抖。
“五日前,老庄主不堪忍受毒瘾侵蚀,跳崖自尽了……”李云浩黝黑的脸因激动而涨得通红,“连三小姐……三小姐她……也被那个叫什么青龙的男人劫走了……申镖头已经去追了,属下连夜赶来禀报少庄主。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失职,既没能拦住老庄主也没能救下三小姐……”
“你说汐汐被那个叫青龙的男人劫走了?”居辰霄猛地转过身,咆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辰昀呢?居辰昀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他当日离开曙雀山庄,只是不愿与居辰昀兄弟相争。何况虽然居辰昀幼时虽有过一时糊涂,但他相信他始终不至于对他爹与小妹不利。何况如今他与了了姑娘鹣鲽情深,想来也不会再受那个媚姬的摆布。他这才放手离去,将曙雀山庄让给他,没想到不足一月时间就发生这种事。
“总镖头他……他说要想戒除毒瘾只能强制终断吸食,”李云浩抬头看了一眼居辰霄,马上又低下头去,“老庄主与总镖头发生了几次冲突,总镖头坚持不肯给他香料,只让郎中替老庄主问诊调方。老庄主一气之下搬到后山小筑,三小姐跟在老庄主身边照顾。谁知第三日老庄主毒发时,不堪忍受跳入山崖……”
居辰霄深吸一口气问道:“我爹搬到后山之后,辰昀纵然没跟过去,难道也没多派人手保护么?为什么不但没拦住我爹,甚至连汐汐都被劫走了?”
“有……”李云浩仍旧不敢抬头,低声回道:“不止我与申镖头遵循少庄主吩咐跟随左右,总镖头还派了二十多名山庄内的高手护卫,而且每日还会亲自去探望几次,但都被老庄主赶回去了。老庄主那日毒发之时下手狠辣,我等无能,不是老庄主的对手,连三小姐都被打伤了。”
他爹毒发之时,下手六亲不认,他早已领教过了。那些护卫纵使武功高强,也难免缚手缚脚怕伤到他爹。发生此事却也罪不在他们,而在害他爹中毒之人。
思及此处,居辰霄伸手将李云浩扶了起来,沉声问道:“我让申斌去查的事可有眉目?为何我迟迟收不到他的消息?”
听到他的问话,李云浩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居辰霄,不解地问道:“老庄主将庄主之位传给总镖头之日,山庄便来了一男一女两位客人。申斌奉少庄主之命暗中回到山庄之时就认出了那二人,即刻就传信给少庄主了,而且按照少庄主的指示:专心保护老庄主与三小姐,其他事不得插手。”
“传信给我?”居辰霄眉头紧锁,“而且还收到了我的指示?”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自离开山庄之后他便再未受过任何信息,更别说传什么指示给他们了。
居辰霄缓缓坐下,神色凝重地问道:“申斌在当时的信中说了些什么?”
“这……”李云浩摇摇头,“属下不知,事后也没敢向申镖头问过。”
居辰霄深深地看了一眼李云浩,这孩子生性耿直忠心,不该他问的事情,他决计不会多问一句,自然也绝不会多嘴去问申斌究竟在心中写了些什么,他如今倒是多此一问了。
“那么……你可曾听申斌说过那一男一女究竟是什么人?”居辰霄决定换个问法,但也不抱太大希望,毕竟以李云浩的个性,若申斌不主动对他说,他是绝对不会去问的。
“申镖头在收到少庄主回信那晚,酒醉之后曾向属下提过……”李云浩一连心虚地觑向居辰霄。
“但讲无妨……”这倒是让居辰霄心下生疑,以申斌行镖多年的习惯,绝不会轻易饮酒。申斌会因为不让他们插手此事而而酒醉,只怕与杭州的旧事有关……想到此处,居辰霄心中已经明了了几分。
“申镖头说,那女子正是前陆总镖头遗孀,名唤柳如眉。至于那个男子就是后来劫走三小姐的青龙,申镖头曾说此人与那个陆夫人一向来往密切……”说到底陆镇东总是他爷爷父亲的旧主,说起他的身后私隐,李云浩有些为难,声音也越讲越低。
”是他们?”居辰霄的骨节藻得咯咯直响。w;;没想到他念在手足之情一时退让,居辰峋居然在他离去之后,不思悔改,引狼入室。只怕对他爹暗中下毒的就是此二人,居辰峋不但害得亲父毒发跳崖,连亲妹子也被青龙那淫}贼掳走!”相……相公……”晓星突然推门,惴惴不安地站在门外,双手紧紧爆在胸前,也不敢抬头看向居辰霄,”我……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第一百零五章()
“什么事?”居辰霄神情放缓;望向晓星。
然而晓星却默不作声,仍然低垂着脑袋站在房门外。居辰霄见状起身走了出来,随手将木屋的门关上;拽着晓星的手走到屋前的空地上。
“娘子;你要说什么事?”居辰霄柔声问道。
晓星垂着头觑向居辰霄;怯生生地将紧紧攥着的手掌摊开。一方白色的绸布托在汗湿的掌心。低声说道:“这……这是袁……袁公公留给我的木盒夹……夹层的东西。”
“这……这是……”居辰霄吃惊地瞪着晓星手中的白绸,虽然他刚刚在听到山庄发生变故时;也想着要如何跟晓星商量将那份心法要来恢复内力;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居然主动将它交给他。
晓星心虚地说道:“这上面有……有可以让你恢复……恢复内力的心法……”将手中的白绸塞进居辰霄的手里。
“让我恢复内力?”居辰霄握着早已被她攥得湿乎乎的白绸;凝视着始终不敢抬起头的晓星;“娘子;你确定愿意让我恢复内力?”
晓星愣了一下;缓缓抬头看向居辰霄;点了点头。“对不起……相公……前几日我在木盒夹层发现了这块白绸,瞒着你偷偷藏了起来……”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居辰霄伸出手指轻轻替她擦掉眼泪,欣慰地说道:“谢谢你……娘子……”他没想到她不但将白绸主动交给他,居然还会向他坦诚自己瞒着他私藏的事。
“你……”晓星狐疑地看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那日我回来时,见你将什么东西慌慌张张地藏进衣袖里,就猜到你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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