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在得意将马车给弄进营帐当作他夫人女儿的闺房而得意,其实不是这样的。
“劳老板你在讥笑什么?”劳博明显出了神,我从营帐的后面跑出来,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劳博没有理会我的责问,说道:“你没感觉到这场雨下得非常的特别,雨滴足有胡豆那么大,这样的大雨百年难见,自从劳某懂事以来,还从未见过这滂沱大雨。”
这雨确实是大,然而,地球上这样大的雨我早见过,没什么稀奇,于是感慨道:“雨只是大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持续个几天。”
“只怕这场雨没得个几天是不会停歇,看这乌云漫天飞舞,闪电雷鸣,好像是天开了一道口子,不祥之兆。”劳博突然又愁眉苦脸了。
“你怎么知道这场雨会下好几天,这天气可不是那么能看准。”地球上的科学家都只能预测一两天的天气,还只能说个大概,这肉眼凡胎的能看出什么名堂。
“劳某这些年闲来无事,看了几本天文占卜方面的书籍,略有钻研,此次的大雨是十有**会连续好几天,几天之后的大洪灾必然到来。”劳博很是肯定的说道。
“劳先生,只怕这几天你得破费在这寒碜的营地逗留了,可不是我执意留下你们,而是天意如此。”我从总旗那里回来,谈论了有一阵子,这位总旗竟然不相信有好事会降临到他的头上,说他们有可能是王都君侯的人。
怀疑归怀疑,但有算计的缘故,劳博一家留在营地的事没人嚼舌反对,任由我主张,而这几天也真的应了劳博的预言,滂沱大雨一直在下,几乎没怎么停歇过,可以想见,江河泛滥,水流湍急,洪水汹涌是多么的恐怖。
火月营地虽然没有洪水滔天,然而,麻烦事情可是接二连三,先是水积累的太多,营帐四周的沟渠挖的不够宽不够深,水不能及时的排泄走,越积越深,将营帐底给侵湿,整个营地的军士不得不冒着瓢泼大雨抓紧加宽加深沟渠。
另外储存的干柴根本不够用,最后只剩下平时用作储存干柴的山洞里还剩下一些,要是再这么下雨,干柴也没了,吃的也没只能生吃了,越吃越少,越用越少,那才真是等死的节奏。
这些天,一直与劳博促膝深谈,发现这位五十岁的老者知识非常的渊博,见多识广,聪明绝顶,是一个浪费在经商上的匡世奇才,虽然大半生在追逐利益,可是那颗善良之心并没有完全泯灭,说起这几天的大雨他就陷入了忧愁中。
他说道:“去年的这个时候,经过滁水江的时候,河道淤泥堆积,泥沙俱下,水土流水,沿途树木被砍伐建造房屋宫殿,这几天的雨水一冲击,势必要决堤,江岸的百姓肯定遭殃,作物,房屋被冲走,无以为生,必定逃难,难民要是多,得不到救济,后果会怎么样。”
“这就不是我们想的问题了,天灾**自古难免,滁水江是哪个郡的地界。”我不解的问道。
“始于函中郡,贯穿了厚鳞郡,途径武须郡,从东海郡过,顺流而东,汇入了大海。”劳博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道,眸子里光辉闪动,似乎在谋算着我。
“汇入了大海,岂不是?”海盗岂不是可以顺江而上,直插这几个郡的复地。
