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规的五原郡兵大概有五万,其中骑兵一万,步兵四万,分属于五个部都尉和其它县兵。
度辽将军下辖骑兵三万,步兵五万,一共八万大军,加上五原郡的郡兵,也就是十三万,和对方三十万大军相比,还不够一半之数,几乎没有对抗的资本。
云中郡的郡兵最多不到三万,因为云中比起五原来说,更容易遭到异族骚扰,所以人口不多,自然也就养不起那么多兵马了。
苏辰却是想起一个地方,提议道:“高使君,我们何不向护匈奴中郎将求援,檀石槐要为和连报仇,说到底此事和董中郎将不无关系,董公身为中郎将,下辖除了汉军以外还有匈奴人,如果董公愿意出兵,那我们就多了一份胜算。”
“星宇言之有理。”高顺想想也是,朝廷虽然有大军,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现在这个时候,朝廷是否愿意派兵还是个谜,所以为求稳定,向董卓求援却是一招妙棋。
高顺当时就派了五路传令兵前往单于庭报信,好在九原据此不远,快马两日便可到达。
商议已定,他就返回了苏府,当晚在府中设宴为关羽张辽兄弟接风,尽管大战临近,高顺还是来到了苏府,毕竟在公他虽然是太守,在私却自诩为苏家家将。
也是这个时候,关羽才了解了他的底气何在,没想到太守竟然是苏家的家将,反而苏寔这个家主官位还低了一头,这等关系,实在是令关羽瞠目。
当然,如果关羽知道高顺这个太守是怎么得来的话,那他就不会觉得惊奇了,如果不是苏家运作,高顺又怎么可能荣升郡守呢,之所以把高顺摆在前台,一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其二也是有着更深层次的考量。
高顺不同于其余六健将,他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在苏辰的设想里,高顺借助苏家的资源努力向上爬,以求掌握更大的权利,而苏家这边也同样发展自己,一旦有事,双方遥相呼应,这却是要比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保险得多。
将来即便是有人要对付苏家,也只会认为高顺不过是和苏家关系好罢了,绝不会想到他是苏家的人,这么一来,就有了一道保险,哪怕苏家被打压,至少高顺那边还能掌握一半的资源,不至于从头再来。
苏辰知道历史发展的大趋势,即使是这样,也不意味着他就能先知先觉,所以给自己设一道保险是很有必要的,高顺的出现正符合这样的条件,够忠心,有能力,这两点尤其重要。
宴会散去之后,高顺便去布置军略了,苏寔也不例外,府中只剩下他和六健将,他把六健将,关羽,张氏兄弟召集在一起,开始商量应对之策。
曹性跟着他的时间最长,比较能够琢磨他的心思,见他把大家单独召集在一起,心中一动,问道:“主公,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其余人听了这话,齐齐把目光看向苏辰,他知道这些都是老兄弟,深知他的癖性,也不隐瞒,说道:“诸位兄弟,你们是否还记得当初与和连一战,我因为贪功冒进,失手被擒之事?”
“没齿难忘!”回答的是魏续,只听他说道:“主公昔日被俘,皆是因为我等实力低微,无法保护主公安全,续日夜苦练武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为主公雪耻。”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事实上不只是魏续,其余几人也都在心里攒着一股气。
他们是谁?
想当初他们个个都是五源县的英雄豪杰,没想到第一次作战,带出去的兄弟就有一半把性命彻底地留在了战场上,这一直是他们心中的一个结。
今日苏辰旧事重提,他们终于看到了报仇雪耻的曙光。
他双眼扫了扫众人,说道:“当初我未经世事,把战争当做儿戏,说起来兄弟们的死,我有很大责任。”
“主公休要自责,一切都是我们实力太低了。”魏续说完这话,一张脸变得绯红。
事实上如今六健将各个都是洗髓期的实力,已经进步很大了,毕竟他们年龄都不大,最大的魏续也不过二十五岁,其余人就别说了。
苏辰虽然是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可却是修为最高的,只有他一个人突破了练气镜。
如果没有关羽的出现,他绝不会再走同样的路,可是关羽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曙光,心中那个想法蠢蠢欲动。
“好了,谁的责任我们不必再提,今夜把大家召集起来,是因为我没有忘记当初对兄弟们许下的誓言“马踏弹汗山,生擒檀石槐”,诸位,你们可敢一战?”
“主公的意思是?”
“不错!”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们无法生擒檀石槐,可是我们却能够马踏弹汗山,鲜卑大军倾巢来犯,想必他们的王庭守卫十分空虚,所以我准备冒一次险,成了,我们就是大汉的英雄,封狼居胥,不在话下,你们可敢一战?”
“为主公之命是从!”六人齐齐拜倒,他们的忠心不容怀疑,即便是让他们去死,也没有丝毫问题。
只是关羽皱起了眉头,似乎觉得此行风险太大。
苏辰时刻关注着他的表现,看他眉头紧皱,立马问道:“云长大哥,不知你有何看法?”
