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全球速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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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全球速递-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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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也不是。他们主要替零售商送货,现在家庭轿车越来越多了,谁还需要他们替百货公司递送包裹。你得把目光盯在那些大企业上。铁路和航运大宗业务的衔接环节才是重点。“

    搞B2B么,约翰心中暗自佩服哈罗德的眼光。每天有不计其数的企业通过铁路来运送海量的工业原材料和产品,但总不能把铁路修到每家工厂里吧。这上下游有多少市场等着约翰去挖掘啊。也许我应该找几家大企业,为他们设计一个整套物流解决方案。不就是初级版的供应链物流么,这个约翰熟的不能再熟了。

    “Johnny,你还在么?”正当约翰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哈罗德的声音再次从话筒了传出来了。“下周日晚上,福特基金会那边有个活动,是关于这次路易斯维尔水灾的。埃德塞尔(亨利。福特的儿子,福特公司现任总裁)也会出席,你最好跟我一起去一趟,也许你需要定购一批卡车什么的。”

    “好的,Michael,我会先去你那里,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聊聊。顺便说一句,艾拉很喜欢你送的生日礼物。”

    “谢谢,周日见,希望到时候你能为新公司起个好听的名字。”约翰知道,哈罗德这是在嘲笑自己当初用了足足四个月的时间为艾拉挑选名字。

    “放心吧,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周日见。”约翰挂了电话,从抽屉里又掏出了那个笔记本。现在得为下周日的见面好好谋划一下。约翰想要的当然不仅仅是一个不错的购车折扣。福特,这或许将是一个不错的客户。

第五章 T档案与R名单() 
在与哈罗德通话后的两三天里,约翰的大脑一直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他常常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在笔记本上留下大段大段的诡异文字符号。约翰这辈子熟练掌握英语、法语(娶了个在法国长大的老婆,法语不熟练不行啊),和一点德语,前世还掌握了汉语和日语(大龄单身狗都多少会一点,原因你懂的。别乱想,都是RB动画片的熏陶。)。这几种文字杂糅在一起,再加上各种后世才有的词汇和奇葩缩写方式,形成了这种只有约翰自己看得懂的1937年版“火星文”。

    笔记本里记录的都是约翰从前世获得的记忆,约翰管这个叫“T(timetravel)档案”。这份秘密档案里,记录了约翰所能回忆起来所有“历史事件”,可惜他毕竟不是历史学家,很多事情都只是知道个大概,连具体发生的日期都不清楚。而约翰能够记得准确日期的历史事件,大多与中国有关。没办法,谁让他前世是中国人,学校里教的主要是中国历史呢。不过这些信息对目前的约翰来说只能是徒增烦恼,就算他知道今年的7月7日中国会发生“七七事变”又能如何?

    “T档案”里除了这些,更多的是约翰前从世获得的各种知识。虽然约翰前世不是啥科技人才,让他现在去发明原子弹、电子计算机什么的肯定没戏。但毕竟做过跨国企业的中层,接受过高等教育,后世互联网也让他接触过足够多的信息。很多后世的常识在现在都还是科技前沿,比如肥胖这个问题。21世纪的人都知道肥胖不健康,可是在19世纪初期,肥胖普遍被认为是件好事。因为根据当时各国人口普查的数据,肥胖人群的普遍寿命都远高于平均水平。约翰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在这个年代能把自己吃胖的哪个不是衣食无忧的有钱人。这些人生活条件优越,生了病也请得起医生,自然活的比劳苦大众长。

    除了“T档案”,约翰还在一个小小的牛皮硬壳笔记本里记录下了一连串人物的姓名和生平。虽然还不是二十一世纪,人才一样重要。约翰想要做一番事业,单枪匹马一个人是不可能的。这个被叫做“R(recollection)名单”的小册子,就列出了约翰所能想到的所有需要结交和网罗的人才。约翰前世勉强算是个中产阶级,在美国也没什么人脉。可这一世不一样啊,范德比尔特家族可是美国东海岸最古老最富有最具影响力的家族之一。这些年来范德比尔特家族与阿斯特家族、梅隆家族、摩根家族、洛克菲勒家族、杜邦家族通过相互联姻和各种合作,已经把触角延伸到了美国社会的各个角落。