“火灵大人是不是想着海盗何不顺江而上,直插这几个郡的复地劫掠,”劳博说解道,“海盗不会冒这么大险来劫掠东海郡,东海郡依着大浪湖而建,驻扎水军足有一万,鲸鲨海盗最多的时候也就五千的数量,如果他们敢来袭击东海郡,那么他们一定是饿昏了,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劳老板好像你不是一个追逐利益的商人,而是一个胸有谋略的智者,眼界开阔,见多识广,乃是大才,而你这样的大才却又真是一个商人,真是可惜啊。”我叹气而佩服道。
第二十七章 县尉劳均()
滂沱大雨竟然连续的泼了五天,第二天还大风呼啸,气候一下子好像到了晚秋,温度随之剧降,带着些许的寒意。大雨第六天才渐渐停歇,营地周围的谷地汇聚的发黄的洪水滚滚似江河之水,向着低洼处湍急而去,甚是壮观危险。
火月人恨透了这大雨,地里的收成估计是泡汤了,冒着大雨新挖了沟渠,依然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被雨水连根都冲出来不少,再次埋进土里成活几率很令人担忧。
这雨实在是大的吓人,跟极东关的联系也失去了,不知道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没,火星早已经担心上,眉头一点没松开过,却不敢冒冒失失派人前去联系,生怕派出去的人会被这鬼天气给灭了,这几天的风好像是承续了海上龙卷风的后劲,才如此猛烈肆掠。
雨水一直在帐篷顶蓬啪作响,雨虽然变小,时不时还是有几滴大的,顺着布幔流落到地上又发出噼啪的响声,整个一个世界都在雨水声里,令人无比的厌烦聒噪,也令人无比的担忧和苦恼。
然而,如此大的风雨,仍然没有挡住有些人脚步,也许是昨晚雨早已经停歇,赶的夜路,大清早的一队轻骑就从营地的西边过来,个个甚是狼狈,衣服鞋袜尽是湿漉漉,沾满了泥水,可以想见走起路来发出咕嗤的声响,甚是有趣。
一行六人看起虽然狼狈,然而,身强体壮的他们神情可是都很明亮精神着,再看他们的服饰穿的是龙国捕役的红色补服,手拿身长的横刀,似乎是县里的捕役,而不是太守的守兵,守兵有守兵衣甲头盔,却不知道是哪个县里的捕役,东海郡虽然不够繁华昌盛,大小却有七个县。
极东关所在地界属于南望县管辖,却管不到火月营的头上,县令的品阶可不高于总旗的品阶,更何况县令乃是文官,总旗却是武官,龙国还没有严格的品阶之分。
“来人止步,此乃军营重地,不容擅闯。”驻守大门的士兵喝止道,神色威严,不无吓人之势,这六名捕役一个都没有下马问话。
“我们乃是海陵县的捕役,追捕杀人要犯,途经此处,来见见你家火月营的总旗。”话语傲慢,神情乖张,似乎火月营属于他们的下属营地一样,全然不跟他们胯下的马不协调。全身湿答答的马喘着粗气,不顾雨水流入它们的眼睛和鼻孔,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我们总旗大人是你说见就见的,就凭你们几个区区捕役,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这里没你们要寻的什么杀人要犯。”这位军士甚是气恼,他们一个个狼狈不堪,还趾高气扬,全然不惧的反驳。
“这位是我们海陵县的县尉大人,县尉大人亲至,不容你一个小小守卫轻侮,还不快去通报,不然,我家县尉在郡守大人那里参你们一本,可叫你们知道我海陵县的厉害。”这捕役谈吐傲慢,无知,说起他们的县尉,一副满是崇敬的样子,这捕役像极了县尉的奴隶。
