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刘远领着众将士,从雪山的沿着一早布置的绳索,一下子就滑了下来。不用一步深一步浅地下山,速度是挺快,就是不能回收绳子,好在这些绳子都是在吐蕃买的,不是刘远和扬威军手中那些珍贵的乌金藤,所以扔了也不心痛。
“都跟上。”刘远在一旁指导着。
“将军,你先走。”候军大声地说。
刘远大声叫道:“走,本将断后,最后一个走。”
“可是。。。。。”
“别废话,执行命令。”刘远大声吼道。
一众将士都有些感动。一个个飞快往下滑,由于山高,而绳子也不给力,也是采用分段方式,先滑远一段距离再到另一个架好的绳索。这比深一脚浅一脚跑下去,不知省了多少气力。现在时间不是金钱。而是生命,逃得越远越安全。
赵福在一旁撇撇嘴,有点鄙视地看着刘远,心想:这些家伙太容易感动了,什么断后,现在又没追兵。下山下得快,还不是要整马匹、准备陷阱什么的,按道理说,这跑得最慢的。还占便宜呢。
再说了,你是将军,要是你不下来,谁敢先跑啊?
当然,只是腹诽一下,他可不会这般无趣地说出来。
一行人无惊无险地滑绳到了山脚,这时候军已牵着一匹骏马在守候,刘远一边上门,一边问道:“陷阱准备得怎么样?”
“一共做了五个,这冷天雪地里,也不好弄。”候军连忙说道。
“行了,按计划撒退。”刘远低吼一声,扬威军的战士纷纷翻身上马,径直而去,远远隐隐听到吐蕃人的吼叫声。
虽说防守有漏洞,不过反应还真不慢,刘远不能怠慢,也不惜马力了,往马的屁股狠抽一鞭,马吃痛之下,悲呜一声,跑得更快了。
其实弄个滑雪板或雪橇不错,不过吐蕃这里,很多是山顶多雪,山脚少雪,有的地方只有薄薄的一层,生怕滑不起来,刘远只好放弃这些工具,这也是赞蒙赛玛噶先撤时,要四强壮的扬威士兵的原因,那是在雪橇走不了的地方,只能用人工抬了。
不过,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线,还有人负责帮他们抹平那些痕迹,刘远等人也会引开追兵,不会有危险。
而吐蕃这边,巴呼尔气急败坏地说:“快,快,追上去,这后山又高又危,下山不易,我们快一点的话,他们还没下山呢,正好给他们来一瓮中捉鳖。”
“冲啊”
“把他们全都杀了,升官发财去。”
在荣辱、性命还有重赏之下,一个个吐蕃士兵急红了眼,拼命向前冲。
“澎澎澎。。。。。“
“啊。。。。”
“嗖嗖嗖。。。。。”
“啊,是毒箭,有埋伏。”
一行人还在奔跑着,地上突然现了陷阱和暗箭,一下子把吐蕃的士兵吓得跳下马,把身体倚在马旁,把弓箭拿在手里,四处张望,准备随时还击落,犹如惊弓之鸟。
巴呼尔没想到,那些袭击的人,竟然跑得这么快,自己赶到后山,他们不仅全部跑掉,还有时间布下陷阱,的确了不起,看着那山上长长的绳索,还有地上粗粗的绳子,他知道,陷阱是挖好的,而这些箭,则是这些绳子触动的。
“现在没事了,留下一什人照看伤员,剩下的全部给我追,绝不能让他们跑掉了。”巴呼尔明白,做这么多,只是为了拖延长的自己的时间,他可不上这个当,此刻,在他心目中,抓住袭击洛桑寺、劫走公主的人比自己手下的性命重要多了。
“是,百户长。”
一众吐蕃将士也被那伙人的卑鄙行径弄出了真火,在巴呼尔百户长的带领下,一个个翻身上马,继续追击。
现在大雪天的,追杀一伙人太容易了,那地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马蹄印,就是最好的指示方向,巴呼尔看到,看有巴蹄印都是向着一个方面,马上指着那方向说:“追!”
