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母不高兴:“那家里请佣人是做什么的?我没见她关心过你……”
这是她所见。
“她关心我,还得跑到你的卧室里去说?她有让阿姨去洗,我是怕阿姨洗的不干净……”
纪母被他这套理论给气笑了:“妈妈和你说正事儿呢,别跟我贫,叫阿姨去洗,我会叫她们好好洗的,你放心,别再上手了,一个大男人总洗这些也不会……”
“怕什么?总比那两个小子的尿布好,一洗……”以律做着要呕吐的表情,真的比较起来,他还是宁愿洗这个算了。
纪母摸摸儿子的后脑:“你小心将来他们长大了不孝顺你,自己的孩子你都嫌弃,你不嫌弃谁?等我老了,可能比这还脏,你到时候管还是不管?跑得远远的?”
以律挤眉弄眼的对着母亲:“妈,你说实话,我和大哥小时候你给我们洗过尿布吗?我是不是就遗传我爸了……”
纪母笑呵呵的没有吭声,心里想着,遗传的就肯定不是你们爸爸,你爸爸给你和老大都洗过尿布,那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但还是上手了,洗了觉得很高兴,觉得她也很争气,生两个小子,可能唯一不好的就是以律的心脏有问题,不过丈夫从来没埋怨过她,真正不干家事的人是她,从里到外,就连做菜她都是为了老小学的。
当姑娘的时候虽然家里条件没有那么好,但是也没多穷,家里也是惯着,后来当兵了,做饭做菜这一块根本接触不到,洗衣服就自己的一身,结婚之后就连洗衣服她都没碰过。
“妈……”以律就缠着纪母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好奇,总会有个人什么都不做吧。”
“嗯,随我了,你哥像是你爸。”
纪以律一脸无语的看着母亲,那你什么都不做,你还说我,楼上的那个也不能说呀,她出月子她就干了。
“我和楼上的那位吧,不是你认为的那样的,干点家务能有多累,她得负责赚钱养家,你看我住在她家的时候,她妈每个月都会给我零花钱……”
纪母推着儿子的脑门,可真是够了,给你零花钱给了你多少?
一千两千?还是一万两万?
傻孩子,可真是好哄。
“下次缺钱花了,和妈妈说,再说你卡里没有钱吗?”
她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儿,老大那么挂着老小,平时一张卡一张卡的给,他怎么会没钱花呢?
纪以律憨厚的笑笑:“忘了……”
什么就叫忘了,其实就是没想着去拿,他都可以想到李时钰会说的话,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要强的事儿,家里她说了算,她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听话就是了。
“她不让你花?”纪母猜到了。
只能说有时候女人过于要要强不是一件好事儿。
“我不想花,我们赚自己赚的,花自己的钱,花着心里舒坦……”
这就是亲儿子,不然纪母一准会问,我为你们花的还少吗?
眼看着月子就要坐满了,纪以律坐车就去外地了,自己要去看蕾丝的货,羊绒绒衣上的领子和袖子部分全部都是蕾丝,现在色卡自己都拿到手里了,差的就是和工厂进行沟通了,看能不能在几个月之内制作出来一批。
晚上吃饭,李时钰下楼来吃的,还有三天就出月子了,纪母上楼叫的她,以律没有在家。
“下楼去吃吗?”
“好的,妈……”
李时钰正在客厅里碰电脑呢,看着纪母探头应了一声,纪以律的这个房间足够的大,估计在生三四个也住得下,住得开,两个人睡就显得有些过大了,不过有空间是好事儿。
纪极抬头看着楼下,只看见了母亲下来。
“不下来吗?”
“马上。”
李时钰从楼上下来,家里的佣人将最后一道菜摆上桌,纪母动筷子,将属于李时钰的月子餐推了过去,老小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她能给忘了嘛。
“妈,大哥……”那句大哥怎么听着都喊的有点言不由衷。
纪极就连眼皮都懒得去抬,动着筷子吃着饭。
“出月子要带着孩子回你娘家?”
