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破三国- 第38部分

　　　　关羽走后，苏辰也没闲着，而是召集六健将和向导田横开始商议退路，行军打仗，不谋胜，先谋败，这也是他从高顺身上学来的东西，必须把退路选好，如此才能万无一失。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便是这个道理。

　　　　相比于苏辰的轻松，高顺二人就着实有些麻烦了，异兽的数量虽然减少了，可是攻击力却越来越大，原本可能十个人能够围攻一只异兽，现在竟然需要几十个人才能将其围住。

　　　　高顺是知道一些异兽进化论的，那些异兽吞噬同伴的尸体后，连带着会增强自己的实力，之前那些异兽的尸体想必就进了它们同伴的肚子里，也正是因此，这剩下的异兽才越来越难对付。

　　　　短短几天，原本五万大军已经七零八落，剩下三万不到，其余两万死伤惨重，多半都被异兽咬死了，剩下的几乎都是重伤，丧失了战斗力。

　　　　高顺爱兵如子，看到这么多兄弟丧生在异兽的嘴边，也是心如刀绞，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将伤亡名单统计出来，战后以便给予补偿。

　　　　“使君，鲜卑大军围城了。”

　　　　“这么快？”这一天高顺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在他的预想中，现在异兽虽然数量减少了一大半，可却越发难对付了，鲜卑人没理由放着异兽不用，更改战略呢。

　　　　不过他还是立即来到城楼上，这一看过去，外面黑压压地一片人海，一眼都看不到头。

　　　　城楼上的守城士卒看到雄赳赳气昂昂的鲜卑大军，都被吓得心惊胆战，有的胆小的甚至抛弃了兵器，想要逃下楼去。

　　　　高顺没有手软，一剑将那个逃跑的士卒杀了，训斥道：“诸位兄弟，你们看看你们的身后，你们的身后是你们的父母，妻儿，一旦城破，他们将沦为鲜卑人的奴隶，一辈子都被奴役，如此你们还想要逃跑吗？”

　　　　“你们再看看你们自己，身为堂堂五尺汉儿，不思保家卫国，竟然临阵脱逃，你们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养育你们的父母，养育你们的土地吗？”

　　　　“你们要记住，你们是一个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一个男人，有四样东西不能舍弃，需要豁出命去守护，那就是脚下的徒弟，家里父母，怀里的女人，身边的兄弟。”

　　　　“现在，你们一旦临阵脱逃，整个九原就将沦陷在鲜卑人的铁蹄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告诉我，你们还会逃避吗？”

　　　　“战！战！战！”

　　　　高顺一番激励士气的话，终于让城楼上萎靡的士气有所振奋，原本那些想要临阵脱逃的士兵都被他的话数落得面红耳赤，一个个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守卫脚下的这片土地。

　　　　看着士气振奋起来，高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九原县的士兵已有许久未经战阵，猝然遇敌，心惊胆战也是无法避免的，好在经过了前几日血与火的洗礼，这些士兵拥有了战心，只要指挥得当，未尝不能守住城门。

　　　　临近城门的房屋早就没拆得一干二净了，火油也消耗了十之七八，至于石头，早就用完了，物资的缺乏才是压在他心上的一块千斤巨石。

　　　　眼下士兵守城都不够，如何能够腾出人力去搬运守城的物资呢？这个问题想来想去，他只好找到了苏寔。

　　　　苏寔听了也忍不住皱起眉头，问道：“不知使君有何建议？”

　　　　高顺想了想，说道：“我的想法是动员九原县的世家出人出力，现在的情况下，只有全城百姓，万众一心，才能守住城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一战，我们没有退路了。”

　　　　听他说到世家，苏寔一下子明悟了，眼下九原县最大的世家不就是苏家和郭家吗，而且五原商会如今也搬到了九原县城，要想动用世家的力量，势必需要他这个家主出面才行。

　　　　自持为难之际，苏寔也没有犹豫，当即答道：“使君放心，我一定动员全城的世家们出人出力，协助官兵守城！”