关羽也没见外,径直说道:“星宇,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大胆了,即便鲜卑大军倾巢而出,可作为王庭,其守卫力量也不荣小觑,这是其一。”
见到大家都细心倾听,关羽侃侃而谈,继续说道:“其二,弹汗山王庭在何处,我们不得而知,要在茫茫草原中找到鲜卑王庭,难度太大,或许我们还没找到王庭,就已经死在了长途行军的路上。”
苏辰听着皱起了眉头,但他不得不承认,关羽说得很对,于是示意他继续。
“其三,我们带多少兵马合适?少了,不足以应付王庭守卫,多了,长途行军十分艰难,我们可能还没找到王庭,这边的战事就已经结束了,这个问题你考虑过没有?”
关羽越说越来劲,继续道:“最后一点,我们需要一支精锐的骑兵,而且必须是配合十分默契的军队,只有满足了这四点,突袭鲜卑王庭才有可能成功。”
关羽的话就像是一桶冷水浇灭了大家刚刚燃起的战心,但是不可否认,他说的很有道理,不解决这几个问题,突袭是不可能成功的。
苏辰想了想,先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云长兄,关于你最后说的骑兵,我的初步想法是率领五百狼骑和八百陷阵营,一人双马,直奔弹汗山。”
或许是怕他不了解这两支军队,苏辰简要地把狼骑的构成和陷阵营的情况说了一下,当听他说起陷阵营的军阵之术时,关羽也是眼前一亮,显然他认可了这两支军队。
“至于云长兄说的粮草辎重,我的想法是就食于敌,全军只带必要的清水和五天的干粮,一路掩杀过去,遇到小部落就灭掉,遇到大部落就绕着走,这样以方便可以解决我们的粮草辎重,另一方面也是以战养战,增强军队的战斗力,算是两全其美。”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想我们需要一个向导,这一点我倒是不曾考虑到。”说到这里,他沉吟了一会儿,“一个精通北方游牧民族关系的向导,对于我们来说十分重要,这样的一个人,抵得上我们一半的军队。”
关羽见他分析得有条有理,也赞同这样的办法,说道向导之事,他突然想起一个人,若是有此人相助,那么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这样的人我倒是知道一个,他精通鲜卑,匈奴,乌桓各族语言,对于北方游牧民族错综复杂的关系更是如数家珍,只是不知道此人是否愿意帮忙。”
“哦?不知云长兄说的是何人?”苏辰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人才,激动地说道:“只要此人肯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要把他请来。”
“他叫田横!”关羽说完,他的双眼看向了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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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乱世无义战()
田横?
这个人苏辰毫无印象,不管是后世还是现在,他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因此对关羽的话有些怀疑,这个田横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不过对于关羽他还是信任的,因而问道:“云长兄,不知道这个叫田横的人在哪里?他愿不愿意给我们做向导?”
关羽没有回答,而是主动请缨道:“星宇不用担心,某向你保证,三日之后,某必然将田横带来,届时你就知道某说的是真是假了。”
“如此就拜托云长兄了。”
“某去也!”
关羽连夜就骑马去寻找田横,他吩咐六健将集合狼骑士兵,制备干粮,为即将的行军做准备。
而后他连夜赶往了郡守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高顺和父亲,苏寔自然埋怨他异想天开,竟然如此冒险,一旦失败,那后果不是他愿意承担的。
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希望他去涉险。
高顺也不同意,他认为苏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虽然三十万大军顷刻便至,但有五万大军守城,一时半会儿对方也别想攻破城防,只等援军一来,届时才是一争雌雄之时。
苏辰何尝不知道这是冒险,可他有底气,他的底气有两个,一是关羽的出现,如果没有关羽,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轻易涉险。
其二就是龙渊剑,龙渊剑是八品法器,如果关羽佩戴上龙渊剑,其威力怕是可以匹敌神武境的高手,所以即便对方有什么老怪物坐镇,他也有信心一战,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除此之外,陷阵营加上狼骑,对付王庭中的老弱病残,他自信不费吹灰之力,精锐大军都被檀石槐带出来了,五十万大军已经是鲜卑的极限,他们不同于大汉,汉人人口基数大,加上物阜民丰,士兵要多少有多少,缺的是训练,是装备。
而对于鲜卑来说,人口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檀石槐此来,除了为儿子报仇之外,恐怕也抱着大肆劫掠一番,逼迫汉朝割地赔款的目的。
