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错了。”
“那你说说,刘某的话,怎么就错了?”
林妙妙脸上挂着笑意,柔声地说:“应该说刘将军假装不正经,而奴家假装正经才对。”
“还有这话?”刘远都让林妙妙说得有点吃惊了,还有说样埋汰自己的?
“刘将军来潇湘馆,不过是为了与麾下的兄弟聚会,庆祝一番,为了手下的兄弟才来的,并不是有心到这里买欢,再说刘将军到了这里,行为规矩、目光清澈,就是奴家刻意的亲近,也没有什么表示,即使我们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刘将军依然是坐怀不乱,犹如柳下惠再世,这份定力,奴家佩服。”
“至于奴家,那身份在这里摆着,就是一青楼女子,在别人眼中,都是代贱的角色,偏偏装得玉洁冰清,其实也就是想方设法培加自己的名声,提高自己的身份,多揽一些恩客,替馆里多挣一点银子,这样待遇也好一些,不仅吃穿用度会宽松很多,也不用去接待那些俗气的贩夫走卒,不怕刘将军笑话,其实,奴家也就是假装正装罢了。”
刘远没想到,这林妙妙会这般坦城,坦诚得自己都不知说些什么好。
“那个,林姑娘真率直,呵呵,其实刘某也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刘远话头一转,笑着说:“虽说不知刘某哪来的大驾,竟然让林姑娘亲自作陪,诚惶诚恐,如果林姑娘不方便,刘某就此告辞,绝不为难于你。”
“不”林妙妙连忙说:“刘将军言重了,其实奴家不仅假正经,还欺骗了刘将军,请将军恕罪。”
刘远楞了一下,睁大眼睛说:“哦,林姑娘何出此言?”
林妙妙对刘远行了一个礼,小声地说:“将军,奴家其实受人所托,让你到这里来,是有位贵人想见你。”
终于来了,刘远心里暗叫一声:早知就不会这么简单的,原来还真是一出美人计啊。(未完待续。。)
731 李泰拉拢
“咦,这壶中没酒了,将军请稍候片刻,奴家去去就来。”林妙妙给刘远赔了个礼,拿着酒壶慢慢的退了出去。
林妙妙没走多久,很快,那门“吱”的一声,重新打开,刘远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头也不抬笑着说:“林姑娘你的脚步还不慢啊。”
“让刘将军失望了,在下并非妙妙姑娘。”房间内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刘远吃了一惊,连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拿里拿着一壶酒,正向自己走来,最奇怪的是,这个男子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斗蓬,那斗蓬把他的头都给遮住,房内烛光不是很明亮,看得不是很真切,显得很神秘,不过刘远感觉到这个人好像有点面善。
很明显,这位就是今晚的正主,能在潇湘馆呼风唤雨,还能让出动镇馆之宝、花魁林妙妙对自己使美人计,来头肯定不小,不知所图的是什么,作为潇湘馆的花魁,像端茶送水这样的小活,肯定不用林妙妙亲自动手,况且还在招待着客人,只需唤一声,自然有婢女代劳,去拿酒只是一个托辞,实则是退出去,让这个“正主”登场,跟自己商谈。
“是你?”当那个男子坐下,再把盖在头上的斗蓬放下,刘远不由大吃一惊,很快心里又释然了,马上站起来,对那青年男子行了一个礼说:“刘远见过魏王殿下。”
来人赫然是魏王李泰。
都说女大十八变,还处于发能期的李泰,这不多逞,不仅个头长高了,就是声线也变得浑厚了一些,刚才刘远还真没听出来。
李泰哈哈一笑。连忙说道:“刘将军请起,几个月不见,刘将军风采依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不敢,不敢,倒是魏王越发意气风发,刘某不知是魏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难怪能在潇湘馆里呼风唤雨,镇馆之宝的林妙妙也能随意调动,原来是魏王李泰。戴着那个大斗蓬,怕是让人看见吧,要是魏王夜闯青楼,要是传出去,估计长安又得热闹。不过这么多皇子之中,估计也就他有这个魄力。换作别的皇子。对这种地方肯定是避之不及,毕竟要顾及皇家的体面,传出去,不仅御史会弹劾,就是李二,也肯定不喜。听说这魏王像李二的性格,有侠义之风、江湖之气,看来所言不虚。
刘远刚才还是很淡定,不过李泰一出现。刘远心里就有些发苦:自己还是被盯上了。
大唐一天天强大,而那些皇子也一天天长大,在权倾天下的诱惑面前,又有几个不心动的?而最有力的竟争皇位的,就是太子李承乾,然后就轮到这个文武双全、甚得李二喜欢的魏王李泰,二人早早就在暗中较劲,近年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刘远是清河崔氏的女婿,不仅和文官谈得来,就是和武官,关系也匪浅,再说还是大唐冉冉升起的、最耀眼的新将星,最近更是连获大功,绝对值得拉拢的对象,一拉拢到刘远,就有机会得到刘远背后以清河崔氏为首文官的支持,说不到还能争取到那些武将的认可,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大到魏王李泰,屈尊降贵,亲自导演了这一出好戏。
刘远一直的都小心翼翼,就怕被卷入夺位旋涡,没想到,这李泰这么快就来,无意哪里斗得过有心?躲都躲不掉。