一行人如旋风一般,飞了似的向前跑去。
“砰砰砰”“啊。。。。。”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一下子全部摔倒地,跌过人仰马翻,包括冲在最前面的巴呼儿百户长。
陷阱、冷箭,又怎么少得了最简单、最有效用的绊巴索呢。猝不及防这下,巴呼尔百户长摔得头晕眼花,眼前直冒星星。
“百户长,百户长,你没事吧?”
“百户长,你的头磕出血了。”两个亲卫不敢怠慢,马上把他扶起。
巴呼尔脸色铁青,推开两个,大声地说:“没事,本将有三界神灵庇佑。逢凶化吉。”
这时一个士兵拿一截割断的绳索拿过来,一脸气愤地说:“百户长,你看,他们的心简直给狼给吃了,真是太阴毒了。”
这是一截绳子。本来是灰色的,让人用染成了白色。一根绳子。即是在月色很好的夜晚,也不容易发现,何况拭染成白色,简直就像隐了身一样,这份心思,还真是不小呢。
巴呼尔把绳子一扔。翻身上马,大声喝道:“继续追,我们追得越急,他们就越没有时间玩花样”说完。指着扶自己的两个亲卫说:“你们两个打头阵,事后本百户长重重有赏。”
“是,百户长。”那两个亲卫也不敢讨价还价,马上翻身上马,准备为大部队探路。
幸好现在雪厚,即使被绊倒,最多是摔伤骨头,要不了小命,运气好只痛不伤,只要不碰上那些毒箭就行了。
“上马,继续追,绝不能让他们跑了。”看到那两个亲卫己跑到近十丈远了,巴呼尔也不怠慢,挥刀直追上去。
寂静的黑夜,都隐隐听到马蹄声在响,这对吐蕃的将士来说,无疑是一个漠大的刺激,追,只有追上去,才把赎回自己的罪过。
。。。。。。。
一个在追,一个在跑,一场你死我活的追逐,就在雪夜里展开。
“还有多远?”刘远一边跑,一边问旁边的尉迟宝庆。
跑着跑着,大约跑了几十里路,刘远都有些迷路了,而尉迟宝庆这个有活地图之称的,肯定能记得很清楚。
“禀将军,绕过这座山就到了,程阁和他的人马,己经准备好了。”尉迟宝庆大声地说。
刘远回头一看,身后还没看到那些吐蕃士兵的身影,不由高兴地点点头:“好,我们也抓紧速度。”
不到一刻钟,就看在前面的山脚下已有一大批人在哪里候着了,刘远微微一笑,就在快要撞到人时,这才用力一勒,那马前脚离地,硬生生止住去势。
“程阁见过将军,看到将军平安归来,小的万分高兴。”程阁一看到刘远,马上恭恭敬敬地说。
刘远也顾不得客套了,大声地说:“蕃奴在后面追着,以后再寒暄,都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将军,这边请。”程阁连忙大声说道。
“都下马,快。”
一众将士虽说有些奇怪,现在不是逃跑吗?怎么一下子要下马的了,将军这是要干什么?不过他们是士兵,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闻言二话不说,一个个都翻身下马,跟在刘远和程阁身后,等他们走了几十步,来到一个洞口时,一个个这才恍然大悟:是秘洞。
“快,全部下去,一个个不要说话,我们在这时等一个时辰再走。”刘远的指着洞口,让麾下的将士钻进去。
当最后一个将士钻进去后,刘远握着程阁地手说:“不好意思,把危险落在你肩上了。”
“不,将军,这是给程某一个立功机会,再说一切己经计划好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程阁有点受宠若惊地说道。
“好运”
“好运。”两人重重的一击掌。
客套完了,刘远也钻进那个秘洞,等刘远钻进秘洞后,程阁还有几个心腹马上用事先准备好木板把洞好封好,堆上积雪,又清扫了痕迹,这才说道:“好了,我们上马,把追兵引开,前面二十里有一批马可供换乘。”
“是,队长。”
程阁好像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看好那肉票。”(未完待续。。)
683 连环毒计
“兄弟们,我们进了吐蕃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作为,像个窝囊废一样潜伏着,好不容易跟着刘将军,有这么好的一个表现机会,谁也不能给我弄砸了。”程阁环视了手下一眼,一脸严肃地说:“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敢说下一刻钟发生什么,如果运气不好,你们被俘了,那怎么办?”
