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接过那纸,看了一下,暗暗点头,虽然还是一首《关睢》,但是那字多了二分飘逸,在空白的地方,还有配了一幅体形优美的仕女图,诗与图,相得益彰,感觉挺不错的。
“嗯,不错,做得好!”刘远不吝赞许道。
郑老头有点担心地说:“这陈家窑人来人往,人多眼杂,如果在此里印,好像有点不稳妥啊。”
没想到,郑老头也看出这里的隐患了。
刘远笑着说:“你放心,这个问题我一早想到了,现在新的工坊正在盖,一盖好马上搬过去。”
“还是东家想得周全。”郑老头送上一记马屁。
“行了,行了,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
“是,东家。”
看到进展顺利,刘远也不多待,交待几句,又继续去弄自己的淘金大业去。
第一天,第二天,刘远都是亲自在场指挥的,他生怕别人跟他抢那些“宝贝”,可是第三天起,刘远去得就越来越少,有时就是坐个马车转一圈就回去,看看工程的进度,指导一下阿忠和阿义怎么进行下一个步骤把黄金白银分离出来,其它的时间,多是待在瘦边湖边的那个大宅子里,不是和两女吹牛打屁,就是躲进自己新开的那个工作室做首饰,一个月之后,还要做一次降价大促销呢。
不去现场的原因很简单,刚开始时,刘远生怕有人跟自己抢,也的拉车的把自己的“地金”给偷了,可是在哪里守了二天才发现,那些臭薰薰的河泥河泥,自己当它是宝,别人当它是草,别说有兴趣,就是碰到也远远绕开走,刘远这才明白,这里面的利润,除了自己,根本没人发现,说得不好听,就是有人知道里面有金银,可是他们也没有那一套工艺。
就算拿走了,也没办法把里面的黄金白银给提炼出来。
一想通后,刘远也懒了起来,叫赵安在哪里看着就行,自己则是舒舒服服的躲在瘦西湖边的大宅子做大爷,偶尔出去巡视、指点一下就行。
到了第八天,刘远这才认真起来,一大早赶到城郊那个提炼金银的那个院子。
108 大发横财(四)
初秋的清晨还是稍感清凉,很多早起的人下意识多加一件衣裳以防着凉。
刘远刚刚出门前,也冷得哆嗦一下,赵安见状马上拿了一件外套给他披上,可刘远刚一到扬州城郊那座炼金的宅子时,远远就感到一大股热浪铺天盖地的扑来,一下子把自己身上那一点寒意驱个干干净。
“少爷。”一看到刘远来了,站在门口的黑巴还有两个奴隶恭恭敬敬地向刘远行礼。
刘远点点头,然后拍了一下黑巴的肩膀说:“黑巴,没什么事吧?”