    比如现在的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虽然他是个民主党总统,而范德比尔特一家都是共和党人。但约翰如果想要和总统拉上关系,线索可不止一条。实际上,这位总统先生的父亲詹姆斯·罗斯福当年就是范德比尔特家族铁路公司的一个小股东,罗斯福家族至今还在公司内保有一节专用的豪华旅行车厢,如有需要随时可以调用。此外家族里还能找出不止一个富兰克林·罗斯福在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就读时的同学和校友,更别提家族跟老罗斯福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共和党人,富兰克林·罗斯福的叔父)一家都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

    在约翰的“R名单”里,位列第一的是小托马斯·沃森。约翰在写下这个名字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丝犹豫。小托马斯·沃森虽然比约翰小了整整10岁,但很早就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恶名远扬”,人称“可怕的汤米”。12岁那年他买了一瓶黄鼠狼臭腺。当全校全体集合时,他手持臭腺瓶,跑向主通风管道,使整个楼层臭气熏天。他创造了自己学校生活中最辉煌成功的一刻,结果也因此被迫从哪所著名的贵族私立中学休学。然后这家伙居然用了六年时间,换了三所学校才将高中念完。他最后能够上大学,完全是有钱有势的父母在布郎大学校长身上施加了压力。

    现在,小沃森刚刚大学毕业,正在家族企业的销售学校学习。约翰和小沃森是同一个狩猎俱乐部的会员,每年秋天都会一起去蒙大拿州猎鹿。就在去年,他们还加入了同一个飞行俱乐部。。在训练时,小沃森是约翰的飞行观察员。对于这个热衷于不断给平淡生活添加刺激的纽约小伙,如果不是来自后世记忆,约翰怎么也不会相信过他能做到这种高度。是的,小托马斯·沃森就是后来雄霸世界的计算机硬件公司IBM的第二代当家人,就是他把IBM公司推上了计算机事业的峰巅。

    当然,至少要到40年代后期,IBM才会进入计算机领域。事实上,现在IBM公司主要是经营穿孔卡片数据处理设备。因为独家代理了罗斯福新政所有会计项目的合同,1935年IBM的卡片统计机产品就已经占领了美国市场的85。7%。这种老式的计算设备不仅可以被商人们用来记账,后来参与曼哈顿计划研制原子弹的科学家们也广泛使用IBM穿孔卡片机进行科学计算。不管怎样,打造一个物流王国,肯定少不了对庞大运输数据的统计和计算。所以拉小沃森入伙,无论是当下还是为将来考虑,约翰都觉得很有必要。

    “R名单”上的排在第二的人物是罗伯特·麦克纳马拉。他甚至比小沃森还小两岁,现在还在哈佛商学院念MBA。约翰是在为下周日与埃德塞尔·福特的会面做准备时突然想到了这个人。相对于范德比尔特家族,福特家族还是个小字辈。现在家族的创始人亨利·福特仍然大权在握,事实上现在福特公司明面上的总裁埃德塞尔·福特最后还没活过自己老爸(比亨利·福特还早去世四年)。当二战后,亨利·福特的长孙接管公司时,福特公司已经内部管理混乱,亏损严重。当时,小亨利·福特从战后空军退役军官中聘用了几个管理人才,他们后来被称为“精明小子”(WhizKids)。这其中最出色的就是麦克纳马拉,他甚至不到45岁就成为了福特公司的二号人物。后来,他受肯尼迪总统的邀请,担任了7年的美国国防部长。这位美国历史上任期最长、最具影响力,也是最富争议的国防部长在因越战失利离开五角大楼后,又去做了13年的世界银行总裁。