“你还想参我们一本,信不信我将你拽下马来揍一顿,我们火月人为你们驻守这极东关,拿着命在抵抗,可是你们东海郡干的什么事,克扣军饷,不顾仁义廉耻,真是令人寒心啊。”那名守卫倒不是站岗的军士,而是正好在门岗那里遇着了,乃是火星的亲随队尉,有些聪明才智,叫做火录,前些天可是跟着火星从东海郡城回来,领教了东海郡司马以及一众军需校尉功曹的丑恶嘴脸,气正不知道往哪里撒出来。
“你这前朝的苟延残喘之人还敢说仁义廉耻,有什么资格,没将你们一个个罚作奴隶已经是洪恩,现在竟然敢说教训我,我教你好看。”那捕役竟然虚张声势的想着要催马杀将过来,却是被那位还没吭声过的县尉给制止住,并没责怪。
县尉赶马走前了两步,看了安然不惧的火录好一阵子,最后,翻身下马,说道:“这位兄弟,通报一声,海陵县县尉拜会你们总旗大人。”
早有人通报了,所有的队尉恰巧都在总旗的营帐开会议,得知是东海郡县的一个小官拜会,都显得气愤难当,不予相见,好叫他们吃闭门羹,摆起了王都上民的谱,想要礼尚往来一番。
火星总旗一口就回绝了通报的军士:“不见,本旗受够了他们的气,叫他们速速离去,去他们海陵县趾高气扬,看见他们就心烦气躁。”
通报的军士转身就要回话,我叫住道:“等一下,总旗大人啊,此举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火灵队尉。”火星盯着我道。
“我们在东海郡处处制肘,难以生存,为何?”我慷慨激昂的说道,“主要乃是因为东海郡守受到了那位君侯的指使,欲致我们于死地,背后是这位郡太守一手操纵,表明上看起来我们无计可施了,陷入绝境,然而却不然,我就不信他东海郡就是铁筒一般,没有破绽,既然东海郡城对我们防范严密,那么我们何不试试其他县呢。”
火星顿时恍然大悟,是啊,一直以来,认为东海郡铁桶一般,既然东海郡城吃不开,其他县也是一样的,今日被我火灵说破,不去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火星不由的望向了号称火月营所谓的智多星的曹史火瘦拖,瘦拖明显的也赞同我的意见,表示可行。
火枭已经为我说话道:“火灵兄弟这主意不错,我们一直以来就想错了,一头扎在了东海郡城,以为南望县不卖东西给我们,必然其他县也不敢卖,这不一定的。”
良久,火星还是认同了我意见,且还想出营帐迎接,又被我制止,既然他们趾高气扬,飞扬跋扈,自当不能太客气,太客气反而显得我们太软弱,叫人越发看不起。
火录领着县尉一行进营帐来,两方人马互相打量,谁也不先发声,就是眼神你来我往的过招,一方震惊火月人的身材魁梧,体格壮硕,一方震惊海陵县区区县尉和一干捕役竟然神色自若,胆子不小。
最后,终究是品阶低的县尉理亏,既然前来拜会没有不问候的礼,于是,抱拳施礼道:“海陵县尉劳均见过火月总旗。”
火星也不好端着架子,随意道:“无需多礼,营地简陋,没有软椅看座,只能尊驾屈尊坐在木凳上了。”
劳均微微一笑,想必站立着的那位猛汉刚才坐在凳子上的,此时,见客人到来,没有多余的凳子,只能让位站着,那眼神可是不善,既然总旗发话,他倒是大可坐的,虽然那位猛汉可是不好惹,他竟然是这些猛汉当中最壮硕的一个,比起其他猛汉要壮了许多,而且非常的高,差不多有两米之巨。
第二十八章 各取所需()
劳均看了我一眼,眼中现出惊讶的神色,随即安定。
火星总旗问道:“劳县尉亲至此处,不知道有何贵干,这里可不是你们巡查的地方?”
