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要干什么,这是长安,大唐的京都,就在天子的脚下,你还要强抢民女不成?”杜三娘见多识广,没有一下子乱了方寸,反而大声的责骂道。
民女?
长孙胜文心里冷笑道:几个月前,还不是卖唱的**女?一转眼就说自己是什么民女,**女就**女,恬不知耻,骗别人还可以,想骗自己?难了!
二女越是害怕,越是气急败急,在长孙胜文眼中就越是没有威胁,真有背景,哪里这般慌张,估计自己刚动手,就有人围上来了,现在围住二女也有小段时间了,根本就没人替她们出头,长孙胜文心中肯定,这两女没有背景,现在不过是垂死挣扎,至于那个什么六品校尉的师兄,长孙胜文根本不放在眼内。
论背景,还真没多少人比得上自己,雍州长史的老史,权倾朝野的伯父,长皇孙后也是自己的长辈,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虽说不是很亲的那种。
“大胆,本校尉怀疑你们是外族细作,你们三个跟我回雍州府衙接受调查。违者,绝不轻饶。”长孙胜文可不会像那些白痴那说什么'我就是王法'之类容易授人以柄的话,反而是搬出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说完,对手下说:“把她们三个,抓回去。”
只要人一到雍州府衙,那就是自己的地盘,到时想干什么不行?
“是,校尉大人!”
一众士兵哄然应下,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老百姓怕官。正所谓官字二个口,它想说什么都行,看到一个纨绔子弟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刚才众人还有一点义愤填膺的,不过长孙胜文说她们有可能是外族的奸细。众人一下子没人敢说话了,虽说有点怀疑的真实性。可是这可是关乎民族生死存亡的大事。这事可大可小,众人也没人替二人开腔说话了。
小娘气得快要哭了,这个人不由分说,什么脏水都往自己分上泼,含泪怒骂道:“你无耻!我。。。。我们安份守己的臣民,绝不是什么奸细。”
“少废话。是不是真的,现在只是让你们去府衙协助调查,不就清楚了?再有不听劝教、执迷不悟者,可别怪我辣手摧花了。”长孙胜生说完。手一挥,那些手下的士兵又慢慢靠了过来。
“慢着!”杜三娘突叫了一声,等一众士兵停上,杜三娘解下腰间的钱袋,里面有一锭金元宝,还有不少银子,这里少说也有一百多两,看也不看,递给其中一士兵,然后赔笑着说:“校尉大人,我们两个只是弱女子,哪是什么奸细、细作什么的,那绝对是误会,这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还请校尉大人笑纳,小女子感激不尽。”
小娘见识过长孙胜文那种肆无忌惮的作风,深知道,一落入他手或一跟他进了衙门,进去容易出来难,马上把身上的钱袋交出来,这银两也不算少了,希望他看在银两的份上,放自己和小娘一马。
长孙胜文很是无礼地把那钱袋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然后得意洋洋地说:“哈哈,好香。”
杜三娘面色一沉,脸阴得快要滴水了,可是还是死死地忍着,跟随长孙的那些步兵衙门的士兵,一下子肆无忌惮地哄堂大笑起来。
长孙胜文打开那钱袋,嗯,还不错,里面有金有银,少说也有一百多两,这算得上一笔不少的银子,没想到这个女子倒是挺有钱的,随便都携带着这么多现银。
“大胆!本校尉食朝廷之俸禄,为朝廷作事,汝一个个小小的妇道人家,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贿朝廷官员,简直视大唐律例如儿戏,这些银子,就是证据,来人,把这三个嫌疑犯抓回去,严加审问,对了,对付几个小女子,把刀收起来,都给我轻点,别弄伤了。”长孙胜文抛了抛手里的那锭金元宝,突然出言喝道。
惨,好心做了坏事!
