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便是混在回城的埋葬劳宫老爷一家的奴隶当中进城的。”劳宫一家大大小小,三十几口人,全部横死,还有几十口其他人的尸体,从穿着上来看,都很华丽富足,显然也是富户大家,却不知道为何惹怒了白巾军要下此毒手。
火大山安排的密探竟然进入了南望县城,不容易啊,劳整白不过一个新兵蛋子,没经过系统的训练,竟然蒙混过关,着实不容易。
这次白巾军的大肆劫掠金银粮食,背后的原因跟我截断了白巾军的粮草脱不开关系,白巾军攻打东海城计划当中就是一路疾驰,粮草根本供应不上,如此征召军断了白巾军的粮草,白巾军岂不震惊害怕,因此,在南望县的劫掠已经失去了克制,无所不用其极,上层的将领谋士们已经无法顾忌到以后带来的不良影响,只能先自保活命。
驻守南望县的最高将领现在还是营领,统领的军队数量却超过营的建制,将近两个营的兵力驻守,因此,南望县不是一位营领,而是两位,只是最后做主的营领是公明常,另外一位便是曾经被征召军伏击差点没能逃出来的汗宾营领。
这两位营领虽然同属于白巾军,可是关系不见得有多么的融洽,两人隶属不同的两位天王,而汗宾更是中天王的嫡系,身份大有不同,连将军都不放在眼力,只是前段日子打了败仗,一时间被排挤开也是没得办法的事情。
此次攻打东海城中天王没有亲至,统帅是东天王公明赞,对劳众这位一来海陵县就打败仗的将军颇有意见,公明赞和公明与都是不待见他们这些嫡系,因此,只能窝在这南望县,看着别人去建功立业。
听说南天王的表弟运送粮草来南望县的途中遭到伏击,结果粮食全失去,兵力折损过半,汗宾不无高兴,尽管失去的粮食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汗宾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可没得那些开阔的胸襟和眼光。
这几天看着公明常四处杀人放火,大肆劫掠粮食,暗地里他已经高兴好多回,他巴不得公明常那高傲的头颅因此被拉低下来,好叫他也见识见识吃冷饭的滋味是什么感想。
当初劳众将军接到中天王命令率兵赶到海陵县,想抢夺功劳,争夺地盘,这公明与和公明常等人没有安好心,任由他们率兵轻进,结果把他等一干兵马限于困境,幸亏脱险,不然只能去阎王爷那里哭诉去了,汗宾岂能有什么好脸色对待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同僚们,没有拔刀相向已经是不错了。
得知南望县的和村有军队出现,汗宾曾请命想率领自己的军士前去围剿那股军队,结果公明常死活不同意,拿东天王的命令压他,让他是怨恨不已,却又发作不得,东天王可是有命令,无论如何必须呆在南望县城里筹集粮食,他可不敢违逆,。
东天王可是杀人如麻的饮血将军,中天王都要礼让七分,再给三分面子的人,他可得罪不起,再立功心切也只能忍着,这几日虽然没有直接上战场与东海城的守备军对战,可有找到了许多的乐子,当了一回真正的人上人。
东海郡虽然地广人稀,可是这县城却是人出奇的多,尤其是美人多,这可真是美死他了,但凡抄家的富户人家,他要是看上的美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可是要弄到手,公明常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多管闲事,他也是这么做的,结果导致了几家富户的拼死反抗,最后闹到了不可收拾的血腥镇压,尸横便屋,血流成河,民怨沸腾。(。)
第一百三十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南望县城的防务有公明常负责,汗宾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每天呆在奢华富丽的奴隶主府邸玩他的******,一般事一概不管,只是临到要去征粮他才带着部下前去为非作歹,搜刮富户大家可是一个肥差,岂能不分一杯羹。
公明常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来与汗宾通气,可是这天却不知道怎么派遣了一名心腹来请汗宾前去商议军政,如果要是平常的军士来请,汗宾是懒得搭理,根本不会应承,可这次来人还算有点分量,从来势匆匆看似乎还出了什么大事,心生好奇,于是答应了下来。
在南望县府,汗宾故作姿态的见到了公明常,公明常这次的表情显得客套了许多,然后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南望县境内突然出现将近两千装备还算齐整的军队,太出乎意料了。
更奇怪的是这两千军队正朝着东海城的方向行军,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有一个迫切的问题,他们是否要率领手下的人前去与之会战,如果不战得话,至少也要将这股来历不明的军队挡住,这股军队意图很明显支援东海城。
震惊归震惊,汗宾不得不询问清楚:“他们是什么军队,由谁统领?”
公明常皱眉道:“他们自极东而来,大概两千人的队伍。”
汗宾回想着过往的讯息,道:“据打探的消息说,极东关上不是只有五百来人的火月人吗?而且你们不是派遣了营领领兵前去消灭他们,怎么火月人现在出现在这里?”