　　　　“那就好！有伯父出面，事情就好办多了！”

　　　　高顺虽然是太守，可是真正的决策者还是苏家，所以苏寔当然不让，动员苏家乃自五原商会没有问题，可至于说郭家，李家这些家族，他虽然在高顺面前答应得很爽快，却是心中没底。

　　　　“要是辰儿在就好了，他一向擅长处理这些事情，也不知那边怎么样了，可千万要平安归来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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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城破（）　
关羽一去就是一天一夜，第二天上午，他才终于赶了回来，不过回来的只有他单人独骑，苏辰下意识就感觉不妙。

　　　　“快取水来！”

　　　　苏辰看到关羽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赶紧上前托住，又命人拿来水带，喂着他喝了，关羽这才恢复神智，睁开了双眼。

　　　　见他醒了，苏辰赶紧问道：“云长兄，发生了何事？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

　　　　关羽带去的斥候有十人，各个都是炼皮境界以上的武者，如今只有他一人回来，那其余人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要知道那可是十个武者啊，饶是苏家家大业大，一下子失去了十个武者，也是一笔难以估量的损失。

　　　　关羽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坐在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星宇，咱们遇到大麻烦了。”

　　　　“什么大麻烦？”苏辰看到他颓丧的样子，越来越觉得不好。

　　　　关羽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要不是有你给的龙渊剑在手，我可能都回不来了，你有所不知，跟随我一起的十个兄弟全都葬身在那畜生的肚子里了。”

　　　　原来，关羽昨日带着十个斥候，悄悄地摸进了弹汗山，弹汗山王庭很大，他有心查探檀石槐的家眷所在，于是贸然进入了一处守卫森严的地盘。

　　　　他眼见此地守卫森严，下意识地认为这里住着什么贵人，没准就是檀石槐的家眷，为了一探究竟，他终于还是决定进去试探一番。

　　　　那些守卫各个精锐，不过在他面前，都还不够看的，他将守卫一一解决后，顺着小路进去，结果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他有心返回，却还是耐不住好奇心往里走去。

　　　　路的尽头是一个山谷，穿过了洞口之后豁然开朗，山谷里什么都没有，他正暗自奇怪，不曾想这时候一只怪物突然从天而降，一口就咬住了他的胳膊。

　　　　旁边的斥候赶紧上前搭救，谁知这时候又冒出来几只小怪物，一口一个，十个斥候全军覆没，他拔出龙渊剑，顺势一砍，那怪物害怕，这才松口。

　　　　落到地上的时候，他这才看清楚面前的几只怪物，这些怪物就像是巨型的老虎，可是肋生双翅，要真说起来的话，那就是插上翅膀的老虎。

　　　　关羽借着龙渊剑强大的攻击力，一剑辟出，剑气砍在那巨型插翅虎的腿上，竟然只将对方震退了几步，不过也正是这一剑，彻底将那巨型插翅虎给激怒了。

　　　　那两扇巨大的翅膀能够掀起狂风，关羽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结果被那虎爪一抓，肩膀上赫然留下了三道口子。

　　　　他一番搏斗，用尽了所有真气，这才从那插翅虎爪下逃得一命，待出了禁地，外面已经围满了鲜卑士兵，他随手抢过一匹马，一路挥舞着龙渊剑一骑绝尘，那些普通士兵不是他对手，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等看到大营的时候，他终于脱力了，昏倒在马背上，等苏辰喂了他几口水才逐渐清醒过来。

　　　　听了关羽的诉说，苏辰皱起了眉头，问道：“云长兄，你适才形容那怪物是肋生双翅的插翅虎，爪子比鹰抓还锋利，这样的异兽，似乎并没有在典籍上看到过，王庭为何会有这样的怪物？难道他们不怕这些怪物吗？”

　　　　关羽对于异兽略有耳闻，解释道：“星宇，以前我也见过异兽，最初始的异兽不过是吃了天才地宝，发生了变化，拥有了巨大的力量，可是随着异兽开启灵智后，一些不同物种的异兽相互交配，于是生出了实力更加强大的异兽，我想我遇到的插翅虎就是这样来的。”

