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个了。
侦察营的学兵们,枪法和格斗技术都是游击部队中顶尖的,而且他们的装备情况更适合于这种近距离接战。装备有特殊装备的就不说了,其他人,基本上都是长短枪各一支。突击步枪里的子弹打光的那一刻,是学兵们最难熬的一阵时光——只能被动的和小鬼子进行白刃战,而对方却有人数上的巨大优势。而等解决掉这些鬼子,或者有战友支援上来以后,他们可以从容的拔出短枪,战场上的势态就是一面倒了。
远距离对射的时候,因为有射程和精度上的要求,短枪自然比不上长枪,但是近距离对战的时候,没有了射程和精度的困扰,那可就是短枪的天下了。
小鬼子或许会觉得不公平,或许会觉得中**人不够武勇,但对于学兵们来说,只要能杀死敌人,那其它的就都不重要了。驳壳枪,学兵军制式手枪,王八盒子,各种短枪开始成为战场上的主角,而他们的主人,十之九八都是学兵。小鬼子开始还妄图反抗,他们端着三八大盖很“豪迈”的大叫着冲上去,而结果却是让自己成为学兵们的优势打击对象——一声枪响,“豪迈”的叫声变成惊恐的惨叫,三八大盖呛啷掉落地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上,破损的军服处鲜血慢慢渗出来,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敌人,想要辱骂两句:“你们这些卑鄙的支那猪!”然而,看到对方嘴角撇出的讥笑、眼中森森的杀意,却只能干嚎一声然后“噗通”摔倒在地上。
对学兵最有威胁的三挺重机枪,射手早在第一时间就被击毙了。三挺机枪也坏了两挺。侦察营其它武器都有配备,就是缺少这种携带不便的机枪。有几个学兵将缴获的机枪找个小高地架起来,开始朝鬼子密集处扫射起来。
“天皇陛下的勇士们,是你们为帝国尽忠的时候!”内藤在副官的搀扶下,还在拼命的鼓舞着士气。
江铁头带着几个学兵冲了过去,距离他还有二十几米的时候,双方进行了互射。江铁头和几个学兵瞬间打光了枪里所有的子弹,内藤还有他的副官包括拱卫在他周围的几个鬼子被上百颗子弹集中扫射,立刻被打成了筛子。他们在弹雨中剧烈的抖动着,然后面条一样瘫倒在地上……
内藤一死,日军终于崩溃了。
“这不是战斗,而是一面倒的屠杀!”事后,一个逃得性命的鬼子伍长在自己的日记里如此写道。他却忘记了,当他们所谓的皇军在面对中国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大发yin威的时候,他们那种罪恶行径,又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呢?是比屠杀还要严重得多的兽行吧?
一个小鬼子被一个学兵一刀削掉了脑袋,该鬼子颈腔里喷出的鲜血溅了这个学兵一头一身,将他渲染得好像地狱里出来的死神一样。他对面的两个鬼子一见,同时大吼一声,丢下枪就转身就跑。
有一个鬼子开始逃跑,就有第二个,然后是一群。
而此时,去而复返满载日军官兵的登陆舰距离南岸已经不足五十米了。
“杀光他们!”江铁头喊道。
短枪被收了起来,学兵们换上射程更远的突击步枪,换上弹夹,开始像打靶一样的狙杀残敌。
南岸发生的这一幕让铃木春松眉角跳个不停,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立刻大声朝大石喊道:“暂缓登陆,毒气弹,毒气弹!”
守军已经打疯了,此时登陆,无异于送死。最后,即使能够杀光他们,可是一下子损失一个大队,那也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大石庆一郎听见铃木的喊话,这一次,虽然明知道南岸还有百多个士兵,可是他依旧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发射毒气弹的命令。
一枚枚弹体上喷有骷髅头型的炮弹被支援舰队的鬼子炮兵小心翼翼的从船舱里搬了出来,不少鬼子见了,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大石登上所在炮舰的舰长室,隔着窗户,他紧绷着脸下令:“发射吧!”