黑巴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少爷,有黑巴在,肯定没事,我一直都盯得紧紧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刘远怕有人来偷师,也怕里面炼金的奴隶见钱眼开,卷金潜逃,于是就派最忠心不二的黑巴带着二个表现不错的奴隶守在这里。
“嗯,不错,都好好干,等这事完了,重重有赏。”
“是,少爷。”三个奴隶闻言有赏,一个个都高兴万分,大声地应着。
刘远满意地点点头,领着赵安,举步往里面走去,赵安赶在刘远之前,把门推开,等刘远进去后,他才紧紧跟上。
一进里面,二人就被眼前的情况看呆了:5口特制的大铁锅一字排开,下面用抽风机来鼓气加热,上面用一个大的人力鼓气机来吹风,那五个负责鼓气的奴隶一个个都很卖力地工作着,不断地吹着了那口滚烫的大铁锅。
这就是土法炼金的最后一步:吹铅。
利用黄金和铅沸点的不同,铅的沸点低,容易先蒸发,用风把它吹走,这就是吹铅,用这种方面经过反复吹铅,最高能获得九成以上的赤金,说是土法炼金,并不是说它不行,而是过程有点麻烦。
“东家,你来了,快,蒙上湿毛巾。”阿义一看到刘远来了,马上放下手中的活计,拿着一条湿显的毛巾供刘远蒙住口鼻。
在炼金的过程中,要用到山奈、水银等剧毒有害的物质,一不小心,很容易中毒,刘远让人把那锅架在下风口,鼓风机大力地向外面吹,除此之外,一众奴隶都是湿毛巾捂着口鼻,虽说不能把完全把有害气体隔绝,但也尽力把它的伤害减到最低,这也是刘远坚决不带小娘和杜三娘前来观看的原因,就是出到撒娇这招也没用。
在前面,刘远记得很清楚,有个老板在郊外开了一个化金场,也是炼那些收集回来的“地金”,除了收那些手续费,别人炼完的废渣他也要,因为他一门炼金的技术,别人炼得不彻底,他却可以把别人没炼出来的黄金再炼出来,从而可以闷声发大财,也就三五年的时间,就他积起千万的家财,做了千万富翁,没想到他在土法炼金时没注意防毒,有毒气体吸入过多,据说那肺部都烂了,赚的二千多万身家还不够医药费,算得上祖坟冒完青烟之后,又冒起了黑烟。
所以,二女就是撒娇都没用,这等有危险的地方说什么也不让二女涉险。
刘远和赵安蒙上湿毛巾后,一边随意走动,一边问道:“阿义,进展得怎么样?”
阿义好像邀功一样说:“少爷,真是有效,你真是神仙下凡,这样都能炼出金子,顺利,很顺利,我们从前天就开始大量的炼制,前面送来的河泥,啊,不对,是少爷你说的地金,我们己经炼了五分之一,这批是八批,现在我们日夜不断的炼制,再过二天,我们就可以把这些都炼完了。”
“少爷”
“少爷”
“少爷~~”
刘远走到哪里,那些奴隶就恭恭敬敬地点头哈腰问好,在他们心目中,这个少爷真是神人,他们的印象中,那金子、银子都是要付出劳动、流血出汗换回来的,那银子都是东家或首领给的,至于他们的银子怎么来,他们也没想明白,不这看到刘远用这样的方法,那金光闪闪的金子、银子那像凭空出现一样,他们的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
真是太神奇了。
这样一来,刘远是文曲星下凡,只是烧几张符咒,就连官家大老爷都没有办法赶走的厉鬼也让他给灭了,一众家奴越传越玄乎,最后得出的结论,少爷不是普通人,跟着他干,肯定不会吃亏,再加上刘远一向善待下人,所以那些奴隶都非常忠心、听话。
刘远一走走,一边和他们点头示意,尽显一个善良的主人形象。
走着,走着,刘远突然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前面,前面有一个脸上还着着稚气的少年郎,一边看着火,一边拿着一支毛笔在一张纸上记着什么,那眼睛始终盯着锅里的东西,非常专注,连刘远一行人走到了他的旁边,也没有发觉。
这个人就是刘远手下的重点培训的学徒之一:阿忠。
“阿忠,楞什么的,少爷来了你还不行礼,你眼里还有没有少爷啊。”阿义一看阿忠还像一个傻子一样在盯着着,不由走上前推了他一把。