刘远率领扬威军负责救人、暗杀等任务,而程阁则负责中途把人引走,然后伺机跑掉,在吐蕃多年,他们早就摸清了道路,并作了不少后备之策,帮助刘远实施金蝉脱壳之计,换一句话来说,也算是先保住胜利的果实,从战略来说,刘远是疲惫之师,换上程阁这些生力军,自然更多胜算。
“还用说吗?拼了,拼一个够本,拼二个就赚一个。”人群中一个一脸正色地年轻人掷地有声地说。
“就是,队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就是被他们俘虏,也只能俘虏到死人。”
“对,我们都是队长选出来精英,没一个是孬种。”
“我们嘴里的毒囊也不是吃素的,必要时候,就咬破它,反正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众人纷纷表态,表示绝对不会出卖兄弟、出卖大唐等等。
刘远一行五十三人,同样,程阁他们也出五十三人,而这些人,都是经过考验的手下,程阁对他们也很放心,不过他不敢大意,还是再一次警告麾下的将士说:“你们的父母、妻儿子女都留在大唐,若是你们叛变,有什么后果,你们也是知道的。即使你们不在乎家人,无论逃到天涯海角,大唐也不会放过你们,一直把你们杀死为止,就像洛桑寺的人,不是说杀就杀吗?若是你们为大唐捐躯,不光是大唐英雄,你的一家老小也会有人照料。”
“的嗒。。。。的嗒。。。。。”
“呜呜呜。。。。。”
“杀啊,他们就在前面,没马力了。”
“杀了他们。升官又发财。”
远远听到马蹄声如铺天盖地一样跑来,间中还隐约到听吐蕃士兵的疯狂的叫喊声,程阁不敢怠慢,一手拉着那匹上面坐着一个胖子的马,只见那胖子晕倒在马上。被人用布条绑住,然后轻叱一声。带着手下继续向前出发。
而此时。吐蕃赞普近卫百户长巴呼尔,率着手下刚刚转过山弯,与程阁等人距离大约五六十丈,在刘远藏身、训斥手下所花费的时间里,巴呼尔终于跟上他们的脚步,追了上来。
“哈哈哈。终于追上这帮老鼠了,勇士们,把他们全部抓了,重重有赏。”巴呼尔好像注入一剂强心针一样。整个都兴奋得差点叫了起来。
没有什么这个更美妙的了。
“杀啊”
“追上他们,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
“兄弟们,升官发财就在前面,追,他们只有几十人,我们一个吐一口口水,都能把他们淹死。”
看到追了这么久敌人就在前面,那些吐蕃士兵好像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都兴奋异常,鞭着战马、挥着长矛大刀、口里叫嚷着,一窝蜂似的冲了上去。
追了近百里地了,终于追上了,看他们的样子,分明是马力不够或人太疲劳,不得不放缓休息一下,这样看来,抓到他们,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再说对方只有几十骑,而赞普亲卫加上赞婆从中翼调来的守军,足有上千人,都是军中的精锐、以一当十的好汉,现在对付区区几十人,简直就手到擒来。
功名利禄,就在眼前,十两黄金相当于一百两银,一百两银子,可以买几名美艳的胡姬,可以买奴置地,如果救回公主,那更了不得,一下子过荣升百户长,一跃成为贵族,好处多到说不完,一个个吐蕃士兵看到富贵就在眼前,而且危险也不大,根本不用巴呼尔催,一个个不惜马力,拼命向前。
刚才怕有埋伏,派先锋在上面探路,或多或少都收住了一些速度,现在敌人就在眼前,看这个样子,他们也没来得及布置陷阱,吐蕃的将士开始放开速度,没多久,优劣就出来了,那些赞普亲卫,不仅身体百战、骑术精湛,就是座下的马,也是上等的战马,以巴呼尔为首,渐渐脱离大部队,大约二百多人,呈箭头之势,距离前面逃跑的程阁等人越来越近,不到半个时辰,己由原来的五六十丈缩短到只有二三十丈了。
“冲,一口气把他们拿下。”巴呼尔大声吼道。
“杀啊”
“冲”
不过追着追着,巴呼尔心中疑惑越来越大:前面逃跑敌人,一味只顾着逃命,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派人断后,也没有分开来跑,那感觉,都不像是军队的人。
这些是什么人呢?会这么简单束手就擒吗?
