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道:“我也只是猜测,具体真相是什么样的,只有查了才知道,不过根据现有的线索来推断,很大概率是。”
林晏没有吭声,她只是梳理从进到村子后了解到的信息,以及进村前在小杨那里,领队那里了解到的信息。
就他们现在已知的,西水村是一个很古老的村子,曾经人丁兴旺,但现在人口凋零,以前一个村子能有两千多人口,而现在整个村子加起来,也只有三百多人口。
这么一个人口不算多的村落,很排外,却也很团结,只要有哪家人出了一个考出去的大学生,全村就会砸锅卖铁也把人供出来,刚开始得知这些消息时林晏还感叹这个村子里的感情真是深厚,如今再想起,却细思极恐,如果村民们砸锅卖铁也要供出去是指望着那人帮他们骗女孩回来祭祀呢?那倒是很好解释村民们为什么这么穷了,却还如此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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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晏胡思乱想着; 秦越又道:“还有一件事我有个猜测。”
林晏回过神; 问; “什么猜测?”
秦越道:“你说为什么西水村存在了这么多年; 之前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现在阴气却突然爆发开来; 是西水村一直有隐瞒; 还是真的只是最近才出现的?”
林晏愣了愣,隐约抓住了什么,但仔细想又没想起来,就在她冥思苦想时; 秦越却忽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道:“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已知线索太少; 能推测出的也就这些,还是抓紧时间赶紧休息,不然一会儿想休息也休息不了了。”
秦越这话倒是没错,他们说话的时间里; 那个女人还在砸门; 但是没过一会儿; 那女人的声音就消失了; 像是走开; 不过也只是片刻; 门外又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 明显是女人将其他村民叫了过来。
女人的态度很恶劣; 其他村民更不客气,将门砸的哐哐直响,看那架势,像是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一开始林晏还有些担心,毕竟这门是木门,看着并不怎么结实,他们虽然拿一些家具挡在了门后,但要想进来一定能进来,可让人奇怪的是,任门外那些村民如何折腾,这门就是纹丝不动。
林晏坐在一张凳子上看着,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她站起身朝门口走了两步,仔细观察着,半晌道:“这门就是个普通的木门,他们却一直进不来,不是门的原因?那就是人的原因?”
林晏顿时想通了什么,下意识转头看着秦越,秦越也是个聪明人,略微思考了片刻也明白过来,就在他准备点头说些什么时,门外却又忽然没了动静。
林晏敏锐的有了不好的预感,秦越却更是脸色一沉,两人不约而同后退了几步站在屋子的角落。
林晏迟疑道:“他们想干什么?”
秦越道:“他们进不来,自然是想要逼我们出去。”
林晏不禁疑惑了,“他们到底死了还是活着?若是活着,为何会砸不开那门,要是死了,又怎么会不怕我们?”
这是林晏一直有猜测却又不敢确定的事情,秦越想了想,道:“大概他们以为自己还活着吧。”
林晏想到他们关于那个邪神的猜测,对与秦越的这个说法表示了赞同,不过确定那些村民不是活人,倒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活人他们不能轻易伤害,至于这些死人,又对他们不怀好意的死人,那就不必客气了。
林晏拿出锁魂链用手抖了抖,等着看那些村民搞什么鬼,嘴里问道:“这么大的村子,虽然现在没有从前人丁兴旺,但也有两百多人口,难不成全死光了?”
秦越也抽出了他的鞭子,道:“之前说不定还有人活着,但现在就未必了。”
听秦越这么一说,林晏觉得也是,毕竟有这么厉害的邪神,哪怕有些村民能逃过一劫,但这西水村只能进不能出,大多数村民又都死了,即便勉强活着,只怕也活不了多久。
两人闲聊这几句,一直没忘记注意着门外的动静,按他们的想法,那些村民看敲不开门,应该会用一些工具来破门才对,谁知等了半天只听到外面来来回回有人快速走动的声音,其他再无半点动静,就在林晏有些疑惑时,秦越却敏锐的闻到了什么,林晏很快也发现了什么,低低的骂道:“艹,他们竟然放火!这是想烧死我们?”