    实际上,约翰对包括麦克纳马拉在内的,所谓开创了全球现代企业科学管理先河的哈佛商学院“蓝血十杰”都很垂涎。也许应该尽快让哈罗德牵线,跟学院的杜南院长好好聊聊。

    除了商业上的伙伴,“R名单”里还有不少各行各业需要结交的人物。比如约翰准备聘请的公司法律顾问——威廉·约瑟夫·多诺万。这个前司法部部长助理虽然开律师事务所业绩不算突出,但架不住人家是CIA的前身——美国战略情报局(OSS)的创始人,未来的中情局之父。再比如吉米·霍法,虽然现在他还是底特律的一个小角色,但这个后来一直与黑手党纠缠不清的劳工组织小头目,将来会是在全美影响力巨大的卡车司机工会主席。

    经过几天绞尽脑计的冥思苦想,约翰终于梳理清了前世带来的精神“遗产”。为了防止遗忘,他们这些秘密用密语分别记录在了两个笔记本里。“也许我该先发明一个外交密使用的那种带自毁功能的密码包。”约翰自言自语地把笔记本锁进保险柜,转身离开了书房。

第六章 感冒与阿黛尔家传秘方() 
周三的早上,约翰终于等到了路易斯维尔洪水开始消退的消息。他收拾好行装,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带着送给女儿艾拉的生日礼物——一只被命名为多伯顿的小猎犬赶回辛辛那提。但是中午午睡起来后,约翰发现自己悲剧的病倒了。头疼、鼻塞、流鼻涕、嗓子干痒,是的,这是标准的感冒症状。如果是在2016年,一杯从中国带来的感冒清冲击就能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是1937年1月,连青霉素和磺胺都还老实呆在实验室里没有进入临床运用,感冒真的是一场“悲剧”。

    约翰躺在床上,看着手中那瓶颜色诡异,散发着不明化学试剂味道的药水,始终鼓不起勇气喝下去。这是苏姗请来的爱德华牧师留下的所谓感冒药。爱德华牧师曾经是一战时期美国远征军的随军医生。在第二次马恩河战役中,他因一气锯下了上百条伤兵的大腿而被国会授予了服役优异勋章。约翰之前额头上的伤口就是爱德华牧师包扎的,手法很专业。战后,爱德华改行在阿什维尔的一座教堂里当了牧师。在这个没有杀菌药物的年代,手术后大多数病人都会死于伤口发炎。约翰有些恶意的揣测,爱德华医生就是因为对术后并发症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向上帝祈祷,才改行当作牧师的。

    虽然爱德华牧师的医术在附近很有口碑,但是约翰还是有些信不过他。这个时代,医疗手段十分匮乏,各种药物的副作用大得惊人。事实上就连毒品之王******都曾经是拜耳公司的热销产品,被广泛用于治疗胸痛、支气管炎、哮喘,甚至被添加到儿童止咳药里。一直到1952年,英国才将******的名字从《药典》中删除。天知道爱德华牧师在这瓶药剂里添加了什么东西,约翰才穿越过来不到一周,万一因为一杯感冒药挂了,那可就太悲剧了。

    约翰其实自己也清楚,感冒这种事主要还是看自身体抗力。后世的各种感冒药大多数也仅仅是缓解症状。所谓吃不吃药都是一周,痊愈还是要靠自身免疫力。不过这辈子,约翰是经历过可怕的西班牙流感的。在1918~1919年,这场流行感冒造成了全世界约10亿人感染,2千5百万到4千万人死亡的惨剧。这个数字甚至要比持续了52个月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还多。甚至有历史学家认为这场流感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提早结束的原因之一,因为各国都已没有额外的兵力作战了。