纪母舍不得,是她家的孩子就必须留在纪家,说什么她也没打算叫李时钰把孩子给带走,留在这里她可以请最好的人来照顾两孩子,不是说李时钰的父母不好,她母亲身体也不好不是嘛。
这点时钰考虑过,方歌是真的不能带孩子,特别一下子还两个,但是自己也顾虑不上照顾孩子,她出月子一堆的事情都在等待着自己,店里绝对不能在拖了,以律的身体肯定是支撑不住的。
“妈,我妈的身体可能照顾不了两个孩子……”
这话深得纪母的心,不用麻烦你妈,我全部都包了,就留在家里,叫她每天都看着。
“你的那个车让你家里人开过来,我找人给处理掉,换辆新车吧。”
纪极依旧头还是没抬,他不是为了李时钰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走出去人家看着这家的儿媳妇竟然开一辆这样的破车,说出去他丢不起这个人。
“那车我开着就挺好的,没打算换……”李时钰和纪极针锋相对。
纪极手里的筷子捏着,他是强忍着才没有摔到她的脸上去,就这么一个人,你就应该找个小门小户的结婚,找个能听你摆弄的人,嫁给这样的人家,还想挺直了腰板说话。
纪母放下筷子:“你们吃吧,我吃饱了。”
她先闪了,不管纪极准备发飙不发飙,她没有办法留下来观战,真的吵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谁的一侧,李时钰要是当着老小的面说,老小还会生气,这样自己得不偿失,所以在没有吵起来之前,她先自动离开。
纪极的筷子放在桌子上,直视李时钰的脸。
“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境能造成你今天这样的个性,不是说两句强硬的话就是叫做有骨气的,有骨气最后还不是花着家里的钱?我没什么要求,你家的人你招待好,下次我不想再看见出现在家里,什么奶奶啊姥姥的你都告诉好了,我家我不喜欢陌生人来,还有一点你搞清楚,在这个家,轮不到你说了算。”
纪极冷着脸从椅子上起身就离开了,一桌子的菜他和纪母都没有吃什么。
走了没有几步。
“纪禹和纪瞻都是姓纪的,我希望你能搞清楚,看在以律的面子上我们和平共处,不然真的有一天闹腾起来的话,你要相信我是有办法把两个孩子叫你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不信你就试试,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是不公平的,当你削尖了头挤进这个家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这个家可以带给你过去没有的,家有家规,家规是用来遵守的,你不特殊,当然你不怕以律发病的话,你可以尽情的说,叫他焦心。孩子会请最好的老师来教,不需要你来操心,你喜欢做生意那就做吧,记着我说的话,你们没结婚我有顾虑,像是你妈那样的整事情我绝对就有办法叫她吃不了兜着走,权这个东西人人都爱,因为放在我的手心里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觉得不公平也没用,我希望我们是一家和乐。”
纪极拿着纪以律来威胁,丈夫是你的,心疼不心疼都在你,你如果盼着他早点死,那他也没有损失,真的斗到底,输的一塌糊涂的人只能是李时钰。
这是生孩子之前她没有料到的事情,她生出来的孩子,她竟然说了不算?她不能去管?李时钰气的自己胃疼,她整个月子当中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可今天纪以律走的第一天,纪极就给她上了一课。
什么叫残酷,什么叫现实。
现实就是,你嫁进这样的人家,你就是没有人权的,你要听话,要像是一个宠物一般的听话,孩子的教育甚至都不在你的手上,你就是一台机器,生育孩子的机器。
李时钰回到楼上,她坐在床上看着门板出神,纪极这下就是把脸都扯破了。
明说了。
以律上车,到了厂里直接找对方要签合约,人家自然不干,给你们做了一批你们家做的东西太麻烦,工人有给你们干的时间,做其他的都做出来了。
以律碰了一个钉子,给李时钰打电话,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时钰叫他先不要愁,先找一个酒店住下,不要委屈自己,找个好点的。
纪以律就真的找了一个很好的,太便宜的他住不习惯,找了一个四星级的,结果也不知道这边的酒店是不是生意都很好,四星级的酒店竟然看着很破,他只是看了一眼提着行李又退了出来。
退了钱又找了一间,还是不行,最后只能住进了五星级的酒店。
李时钰听他说找了一间五星级的,自己内伤的都要吐血了,这一个晚上……
算了,算了,住得好才能休息的好。
纪以律听着电话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自己就猜到了,是不是住的地方她觉得太贵了?