“啊~~少爷”阿忠这时才看到刘远来了,忙走过去,一边对刘远行李,一边诚惶诚恐地说:“少爷,小的知罪,请少爷责罚,小的不是目中无人,小人~~小人没注意到您来了。”
刘远笑了笑,大手一挥说:“没事,不要怕,你在专心工作,我都看到了,不但无过,还有功呢。”
两人的表现刘远都看在眼里,阿忠忠厚老实,办事稳固,在学习时很下功夫,特别是在首饰上颇有天赋,而阿义心眼活,是个机灵鬼,口才不错,很会察颜观色,不过在学习的时候,注意力不够集中,刚才那举动,很明显是在邀功争宠,不过还是嫩了一点,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刘远的。
嗯,以后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倒也不错。
“少爷,先看看我们炼出来的成果吧,就放在那角落里。”看到刘远无意责备阿忠,阿义略显失望,不过马上又镇作起来,拉着刘远那些炼好的成品。
“哦,那去看看。”
一行几人走到旁力一口大木箱里里,刘远一走近,阿义就高兴地说:“少爷,我们炼好的金银都在里面呢。”
“打开看看。”
“是,少爷。”阿义忙把那大木箱一下子打开。
箱子一打开,在场的人都感到眼前一片金黄,那黄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底下发出耀人的光芒,把人的眼睛都耀花了。
刘远满心欢喜,这刚炼出来的金银还没有倒模,好像一个金饼子、银饼子一样,拿起两块在手里一掂量,沉甸甸的,相互敲一下,发出沉闷之声,从成色还有重量来看,这些家伙倒没有偷懒,按自己的要求把功夫都做足了。
精略估算一下,里面大约近二百两的金子,还有五六百两的白银,都是上好的品质,刚才阿义说大约炼了五分之一,一两黄金对十两银子,二百两黄金大约是二千两白银,加起来一共就二千五两银子,五分之一就二千多,那全部提炼完,那不就是过万两银子吗?
过万两啊,刘远的小心脏不由狂跳几下,这可是一大巨款啊,有了这一笔的收入,一下子就把买大宅子花出去的银子给补回来了,还有几千两赚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就这么十天八天,所挣的银子抵得上自己在金玉世家辛辛苦苦干上一年,自己不光赚了大钱,还捞了一块官方的牌匾和不少好名声。
这才叫一石三鸟。
“好,好,全部重重有赏!”刘远大声地对几个奴隶说:“都给我好好的干,等这事完了以后,表现好的,一人配一个新罗婢做娘子,不想打光棍给我打起精神来。”
什么?新罗婢?做娘子?这些卖身作奴,以后这辈子都没机会碰女人的奴隶一听,双眼都放光了,一激动,好像全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把那鼓风机弄得风风火火的,好像要把它弄破一样。
“是,少爷~~”几个奴隶一起大声地应着,那声音里,好像带着对未来无穷的盼望。
109 谁说我输?
“姐姐,今儿天气真好,秋高气爽,要不,我们一起去大佛寺烧香祈福吧?”杜三娘拉着小娘窜掇道。
小娘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昨天不是刚去过了吗?祈福不用天天去的,那大师不是说过,心诚就灵,你想去,就让小蝶陪你去吧。”
“要不,姐姐,我们去买点胭脂水粉吧,我听小晴说今天又来了几个胡商,带了很多新货来呢。”
“不了,我一直不用那些的。”
连碰了二次壁,小娘还不死心,她美目一转,马上又出了一个主意:“姐姐,要不,我们看去刘远在捣弄什么吧,都这么多天了,说好的银子一分也未见,整天也不知在瞎忙些什么。”
“那不行”小娘连连摇头道:“师兄说过,不许我们跟着去的,不行,不行,那样师兄会生气的,至于他说的银子,我想,师兄能说得出,他肯定就能做得到,我们还是等他的好消息就行了。”
左一个师兄,右一个师兄,师兄师兄,你以为他是神啊,真是他说什么你都信,这些天,他天天都游手好闲的沽名钓誉,那银子还能从天上掉下来啊,小娘真是太天真了。
