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回想原时空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大成之后的样子,分明在化男为女之路上走得极深,而且其自言明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当真非同小可,定然是得了葵花宝典逆转阴阳的精髓。
须知,寻常人形容自己门派的内功,都说什么什么神功,什么“通天彻地”、“惊天动地”、“旷古烁今”、“天下无敌”、“长生飞仙”等等不一而足,但这只是中华文明的老习惯,不管是真是假,练不练得成,都得在秘籍简介上可了劲的灌水,吹得天花乱坠。就连任我行在自家的吸星大*法上也不能免俗……
实际上,吸星**固然神奇,但说什么“通天彻地”,那是扯淡……而内功修炼上的“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绝非寻常人所能妄言,唯有武功达到东方不败那等境界,才有资格平平淡淡的说出这话。
有人说,活得越老,胆子越小。而在武林之中,就是武功越高,说话越是谨慎和真实,再也不会将什么“通天彻地”挂在嘴边。返璞归真、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往往能够直指武功的本质根源。
寻常武林中人修炼内功,先是积蓄真气,拓展经脉,直至打通任督二脉。只此一关,便已难倒了九成九以上的人。打通任督之后,即可更快速的积累真气,此时若能“豁然开悟”,便可顺势进入先天境界,接着【炼气化神】,追求玄之又玄的“天人合一”。
而通达“天人化生,万物滋长”要道,本身就是深入先天境界,吞吐天地精气,隐约接触到“天人合一”的微妙状态。
岳不群自身就是依照全真道三教合一之法走在追寻“天人合一”的路上,自然深深明白想要达到“天人合一”有多难,与此相比,什么“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不过是个笑话。甚至在他看来,连风清扬目前也没有摸到“天人合一”的边儿,跟他一样在细细求索,苦苦琢磨。
至于吸星大*法,如今看来,只不过是旁门捷径,最多只是速成的后天圆满,固然内力爆棚,却又隐患重重,就算任我行解决了隐患,勉强踏入先天,也离着“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微妙状态差了十万八千里,更何谈“天人合一”?……所谓的“通天彻地”神功,不过是老任在黑牢里闲极无聊的自娱自乐。
一想到任我行和西湖黑牢,他就记起这两天丛不弃的密报,说任我行召集人手准备攻打嵩山少林寺,抢夺易筋经,却不知东方不败已经万事俱备,即将发动。
“看来……用不了几天,任我行就要进小黑屋画圈圈去了!”摩挲着光洁如玉的下巴,岳不群目光闪烁着,时而定定沉思,时而皱眉犹豫。
好半响,他脸色一狠,手上微运真气,将已经记熟的辟邪剑谱化作飞灰,接着取出纸条,给丛不弃写下一笺密信,以信鹰送出后,又通知宁中则,他今后几天要在思过崖与风清扬论剑,让她对众人交代一下。
甫一入夜,岳不群便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劲装,提上几年前亲自铸造的两柄上品宝剑其中之一,施展出神入化的轻功,悄然潜出华山了范围……
灯火昏黄,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在房中转来转去,似是颇为心焦。她一身色彩鲜艳的苗疆装束,明眸皓齿,肌肤润白,小小年纪已隐现绝美身姿。
俄而,她转身摇醒趴在桌子上打盹儿的男子,低呼道:“哥哥……你就一点儿不担心穆柯长老?”
男子睡眼朦胧的抬头,脸色乌青,眼角嘴角更是带着诡异浓郁的紫黑之色,犹如僵尸恶鬼之脸。但说话竟是有气无力,“好妹子,等这次回去,我就把五毒教主的位子传给你……现在嘛,我就是有力气担心穆柯长老也没用啊……只能白担心的话,有你这个未来教主担心就够了!”