　　　　“没想到异兽竟然可以通过遗传产生进化，真是匪夷所思。”结合关羽一说，他也明白了，既然开了灵智，这些异兽就有了灵性，互相交配也是有可能的，交配生出来的异兽兼具父本母本两种特殊的能力，这一点倒是不足为奇。

　　　　据关羽描述，那巨型插翅虎有六头，两头大的，四头小的，那两只大的应该是一雌一雄，这四只小的便是幼崽。一只还未成年的幼崽都能够轻易解决一个淬体境的武者，这异兽的实力不要太可怖。

　　　　眼下王庭有异兽守护，这成了挡在他们前面的一座大山，如果解决不了这些异兽，那么攻破弹汗山王庭无异于痴人所梦，更重要的是，经历了异兽一事，他对于弹汗山王庭多了几分忌惮，天知道对方还有什么没有被发现的底牌。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苏辰下令全军后退五十里扎营，千万不能引起鲜卑人的怀疑，现在只能想尽办法，弄清楚弹汗山王庭的具体情况才好施为。

　　　　好在这一路上劫掠的物资足够多，附近又有水源，倒是不用担心吃喝的问题，有的是时间和对方周旋，不过想到九原那边的情况，他也多了几分紧迫感。

　　　　“呜！呜！呜！”

　　　　“咚！咚！咚！”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鲜卑大军集结完毕，终于开始了攻城。

　　　　对于鲜卑人来说，他们攻城的手段相对单一，主要依靠骑射。一队鲜卑士卒打头阵，奔袭在城门两侧，伺机射杀城楼上的士兵。

　　　　另外一队步卒则是携带着简易的冲城车直奔城门，虽然偶有死伤，但在密集的箭矢掩护下，只用了半个时辰，冲城车已经到了城门下。

　　　　“砰！砰！砰！”

　　　　城门在巨大的冲撞之下，近乎纹丝不动，这城门早就被加固了，里面堆满了巨石，即便是城门被撞烂了，巨石仍然能够挡住一些进攻，为后续的增援争取时间。

　　　　高顺亲自在北城楼上指挥守城，至于苏寔，则是巡查其它三门。虽然那里暂时没有发生战事，但也不能有丝毫松懈，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敌人逮住了空隙，杀一个措手不及。

　　　　在郭文的帮助下，苏寔没费什么心思就取得了九原县世家的支持，李家郭家都愿意拿出粮食，号召城内的百姓协助官军守城，而五原商会则是四处筹集物资，被百姓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城楼上。

　　　　众志成城，万众一心，这就是九原县的现状，在郭家与苏家两大世家的动员下，全城百姓都被有序地集合起来，为守卫故土贡献自己的力量。

　　　　鲜卑大军从早上攻到晚上，期间每隔两个时辰就轮换一次军队，因为人数众多，敌众我寡，这人海战术被敌军使用得淋漓尽致。

　　　　鲜卑大军日夜不停地攻城，汉军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到了第三天，终于露出了颓势，城门应声而破，幸亏苏寔带着骑兵及时赶来，在瓮城与鲜卑人厮杀一阵，敌军在丢下了几千具尸体后，终于选择了撤退。

　　　　不过经此一战，苏寔率领的骑兵已经十步存一，原来的五万大军现在只剩下一万人，这一万人全部驻扎在北城门，其余三门都已经换上了各大世家贡献的私兵。

　　　　郭家守东门，李家守西门，苏家和五原商会守南门，这样的分工是按照各自实力来的，苏家乃自五原商会的武备力量主要是狼骑，狼骑一走，苏家就只有家族护卫队了，而五原商会则是其余家族贡献出来的私兵。

　　　　你家一百，我家五十，终于还是凑足了一千人，负责守卫最容易的南门。

　　　　眼下战事焦灼，援军迟迟未到，高顺十分担心，他把屯长以上的将官叫到城楼上商议，最终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把希望寄托在一直没有消息的援军身上。