“少佐阁下,岸上还有我们的士兵,”一个大尉好心的提醒他。
大石沉吟了几秒钟,说道:“是他们自己不争气,放弃了大好的战机,怪不得我们,发射吧!”
“哈伊!”大尉立正敬礼,然后奔向了炮台。
第一百四十章战友情
两艘炮舰始终是江铁头首要关注目标,当大石庆一郎所在的炮舰上开始有鬼子往外搬运炮弹的时候,他一摆手喝道:“停止追击,撤回去!”
“营座,不是要杀光他们的吗?”有学兵质疑道。
“小鬼子准备**了,撤吧!”
“是!”
“兄弟们,撤退!记得把小鬼子的手榴弹捡回来!”蒙泰山喊着,拉了黄钟铭一把,说道:“走吧!”带着他跑了几步,又说:“小子,刚才表现得不错!”
黄钟铭笑笑。
“轰!”发炮声响起,下一刻,“吁——”的炮弹破空声传来,学兵们加快脚步跑向江堤。
黄钟铭跟在蒙泰山还有张大竹等学兵后面朝江堤上跑去,忽然,他看到蒙泰山脚边倒毙的那个鬼子动了一下,下一刻,这个满身是血的鬼子爬了起来,抬手扬起一把雪亮的刺刀就扎向了蒙泰山的腰部。
蒙泰山此时正处于他的左前方,而且他的注意力都用来判断炮弹落向了,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危险。黄钟鸣急了,他嘴里喊着:“小心!”人已经扑了上去。扑出去的时候,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他伸出左手,本来是想去抓那个鬼子持刀的手臂,然而计算出了问题,却正好挡在了那把刺刀前面,被那把刺刀扎个正着。刺刀顶在了他右手小臂的骨头上,力道带起他的手臂顶在蒙泰山的腰部。蒙泰山已经转过身来,他反应超快,转身的时候已经抡起了手上的步枪,然后狠狠的砸在了小鬼子凑过来的钢盔上。“哐”的一声,那个鬼子连脑袋带钢盔被砸得重重的摔在地上,身子也被带动,持刀得到手往下落去,在黄钟铭手臂上割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张大竹和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那个鬼子才落到地上,张大竹一脚跺了上去,正好踩中他的脖子,然后,黄钟铭只听见一声“咯嚓”,那个鬼子的脖颈椎立刻断了。“NND,敢偷袭我们连长!”张大竹骂着,脚掌一碾,那个鬼子的脖子登时变得血肉模糊,而他翻转过来的脸上,眼神依旧凶狠,这让另外几个学兵看得十分不爽,其中一个一枪托砸过去,登时将他的脸砸进了钢盔里,变成了一坨血泥。
黄钟铭本来疼得全身都是虚汗、眼前发黑,此时却感到极度的恶心,趴在地上,“哇”的一声就大吐特吐起来。
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蒙泰山知道,刚才如果不是黄钟铭帮自己挡了一下,那自己就是不死最少也是重伤,而如果要是被伤到肾脏,那真比杀了自己还要让自己难以接受。蹲下,一把将黄钟铭抄了起来,对张大竹说道:“快,帮他消毒包扎!”
就在蒙泰山他们遭遇装死的鬼子袭击的时候,第一枚炮弹爆炸了。
爆炸声并不响亮,但是却让江铁头立刻就变了颜色。炮弹爆炸以后,一团黄烟飞快的飞扬开来,然后在西北风的吹拂下朝撤退的学兵们掩盖了过去。“毒气弹!TMD!快戴防毒面具!”喊完,他从腰间的布包里掏出一块毛巾,又喊:“跑,快跑!”