你说他住的地方最次的其实就是学校的寝室,他住习惯比较干净的地方,自己默默的为自己点了一根蜡烛。
“要不我换个三星级的酒店……”
“住吧,也不差这点钱了。”
李时钰觉得不能太过于难为他了,一个大少爷跟着自己东跑西颠的,显得这样的庸俗,她把一个大仙儿给变成了一个俗人。
李时钰联系了二哥的儿媳妇,那边给了回音,代工厂有很多,这个谈不拢就谈其他的,大型的工厂有都是,就看你想不想找而已,不是只有这家才做的好。
人家是从事这方面的生意的,朋友中也是做这个的居多,所以对工厂这块了解的很是清楚。
就说淘宝,有几个是联合从她这里定面料,一家的话吃不起她这些的货,她又不做少量,对任何人都是,开了这个先河自己以后也不好办,对李时钰也是一样的,尽管李时钰现在赔钱,赚钱的时候在后面呢,她就可以说自己送给李时钰的绝对不仅仅是几十个一万,她在麻将桌上输给自己的那点,会翻多少倍的拿回去的。
每天佣人都会喊李时钰下楼吃饭,她不能拒绝,因为这就是家里的日常,她不可能躲在楼上吃饭,自己在家的时候和父母一起吃饭从来没有这样那样的规矩,但是到了婆婆的眼前很多东西都变了。
就像是方歌现在想来看看女儿,就显得特别的难,打电话问李时钰能不能来,李时钰想了想到底还是让先别来了,纪极的意思她听懂了。
比如现在吃的,就三个人吃这么多的菜,吃饭的时候没人讲话,纪以律在他怎么说都没事儿,他是亲儿子,亲弟弟,他就是吃饭打喷嚏弄一桌子,纪极就连眉头都不会皱的,但是换成李时钰的话,你就试试看,那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家里的桌子就太大了,每个人相隔的距离很远。
时钰要等婆婆落筷子她才能吃完,这是礼貌问题,纪母说过不需要等她的,她吃饭有些慢。
纪以律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已经出月子了,体重比原先生孩子之前掉了四斤,可能别人会觉得羡慕,前半个月她的体重绝对就是幸福幸福的往下掉,后几天就完全是在看别人的脸色,进了这个家,不想离婚,不想闹腾起来,就得把自己身上的刺都收起来。
如果李时钰有女儿的话,她一定会告诉女儿,不要找有根基有钱的人家,有钱不算是什么,但是有根基的话,人家真是没把放在心上,什么叫婚前婚后两重天,指的就是她现在的处境,一旦她和纪极开掐,夹在中间的人难为的人就是以律,她也不能在离婚了,绝对的不能在离婚。
她的人生中绝对不可以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时钰可能忘记了,如果她有女儿的话,她的女儿不会走和她相同的路,因为她的女儿会是这个带有根基的家庭里出生的。
她李时钰是李时钰,她的所有的儿女都不会和她一样,对于这个家来说,真正的外人就只有她而已。
“明天要去外地吗?”纪母看着时钰问。
李时钰摇头,现在还不需要过去。
“那好,明天我带着你去弄弄头发吧。”
纪母微笑着说道,坐月子一整个月都没有出过门,应该出去把形象好好的管理管理。
纪母带着李时钰第一天也仅仅是去她经常去的那家店做头发,到了第二天第三天总有无数的节目在等着她,甚至包括陪哪些所谓的亲人聊天, 你不能离开,离开就是失礼。
对于出生在这个年代的李时钰来讲,她做梦都想不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家庭,男的家里的亲人都是亲人,她的亲人就都是外人。
