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你叫啥名字?”
“我?王长松啊。”
“那个。。。。入学那天。。。我看你和那帮人。。。”
“嗯?啊。。。。。”
被猛地问起以前的事,几乎快要淡忘的王长松这才回忆起似乎上次迎接新生入学的时候,的确和别人因为什么问题吵起来过,就在校门口那。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也。。。没啥,我就觉得那天那帮人说话挺傻逼的。”
“的确,纯傻逼。”
大概也回忆起了那天吵架的经过,王长松不假思索的就赞同了金大雷的意见,不过忽然间他觉得这个学弟倒是挺有意思的,不会专门跑过来就是为了和自己说这个吧?
“这帮人吹美国的人挺讨厌的。”
“哦?呵呵,你这么讨厌美国么?”
王长松忽然对金大雷有了兴趣,明明自己的朋友就有一个天天在墙上挂美国国旗的主吧?
“到也算不上特别讨厌,对于美国本身来说我倒是无所谓的态度,只是讨厌很多人总是以美国为某种标准一样绳定世间的一切。”
“可是美国的确是世界最强大的国家,他现在的经济总量起码是中国的8倍呢。”
金大雷似乎还想张口,不过王长松倒是制止了他
“在这说不方便,你来我们寝室吧。”
王长松把金大雷领上了三楼自己的寝室,转过长廊,王长松的寝室在这楼的另一侧。
进了寝室,一个王长松的同学正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看着动画片,见到王长松领人进来,只是点点头示意一下,便继续看了起来。
“你还看纯情房东俏房客呢啊?”
“赤松健的东西你不懂啦”
笑着搭了句话,王长松便招呼金大雷坐在自己对面。
“咱们就在这说吧。”
“那。。。你同学?”
“没事,他戴耳机呢,再说他看肉番时候不会在意周围情况的。”
“肉番?那是啥?”
“女主卖肉的,不用理会那种变态的东西。”
王长松拉过一张木椅子所以将身体放了进去,顺过自己的水杯呷了一口,主动说道
“你说你讨厌吹捧美国的人是吧”
“嗯,我身边这样的人总不少,但是我觉得他们挺2的”
“的确,迷恋外国是一种罪恶,他会使得人背叛祖国时候心安理得,毫不愧疚。”
“啊?”
“没什么,我自言自语罢了。”
“不过我看你和我一样不喜欢那些吹捧美国的人吧,不然也不会在那天和那些人吵架了。”
“的确,我也很烦那帮人,那天和我吵架的也是我的同学。”
“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帮助那个人啊。”
“帮谁?”
“就是2年的,王真宇啊。”
“啊,他叫王真宇啊”
“嗯,球踢的还行,就是平常老听他说什么美国这好那好烦死了,满口的民主自由什么的,这倒也算了,动不动就说中国应该让美国殖民三百年才能改掉国民劣根性什么的,恶心死了。”
“呵呵,这类人嘛,通常的观点都差不多吧。”
“我是很难理解一个叫嚷独立思考,民主自由的却总想着让别的民族来殖民自己的认识个什么心理。”
“不过,说起来,你讨厌民主自由么?”
“嗯?”
忽然被王长松把话题拉到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角度,让金大雷反倒塞住了口,老实说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自己究竟讨厌不讨厌民主自由呢?
“我。。。也不知道,民主与自由,是好的吧,谁不想要自由呢?”
“富兰克林曾经说过一句话,民主是两只狼和一只羊投票午餐吃什么,自由是有武器的羊反抗这种投票。”
头一次听到这个新奇的观点,金大雷反倒有些搞不清楚,想了想,金大雷反过来问一句
“这个好像还有点道理,不过我不明白,民主和自由难道是不正确的么?小时候我觉得老家有那么多下岗的工人和那么多的贪官,如果我们有民主的法制和监督,大概就可以避免那种情况了吧?”
“呵呵,你这话至少也是在曲解民主本身的涵义,不过不管怎么说,民主本身也不会是解决社会一切的灵丹妙药,当然,不少理智的民主拥护者也认为把社会一切问题的解决都说成是民主的责任,一旦民主解决不了或者看似民主在有些国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就说民主无能是一种对民主制度的诬陷,老实说,你刚才的反问反倒就是这个思路。”
王长松的话有点绕,金大雷有些闹不清楚,他原先可从来没想过民主或者民主的本身是个什么东西的问题。
感觉金大雷没有搞清楚自己想要说什么,王长松自己拍了拍脑袋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是道德高尚的聪明人多,还是平庸无能的人多?”
金大雷诧异的看着王长松,这个人似乎总爱提一些让人摸不到头脑的问题啊。又想了一小会,金大雷回答道。。。。。。。
第4章 金大雷的往事(四)
金大雷有些不解的看着王长松,他搞不懂对方问题这个问题的涵义
“道德高尚的聪明人还是平庸无能的人多?”