少女气得跺了跺脚,瞪了哥哥一眼,忿忿的坐下,却也知道哥哥说的是实情。五毒教用毒从没怕过谁,但说到武功,那就勉强算得上一流门派而已,在日月神教这等威震黑白两道的庞然大物面前,也只能唯唯诺诺,力求自保。而且,哥哥自从研制一味绝顶毒药出错,身患绝症以来,大多数时间昏昏沉沉,精力不济,就算想要说些硬气话,也没那个中气。
男子拍了拍少女的胳膊,安慰道:“放心吧,东方不败既要篡夺日月神教教主的位子,势必得拿到任教主手中‘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否则明年端午,日月神教里上至长老、堂主、坛主,下至香主、副香主及一众左道高手,没了‘三尸脑神丹’的解药,都要死去大半,那日月神教还不得一哄而散?……他把我们俩扣在这里,无非是让给任教主制作丹药的穆柯长老投鼠忌器,乖乖交出解药药方,甚至再给他重新配置一副‘三尸脑神丹’的药方,好用来继续控制教众!”
少女翻着白眼道:“我知道这些,穆柯长老是咱们五毒教的元老,看着我们俩长大的,他为了咱们俩,肯定会乖乖接受东方不败的挟制。但是,我就怕东方不败过河拆桥,待穆柯长老交出药方之后,杀他灭口……”
男子无奈道:“那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连童百熊都打不过,更何况东方不败?……要不这样,等下我们表现的温顺些,听话些,东方不败看在我们弃暗投明的份上,可能就不杀穆柯长老了!”
“去你的……”少女哭笑不得,“怎么说得咱们像是摇尾乞怜的……而且,我也有些担心盈盈,若是东方不败得了教主之位,会不会杀了盈盈……”
男子道:“我们都自身难保了,还管那教主千金干嘛……任我行说来是咱们姑父,盈盈也是咱们表妹,以前在云贵,任我行用得着我们五毒教,还把我们当根葱,自从他当上日月神教的教主,身份高了,眼睛也高了,就从来没给过咱们好脸色,就差逼着你哥哥我也吃一颗那狗屁‘三尸脑神丹’了……他也不想想,那药方还是咱们帮忙研制的呢?”说着说着脸色就更难看了。
少女忽然问道:“你也会做‘三尸脑神丹’么?”
男子下意识的答道:“那有什么难……”随即反应过来,被妹妹套了话,便叹了口气,“这丹药虽然复杂,用料也极讲究,但对于咱们五毒教来说,倒也算不上什么,唯独完全配套的解药最是难制,不同药主所制的丹药,药性不同,解药自然也就不同,不配套的解药根本没有丝毫作用。若非任教主的丹药都是神教的刘长老与咱们五毒教穆柯长老一同制作的,就算东方不败控制了刘长老和穆柯长老也没用!……想来今后,东方不败当了教主,便会亲自掌控药引,调配药性,绝不会再假手于人!”
第一百三十章 硬汉和人物()
东方不败脸如寒霜,眼神不善的盯着面前这个瘦高老头。但这老头一脸木然,无动于衷,倒是旁边那个身着苗疆服饰的矮冬瓜似乎受不住压力,一直在抹冷汗。
不一会儿,东方不败冷哼一声,转身而去,苗疆矮冬瓜立即跟上。瘦高老头一脸不屑,对着矮冬瓜的背影呸了一声。
侧面过来的齐丛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呵呵笑道:“刘长老好气节!……不过,希望你多挺一会儿……”说着双手互捏,骨节噼啪作响,“兄弟不才,奉东方教主之命,临时充当一番提刑官。这个嘛,夹棍、老虎凳、烙铁太费事,咱们就来两个简单点儿的……”
瘦老头勃然大怒,“犯上作乱的狗东西,什么东方教主……日月神教只有任教主!”