学兵军很重视战场常识的普及,因此,侦察营的学兵们都很清楚毒气弹的危害。所有的学兵都开始狂奔起来,不少人一边跑一边将防毒面具翻了出来。而已经吸进毒气的学兵则变得脸色煞白——第一枚炮弹并没有打进人群,所以即使是吸到毒气的学兵也只是吸进了少量,他们坚持着跑回了江堤,并且立刻就拿起水壶展开了自救。
战斗了几个小时,及至发动反击,侦察营两个连的学兵生还者还有一百五十人不到,而这次反攻,虽然他们击毙了三百余鬼子,并且将剩下的鬼子几乎赶进了修水,但是他们也付出了大约六十人的伤亡,这其中,包括二十几个伤兵。
这二十几个伤兵里面,包括黄钟铭在内,有九人是失去行动能力的,他们只能由战友背着撤离。黄钟铭虽然只是手臂负伤,可是他一阵剧烈的呕吐,连淡绿色的胃粘膜都吐出来了,人登时变得像面条一样的虚弱。如此一来,蒙泰山便只好继续抱着他飞奔了。
当小鬼子的第二发炮弹落下来的时候,学兵们已经分成了两个阵营,一部分是没有负重的,他们个个跑得好像兔子一样快,很快就冲出去三十余米。另外一部分,则是背负着伤员或者牺牲了的战友的尸体的。
第二发炸弹在三个活着的学兵中间爆炸,其中背着战友尸体的那位直接被掀翻了。为了将战友的遗体带回去,他都没肯停下来戴上防毒面具,因此,被淡黄色的毒气笼罩以后,虽然他及时的摒住了呼吸,却依旧难以抵御毒气的侵害。
日军发射的毒气弹乃是催泪性的,这种毒气弹原则上不会致命,但是却有极强烈的刺激性。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这个学兵便觉得眼睛和鼻子痒痛,情不自禁的便开始连续的咳嗽起来。咳嗽让毒气渗进了他的嘴里、感染了他的喉咙,他挣扎着还想再次背起战友的遗体,然后感觉到一阵胸闷,他的呼吸立刻变得沉重起来——已经有不少学兵躲到了江堤后面,有人看到这一幕,立刻掀开防毒面具大喊起来:“张三桥,戴上防毒面具啊!”
却已经晚了,就在几十个学兵的注视下,爬站起来的张三桥弯腰抓住战友的双手想要将他背起来,下一刻却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人就趴跪下了。再接下来,他翻出了布包里的防毒面具,但是才拽出一半整个人就躺倒在了地上。他双手撕扯着自己的脖子,将脖子上抓得血肉模糊的……终于,他躺倒在战友遗体的边上,身子先是痉挛着,然后慢慢的就不动了。
另外两个学兵的遭遇要比张三桥好一些。奔跑的过程中,受伤的王洲洋拽出自己的防毒面具给背着自己的徐庆戴上了。炮弹炸开,徐庆虽然被一枚弹片擦伤了左腿,但是他没作丝毫的停留继续猛冲,这使得王洲洋只有双眼被毒气感染到,并不足以致命。
张三桥的死让江铁头很受打击,他停下来转身大喊:“兄弟们的尸体先暂时扔了,大家先赶紧撤回来——这是命令!”
江铁头的这道命令下得很及时,但对于那些伤员还有背着他们的学兵而言,要安全的撤到江堤那里,却还需要一定的运气。
第一百四十一章目标是一百个
日军炮舰开始**的时候,已经被侦察营追到江边的鬼子开始都以为这是为了帮他们狙击追兵的。然后,等炮弹爆炸开来露出真容,这帮鬼子登时乱了套。
“八格,是毒气弹!”
“妈妈呀!快跑!”
已经有人想停下来喘口气了,待发现是毒气弹,他们吓得面无人色,登时也不管那炮弹的炸点距离自己有多远,簇拥着就向江水里冲去。
今天虽然刮的是西北风,可是风力并不猛,这种情势下,谁也不敢断定老天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掉头来个东风、南风或者东南风。
登陆舰的舰长此时已经接到了大石的命令将舰船停了下来。毒气可不长眼睛,也不知道谁是主人谁是敌人,这万一要是伤到自己人,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登陆舰的甲板上,一帮鬼子本来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此时也一股脑的缩了回去,他们簇拥在紧靠舱室的一边,先是噤若寒蝉,随即开始热烈的评价起这轮炮击来:“就是这样!”“打得好!”“让支那人知道我们大日本帝国皇军的厉害!”……
“蒙大哥,把我放下吧,我自己能走!”黄钟铭虚弱的对蒙泰山说道。
不仅是他,但凡是被战友背在身上的学兵,此时都在不约而同的表达着这个意思。
张三桥的死对学兵们是个巨大的打击,毒气弹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自己被炸死不要紧,可要是连累了兄弟,那就实在太对不起人家了。
“少废话,马上就安全了!”蒙泰山自然不可能将他放下来。毒气弹虽然惨无人道,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却不可能动摇他们的信念和为人的原则。
张大竹在后面说道:“连座,换一下吧!”