“嗯”
“我想当然是平庸无能的人多吧,坏人当然是少数,但是大部分人也的确都是平庸的普通人而已。”
“也就是说你认为世界上,道德高尚,智力发达的聪明人是少数了?”
“这是当然的了吧?”
金大雷说到这里有些笑了,世界上当然不能说绝对,但是完人实在太少了,有德无才有才无德甚至无才无德的人才是大多数,德才兼备的总归是少数人,这也才显得德才兼备的人稀缺可贵不是么?
“那么民主代议制选举一般而言都是少数服从多数吧?”
金大雷想了想,虽然像美国这样体制上是间接选举实则是普选的国家会出现技术性的得票少也有可能获选的总统,但总的来说,少数否从多数至少是民主执行的一个基础总归没错了,至少主要民主国家也都是按照这个思路来评判谁是最后获胜者的。
“嗯。。”
“那么请问,为什么你会相信一群平庸的人做出的决定会一定选出最适合这个国家的领导人,甚至做出最适合这个国家的决定呢?”
“可是难道不用民主制度就能选择出来一个适合的么?”
“这个是另一个问题了,我只是说民主制度并非能选择出一个最适合国家的领导人,并没有评判民主制度是否优劣于其他制度。”
“可是民主贵在监督,纠错机制啊?有反对党的存在,总归可以遏制错误的发生吧?”
“这个问题我无法明确回答,抱歉?”
“嗯?为什么?”
金大雷有些不解的看着王长松,难道说这个问题他自己也反驳不了所以才拒绝回答?
“因为错误是否解决,是否得到遏制本身就是一个涉及主观评判的事情,比如说日本经济自90年代以来开始陷入危机,最近换上的新领导人小泉在日本开始搞金融改革,政府开始加大对银行的救助力度,我预计未来日本几年可能会有一个景气时代。”
“那样不是证明了民主制度还是有效果的么?换了一个能力比较强的领导人。”
“呵呵,那么如果小泉下台换上的人经济又搞不好了呢?”
“嗯?这。那可以再换人啊?”
“那要还是搞不好呢?”
“这个,无法证明吧,而且还可以再换。”
王长松听到这里也乐了,挠挠鼻子笑道
“所以我说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如果觉得民主纠错机制就是这样无限循环进行穷举法解决社会问题,那么我觉得任何制度都可以使用,皇帝不行了等他死了再换一个,王朝不行了革命退掉他再建立一个,无穷无尽。当然我这并不是说民主劣于封建王权制度,这不是我要说这番话的目的。”
“所以来说,民主制度就在于你自己本身的看法如何,这是涉及你本身主观判断的一个东西,如果你坚持认为民主制度的纠错机制是适合国家管理的,那么哪怕不断换领导人你会也认为这是民主必要程度而已,说白了就是一个屁股问题。”
看着王长松的话,金大雷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本身并不觉得王长松说的全对,但又觉得并不是没有道理。
“其实说这些话,本来也就是你自己的观点如何,我觉得其实政治立场上,和一个人的主观接受程度有关系,如果你在内心已经树立了民主万能论,民主高贵论,那我觉得我这些话在你眼里和废话没什么区别。”
金大雷又点点头,上过大学,他本身自己却没有一个真正明确的政治立场,不过其实话也说回来,一个还不到二十的学生,这个明确的立场对他的生活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吧。
“哎呀,这都几点了,快开饭了,一起去啊?”
“学校食堂的饭菜难吃的发指啊。。”
王长松听着金大雷的话与他相视一笑,对于抚油一食堂,二食堂的杀人饭菜的认知看来才是二人最有共同语言的地方。
“那出外面吃吧,我请你。”
“那怎么行。”
“没关系,反正也听我絮叨这么长时间了。。”
2006年6月。
今年的夏天并不算太热,习惯了抚顺昼热夜凉的金大雷此时已经完成了毕业答辩,躺在寝室里看着天花板,世界杯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不过对于连最后亚洲区八强赛都还没有闯进的中国队来说,其实世界杯之夏早早就落下了帷幕。
金大雷有些百无聊赖的翻着一些大学教材,同寝室的室友相约去玩漂流了,他没有去,虽然知道这是和他们四年相处的最后时光了,不过金大雷还是想自己留在这个寝室里自己呆一会。
这几天的状态就是如此,翻翻书,在中午热气逼上来的时候睡觉,太阳落山时候起床吃饭,晚上上上网,到三点天最黑的时候睡觉,上午十点半起床,过着昼夜颠倒却很有规律的生活。
6月29日是毕业学位照,6月30日去拿毕业证和学位证,7月1日就该离校了吧?金大雷默念着最后几日的安排,翻的那本马丁伊登噼里啪啦作响,这本书他翻过好几遍了,作为杰克伦敦的忠实读者,他最喜欢的也是这本带有作者自传性质的小说。
王长松已经一年前毕业了,临走时候金大雷还去送了送他,两人不时一个地方的人,金大雷也清楚以后也基本见不到这位老大哥了,其实两人的关系说不上怎么好,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但是金大雷总觉得王长松这人很特别。
金大雷的工作还没着急找,他准备参加今年下半年的公务员考试,不过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家里并不是什么富贵的家庭,供养他上大学虽然还不能说砸锅卖铁,但是家里负担也的确不小了。
脑子有些昏昏沉沉起来,大概到了想睡觉的时候了吧,中午的热气渐渐有些逼入了房间里,催的金大雷更是抬不起眼睛了。
“未来,随他去吧。。。”
更新一下金大雷的往事
第1章 第一章 三月
当时间进入2028年的时候,你如果在国外的大街上抓住一个外国人采访一下,问他们对中国人的印象时,他们说出来的词排前两位的基本上一致,第一个是核聚变,第二个是战争。
这说的好像中国人弄出可控核聚变来就是为了战争一样。但是不可否认,不管外国人怎么说,起码他们不会再犯那种“你们什么时候不留辫子的”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笑话了。
但是问他们说出来的第三个词儿就比较稀奇了,当然说出第三个词儿来的大部分都是对中国有些了解的人。让人比较意外的是,这些人嘴里的第三个词让国人们基本上想不到,因为既不是“有钱”也不是“不守规矩”,更不是“勤劳”“狡猾这些词。
他们说的最多的一个词儿是“偏执”。
这个词儿让很多国人茫然、偏执?有吗?