“孩子我们要办一百天,满月就不办了,你家那面就不要办了、”
纪母开口,这是纪家的孙子,不是你李时钰家的,她对上中的一些民俗有一定的了解,有时候是两家都办,办的目地很是简单,就是为了接钱。
拿出来一个信封,信封很大,里面装得很满。
“这个就代替我转给你的父母,我觉得很过意不去,但是孩子现在太小,不能见太多的人,会受惊的。”
受惊什么,无非就是怕孩子和李时钰的娘家过亲,孩子只有一个正统的亲人,那就是奶奶和大伯,和所有姓纪的有关联。
纪母是没这样说,但是她就是这样办的,把孩子看得很紧。
“妈……”
“拿着吧。”纪母拉着李时钰的手,将信封放到了她的手上,又将时钰的手合上:“和你父母好好的说,等过一些日子的,我叫司机送你和两个孩子回去,看看你爸妈。”
婆婆一脸的笑容,一脸的平和,她还能怎么样?
如坐针毡,说的就是她选在的感受。
婆婆是个笑面虎,没有生孩子之前为什么不敢?因为确定她那时候是可以走的,她想要离婚,纪家还能怎么样?生完了孩子却不怕了,很简单的道理,除非你能舍得这个孩子,加上以律有病,真的刺激到了,他真出点万一……
她也就每天和纪以律通电话的时候才能觉得开心点。
孩子让她抱,想抱就可以抱,如果晚上她想带着睡觉,她自己不觉得辛苦的话那就没有问题,孩子半夜哭闹,无论是几点,带孩子的阿姨永远都是清醒的,这点李时钰试过,如论你几点找,人都是清醒的。
孩子的手抓着她的头发,她用嘴去啃啃孩子的小肉手。
“松开,妈妈会觉得痛……”
纪禹眨眨眼睛,小孩儿嘛笑的天真无邪的,上手继续去抓,张着小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现在模样已经越看越像是李时钰了,这点叫时钰觉得很无力,明明希望他们像是父亲那样的,却偏偏长得像是自己。
长相方面纪极也好,纪母也好从来没有否定过,男孩子不需要长得那么漂亮,是这家的孩子长得好看不好看不会成为重点。
纪禹继续拽着,小手很有力气。
电话响,时钰转身去拿电话,把人阿姨给吓的够呛,就因为李时钰的一个动作,赶紧的走到她的身边帮着托着孩子,时钰看了一眼,觉得完全是多余的,她自己的孩子她还能给摔到吗?
“我自己能行、。”
纪瞻还在睡,纪禹张着眼睛到处瞧呢,就连眼睛都不像是以律,不是很大,但很有神,纪极就夸这孩子的眼睛长得很好,一看就是精明人,至于是怎么看出来的,那谁晓得呢。
时钰抱着纪禹接电话,以律那边已经跑的差不多了,和李时钰来报告,问她什么时候过来。
“我明天要去店里一趟,然后后天过去。”
以律说好,问她两个孩子有没有睡。
可能就是年纪小的原因,她怀孕的时候觉得很神奇,觉得有意思,孩子生出来了之后,没有想象当中的兴奋,不会有那种特别想念的感觉,准备的说还是更加想念李时钰一点,她没出月子自己就走了,人好了,他连个碰的机会都没有,多郁闷啊。
他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
“小禹在玩呢,小瞻已经睡了……”
纪以律抱怨,说自己的名字就挺难写的了,纪瞻以后写名字的时候,真的不会哭出来吗?特别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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