刚才还只有一点什么烧焦的味道,这会儿就能肉眼可见有灰白的烟气往屋子里钻,秦越掩住口鼻拉着林晏又往后退了几步,闷声道:“他们不想要我们的命,放火应该只是为了逼我们出去。”
“死了倒还挺聪明,”林晏道:“那我们干脆一鼓作气冲出去?反正他们是鬼,那么多活人我有点顾忌,死人我可不怕。”
林晏干脆,秦越却有点迟疑,表情也有点疑惑,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起来,直觉却拼命提醒他,摇摇头道:“我……我的感觉不太好,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晏听到这话,也皱起眉头试图想想,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什么,反而屋子里的烟越来越多了,已经到了呛人的程度,而且这屋子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的,连个窗户都没有,再照这样下去,不出去肯定会烟中毒。
林晏道:“别想了,再想下去我们真要束手就擒任鬼宰割了,先冲出去,别恋战,尽快打开一条路看能不能跑出村,要是真出了村,我们找个山洞躲起来,然后召唤出刘阴差再回来报仇,我就不信了,这破邪神能遮住我们的眼睛,还能是刘阴差的对手不成?”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屋子里的烟更浓了,林晏不得不剧烈的咳嗽起来,她生怕再停留下去会烟中毒晕厥过去,干脆一狠心,用力将挡在门前的家具挪开,一把拉开木门冲了出去。
秦越自然紧随其后,并且早有准备,在跑出来的同时就警惕的防备着,一看村民冲过来,也不客气,直接就一鞭子抽了过去。
说实话虽然心里有九成把握这些村民不是人,但在动手时还是有些担心,但在看到这一鞭子下去没有出现正常人类会出现的伤口和血液,反而被抽中的村民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变成了一个纸人,林晏和秦越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
既然这些村民真的不是人,那他们就不必客气客了,一心想着冲出去的两人将锁魂链和鞭子挥的几乎舞出残影。
无论是林晏的锁魂链,还是秦越的打魂鞭,那都是对鬼有克制又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哪怕这些村民受邪神控制不怕死的扑上来,但扑上来的快,死的也多,很快地上就堆了不少小纸人。
那些村民也像挣脱了控制,恢复了神智,露出一些惊惧来,竟远远散开了,就在林晏有些高兴局面终于控制住了时,在那些村民让出的通道里,却缓缓走进来几个身影。
一开始林晏和秦越并不以为意,毕竟鬼么,对他们来说再多都是送菜的,可在看清楚那几个身影后,两人却蓦地表情一僵,片刻后震惊的失喊出声,“郭介!冯驰!”
任他们如何都没想到,参与此次行动进行支援的五个武警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按照正常情况,这五个武警是她们自己人,此时出现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好事才对,可看她们呆滞的眼神,麻木的神情,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再加上他们身上原本全副武装的武器也不见了踪影,只看第一眼两人就觉出了不对劲,秦越更是直接就道:“郭介被那个邪神控制了,论打斗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拦住他们,你快跑,跑出去才有机会救我,你别犹豫。”
林晏当然犹豫,要是有鬼她不怕,哪怕秦越昏过去了被抓了,有雷击木做的打魂鞭在手,这些没什么道行的鬼短时间内也无法把他怎么样,可现在有那五个武警,秦越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林晏怎么敢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林晏用余光观察着形势,飞速思索着,嘴里道:“一共五个武警,你就是再有本事能拦几个?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鬼魂,一拥而上谁也跑不了。”
秦越急道:“不用你跑多远,拿出你警校运动会百米赛跑的架势,就跑五百米,五百米的距离绝对能冲出村子,只要冲出去,我们就能活下来,你别忘了除了我们还有八个同僚不知所踪!你跑不出去,我们很有可能一个也活不下来。”
对于那些鬼他们有自信,可加入了这五个武警,变数就一下大了,最可怕的是这五个武警都被控制了,他们除了身手,还有不知道扔到哪里的枪械,那才是要命的玩意儿,都说这次出差凶险,谁想到是这样凶险,早知道申请什么警队支援,要是没有那五个武警,这些鬼再多他们也不惧。
被秦越这样疾言厉色说了一通,林晏也知道这事没有再商量的余地,若是再争执下去,别说跑一个她,很有可能两个都跑不了,因此林晏虽然担心,却也没再反驳,咬着牙嗯了一声,好在这会儿他们打斗着已经出了院子,林晏辨别了一下村口的方向,只等秦越一声令下拔腿就跑。
事实上形势也没有给他们太多争论的时间,就这三句话的功夫,几个武警就往前走了好几步,秦越知道不能再等下去,调整了一下呼吸,下一瞬就合身往前一扑,扑倒一个人的同时大喊了一声跑!
