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高山都在它的脚下。
连珠穆朗玛峰在它面前都渺小无比。这种感觉光凭言语是无法表达的,只有身临其境才会觉得浩瀚。
巨大的山峰似乎被人用蛮力凿出来一个巨大的洞口,所有人都在原地安静地等待着,似乎期待什么降临似的,没有一丝的杂音。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天色渐渐地黑了下去,夜空中无数的星星仿佛就在头顶办散发着冰冷的星光,唯一让人感觉温暖的是那遥远地天空中一轮圆月,黄灿灿的月光暖人心扉。
终于,月过中央,抬着棺材的人群和那些虔诚的信徒开始动了,不过这次并没有跪拜,而是快速地跟着巨棺往山洞里行走。
第一波进去的人转瞬间从山洞的另一面出来了,原来万丈的山峰已经被人凿穿,方便人回头。
长生内心焦急的很,自己这个时候似乎不动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些人快速地前进。
忽然,寒光一闪,金甲武士抽出刀锋劈向一名回头跪拜在那里的信徒。
“噗……”信徒的脑袋应声而飞,鲜血似乎不要钱似的狂喷而出,洒满了整个地面。而所有信徒似乎跟没看见眼前的事似的,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前走。
最让长生感受到奇怪的是,其他出了山峰的信徒居然和第一个被杀的信徒一样,走到长生的眼前就转身跪下对着山峰膜拜。
“噗……”
“噗……”
金甲武士手中的钢刀没有丝毫留情地斩向那些脆弱的朝拜者,包括了那些素衣白纱的年轻女尼姑,鲜血顿时流淌在地面,缓缓地流动着。
随着朝拜者越来越多,地上的鲜血也流淌的越来越快,长生这才发现这些血液都是有流动轨迹的,并不是胡乱流淌。
睁大眼睛努力地看,才发现这些血液居然都有黑色的卡槽,血液顺着卡槽换换地前行,似乎在勾勒着一副邪异的画卷。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血液开始往山峰流去,不符合逻辑地从下往上,仿佛有了生命般地拼命往山峰上攀爬。仅仅几个星期就布满了整个山脚。
就这么观看了十几年,此时的血液攀爬的高度长生早已看不见,整座山峰早已变成了暗金色,充满了邪异,从开始的作呕到后来的麻木,长生忽然被一阵尖叫惊扰,定睛一看,原来是朝拜的人忽然死在了巨型棺木旁边。
一群朝拜者立刻慌张地把死者抬出了山洞,丢弃在一边,随后就有几名金甲武士双脚一跺,原地飞起消失在天际中,
而丢弃在一旁的尸体,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任其腐烂,最后化为腐朽,消失在尘世间……
几年后,长生再次被一阵尖叫声吵醒,长生睁眼望去,那些没进山洞的所有人似乎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远比第一次发生这种尖叫声要恐惧的多。
果不其然,第二具尸体被抬出来,几名金甲武士再次原地一跺,腾身飞入天际消失不见。
时间不断地流逝,转眼已经过去了上百年,长生终于看见后面朝拜者的队伍,而死在棺材旁的人数也由开始的两人上升到了十七人。
人群中每一次发生尸体都会尖叫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叫的凄厉,十三次的时候长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感觉整个灵魂已经要炸掉一般。
到了十七次尖叫,长生已经近乎要奔溃了,身体似乎出现了透明般的症状,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千万别有十八次,如果再来一次,可能真的要从这个虚幻的国度消失了,然后我会去哪儿?回到现实世界么?”满脑子的疑问,可惜就是说不出来。
万幸的是,队伍已经走到了尽头,最后的百人队伍已经超越了长生所在的位置,快速地走向那堪称死亡的山峰。
七个、六个、三个、两个……
“啊~~~”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是那仅存的一人发出来的,可这人的声音足可把天地震碎,让大地都为之失色,整座山峰开始诡异般的晃动,山峰表面早已凝固的暗金色血液开始脱落。
“这……这就是末日啊……”十八次的尖叫声没有对长生造成任何损伤。山峰脱落完暗金色的血液便开始崩塌,一块块巨大的碎石如同洪水野兽般从遥远的山峰上往下掉落。
那些数以百万计的金甲武士挥刀杀完身边的朝拜者之后,一个个脱下盔甲,拿下金色面具,盘腿坐在地上吟唱着梵文,场面一时间庄严宝相地如同漫天神佛,丝毫没有一分钟前屠杀朝拜者的邪恶感。
最后一名朝拜者似乎发了疯似的在喊叫着,到处躲避巨石的轰击,然而那些百万个金甲武士似乎没人理会他,最后待得朝圣者走进长生的势力范围,长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不就是我自己吗?”