蒙泰山瞪了他一眼,吼道:“你小子怎么还在这里,嫌命不够长啊?赶快滚回去!”
张大竹不吱声,将防毒面具盖好,然后在蒙泰山腰间摸索起来。很快,他摸出了一只防毒面具。正要给蒙泰山戴上,却听见他吼道:“给小黄戴上。”张大竹不敢违逆,强行给黄钟铭戴上了。
戴上防毒面具,本来就虚弱的黄钟铭再说话,登时就如同蚊鸣了。
蒙泰山健步如飞,一边说道:“小子,你刚才还救了我一命呢,好了,别呱噪了,还是男人吗?”
更多的炮弹落了下来,而且落点开始向江堤靠拢。看来,大石庆一郎是铁了心要用毒气弹将侦察营给击溃了。而侦察营的士气,也终于受到了影响,有人开始小声嘀咕:“我们的支援部队呢?”“一师不是正往这里赶的吗?怎么还不到?”
江铁头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不能坚持到一师增援部队赶到,那他们这一仗就算是白打了。那样的话,可就太对不起战死在这里的兄弟了。挥手让通讯员过来,从他手上接过话麦,他开始呼叫第一师。然后,就有了他和陈昊的那番对话。
通完话,他对众学兵喊道:“兄弟们,已经联系上一师了,最多还有一个小时,他们就能赶到战场!我们都已经坚持五个个小时了,再坚持一个小时绝对没有问题。毒气弹虽然厉害,可是只要躲到上风口就没有问题——”
江堤南侧的学兵开始避往西南段,而此时,还有几个学兵在朝江堤飞奔着。这其中,便有背着黄钟铭的蒙泰山还有跟随他的张大竹。
“还有十米不到,就快安全了!”蒙泰山说道。而便在此时,“吁”的炮弹破空声响起,他的脸色忽然变了。“NND!”他骂了一句,忽然翻身将黄钟铭放在地上,然后人就压了上去。身经百战的老兵了,能够通过听音判断炮弹的落向。躲是来不及了,那就只有拼运气了。日军两艘炮舰同时发炮,其中一门发射毒气弹,另一门发射的却是常规炮弹。蒙泰山现在赌的,就是这枚炮弹乃是常规炮弹。
张大竹的战场经验不比蒙泰山差多少,就是听音辨别炮弹落点的水平差一点,此时见蒙泰山做出这种反应也能猜到将会发生什么。他毫不犹豫的就扑了上去,将蒙泰山压在了身下。
蒙泰山急了,骂道:“张大竹,你疯了,怕弹片找不到你啊?摞这么高?!赶快——”他想让张大竹赶快下去的,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被猛烈的爆炸给堵住了。
黄钟铭此时已经恢复了一点体力,被两个壮汉同时压住身子,他疼得闷哼了一声。他正想说点什么,“轰”的爆炸声就在他耳边炸响了。然后,他感觉到身上一震,然后身上的重量陡然增加了,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上一轻,然后听见蒙泰山大叫道:“大竹,大竹!你TM的睁眼啊!”他一愣,下一刻,心中突然冒出了一股寒气。蒙泰山继续喊着,而他的语音已经带上哭腔了:“大竹,张大竹,你这个混蛋小子!叫你不要摞这么高的……”
张大竹死了,他的背上被十几枚弹片击中,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而他身上最致命的创伤在头部,一枚弹片射穿了防毒面具钻进了他的脑袋,让他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