这个字仿佛是信号枪,林晏听到后甚至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就拿出吃奶的劲儿咬牙往村口的方向狂奔,她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锁魂链将那些企图拦住她的村民捆住扔到一边,那锁魂链大小长度全凭使用者的想法,因此倒没影响林晏的速度。
眼看着她越跑越远,那些村民都被她抛在身后,虽然她能听到身后有人或者鬼在追,但村口已然在望,就在她打算一鼓作气跑出去召唤刘阴差找那个邪神算账时,却忽的听到脑后似乎有风声,她下意识觉得那风声不是好事,想躲开,只是动作到底慢了一步,只听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她后脑上,顿时让她身形一歪,眼前一黑,随后踉跄的跌倒在地上,她头晕眼花的试图爬起来,但也不过片刻,就趴在了雪地里逐渐失去了意识。
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想的既不是任务完不成了,也不是远在安南市她的父母,而是想着:妈的失算了,原来带普通警察还能给敌方送队友,要是这次能活着出去,以后出差坚决不要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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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晏恢复意识的时候; 听到有两个声音在说话。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村民; 可能是怕别人听到; 声音压的极低; 女村民担忧的道:“淌了这么些血; 这女娃子能捱到明天吗?不会半夜就死了吧; 这强子也是; 你抓人就抓人,怎地下手这么重,瞧把这女娃砸的,要是没撑住今晚死了; 那咱们明天可就没祭祀用的了。”
男村民混不在意道:“一晚上而已; 看这女娃身体健壮的很,那么会跑; 一晚上死不了的,而且要我说这事不能怪强子,要不是他,这女娃子都跑出村了; 她跑出去; 连累的可是咱们村里的人; 要怪就怪山子; 我早就说这些狼崽子养不熟; 迟早回头咬咱们一口; 这次不就是?亏咱们还把他拉扯长大呢; 这回竟然帮着这女娃逃跑; 等祭祀完了,看我怎么找他算账。”
“还算账呢,”女人道:“要不是你们把他上回带回来的女娃折腾死了,他能这样?听说这是他打算娶回家当媳妇的,家里有钱,长的也好,能不宝贝?这次被咱们逼着带回来,指不定心里怎么记恨咱们。”
“难怪我说这女娃漂亮的很,”男村民搓着手道:“皮子白的都反光了,就是穿着厚,不知道那儿大不大。”
男村民挤着眼睛,做了个抓揉的动作,猥琐的道:“上回山子带回来的那个女娃大,就是长的不好,皮也黑,晚上拉灯还行,白天就败兴的很,不过到底是村外的女人,就是够劲儿,现在想想还有些可惜,早知道当初就少折腾一点了,还能折腾久一点。”
“现在可惜有什么用?”女村民瞪了他一眼,骂道:“早让你们轻点折腾,你们就是不听,这是祭祀给兴神的,万一折腾太过惹恼了他老人家,是要给咱们降罪的。”
男村民似是对地上的林晏充满了兴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闻言不耐烦道:“什么降罪,这都百来年了,村里一直这么干着,从前都没降罪,现在又怎么可能降罪,而且他老人家也是咱们西水村的祖宗,保佑咱们都来不及,又怎么会降罪,再说了,城外的女人么,还不多的是,又蠢又好骗,反正祭祀那天也是要死的,养着也是浪费粮食,倒不如给我们用用,还能生娃呢,生出的娃都像山子强子他们那么好看,又有出息,考出去了再给咱们骗,就是老祖宗知道了,也要夸咱们聪明。”
林晏的魂体飘在空中,一开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可随着这些话传入耳中,很快就清醒过来,并且随着他们话中透露的信息越来越多,林晏心中的怒气也越来越盛。
有肉体困着,哪怕她有锁魂链在手,也只比普通人强一点,可如今没了肉体的束缚,那就是真正的鬼差,只见林晏两目之中几乎窜出怒火,原本温顺的被她提在手里的锁魂链也如被主人驱使的毒蛇般不住抖动,就连魂体上薄薄一层的幽冥之气也开始升腾。
这变化不过是瞬息之间,两个说话的村民很快感觉到不对劲,女村民打了个哆嗦,搓着胳膊有些害怕的道:“怎么忽然变冷了,我们走吧,反正这女娃昏了,又被绳子捆着,更何况门口还有强子他们看着,任这女娃再有本事也跑不了。”
男村民也感觉到了冷意,搓了搓手,但却不害怕,反而垂涎的盯着昏在地上的林晏,急道:“走什么走,我还没尝过这女娃的滋味呢,瞧这细皮嫩肉的,也不知家里多有钱才能养的出来,有钱人家的姑娘啊,那放过去就是千金小姐,有千金小姐送上门给我玩,我要不玩就是傻子,要走你走,我要玩过了才走。”
“你还惦记着玩人家姑娘!”女村民气道:“她都伤成这样了,你要是把人折腾死了咋整,咱们这些人还活不活了。”
男村民不乐意道:“反正就一晚上,明天就是年三十要祭祀了,我看她身体好得很,我弄一回死了不了。”
看女村民说什么都不肯的样子,男村民顿了顿,堆着笑讨好道:“大不了……大不了我轻一点,从前都是村长他们喝头汤,要不是这回女娃被砸伤了,还轮不到我,看这女娃眉眼就知道是个没经过事儿的雏,这种女娃子玩起来最得劲了,真的,真的就一回。”
男村民说着也不管那女村民同不同意,一脸猥琐的就向地上昏着的林晏伸出手,林晏的魂魄飘在半空,自然是不会让这种脏东西碰到她,她原还打算等等看这两个村民会不会再说些什么,如今既已没了用处,自然不再客气,手腕一抖,锁魂链就顺着林晏心意陡然变长,轻轻松松将两个村民捆了个严严实实。
也不知道这背后的邪神用了什么障眼法,明明这两个村民也是鬼,却既看不到林晏,也看不到锁魂链,只觉得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手脚,吓得就要放声尖叫。
林晏眼疾手快,赶在他们尖叫出声之前,伸出手用力捏紧了两个村民的喉咙。
林晏身带地府幽冥之气,这种东西对鬼伤害极大,她原还打算将两个魂魄团吧团吧塞进瓷瓶里,等任务结束带回安南市处置,谁知道她这一掐上去,就仿佛脂肪遇上热油般,发出滋滋消融的声音几乎瞬间就消失了个一干二净,只余两个纸人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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