灵魂形态的长生眼看着一块块巨大的石块掉下来砸中那些吟唱梵文的和尚,却没有一个和尚起身逃跑,只有那名最后的朝拜者发疯似的跑向远方,消失在视线里。
56()
在神智弥留之际,长生看着无数死去的金甲武士,忽然觉得他们很悲哀。
他们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奉献了整个人生,把一切都奉献给了他们所谓的“天”。
而此刻‘“天”却没有任何反应地躺在如同深渊的石洞里毫无反应。
暗金色的山峰几十万年后可能会让后世人瞻仰,可光明雄伟的外表下,却也包含着无数人的鲜血,隐藏着邪恶的本质,这是所有后世人不知道的。
长生的意识逐渐消散,最后消失的时候,一眨眼居然发现自己在跑动,身上的服饰和肤色几乎和最后一名朝圣者一模一样。
孤独地以两百年灵魂状态观察着这个世界,长生早已厌恶透顶,此时也不管事件如何奇怪,后面的巨石如同前世威力强大的核弹一般,撞击力震的前世地震局都测不出来是什么等级。
可奇怪的是这具身体似乎速度很快,相比前世,哪怕是高阶丧尸的速度也不放在眼里。
脑海中还莫名的出现了各种梵文,只要想起这些梵文,速度就能再次加快。
“这是法诀?”忽然冒出了奇怪的想法,长生都为自己有这个念头感到好笑。
可随即一想,金甲武士、巨大的棺木、万丈山峰、延绵无尽的朝拜者、素衣白纱的女尼姑等等的一切,都如同是在另一个世界。
这里还是不是地球?肯定是,因为长生感受到了春夏秋冬四季的变换和日月更替,没有任何星球能和地球如此的相似。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来朝拜?延绵上百年才走完的队伍,这得需要多么庞大的人口基数?没有任何资料,但从脑海中的梵文来看,唯一解释这一切的只有那个国家了……
可自己明明在斯里兰卡,中间可是隔着一道海峡的,除非…
长生此时回头,看着远方坍塌的巨峰,这该不会就是斯里兰卡的原貌吧?
恐怖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逝,现如今讨论这些并没有用,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也不知道脑海中出现了多少次的法诀,长生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后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呼!”
大口喘着粗气,长生慢慢地放缓脚步,这一路狂奔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跑了多远,原本荒无人烟的地带现在似乎出现了不少山川河流,数人合抱的古树也屡见不鲜。
但更多的是随处可见的庙宇和路边的神龛,香火鼎盛,来往跪拜的人络绎不绝。
长生看在心中也是一紧,这些民众和之前朝拜的队伍相比明显衣衫篓缕许多,可还是拿着自己仅有的食物或者金钱恭敬地贡献给那些寺庙和随处可见的神龛。
一些大树底下或者神龛前还摆放着暗红色的磨盘,磨盘本身就透露着邪异,不像是磨粮食的,倒像是某种古老的秘法和献祭的仪器。
见惯了血流成河的长生。一眼便认出来那暗红色是干枯的血液,这磨盘该不会是……
恒河水上四处可见漂浮的浮尸,一些野狗噗通地跳进水里,几条狗合理把浮尸拖上案之后就开始争相撕咬,此时的画面已经是恶心至极,不过长生经历了上百年比它更恶心的事,已经习惯了。
终于,几个瘦骨如柴的人似乎看不下去了,艰难地拿起拿起棍子和石头打跑了野狗,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长生目瞪口呆!
那几名瘦骨如柴的人趴在肿胀的浮尸身上,如地狱恶犬般埋头撕咬着浮尸,白色的脂肪和泡的发白的肠子被人丢弃在一旁,稍微有些成色好的人肉便被几个人撕抢,其激烈模样不亚于刚才的那群野狗!
本来长生并没有对这样的是感到多大的好奇心,可随着走的越远,这些事就越屡见不鲜。
顺着恒河一直走了很长时间,路上慢慢地开始出现三三两两的朝圣者了,他们无视身边河水里漂浮的浮尸,终其一生似乎就是为了膜拜心中的‘天’。
而那些趴在河边的食腐者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似乎有无尽的怨恨无处发泄。
之后的路程,朝圣者越来越多,偶尔有两个朝圣者昏倒在一旁,其他朝圣者便会抬着昏迷之人扔进恒河里,清理出朝圣的道路。
随着河里的尸体越来越多,朝圣者也越来越多,路况开始拥挤,显得十分不好走!
再加上恒河里散发出阵阵的臭味,许多朝圣者似乎都伴有咳嗽和两眼无神的症状,似乎他们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往前跪拜,到达自己心中的圣地。
经过五天五夜的长途跋涉,长生终于发现了一座占地极广,规模宏伟的寺庙。只不过光鲜外表的寺庙和门前恒河里漂浮的浮尸形成强烈的两极对比。
朝圣者虔诚地跪拜着,并没有因为出现在眼前的寺庙而加大脚步,反而脚步越来越小,似乎走的越慢就越显得自己的虔诚。
走到这里,恒河边早已白骨累累,无数的乌鸦和秃鹫盘旋在人群中,和野狗争抢着食物,而庙门口,两排金甲武士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咫尺之外的世界和庙内丝毫不相干。
终于,不知道是谁喊出了第一声的尖叫,河边的一名食腐者开始攻击朝圣者,食腐者先是扑上去撕咬朝圣者的脖子,随后双手插进朝圣者的肚子,撕开了朝圣者的腹腔。
鲜血顿时洒满了食腐者的全身,而此刻的食腐者,如同看见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低头贪婪地撕咬这新鲜美味的食物,味道比那些恒河浮尸要强上万倍。
可他似乎还没来得及吞下第一块到嘴的鲜肉,就被瞬间移动到他身边的金甲武士一刀斩断他的脖子,食腐者的双手还在不断的抓扯着朝圣者的肉体,似乎不死心这样的结果。
杀人,收刀,返回。动作一气呵成,看的长生热血澎湃的。自己如果有这么一支队伍,还怕什么克莱夫啊,那些丧尸……
等等……丧尸?丧尸为何和这些食腐者如此相似?