巴呼尔一边追,一边想着,突然,巴呼尔的双目一瞪,脸上出色惊喜之色:前面逃跑的敌人,有一个不知是受伤还是体力不支,先是落后,接着一个不慎,竟然摔下来马来。
太好了,敌人已经到了强弓之末,巴呼尔大吼一声:“吐蕃的勇士们,他们就像受伤的老鼠,已经跑不远了,快追上去,那掉队的谁也不要杀,本将要活口。”
“是,百户长。”众人齐声吼道,一个个跑得飞快。
虽说不是公主,但这个人也值十金,十金啊,看他都没还手之力,在众吐蕃将士眼中,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锭的十两重的金元宝,还是无主的金元宝掉在地上,谁捡到就是谁的。
突然间,前面逃跑的人做出了一个令人奇怪的举动,只见混乱中,两个人扭过身,对着那掉队的自己人就放起箭来,在月光下。只见那第一支箭射空,落在他旁边的雪地上,可是第二支箭劲力十足,一箭就射中他颈部,那个落伍的人一下子被自己人射杀,栽倒在地。
射杀得手,那两人继续策马狂奔,很快又跟上大部,和巴呼儿部还是有约二三十丈的距离。
还真够恨,一看的情况不对。生怕同伴成为俘虏,受不了折磨吐出实情,毫不犹豫把自己人给射杀了,这份狠、这份果断可以看得出这带队的是一个狠角色,而这些人好像对自己的射术很有信心。只是射了一箭,马上就跑了。
等巴呼儿经过时。在月光下可以看到很清楚。这个倒的人,一脸乌黑,两眼瞪得大大的,好像不相信自己被自己人射杀一样,明显是那箭头淬过剧毒,见血封喉。难怪一射中他们就放心了,不光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毫不客气,生怕他成为俘虏。同样淬了剧毒的箭头对付自己人,只不过。。。。。。那人倒在地上,他的帽子掉在一边,在明亮的月光下,巴呼儿看得非常清楚:这个人头刮得锃亮,一根头发也没有,上面还有香疤。
巴呼儿心中一凛:分明是一个佛门子弟。
“扎巴”巴呼儿大吼一声。
“百户长,小的在”
“命你领五十人守着这具尸体,绝以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唯你是问,只要你守好,算你一功。”
扎巴一听,虽前面还有奖金和百户长的赏等着自己去娶,不过人多势众,僧多粥少,也不一定是自己的,现在有了一个功劳,也算是一件喜事,闻言马上大声说道:“小的领命。”
说完,率领着一队故意放慢脚步,准备守着这具尸体,看到后面的士兵赶上来了,还焦急地说:“小心,别踏着尸体,有大用。”
当他看到那个光头时,也楞了一下,不过他不敢怠慢,马上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那尸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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