    出于记忆中残留的对流感的恐惧,约翰忍着头痛,努力地回想着后世治疗感冒的方法。芬必得、布洛芬、白加黑、板蓝根,这些中药西药中成药肯定都是没有的。约翰依稀记得前世小时候,自己一感冒妈妈会用生姜、葱须和食醋为他煮一种粥。但现在的巴尔地摩农场,连煮粥的大米都没有。约翰只能让苏姗帮自己榨了一杯浓浓的柠檬汁,希望维生素C能帮他抵挡住感冒病毒的侵袭。

    “看来这辈子的身体有些弱啊”,约翰一边喝着柠檬水一边胡思乱想起来。约翰的老爸乔治·范德比尔特50岁出头就病死了,三代范德比尔特中只有三伯威廉活过了60岁。四代范德比尔特里,堂兄雷金纳德45岁就去世了。约翰开始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是没有理由。

    不过想到出身贫寒的家族创始人老科尼利尔斯·范德比尔特足足活了93岁,家族在遗传基因方面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家族成员的短寿应该是过于奢靡放纵的生活方式造成的。实际上,早逝的家族成员大多身前都有酒精和药物依赖。而那些生活比较严谨规律的,比如天生喜欢运动的堂兄哈罗德,可是健健康康的活到了84岁。想到前世老妈喜欢看的那些养生电视节目,约翰决定等这次病好后,从唐人街请个中医大夫来帮自己好好调理一下。

    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么。中国那个跟自己同岁的伟人,可是差点就活着见到香港回归了。约翰对自己的要求不高,怎么也得活到改革开放,在死之前回“老家”看一次吧。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这一点上,约翰估计是受到了前世带来的中国传统“小农思想”的影响。

    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约翰的卧室门口。

    “阿黛尔,你怎么来了?”

    “亲爱的,苏姗说你病了,担心死我了!”走进来的是约翰的妻子阿黛尔。她身穿一件收腰的米色大衣,小巧的海狸皮礼帽下是一头褐色卷发,大大的蓝眼睛里满是关切的目光。

    “不过是感冒而已,艾拉怎么舍得让你离开的?”

    “玛丽(家里的女佣)帮我照看着呢,”一边说话,阿黛尔一边关切的摸了摸约翰的额头,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他额头上的伤口。“下次可不能这么不小心了。艾拉还等着你带他去伊利湖打野鸭子呢。”

    “好的,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亲爱的。”约翰很享受妻子的关心,心情好了很多。

    “对了,我去厨房给你准备药去。爸爸从远东学来的,我小时候经常吃,很管用的。”说完,阿黛尔起身去了楼下的厨房。

    很快,一杯热气腾腾散发着熟悉辛辣气味的“药水”端到了约翰的面前。“趁热喝吧,效果很好的。”约翰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他“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不就是红糖生姜水么。约翰想起来了,岳父德加洛先生早年在越南搞过橡胶种植园,生意一直做到中国的GD、GX以及FJ沿海,现在他们家里还有几个讲了一嘴GD白话的南洋佣人。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在痛痛快快的出了一身汗后,第二天早上,约翰的感冒基本痊愈了。吃早餐的时候,约翰和阿黛尔商量决定先不回辛辛那提,他们打算直接乘火车去纽约度周末。自从艾拉出生后,约翰和阿黛尔已经很久没有两个人一起度过周末了。他们决定趁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去纽约中央火车站那家著名的餐厅吃一顿牡蛎大餐,再去百老汇看一场演出,周日晚上参加完福特基金会的慈善活动后,周一再乘火车回辛辛那提。

    对于这次突如其来的短暂休假,阿黛尔非常兴奋。一路上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活像一个初次参加联谊活动的教会学校女学生。约翰没有动用家族的专用豪华车厢,而是在最近的一班车次预定了一个旅行包厢。考虑到他们在纽约只待三个晚上,约翰就没有安排人去整理自己在纽约的住宅,而是在中央火车站旁的伍尔德夫旅馆订了一个套房。

    身为范德比尔特家族的一员,约翰对中央火车站熟悉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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