想到这里,长生开始细致地观察这些食腐者,最后的结论让长生自己都大吃一惊。
这些食腐者都是忽然就发狂,然后攻击身边的朝圣者,和丧尸惊人地相似,不过细心的长生发现,这些食腐者速度远比前世那些感染的低阶丧尸要强悍的太多了。
57()
有了这点发现,长生疲惫不堪的精神终于重新振作了起来。
首先他没有立刻进庙宇,而是往回走,尽量跑到河边白骨比较少的地方,开始研究那些被食腐者啃过的尸体。
战场上见多了中低阶丧尸杀人的手法,丧尸一般都是双手先掐住对方的脖子,使其窒息。
挣扎严重的就张嘴咬对方的脖子上动脉。
随后等对方失去反抗就双手插进对方的腹腔当场开膛破腹啃食对方的血肉之躯。
不过战争中那些丧尸是极少啃食战士的,一般都是直接杀人。
从长生眼前这具浮尸上来看,虽然头颅没有了,但脖子处指甲的痕迹很明显。
腹腔部位也被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正是低阶丧尸杀人的手段。
“呼……看样子我猜的没错,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从这里出去!”站起来眺望远方,雄伟的庙宇依旧静静地耸立在那里。
“这帮该死的难道就不知道解决一下这里的问题吗?”咆哮声如同狮吼般响彻天地。
这么一出口,所有朝圣者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一口正宗的梵语,使得长生变成了目光的焦点。
“唰……”
两道金黄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长生的面前。
“尊主!”金甲武士半跪在长生的面前,说出的也是梵语。
“你叫我?”长生转身看着两名金甲武士!
“不知尊主驾临,长老已经派人接驾,请尊主恕罪!”金甲武士低着头说道。
“嗯,不用了,我自己去!”为了装作很有身份的样子,长生脑海中的法诀一现,闪身消失在两位金甲武士的面前。
“大人的速度好快!”
“尊主大人岂是咱们这些低等杂役能相比的,你没听那口流利的梵语,怕是长老也说的没怎么好,才慌忙传音让我们接驾来了。”
两人的对话长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强行闯入庙宇的时候,门口两排金甲武士无不跪地迎接。
“恭迎尊主!”
随着耳后的声音,长生不如庙宇。
“迎驾来迟,万望海涵!”寺院里一位金袍和尚领着一帮和尚微微屈身算是行礼了。
“嗯!”不懂对方的礼数,长生只能鼻子哼一声算是完事。
随着和尚走进寺庙偏殿,早有人奉上香茗之后退下,只剩下和尚和长生二人。
“上次巡视才过去半年之久,圣地怎么又跑尊者辛苦跑了一趟?”和尚微微端起茶杯低头闻了闻。
“嗯,恒河水问题圣地已经知道了,弄得民间意见很大,恐怕……”长生顺着这名和尚的话就接了下去。
“恐怕意见大?放心,这帮顺民不会造反的!”和尚轻轻茗了一口说道。
“还有个事情,此地东南方丧葬的是哪位?我得到圣地的消息那边已经出事了,你最好派人去看一下!”长生想了想说道,但一副高深模样,让人猜不出情况。
“哦?多谢尊主提携,不过此次升仙的是佛国戒律院的大悲明王,尊主怎会不知?”和尚先是一喜,随后有些疑惑地说道。
“嗯,我出访已久,是半路接到的消息,不必追问!”明显感觉整个和尚怕自己,长生说话便不留情了。
“是是是,是我唐突了!此次尊主已久是住半年么?房间打扫干净了,各类书籍也归置与房内,尊主随时能去清修!”感受到长生不耐烦的语气,和尚再次恭敬地说。
“嗯……带我前去!”站起来,长生故意高傲地说道。
除了房内,长生才观察起了整间寺庙。
佛法来中国后才有寺院。因为佛法是方便多门、不拘形式,在印度佛陀在世时并没有,只要有大的场所即可,能容纳佛的经常随众,经上讲1250人,实际上是1255人,连佛是1256人。佛法传到中国就有了寺。
佛法是汉朝时传到中国来的。当时的“寺”是办公机关,直属于皇帝下面一级单位的办事机构;属于宰相下的一级单位称为部,宰相下面有6部,部的长官、首长叫尚书,次长称侍郎;属于皇帝下面办事机构的首长叫卿。
皇帝下面办事的一级单位有9个,共9个寺,长官称为卿,所以“寺”不是庙,它是一个办事机构。佛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