杜三娘一下子傻眼了,本想破财挡灾的,没想到那个长孙胜文根据看不上这点银子,对他来说,银子也要,人也要,自己这样做,更是给他送了借口,坐实自己是细作的猜测,一下子变得被动起来了。
“小美人,跟我们走吧。”
“这么嫩的皮肤,一会弄伤了,校尉大人会很心痛的”
“乖乖地跟我们走吧,现在没人能救得你了。”
一众士兵一边狞笑着走近,一边说着那些不干不净的话语,小娘、杜三娘还有小蝶吓得脸色都白了,一边叫着不要,一边不停地后向退,杜三娘还算镇定,而小娘觉得,这些人比以前迫自己还债的那些债主还要可恶,还要可怕,吓得都快要哭了。
不是说那些债主比这些士兵还吓人,而是那时有师兄挡在她面前,替她挡风遮雨,让她可以倚靠,可是现在刘远不在。。。。。。。
杜三娘后悔叫小娘出来逛街了,实在没想到,在扬州碰到那个纨绔子弟,来到长安,这样都让他碰到,这个二世祖,不仅还自己的美色念念不忘,还做了一个什么校尉,随便扣了一个罪名放在自己头上,说自己是外族细作,就要把自己抓走,以他嚣张的个性,不用猜,杜三娘都想到落在他手上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了。
这下惨了,不仅自己跑不了,还把小娘也陷了进去,要是善良的小娘有什么事,自己就万死也难抵罪,可是现在身边一个熟人也没有,虽说内心惊谎,但杜三娘深知,此刻要做的,就是绝对不能给他抓去,进了衙门,很有可能,就是白的,也弄成黑了。
正在后退时,杜三娘突然碰腰间有硬物,脑里一个激灵,这是刚才买的一盒水粉,小蝶拿不了,自己就随手塞到怀里,眼看这些一脸狞笑的士兵就要伸手过来抓人了,杜三娘一把掏出来,一下子打开然后用力一扬,那盒自称来自波斯的水粉一下子撒开,那白色粉尘形成一股烟雾,那几个走在前面的士兵一下子就满头满脸都是,一下子就蒙住了眼睛。
“小心有诈”
“哎哟,我的的眼睛”
“我也看不到路了。”
“姐,快走”趁着那几个士兵陷进混乱,杜三娘一下子抓住小娘的手,飞快往外走。
只要能逃出,找到刘远,以刘远和清河崔氏的关系,肯定能摆平这件事。
“想跑?”长孙胜文一脸狞笑,伸手一挥:“给我抓回来。”
一大群人士兵一下子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杜三娘拉着小娘刚跑出几步,猛地看到有二个士兵拿着刀包了过来,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情急之下,拉着小娘就往一旁的京华书斋跑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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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 武器之首
刘远从至宝斋出来的时候,那神情是心满意足的。
凭着自己鸡蛋挑骨头的精神和口吐莲花的“技能”,那颗标价一千二百两的银子的猫眼石硬生生砍到一千两,虽说那胡姬的笑意里有一点点异样,但这不妨碍刘远有一个好心情,在一定要购买的前提下,砍下二百两,那就相当于一会儿的功夫就赚了二百两。
就是勾栏里顶级头牌碰上“银蜡枪头”,也得哼哈好一会,可也没这么一大笔银子呢。
一出门,就见街上围着一大群人,指着对面指指点点,还说可惜什么的,此外还有不少武候、雍州府衙步兵衙门的士兵在守着,看样子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这位仁兄,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官差的?”刘远好奇地问一个暗叫可惜的士子。
这家伙“唰”的一声把纸扇打开,摇头晃脑地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固啊。”
刘远最烦就是这种作态,也不符和他,只是好奇地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回事?”
“哎,两个小女子,走在大街上,没想到被雍州府衙的长孙校尉见色起淫心,硬说她们是外族的细作,要抓拿回去审问,以他声名,那两女,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那士子一脸可惜地说。
“树大有枯枝,家大有败儿,京城又要多磨难了。”一个老者叹息地说。
有一个流里流气,一眼就看出是混混的大汉说:“真是好笑,那女子大难临头还说什么师兄,六品小官,真是太天真了,这是京城。六品的小官,简直就是不入流,不过也怪,一听就知不是京城的口音,也不知自己碰上的,是长孙一族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嘿嘿”
一瞬间,刘远一下子被雷击中一样:师兄?六品小官?不是京城口音?两个大美女?
这不是说自己吗?
刘远一下子急了,马上往前挤去。听这些人的话,那二个小女子,很有可能就是小娘和杜三娘,特别听到什么长孙校尉,刘远心里就泛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干什么。干什么,雍州府在办事。闲杂人等通通走开。”刘远刚想冲进京华书斋。没想到被二个士兵拦住去路,其中一个“唰”的一声拨出横刀,恶狠狠地说:“滚,雍州衙正在揖拿外族细作,还不快滚!”
根本都不让靠近,刘远说了几句好话。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回答,那个抽刀的士兵,那横刀都架在刘远的脖子上了。
“啊。。。。。。”
“轰隆隆。。。。”
刘远隐约间,听到有女子的尖叫声。接着听到什么倒地的声音,那一声尖叫,好像似曾相识感觉。
一下子不能淡定了,刘远急得团团转,突然脑光一现,记得京华书斋的后面,有一个扇作通风用的木窗,连忙绕过去,幸好,没人守着,那木窗也开了一条缝,可是往里面一看,刘远顿时气炸了:书斋里一片狼藉,很多书架倒在地上,那些珍贵的书籍撒得一地都是,显然是经过一番追逐和搏斗,而此刻,两个弱女子被四个如狼似虎的士兵抓着,不停在挣扎,可是一个弱女子哪里挣得开,弄得披头散发,杜三娘的骂声,小娘的哭声,都飘到刘远的耳中了。。。。。。
哪种无助的哭声,让人闻之都感到心碎。
突然间,刘远双目一睁,一眼就认出,那个所谓的长孙校尉正是在扬州强抢杜三娘,最后让自己用计把他赶回长安的长孙胜文,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又出来招摇过市,还捞了一个步兵衙门的校尉来做,手握重权,在长安也算是一号人物,更令刘远想不到的是,长安那么大,几十万人,杜三娘竟然被他碰上,现在还被他抓起来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刘远的眼一下子就红了,在扬州是抢对自己有好感的人,现在更是过份,竟然要对属于自己的两个女人下手,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脑门一热,就低着寻找趁手的武器,目光转了一圈,最后刘远的目光停留在一块板砖之上。。。。。。。
而书斋之内,杜三娘头发凌乱,双目尽赤,冲着长孙胜文吼道:“放开我,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长孙胜文站在她面前,饶有兴趣地看着杜三娘挣扎,好像挣扎得越厉害,骂得越恶毒,他就越有快感一般,走到杜三娘面前,一脸得意地说:“小美人,扬州让你跑了,这次,看你怎么跑?”