不过,从这里也可看得出李泰的势力,还有心计,特别那手段,还真有点李二的影子。
李泰笑着坐下,很随意地替刘远倒酒,一边倒一边说:“刘将军,这是宫中珍藏的佳酿,本王与将军痛饮几杯,就当祝贺将军取得大捷,大振我大唐之国威。”
“不敢,哪敢劳魏王替刘某的倒酒,这不合规矩。”刘远连忙说道。
“刘将军不必客气,这里不是朝堂,我们就不必拘束那些俗礼了。”李泰说完,举起酒杯说:“刘将军,本王敬你的一杯。”
“请。”
虽说这酒喝得有点郁闷,但是皇子的脸面,不能不给,刘远和李泰的一起干了一杯。
酒是好酒,不过刘远却喝得有点不知味道,主要是心思太多了,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堂堂一个皇子,先是出动像林妙妙那样的筹码,还亲自乔装到这青楼陪自己的喝酒,肯定不会只是祝贺那么简单,那是拉拢自己的站队来了,若不然,平日大可大大方邀请刘远,不用今晚这么般神秘。
“痛快”李泰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他还没来得再倒,刘远己经抢先给他倒酒了。
刘远举起酒杯,笑着说:“刘某正奇怪,哪来的脸面,原来是魏王的照顾,刘某代扬威军的将士谢魏王,我来敬魏王一杯。”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李泰一边说,一边和刘远轻轻一碰杯,算是接受刘远的谢意。
敬完酒,刘远开山见山地问道:“魏王殿下,刘某是一个急性子,说得不好,还请你多多见谅,魏王此番找刘某,不知有何吩咐?”
李泰楞了一下,没想到刘远这么直接,不过他城府很深,并没有表现出来,抬起来,看着刘远,微笑着说:“不知刘将军对太子一职,有何见解?”
看到刘远这般开门见山,李泰也变得直接了当。
刘远揣着明白装着糊涂,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太子那就是未来的储君,皇位的继承人,这些都是皇家的事,刘某只是一个外人,入职不久,资历甚浅,不敢妄加评论。”
“刘将军文武双全,就别再推搪了”李泰笑着说:“这里绝无外人,刘将军直言无妨,本王只是跟刘将军说几句真诚的心,保证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如果将军再这般应付,那就看不起我李泰了。”
“属下不敢。”
李泰举起杯,笑着和刘远说:“那我们就坦诚相待吧。”
刘远没法,只好举起杯,和李泰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刘远和李泰,前面有一些分岐,也有一些交恶,不过两人的地位特殊,一直都是隐而不发,在长洛高速上,刘远也暗中关照了李泰名下的店铺,李泰和那冲动没脑子的李愔不同,不仅博学多才,还攻于心计,深得李二夫妇的喜爱,做事也有魄力,这种有权有势还精明的皇家子弟,最难对付。
干了杯中之物,刘远的坦诚地说:“既然魏王这般看重刘某,那,刘某就说几句掏心窝子地话了。”
“刘将军直言无妨。”
“魏王也知道,刘某出身于草根,见识不多,也是祖宗庇佑,遇上贵人,这才平步青云,说到底,也并没有什么能力,很多事都插不上嘴,岳父大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现在虽说封为将军,但手底兵不过二千,谋士尚无一人,力量还小得很,对于太子,刘某从心底尊敬,对大唐,刘某更是无比的忠诚。”刘远斟酌了一下,慢慢说了出来。
刘远说得很巧妙,太子是尊敬,而大唐则是忠诚,意思谁做太子都无所谓,自己忠诚的,只是大唐的皇帝,不想进行站队,故意贬低自己的能力,说自己的靠清河崔氏上位,很多事都是岳父说了了算,然后还暗示自己能力很小,没有多少拉拢的价值。
“刘将军真是过谦了,天下人都以为刘将军娶了一个好娘子,靠着清河崔氏的庇护,一路平步青云,实际上,据本王得知,虽说清河崔氏给予一定的支持,实际支度不大,刘将军能有今日,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得来的,如果刘将军真是靠清河崔氏,以你的文采才华,就不会弃文从武,一次次舍生忘死在前方搏杀,相反,刘将军不想活在清河崔氏的树荫下,走出他们羽翼的庇护,这才走武将的路线,从此看得出,刘将军自立自强,志存高远。”
李泰语气一转,转而笑着说:“刘将军年纪轻轻,就己位列四品高官,难道就没想过更进一步,他日异姓封王,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戏肉来了,这可以**裸的诱惑,为了拉拢刘远,连异姓封王的诱饵都抛出来了。
换作别人,说不定砰然心动,可是李泰碰上的刘远,对于一个只想抱着娇妻美妾,安安乐乐做太平大富翁的人来说,这些都不算事。
刘远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魏王真是太抬举刘某了,不瞒你说,刘某对现状很满意,也没有过份的要求,魏王这般直诚,刘某也说几句掏心窝的话吧,刘某最大理想,就是抱着娇妻、看着孩子,守着几亩薄田过点安生的日子,其它的并没多想,从扬州到长安,一直都很低调,并没与那个皇子或太子往来,就是有点买卖,也只是和几位公主合作,就是想置身于事外,魏王博学多才,深得皇上皇后还有百官的爱戴,现在还亲自找刘某,诚意拳拳,可惜刘某实在是有心无力。”