他组织一下语言,劝说道:“父亲,高大哥,我的想法并非是天马行空,之前我已经与大家讨论过了,结合现在得到的情报,鲜卑王庭的守卫不会超过三万,猝不及防之下,我们完全有偷袭成功的可能。”
“而且,我也不是抱着必胜的目的,以战养战,打击鲜卑部民的战心,这才是最根本的目的,如果时机不对,我会见机行事,再则说了,有云长大哥和陷阵营在,无论是遇到大股骑兵还是隐居的高手,我们的安全都没有问题,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向导。”
“嗯。”
两人最终还是被他大胆的想法说服了,至于向导之事,高顺会积极联络,这时候苏寔却是想到了五原商会,商会走南闯北,见识甚多,没准认识这类人,所以也着手去寻找。
三日之后,关羽没有按时回来,苏辰不由得有些担心,他知道关羽的性格,对方没有按时归来,肯定是遇到了麻烦,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麻烦。
六健将集合了队伍,五百狼骑今非昔比,如今的狼骑,什长以上将官都是修炼过武道的,百人将已经有易筋期的修为,这些百人将都是当初活下来的五源县小家族的子弟,这一支部队的实力比起刚成立时,有着质一般的飞跃。
高顺把陷阵营的指挥权交给了他,陷阵营的训练他插不上手,那里早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训练方法。
又等了两日,关羽终于赶了回来,他带回来了两个人,一大一小,小的和张辽差不多高,大的似乎才是他们要找的人。
“星宇,这位就是田横,他常年在北方行商,精通各族语言,对于北方的地形也十分熟悉。”关羽指着他身边的一个小老头介绍道。
苏辰看了看这小老头,心说实在是人不可貌相,就这小老头,竟然还是个大才,若是不说,别人还真难以相信。
田横笑笑,尴尬地解释道:“云长何必为老朽遮羞,我就是鲜卑治下的奴隶,若非云长所救,早就死在了逃亡的路上,我父子能够回到家乡,全赖云长,所以但有吩咐,田某义不容辞。”
田横说完抚摸着儿子的头顶,又说道:“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这是我儿子田豫,只要你们能够善待他,我这条老命就卖给你们了,更何况是打鲜卑人,田某与鲜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愿意陪公子走上一遭。”
苏辰也是后来才知道田横的妻子就是被鲜卑大人蹂躏而死,他借机毒杀了那个鲜卑大人,带着儿子逃回汉地,当时正好遇到了逃亡的关羽,才从鲜卑的铁蹄下将其救下,若不是这样,恐怕现在他父子二人早就命归黄泉了。
“田豫?”
苏辰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想了想,终于记起了此人是谁,而后稍微一想,便明白了。
田豫,字国让,三国时期曹魏将领。初从刘备,因母亲年老回乡,后跟随公孙瓒,公孙瓒败亡,劝说鲜于辅加入曹操。曹操攻略河北时,田豫正式得到曹操任用,历任颖阴、郎陵令、弋阳太守等。
后来田豫常年镇守曹魏北疆,从征代郡乌桓、斩骨进、破轲比能,多有功勋;也曾参与对孙吴的作战,在成山斩杀周贺,于新城击败孙权。
田豫威震北疆,对于北方各族十分熟悉,原来根源还在他这个父亲身上。
能得到未来的一个大才,苏辰心情十分高兴,说道:“田公放心,我岳父蔡邕正是太行书院的山长,我会安排田豫进入太行书院学习,将来他如果愿意习武,我也会帮助他走上武道之路,绝不会让田公有后顾之忧。”
田横看了看关羽,又看了看苏辰,答应道:“我相信你!”
向导一来,大军就可以出发了,未免夜长梦多,他当天就此别了父亲和高顺,由关羽指挥八百陷阵营,六健将指挥五百狼骑,一行人一人双马,绝尘而去。
在行军途中,苏辰总算是领教了田横的厉害,哪里适合安营扎寨,哪里有水源,哪里是流沙地区,哪里的部落有多大,哪里适合行军,这一切的一切,田横熟稔于胸,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这回真是捡到宝了。
三日之后,他们终于迎来了第一次歼灭战,这次的目标是一个小部落,有青壮五百人,老弱算上共计两千人。
这个部落孤零零地坐落在此,正好成了他们嘴边的肉。
这一战,他不打算让陷阵营主攻,而是让他们围在四面八方,由狼骑担任主攻。
敌弱我强,这样的战斗毫无悬念,六健将争相请缨,最后苏辰却是让关羽领兵冲杀,主要还是为了借助他强大的气势,震慑敌军,尽快解决战斗,以免多添伤亡。
关羽幸不辱命,率领五百狼骑,以十几人轻伤的代价歼灭了所有能战之兵,面对跪地投降的老弱,关羽却是狠不下心来。
苏辰适时说道:“云长,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他们是鲜卑人,我们是汉人,如果是平时,我们或许可以绕他们一命,但此行我们身负重任,决不能暴露,所以必须全部斩杀。”
“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此举有伤天和,罢了,星宇,你且等着吧。”
关羽熟读春秋,自然知道春秋无义战的道理,更何况,这是两个不同民族的战争,在这个年代,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关羽一声令下,鲜卑老弱只发出一阵阵哀嚎,郝萌负责清点战利品,稍微清点之后,兴奋地向他汇报道:“主公,此战我们歼灭敌军两千余,缴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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