公明常露出狐疑的神色道:“我也很奇怪,大前天都接到劳奖营领的信使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占领了火月营地,不日打算前往极东关上追杀火月人。”
汗宾质问道:“没说其他的,既然占领了火月营地,杀了多少火月人,又死了多少我们的军士,一字没提吗。”
公明常懊恼的说:“信上没说。”
汗宾讥笑道:“你们那位营领可真是会避重就轻啊,我建议你还是赶紧派遣侦骑前往极东关上查看一番。”
公明常晦气道:“已经派了,看样子是劳奖耍了鬼把戏了。”
汗宾不再抱着冷眼看戏的心态,既然南望县有军队出现,如果能够除掉可是大功一件,他这又有了好胜的心思,思维也清晰了起来,说道:“南望县的西南方向出现不明来历的军队劫掠了我们的粮草,现在南望县的东南方向也出现不明来历的军队,数量都在两千左右,这两股军队似乎就是同一股军队了。”
公明常认同道:“汗营领说的在理。”
汗宾沉思了一会,若有所悟的说道:“我知道了,我懂了。”
公明常一头雾水,他不曾与征召军正面冲突对战,不知道征召军里具体的情形,只知道东海城发出了征召令,广招东海郡有志人士,组建了一支数量不明的征召军。
而汗宾可是遭遇过征召军和狼山郡的军队的伏击,汗宾既然曾在东海郡的军队呆过,对东海郡守备军的战斗力以及许多的将领的武力多少有些了解,哪里见过像那次追杀东海郡军队来堵击他们的那位勇猛无比的骑士。
东海郡有唯一的一位金领骑士,武力确实不错,然而也没有那位战死的骑士那般的勇猛钢铸,只有一个可能了,那人是来至极东关上的火月人,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的个人战斗力比得过前朝王族后裔火月人的战斗力,他们身高体宽,自小训练,乃是天生的战士。
公明常见汗宾陷入沉思,不由催促道:“汗营领就不要卖关子了,既然知道详情,不妨告知我,我公明常承你的情。”
汗宾回过神,看了一眼公明常道:“他们是火月人没错,火月人现在混入了东海郡征召的征召军里面,因此数量才有这么多。”
公明常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顿了顿,公明常道:“拦住他们,等到劳奖营领的那营军士回师,两兵合一处,便能剿灭这股官兵。”
汗宾打断道:“没这么简单,火月人乃是前朝王族后裔,天生的战斗民族,个人武力号称天下第一,就凭我们三个营的兵力加起来不过三千多,胜算不大。”
公明常没听说过火月人的往事,因此很怀疑道:“他们不过也是肉做的,也是一条命,以命搏命,就看谁的命硬。”
汗宾道:“在王都有一个天下闻名的角斗场,角斗场上时常有贵族举行的盛大决斗,那里的决斗根本是你我无法想象,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火月人有如此惊人的战斗力。”
公明常表示的很钦佩,羡慕的眼神道:“你还曾经有幸到过王都,王都可是令人一辈子向往的地方。”
汗宾道:“角斗场是一个不公平的地方,也是一个产生奇迹的地方,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见过的如此空前绝后的盛大决斗,那个叫做魔月的火月人以一敌四,四名稍逊他的角斗士,四个人无论是谁都比我们强壮了许多,战斗力高出了太多,可是,结果仍然是那位魔月的角斗士赢了,赢得令人尊敬,肃然起敬。”
公明常对汗宾已经有了根本上的改观,因此,意识里已经赞同了汗宾的看法,于是说:“那该如何是好,火月人如此战斗力惊人。”
汗宾道:“给东天王报信,请求援兵。”
公明常叫来了传令兵,吩咐赶紧的送信给东天王,请求派兵支援。
“我们必需派兵跟着征召军。”公明常认为不妥,如果让征召军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经过南望县支援东海城,岂不是把他白巾军视若无物了,无论是面子上,还是白巾军高层都过不去。
汗宾突然奇怪的道:“他们为何如此的大摇大摆的经过南望县?”