“我们乃是奉命追击杀人逃犯,可是一场大雨将踪迹冲毁,失去了他们的身影,得知贵部驻扎此处,想必经过此处有所遇见,因此,特来请教一二。”劳均收起了傲气,客套的说道。
我插嘴道:“不知道那杀人逃犯杀了哪位要人,竟引动劳县尉不辞艰险,一路追击,不顾洪水泛滥,硬是犯险。”
“乃是我们郡司马的长子,不知道为何那贼子竟然下此狠手,郡司马的公子死在了我们海陵县,海陵县责任最大,因此,县令大人下令,命令我们务必捉拿杀人犯归案,因此不敢怠慢。”劳均说着也不无阴霾,看来麻烦很大。
“此事确实重大,可惜我们未曾遇见什么陌生人来此,只怕令劳县尉失望了。”我紧接着说道,不容火星有插嘴说漏的机会,我已经猜测到凶手是那劳博,竟然被他给骗了,说杀的马贼,若不是认为他是个得力人才,留着大有用处,我是必然将他举报出来邀功。
火星总旗的脸色已经不好看,可是处于对我的信任,没有当场发作,而其他队尉依然是神色有变,几乎想推翻我的话,只是都被火星总旗给用眼色压下去了。
我继续说道:“劳县尉,既然您到了我火月军营,告知有杀人逃犯潜逃,我们又是驻守极东关的守军,必然会为东海郡的安定付出一分力量,稍等片刻,我们会派出哨探四处查探,若是有杀人逃犯的线索,一定第一时间通告劳县尉。”
“如此甚好,劳某真是感激不尽,一切有劳贵部。”劳均很是得意的说道。
“还不知道劳县尉口中的杀人逃犯长得什么样,有何特征,还请告知,我们的军士好辨认。”我又问道。
“他们出逃的时候是四匹马驾车的马车,相貌还来不及请画师描摹,他姓劳,叫劳时云,他老子叫劳博,是我们海陵县的有钱商人,穿着华丽,很是容易辨认。”劳县尉说道。
“只怕他们已经变化了妆容,既然潜逃,不可能还是原来的样貌。”我说道。
说到杀人逃犯失去踪迹,劳均的脸色极其不好看,眼角不住的眨动,这暴露了他毫无表情的脸下藏着一颗不安的心,那是对权利之主难以消除的恐惧,在权利中心之外的人都有,甚至权利中的低层也是。
劳均不敢再耽搁,希望火月人帮他缉捕杀人逃犯,那是很天真可笑的,因此,与其在此耗费无聊的时光,倒不如抓紧时间追捕。
劳均一提出告辞,总旗就大方的嘱咐瘦拖送他们出去,跟这些讨厌的人一起闲聊实在令他浑身不自在。
客人一走,火星立刻拉下脸来对我责问道:“火灵队尉你到底何居心,还嫌我们得罪的权贵不够大,郡司马可是我们顶头上司,你收留杀他儿子的凶手,你就不怕他疯狂的报复?”
“富贵险中求,我们现在处在最危险的时刻,如果遇到了救命的稻草不及时的抓住,稍纵即逝,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我说解道。
“他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有何能耐能救我们?”火星冷冷的说道。
“他确实是只是一个商人,商人没权利,没兵力,但是他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就有渠道,如果谁还能拯救我们,那么我想除了金钱,没有其他比这更好了。”我慷慨激扬的说道。
“你有什么计划,原原本本的说出来。”火星压住怒火问道。
瘦拖从外面掀开营帐进来,同样的两脚的泥巴,和水渍。
“离营去了哪个方向?”我问瘦拖道。
“东边。”瘦拖干脆的回答道。
“他们还不死心,”我笑道,“杀人凶手在我们营地里,他们不管怎么找都不会找到,东海郡的郡司马,最高的军事将领的儿子被人杀了,杀人犯却没有被抓住,你们说那位年老权重的郡司马会怎么样,会不会动怒,会不会迁怒于刚才与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县尉呢?”
“县尉才多大点的官,有什么关系网助他躲过此劫难,而我们在他危难之际送去救命绳,他能不感激我们吗,到时候只要他帮我们买一些粮食而已,他能拒绝我们的要求,他——劳均县尉就是我们打开东海郡的口子,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我说完,环视了一周,他们已经陷入了思索,在想我的计策的可行性。
“金钱从哪里来,我们并没有多余的金钱购买粮食,带来的金银都已经购买了冬衣,棉被,靴子,所剩无几。”最先说话的是瘦拖,已经想到最根本的问题说在。
“前几天那位杀人凶犯的商人父亲不是送给了一小箱子的银币,那箱子银币的数目可不少,能够买到不少粮食了。”我放松的说道,务必让在座的诸位能够看到我的才能,从而相信我,敬重我。
我补充说道:“他还有好几箱子的这样的东西,我猜他那些箱子里面装的肯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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