“不识抬举!”齐丛冷哼一声,双手闪电般击出,或爪或指,或抓或捏,在刘长老身上各大要穴连击二十余下,却不见刘长老身体有丝毫颤动,显然他对手上劲力的掌控颇为精微。倏忽间,他已收势后退,饶有兴致的盯着刘长老的表现。
只见刘长老瘦巴巴的脸上渐渐乌青,肌肉不时抽搐,接着额头青筋毕露,汗渍越来越多,似乎在忍受极大痛苦,牙齿不断打颤,身形摇摇欲坠,但他仍旧颤巍巍的坚持站立着。
齐丛嘿嘿一笑,“看来我这断脉点穴手练得不到家,那就试试分筋错骨手……”说着上前双爪扣住刘长老的左臂,一捏一拧又一推。但闻骨节噼啪声不绝于耳,刘长老左臂抽搐着,面容渐渐扭曲,忍不住冷哼出声。
齐丛手上不停,依次在刘长老的四肢施为一遍,随后任其摔倒在地,不住的抽搐,甚至渐渐低声哀嚎起来。
不过,这刘长老不愧是任我行的贴身心腹,骨头硬极,愣是挺住煎熬,绝不松口。
须臾之后,齐丛不由眉头皱起,暗道:东方不败的耐心可不怎么好,不能再拖了。于是上前在刘长老身上连拍数下,解了分筋错骨手的酷刑。
刘长老深吸两口气,勉强呵呵不屑道:“狗崽子,黔驴技穷了吧,想让爷爷服软,你还得回家多吃几年奶!”
齐丛没空理他,只转身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三颗赤红丹药,将丹药的外衣一一剥去,露出灰褐色的药心。然后转过身来,捏住刘长老的下巴,将三颗药心直接丢进他嘴里,手指用上巧劲抚过他喉管,在他惊骇欲绝的眼神中,强行让他把丹药咽下,随后抽手后退。
“三尸脑神丹!”刘长老惊呼着,使劲捏着自己的喉咙,弄得自己连连咳嗽,发现丹药入腹后,又用力拍打自己的肚子,可惜怎么也吐不出来,只急的浑身大汗。
“行了……”齐丛冷喝一声,“这是咱们东方教主亲制的三尸脑神丹,药性如何,你比我明白……你要是再不做决定,不用一盏茶,尸虫可就要发作了!”看着刘长老脸色恐惧,目光渐渐开始闪烁,齐丛不由暗暗得意:老东西,让你再给任我行制作‘三尸脑神丹’,自食其果了吧!
不片刻,刘长老忽然抚着自己的肚子,只觉里面隐隐约约有七八条小虫子动了起来。身为三尸脑神丹的研发者之一,他如何还不知晓,这是尸虫即将发作的征兆,不由目露惊骇,牙齿打颤。再一迟疑,腹中尸虫的动作越发活跃,刘长老深深一叹,有气无力的道:“刘某认栽了……解药给我!”
齐丛好整以暇道:“解药何其重要,齐某添为下属,怎敢置手?……自然只在东方教主手上!你若想得到解药,那就快点儿交出任教主的药方,东方教主看在你是神教嗜老的份上,指不定给你找个安稳之地养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长老稍一犹豫,只得同意:“好吧!”
齐丛满意点头,对着房门外高呼道:“穆柯长老,进来吧!”
矮冬瓜穆柯探身进来,刚刚他在外面听到刘长老的惨嚎,现在又看到刘长老委顿在地,满头大汗的样子,立即暗暗庆幸自己见机得早,否则也得挨一顿收拾,最后还是得乖乖服软……对于齐丛这么快就搞定了刘长老这个硬骨头,他还真有些畏惧,拱手道:“齐坛主……”
齐丛连忙扶住,“穆柯长老客气了,齐某与您老的侄子蓝黎亲如兄弟,大家都是一家人……还是先办正事吧!”
“是是……”穆柯应偌,随后看向刘长老,问道:“解药药方咱俩一人一半,我的是前半部,你的是后半部,你就直接说吧,我记着!”