　　　　“你说明天九原县能守住吗？”如果陷阵营在的话，他尚且有一战的决心，可眼下最精锐的陷阵营被苏辰带走了，面对明天的攻城，高顺真的有些不自信。

　　　　眼下已经是后半夜，鲜卑人暂时退去，只等天一亮，便会引来大规模的进攻，这一战生死存亡，全都在明天揭晓。

　　　　苏寔也不知道能否守住，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朝廷大军迟迟不到，从各个县城乃自五部都尉府抽调的五万士兵只剩下了一万能战之士，其余四万伤亡的士兵中，经历此战后，最多能够恢复五千，剩下的不是死亡就是残疾，这辈子是不用想着上战场了。

　　　　这么大的伤亡，饶是苏寔打了一辈子仗也有些心惊，这几日惨烈的守城战正在一步步摧毁他的战心，甚至不只是他，敌人是在摧毁大汉的战心，一旦城破，那将迎来鲜卑大军在整个并州的烧杀抢夺，结果必然是十室九空，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退，他们是第一道屏障，也是最后一步屏障。

　　　　他正准备回答，这是突然有个传令兵急吼吼地上前报告：“启禀两位将军，援军到了。”

　　　　“援军？哪来的援军？”苏寔这话像是再问对方，又像是在问自己，不过稍待他与高顺对视一眼，惊讶地问道：“你是说度辽将军的大军到了？”

　　　　“是的，度辽将军和护匈奴中郎将正在太守府等候两位将军。”

　　　　“赶快带路！”

　　　　高顺兴奋地下了城墙，边走边感慨道：“这援军还真是及时雨啊！”

　　　　只有苏寔，经过先前的大喜之后，却是忍不住想到：如果援军早来几日，也不会有那么多士卒丧生，在这个时候才来，不知道这度辽将军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不怪他这么想，要知道这几日折损的可都是苏家的实力啊，经此一战，苏家也必定元气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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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因私废公（）　
得知援军已到，高顺二人喜出望外，虽然来得迟了些，不过不管怎么说，援军的到来，让五原郡暂时避免了破城的危机。

　　　　度辽将军管辖北方军备，和太守是两个不同的系统，董卓这个中郎将同样是两千石高官，三个大员聚在一起，并无高下之分，也就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高顺身为东道主，自然对二人的到来表示欢迎，尽管战事紧张，可还是在太守府安排了宴会为其接风洗尘。

　　　　董卓最关心战事，刚刚吃了几口酒菜，就开口问道：“高使君，如今战况如何？”

　　　　高顺被董卓的话勾起了伤心事，实话实说道：“如果两位将军再晚来片刻，这九原县城怕是就要被攻破了。我五原郡五万大军守城，如今十步存一，只剩下不足一万残兵败将苦苦支撑，其余三门如今已换成了各家私兵驻守，危在旦夕，我与苏长史日盼夜盼，总算盼来了两位将军的到来。”

　　　　“竟然这么惨烈！”董卓和度辽将军都是知兵之人，闻言稍微一想，便能够想象出战况是何等惨烈。

　　　　不过和董卓的忧心不同，那度辽将军闻言却是翘起了嘴角，这一幕正好被苏寔捕捉到，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莫非这度辽将军和苏家有怨？又或者是与高顺有仇？

　　　　尽管心中这般猜测，他却没有丝毫表露出来，举杯说道：“苏某十分感谢二位将军的到来，为了即将到来的大战，我敬二位将军一杯。”

　　　　说罢他就饮下了杯中之酒，董卓和苏家算是半个同盟的关系，也豪爽地喝下了杯中酒，而那度辽将军却是婉拒道：“周某不胜酒力，苏酒虽好，眼下大战在即，却不可贪杯，望诸位海涵。”

　　　　“理解，理解。”苏寔讪讪一笑，揭过了这一茬，不过脸上的失落却是谁都能够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