“你当街强抢民女,你就不怕御史告你?”杜三娘大声地叫道。
“民女?”长孙胜文一手捏住杜三娘的下巴,冷笑道:“你不过是一个卖唱的婊子,何来民女?别给本少爷装了。”
俏脸被这纨绔子弟捏住,一股屈辱感从杜三娘心中升起,心一横,突然用力一吐,一下子把口水吐在长孙胜文的脸上,长孙胜一惊,一下子放开手,那像毒蛇一样盯着杜三娘,慢慢用袖子擦干脸上的口水,突然出手,“啪”的一声,杜三娘的俏脸一下子多了五只手指印。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时候还敢跟本少爷嘴硬?”
“你在天子脚下强抢民女,你就等着吃官司吧!”杜三娘声嘶力竭叫道。
长孙胜文冷笑道:“哼,叫吧,你们两个,不过是外族的细作,雍州长史就是我爹,看谁能救你?等你尝完雍州府的三十六种酷刑,我就不相信,你还不乖乖招出来,要不然,到时把你关在男牢房,估计第二天都可以替你收尸了,哈哈。。。。。。”
强抢民女,长孙胜文担不起,不过捉住两个“外族细作”,就是怎么对付小娘和杜三娘,也没人会说什么,非常时期。对待外族的细作,那可是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雍州长史是他爹?
杜三娘的瞳孔再度收缩,她知道,这雍州府就是负责管理整个长安的机构,最高长官叫雍州刺史,按列是由最得宠的皇子担任,像李二登基前,也做个雍州刺史,不过堂堂皇子。自然不会管理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只是挂名而己,真正负责管理的,就是雍州长史,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一个雍州长史能量之大,可想而知。
以他能力。要对付二个弱女子。简直就手到擒来,特别是,他背后站着的,是权倾朝野的长孙一族。。。。。。。
“长孙校尉”杜三娘一下子冷静了起来,幽幽地说:“你的目标是我而己,只要你放我姐。你。。。。。。你叫我干什么都愿意。”
事到如今,挣扎也是徒劳的,杜三娘清楚,以刘远的能力。绝对不是长孙一族的对手,而刘远的最大靠山,也断然不会为了自己和小娘两个弱女子会跟长孙一族死磕,实际上,他们心里巴不得这做干呢,这样一来,崔家的女儿就可以独霸刘远了,说不定还暗中感激他呢?
杜三娘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把小娘拉出来逛街,要不是自己,小娘就不会遭此横祸,很难想像,两人出了事,刘远得多伤心,自己本是一个低贱的**女,主动贴上刘远的,也不知刘远有几分真心待自己,如果牺牲自己,换回小娘,到时候,估计刘远也不会那么伤心吧,毕竟,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小娘回到了他的身边。。。。。。。
也就是一瞬间,杜三娘决定牺牲自己,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尽最后一分力,把小娘救出“深渊”,她知道,长孙胜文感兴致的,只是自己而己,因为由始至终,那长孙胜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嘿嘿。。。。。”长孙胜文忍不住得意笑起来,老实说,他很喜欢那种操纵别人命运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像自己就是神一样,闻言冷笑地说:“没想到,你倒有义气,如果,你让我满意的话,我倒可能考虑放过她。”
“别,别,三娘,不要,师兄会救我们的,不要答应他。”小娘大声叫道。
“姐,没用的,一个六品的小官,斗不起他的,就是他背后的人,也不会为了我们两个女人和长孙一族交恶的。”杜三娘有点沮丧地说,她可没小娘那么天真,以为刘远是万能的。
长孙胜文嚣张地说:“听到没,一个六品的小官,还想跟我斗?要不你们都乖乖的听话,跟着本少爷,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心,有什么不好的?”
刚在大街上,闲杂人多,长孙胜文不敢太嚣张,不过在书斋里,一番追逐打斗后,那些伙记和客人都跑了出去,没了外人,又有手下守住了门口,就是说什么也不用顾忌了。
小娘突然把心一横:“我留下,你放三娘走。”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三娘的牺牲,一下子感动了小娘,她脑里一热,马上自己站了出来。
“不,姐,你听我的,你对刘远来说很重要,他们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他不能离开你。”
“三娘,师兄喜欢你,你多才多艺,留在师兄身边最合适,不像我,笨手笨脚的,什么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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