刘长老感觉腹中尸虫的动作愈发频繁,不敢怠慢,连忙报出二十余种药材名称及其比例。
穆柯一边听着,一边眯着眼思索,嘴里还默默念叨着些什么,好一会儿才抚须道:“药方没错……”转而对齐丛道:“齐坛主,老朽这就去向东方教主禀报……”
齐丛抬手道:“您老请……”
看着穆柯走远,齐丛一转身就见到刘长老期盼的目光,好似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自己脑门道:“哎呀……忘了跟你说了,东方教主对你之前的无礼极为不悦,命我送你一程……”说着在刘长老惊恐的眼神中,猛地一掌拍在他的额头。
看也不看伏地气绝的刘长老,他目光闪烁着诡异的神色,施施然出了屋子。
夜色下,举着火把的守卫稀稀疏疏,老远才有一个。他很清楚,平日这里的守卫森严无比,绝不会如此松懈,只因今明两天东方不败举事在即,已经将绝大部分人手召集到成德堂和教主寝居附近,除了上下黑木崖的通道仍旧驻扎重兵,其余各处的守卫大都人手不足。
绕着黑木崖背面的栈道巡视一圈,并未看到其他坛主、香主,齐丛暗暗寻思:这可是个好机会,先回去取些绳子,否则黑木崖千丈峭壁,滑不留手,再好的轻功也上不来……
忽然,远处一个火把闪烁了一下,继而重新稳定,别人或许会忽略,只以为守卫打瞌睡了。但齐丛身为卧底,警惕心远超常人,立时贴近崖壁,掩住身形,小心翼翼的往那处潜伏过去。稍稍迫近之后,只见守卫仍旧举着火把站岗,似乎毫无异常。他却并未放松,视线沿着守卫左右的栈道一点点搜索,忽然在隐蔽的阴影处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在向着悬崖下放绳子。
齐丛心下一琢磨,暗道:难怪向问天能够混到光明右使的高位,还真是一号人物,见机不妙,立马开溜,都说他对老任怎么怎么死忠,关键时刻还不是不声不响就弃老任而去……
不过,看了看向问天手中的绳子,齐丛不怀好意的无声一笑,旋即收回目光,将身形缩在崖壁旁,以免被向问天察觉。
向问天本来不想走,但在傍晚就发现,教主寝居外多了好几倍的守卫,层层包围,连只鸟都飞不进去。他想求见教主,可守卫进去通报后,不一会儿就回来告诉他,教主正在潜修内功,无暇接见任何人,而且守卫们看着他的目光极其不善,似乎他一有异动,就会立即将他拿下。
如此一来,向问天如何还不知道大势已去?虽然他不惧那些守卫,但也很清楚,只要他动手硬闯,隐在暗处的诸多高手立时就会出来围杀他,甚至东方不败也会亲自出手击杀他。没有过多犹豫,向问天就决定先行逃离黑木崖,保存自身,以图后效。不过,上下黑木崖的通道由东方不败麾下的高手把持,强闯不大可行,他才趁着守卫松懈,在夜色掩护之下,冒险以绳索从千丈悬崖上滑下去。
再次检查了一番绳索,向问天回身四处张望,并未发现有巡逻之人过来,便提气轻身,从栏杆上一翻而过,顺着绳索滑落而下。
齐丛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心下默默计算,估摸着向问天即将落地,便飞快的赶到绳索捆绑之处,一脚将一截栏杆踢断,任由两个木块从绳子旁边坠下,暗暗点头:这下打草惊蛇,向问天可就没时间毁掉绳子了……
转头看了看旁边不远处的那个一直定定站立着的守卫,齐丛闪身过去,在守卫身上检查一番,即知这守卫是被向问天点了麻穴。眼看守卫的眼珠还在骨碌碌乱转,齐丛嘿了一声,并指在守卫膻中穴轻轻一点,守卫随之闭上眼睛,气息渐渐微弱下去。齐丛接过火把,伸手提了提绳索,感觉并无不妥,便尖声吹了个口哨。
不一会儿,一只神骏的海东青无声无息的从夜空俯冲而下,落在他肩膀上。他抚了抚大鹰的毛羽,指了指涯下,大鹰把头在他脸上蹭了蹭,一下跃起,飞下悬崖……
忽然,远远地火光闪烁,似是一对人手巡逻过来。
齐丛脸色一变,继而忽然大喊道:“快来人啊……向问天跑了!”
各处守卫的火把齐齐一震,随即平复下来,仍旧一动不动,不敢擅离职守,而那巡逻队却是立时加速奔来。
到了近前,齐丛看清来人,乃是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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