公明常解释道:“他们有那个实力。”很正常不过的解释,水到渠成,聪明的汗宾竟然没想通。
汗宾觉得公明常的解释很合理,既然有实力大摇大摆,就没必须偷偷摸摸,其实,他心里早这么以为,只是借公明常的口说出来而已。
南望县的白巾军采取的竟然是一路监视着我征召军的行军这个举措着实令我震惊,我们行军他们也行军,我们歇息,他们也歇息,我以为会少不了一场会战呢,反而省事,只是接下来危险已经越来越距离我们近了,心里总压着一块石头。
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那块石头很重,能够将人砸死,砸成肉酱,神色不免都沉重了起来,战争带给人的除了最后胜利的喜悦,便只剩下苦痛和悲剧,可不像演电影,能够凭空生出艺术美来。
绵延的队伍行走在安静的大地上,从遥远的天空往下看队伍就像一条巨型的蟒蛇,蜿蜒盘踞在丘陵山坳间,在距离这条蟒蛇大概两里路远处同样还有一条蟒蛇并行不悖,各自朝着东海城走着,好像互不相干,又好像两相斗气,你追我赶,僵持着。(。)
第一百三十四章 弱肉强食()
月光微弱,照在安静的白巾军营地上,只能够看到十几米远的物体,再远就只能借助灯火了,营地里早没有了灯油,用燃烧着的柴堆代替,用来照明倒是不错,然而要是下雨的晚上便要哑火了。
距离营地不远的低矮的山岗上,两个身影静静的伫立着,一前一后,一矮一高,一瘦一壮,很是鲜明的对比,但是两人总体的感觉却非常的和谐,仿佛与天地共一色,万物交融。
漆黑的大地上,两人眺望着东海城的方向,东海城的城楼上依然燃烧着巨大的火盆,火盆里是烧的滋滋响的灯油,似乎隔着几里的路程都能听得到那声音,让人心悸不已。
尤其是那些曾经参加过攻城战的军士,近距离的眼睁睁看着同伴在极度高温的火油的灼烫之下发出惨烈的嚎叫声,那种贪生怕死的恐惧感让人的心几乎想跳出胸腔来,现在只要回想起来,依然胆战心惊,无法入睡。
就是不想着那些惨死在城墙之下的同伴们,每天看到那些伤残病弱的同伴时不时的痛叫声,心里的感受和滋味也跟最差劲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是时间久了,经历的多,心也麻木了,像机器一样照常运转着,没有了感情。
站在这山岗上的两个黑影早没了感情,只有成败与胜利,狂热的热血像是加入了兴奋剂,整个人处在极度的亢奋当中,然而,人终究是高级的生灵,精神不灭,思维不死,那清晰的条理总是不时的击中人心当中的最软弱处,人最软弱的是什么呢,死亡似乎是最佳的答案。
这山岗上的两个人虽然看似与天地融为一色,其实内心却也颇不平静,因为他们面对的不是寻常的小打小闹,而是提着自己的人肉脑袋在搞造反起义,成功了倒好,成王称霸,风光无限;失败了就是寇,砍头凌迟,不得好死,悲惨绝伦。
谁不贪生怕死呢?怕是没几个人敢大声说他不怕,不论是生存在底层的普罗大众,还是衣食无忧的人上人,尤其是从底层慢慢爬到人上人的人来说,他已经体会到上位者的美味,有些东西更是变本加厉的涌现了出来。
这两个站在山岗上的黑影,曾经倒是没那么的贪生怕死,以前衣食难有着落温饱难成,认为要死就死了吧,反正都有一死,早死早脱身,然而,现在情况不同了,统帅成千上万的军士,出入有马骑,晚上有美女暖被,人见人低头哈腰,那感觉非一般的感觉,那滋味美妙绝伦的滋味。
这个时候,死便是很不值得的事情,人只有活着才能享受到那些还没有玩够的东西,早死肯定是很悲哀的,因此,既然手中有庞大力量供驱使,岂能不奋力抵抗死亡的来临,奋力一搏,就算是死也死得轰轰烈烈。
公明赞现在的心境大抵就是这样子,宏天心知肚明,他清楚公明赞的心境,也无比清晰自己的心境,这是两人之间心有灵犀的默契,公明赞大晚上的将他叫到这山岗上来,第一次的眼神交流开始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站在这山岗这么久了,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废话。
直到气机似乎无处可破,到了锁死的地步,公明赞才打破这平静,说道:“我低估了东海城反击的力量,东海城也不是全无人才。”
宏天附和道:”一手征召军士组成征召军,一手借来狼山郡的兵马,眼光不能说不独到,准备不能说不充足,东海城城高墙厚,凭借我们手底下现有的军士想要攻破东海城,极其困难。”
“不仅仅是极其困难,东海城粮食充足,兵力强大,在短时间之内根本不可能,军士们打这种艰苦送死般的攻城已经从心底里害怕了,”公明赞道,“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王都王师来之前不能攻下东海城,我们将失去最佳攻城的时机,我们也将陷入极其不利的处境。”
宏天道:“如果中天王能够在五天之内率领两万军士和攻城器械来支援,攻下东海城也不是不可能。”
公明赞闭上了双眼,一会儿道:“中天王不会来支援,他已经在准备对付即将到来的王师,王师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虽然我们白巾军攻城拔寨不在话下,其实战斗力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要想提高白巾军的战斗力,只有一个途径,静下心来加紧训练,时间足够完全能够训练出一支出色的军队出来,中天王没有与我一同来攻打东海城,原因在此。”
宏天道:“中天王只怕也以为东海城有您一定能够速战速决,然而却不曾想东海郡已经做了万全准备,毕竟是偌大的东海郡的第一府城,根基深厚。”
确实根基深厚,公明赞打心底里对这么一座城池生出羡慕的遐想出来,他心想假如他是东海城的主人,完全不是这副被动挨打的样子,偌大的东海郡的实力完全不会这样不堪一击,不说名列龙国这些郡实力的前茅,至少也在前几名,而不是如今的倒数第一,被猝然而起的白巾军打的落花流水。
宏天见公明赞沉思,说道:“既然攻城无望,何不引兵退去,专心训练,提高军士们的战斗力,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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