李泰听了刘远的话,眼睛转了转,转而问道:“都说刘将军在战场上智计百出,算无遗漏,想必目光很好,今晚本王想刘将军来评价一下,本王与我皇兄,哪个能走得更远。”
什么走得更远,这是让刘远说,他们那个更有机会当皇帝吧。
“这,刘某跟太子和魏王接触都不多,只怕评价不全面,有失公允。”刘远有点为难地说。(未完待续。。)
732 美色当前
“魏王与太子,都是聪颖好学之辈,太子谦敬守礼,魏王博学多才,可谓各有千秋,用三国的瑜亮来形容也不为过,我想,就是皇上和皇后也会你们二人而感到骄傲。”
刘远说完,观看了一下李泰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不喜也不怒,还是一脸倾听的样子,于是继续说:“至于哪位走得更远,请恕刘某眼拙,实在说不出来,日会落,月会圆,每天都有新的变化,我们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这些正是我们努力工作的意义,虽说不能掌控未来,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努力,让明天更美好。”
稍稍停顿了一下,刘远组织了一下语言,朗声说道:“现在大唐的国力蒸蒸日上,皇上也年富力强,路还长了呢,谁不能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不过,刘某只知道一句话,谁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甜。”
这李泰做了这么多工作,还眼巴巴地亲自过来招揽,刘远也得说点他喜欢的话,反正的他的与李承乾斗得再厉害,也与自己无关,因为自己并没有站在任何一方,只算是一个中立派。
中立派,或许没有什么机会晋升或重用,但刘远也不在乎这些;事情都有两面性,得不到额外的晋升和重用,估计也不会有打击和报复,再说刘远由一介白丁到现在,靠的不是拍马屁、走后门,靠是实实在在的战功,没必要赶这趟浑水。
“谁走到最后,才是笑得最甜?”李泰眼前一亮,忍不住赞道:“刘将军果然是才华横溢,这话说得太好,太有道理了。”
相当年。自己父皇与大伯争太子之位,因为父皇常年在外征战,与祖父很少时间相处,以至让大伯钻了空子,天天在祖父面前百般讨好,再加上他是长子的优势,得到思想守旧的祖父和一众朝中重臣的认可,就是后宫也让他买通,天天在祖父面前说他的好话,以至他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得势后对父皇百般打压,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下一任的储君,可是自己父皇在玄武门埋伏,一下子扭转了乾坤,登上了大宝。虽说是一直并未看好,也一再备受打压。可是。他笑到了最后。
刘远说得对啊,父皇现在年富力强,今天还不知明天的事呢,何况数年甚至数十年以后呢?一想到这里,李泰心中的信念更是坚定。
李二认为李泰有点像自己昔日的影子,而李泰也为此沾沾自喜。有时还刻意模仿李二的作风和行径,自己父亲当年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尚能翻身,何况受宠的自己呢?
看到李泰话语中没有生气的意思,刘远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最起码,这个李泰暂时不会气羞成怒,故意打击自己,心情大好之下,连忙谦虚地笑着说:“魏王殿下过誉了,刘某也是随口说说而己。”
李泰看了刘远一眼,有点感叹地说:“其实本王有时也挺妒忌刘将军的。”
“妨忌刘某?魏王此言过了 ,像你生于帝王之家,一出生就注定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像刘某,生于贫寒之家,从小就受尽折磨,若不是运气好,不但遇到贵人,还数次死里逃生,说不定早己化作路边那皑皑的白骨了。”
刘远说这话那是有感而发,虽说刘远没受过那些苦,但是在这一世的记忆里,找不到什么甜蜜的回忆,有的只是无尽责骂、白眼、毒打,以至刘远都不想回忆那段过去;把自己当成新生,不像魏王这些“龙子龙孙”,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享受这人间的荣华富贵,别看自己现在混得还不错,事实上,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哪怕走错一步,那等侍自己的,就是万劫不复。
李泰闻言,脸色出现一抹苦涩,摇了摇头说:“哎,外人都认为本王很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又有几个明白本王心中的苦楚与无奈呢?”
刘远还不知怎么安慰李泰,可是打开话匣子的李泰却径自又说了起来:“刘将军,你刚才都用瑜亮来比作我与皇兄,可是凭什么李承乾是亮,而我李泰为瑜呢?上天既然给本王尊贵的身份、聪明的头脑、父皇母后的的喜爱和文武百官的赞赏,为什么不给长子的身份、太子的地位?”
李泰脸色有些发苦地说:“别看本王得父皇母后的宠爱,事实上,本王或许只是父皇手中的一块磨刀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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