杜三娘看了小娘一眼,无言了,一副被她打败的样子。
看到杜三娘有点郁闷地表情,小娘笑了:“三娘,你就是好动,要不,让小晴和小蝶陪你上街诳吧。”
这个杜三娘,还在蓬莱船卖唱之时,一举一动都是进有章,退有度,显得很温文尔雅,彰显苏淮第一名妓的风范,可是打自她一上岸,不用再刻意做作,不用对人强颜欢笑,慢慢回归了天真烂漫的本色,平时喜欢跑来跑去,用她的话是在船上坐得太久,现在要多点走动才对,尤其喜欢和刘远“作对”。
用刘远的话来说,她现在是一个“问题少女。”
“哎呀,差点忘了,今天是第十天,我和刘远打了赌的,我看他今天哪里去凑那么多的银子,哼哼~我就在家里等着他。”一想到自己终于可名正言顺的打击一下刘远,杜三娘想着都觉得解气,因为刘远平时没少以师父对待徒弟一般的语气教训她。
小娘摇了摇头,现在刘远和杜三娘好像一对小冤家,见面都喜欢抖上二句,看三娘那样子,今天是不会出门的了,于是笑着说:“三娘,要不,你弹一下琴吧,你弹得真好听,我都二天没听你弹了。”
“弹琴?”杜三娘点点头说:“嗯,也好,最近有点小惰,弹得少了一些,手都有点生疏了,小蝶~~”
“小姐”
“我去弹琴,你去门口候着,刘公子一回来,你马上就跟我汇报,那蝶恋花,我都跟他要了那么多次,就是不肯如我所愿,今天说什么也要拿到手才行,嘻嘻~~”杜三娘得意地自言自语。
贴身婢女小蝶连忙应着:“是,小姐。”
杜三娘和小娘告辞后,施施然回到自己住的那座绣楼,不多时,清脆悦耳的琴声就在宅子里响起,那悠扬的琴声,一会像高山流水,一会又如万马奔腾,让人叹为观止。
小娘暗暗赞叹,三娘真是极是聪慧,年纪不大,可是那琴技己属大成之境,自己也跟她学过,可是什么宫、商、角、徵、羽什么的,弄得自己那可是头大如斗,好像脑汁都化成浆糊一般,实在没那么天赋,最后只能悻悻放弃,
听了一会,小娘微微一笑,继续拿起手里未完成的针线活做了起来,手里缝的,是一套用上等绸缎做成的衣裳。
秋风起了,是时候做师兄做几套秋衣了。。。。。。
平时刘远都是早早就回来的,可是今天,二女望穿秋水,,还没等到他回来,在门口等候的小蝶站到腿都酸了,直待到戌时三刻,才看到刘远一脸疲倦的跳下马车。
”小姐,小姐,刘公子回来了。”一看到刘远回来,小蝶就跑得飞快去跟杜三娘报信。
杜三娘虽说住进了刘远的大宅子,明眼人都知道,未来她是为刘远填房的,不过现在那事还没定下来,三娘名义上还是独立的,小蝶是三娘的婢女,所以现在还不能叫刘远为少爷,而是跟着三娘唤他作刘公子。
什么?终于回来了?
小娘和杜三娘一下子都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一下,然后一起往外走,迎接刘远去。
都什么时辰了,现在才回来,再不回来,小娘就得派下人找他去了。
刘远,刘大官人的心情不错,一边走,一边还吹着口哨,一脸的得意洋洋,还没回到后院,意外看到杜三娘还有小娘有点焦急地迎了出来,不由高兴地说:“两位大美女,意欲何往啊?”
“师兄,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也不派人通知一声,都急死我了。”小娘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哦,是我忘了,呵呵,有点小事拖了一下,所以。。。。。啊,三娘,你干什么,你是狗啊?”刘远一句话还没说完,那杜三娘就凑了近来,鼻子伸得长长的,围着自己闻来闻去,怪异极了。
杜三娘自言自语地说:“嗯,没有酒味,也没胭脂水粉的香味,估计不是去喝花酒。”
寒,至于吗?男人喜欢下馆子,那是女人的厨艺欠佳,男人喜欢喝花酒,不是自家女人没什么情趣就是长得不如人意,整个扬州最漂亮的二位大美女都让自己供奉在家了,至于吗?
“倒,说什么呢”刘远敲了一下小娘的头说:“别教坏小娘。”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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