然后他们会这样跟你解释——
“明明都是世界第一大工业国了,为什么还在不遗余力的把你们那恐怖的产能提高再提高呢?”
“明明已经有了那么多的超级工程了,为什么还在不断的刷新记录呢?”
“明明已经是个发达国家了,为什么还要说是发展中国家呢?”
“明明已经是个超级大国了,为什么感觉你们还像被人从后面用火烤着一样呢?”
“你们的发展好像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而是为了‘发展’本身一样,这是为什么呢?这不是一种偏执吗?”
恐怕和他们对话的国人会愣上好半天,然后才说出一句:“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那位外国人则会说:“看,这就是你们的偏执,所谓偏执就是本来不正常的事情,你们反而觉得很正常。”
但是,无所谓偏执与否,中国人来了,中国人做到了。第四次产业革命,就在中国人的这种偏执中,拉开了帷幕。
东帝汶核聚变电站的落成仪式,在离印巴开始讨论停火问题的半个月后,也就是3月3号,在东帝汶的首都帝力举行。
作为一次盛会,张云川,姚齐贤,贺经纬和刘继鹏悉数到场,东盟所有的最高领导人都到场了,当然还包括帕柳金娜和其他上合组织的各个成员国。美国总统托雷多和特别助理蒙代尔夫人也参加了这次落成典礼。国际媒体上猜测,托雷多这是在向中国展示——就算是被核聚变的电网笼罩住,美国依然在东南亚有不可替代的影响力。
中国并不否认这一点。
最让人意外的是沙特王储,纳伊夫·本·阿普杜勒·阿齐兹也到现场祝贺,这就有点让人搞不明白了。
但是在场的姚齐贤不这么看,他从王储殿下那张憔悴的脸上看出了另外的东西。
沙特的政局可以说到了暗流汹涌的时候。老国王在前一段时间突然病重,作为老一辈的最后一人,沙特王室兄终弟及的传统已经维持不下去了。而小一辈的从谁开始虽然已经有了定论,但是从目前来看,纳伊夫王储能不能从殿下变为陛下,还是未知之数。作为伊斯兰保守势力的大本营,改革派的王储殿下并不受宗教势力和保守势力的欢迎。
而从上世纪开始,沙特和中国通过军贸建立起来的友好互信关系也开始动摇起来,中国推行可控核聚变技术带来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石油利益受损。再加上人口问题,沙特的局势不稳也在情理之中。
“沙特,或者说伊斯兰世界,需要工业化。而我,是来寻求帮助的。”在典礼过后的会谈中,纳伊夫开门见山的向姚齐贤和张云川表达了自己来这里参加这次典礼的目的。
张云川和姚齐贤对望一眼,都皱起了眉头。这位殿下的言语恳切,而且据两人的了结,他的目的也很真诚。
但问题是,沙特现在可不是完全他说了算。那些酋长和宗教长老们,会不会听他的。
“我会控制局势,也会准备好一切。我仅仅是希望得到两位的一句承诺。中国,愿不愿意帮助沙特建立起工业基础。”王子殿下的黑眼圈很大,而且眼中有不少的血丝。
“殿下,工业基础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很愿意帮助其他的国家建立自己的工业,毕竟把蛋糕做大才能共同发展。问题是,建立工业化,或者说走工业化道路,是个长期的,细心的工程。比如我们中国,走通这条道路花去了差不多50年。”
“困难总是暂时的,我也相信伊斯兰世界终究走向希望。”王储殿下的话祈祷多过决心。
送走匆匆离去的王储殿下,姚齐贤向张云川说了一句:“他……会不会遇到危险?”
“不知道。也许柳暗花明,也许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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