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很贼的笑,看着她的脸说:“师妹脸上有条蚯蚓,这做师姐的脸上会有什么呢?”
这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顾恋云听得一愣,心里正想这家伙真会胡搅蛮缠,嘴巴张开正要说话,对方已经朝自己怀里撞了过来。她一惊,这才省出对方是故意转移自己注意力,急忙后退,右手从腰间拔出一枚短剑朝他胸口直刺出去。
欧阳云仗着有防弹衣,根本不怕,他够坏的,嘴上说着:“东西我已经藏起来了,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地点。”手脚一点不停,趁着她短剑下意识的一收的刹那,胸口迎了上去,双手抓向她的手肘,右膝提起顶向她裆部。
顾恋云被他将话拿住,确实怕杀了他,手上下意识的一窒;见他往自己怀里扑来,右膝更顶向自己羞处,不禁又羞又恼,骂声无耻,心一横,短剑递了上去。
短剑狠狠的扎在了他的胸口上,不过让她大吃一惊的是,师门宝剑竟然扎不透他。以为对方练有刀枪不入的横身功夫,她心神更慌,一时有手足无措之感。
欧阳云特种兵出身,最擅长的就是擒拿,双手大拇指在她手肘麻筋上一按,右膝崩直,紧跟着低头撞上她的额头——顾恋云双手立刻乏力,双脚也没了施展的空间,额头被他撞个正着,立刻眼冒金星,情势立刻急转直下。
欧阳云把她双手往后一别,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左手捏住她的双手,右手飞快的抽出皮带,将她双手捆住,然后把她拎进了自己房间。
这小子够坏,和人家胸部亲密接触的时候没感觉到柔软,哧的一声冷笑说:“真没想到,做师姐还没做师妹的大!”
顾恋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身材和脸蛋一直是她很自负的资本,现在被欧阳云如此奚落,平时训练培养起来的养气功夫完全丢到了爪哇国外,她又羞又气,尖声叫道:“狗贼,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和我公平决斗!”
欧阳云乐了:“谁偷袭谁啊?”
第四十九章原来是美女
鬼宅,欧阳云坐在椅子上吃着宵夜,一边不时微笑着看看顾恋云。听了白流苏的忠告,他本来以为顾恋云有多厉害的,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给拿下了,心中难免有点小小的得意。
顾恋云的伪装和武装已经被他解除了,长袍下面是一副稍微缺点特点的曼妙身材,脸蛋真是不错,唇红齿白,眼睛大大,鼻梁挺直,难得的是眼神中虽然带着怒气,却偏偏让人产生我见犹怜的联想——欧阳云想起电影里的那些军统女特务,心中赞一个,暗说看来是有原型的,感情眼前这位就是了。
他现在心情不错,思维也开阔的多,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一段老得不能再老的说辞。男人在美女之前总是爱显摆的,欧阳云这个特别爱秀的家伙自然也不例外,虽然知道此情此景念叨出来其实不应风情,不过嗓子口痒着,愣是没能管住:“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原来妹妹你也睡不着?!我们聊聊好吗?”
这话要是如今的太妹听到,多半会不屑一顾,然后来句:“大叔,现在都什么时代啦?泡妹妹不是这么泡的……”
顾恋云没有当今太妹那么见多识广,二三十年代的女孩子还是相当传统的,虽然特务是个比较特殊的行业,接触的社会阴暗面难免多些,但是面对这纯粹的调戏,一向自视甚高的她只气得差点吐血——“抗日双雄”竟然是这样的瘪三、流氓、无耻之徒?她在心中暗暗诅咒着,感觉自己实在太天真了。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欧阳云是这种坯料,她会像对待日本人那样先挑断对方的手筋、脚筋再进行严刑逼供,而不会采取这么文明的方式。四川唐门出来的人,最擅长的是使用毒药,如果欧阳云细细在她身上搜上一搜,就会惊讶的发现,这个女人身上最少还藏着十几种药粉,其中最少有三样都能够立刻让他闻之**。对四川唐门弟子来说,**这东西实在是为了对付“自己人”才准备的。顾恋云觉得自己错就错在没有一开始就把欧阳云当作敌人——大家都是对付日本人的,虽然阵营不同、立场不同,毕竟是同志……
现在想这些貌似有点晚了,但是从对方色迷迷的眼神中,顾恋云却看到了希望。她强行将喉头涌上来的甜味硬生生吞下,眼睛闭上一会,再次睁开时,里面多了风情万种。她似无意实有意的挺了挺胸脯,嘴角轻微一翘,微笑着说:“聊聊就聊聊,难道我还怕你了?!”
欧阳云见她这样,自己也觉得刚才那段说辞实在可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不错不错,这才有点特务的样子,不过——”他的眼睛刻意在人家那扁平的胸脯上溜达了一圈,“如果再挺点就好了。”
女特务嘛,身体才是她们最强大的武器,配以绝杀千里的媚笑,当真可以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顾恋云的笑容更甜了,心中却在想着等会制住他该如何折磨他才好,是不是要弄点“穿肠散”给他尝尝,她再次挺了挺胸脯,甜甜地说:“你怎么知道它不挺呢?”
欧阳云看着她的眼睛,发现其中尽是水质一样的东西,不掺一点杂质,暗说厉害,果然喜怒不形于色,刚才还怒气冲天呢,这会只剩下娇媚柔情了,难怪能够迷倒众生。不过,遇到我,嘿嘿——他摸了摸下巴问:“你的意思,难道要我打开检查一下?”
顾恋云的脸微微一红,心中恨死了这个装腔拿势的男人,暗说要是换做个猴急的,恐怕早就扑上来了,可这家伙尽在嘴上占便宜,手脚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她用舌头tian了tian自己的上颚的一颗犬齿,将它拨得松动了些,娇笑道:“为了扮成你们臭男人,我可一直用带子捆缚住的,哎哟,这长时间没有松开透气,还真有点不舒服。”
这就是挑逗了,很明显的挑逗。
欧阳云苦笑,觉得自己玩大了——这女人来真的了,可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对方呢。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搞懂蓝衣社和复兴社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两者并不是一家,那么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挑上了两个庞大的组织。蓝衣社没什么名气,他可以不用太担心,但是复兴社却是个强大的存在,别的不说,光是冲着戴笠戴老板这个名头,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以复兴社特务处的实力和戴笠的为人,双方一旦结仇的话那肯定是不死不休的一个结局。他倒不是怕死,实在是怕身后一直有人惦记着,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
他掏出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正色对顾恋云说:“收起你在特务处学来的那一套吧,对我没用。”
顾恋云一愣,静静的看着他,这才知道原来对方之前的所为全都是惺惺作态,说得不好听一点,完全是在戏耍自己,目光中渐渐透出怒意,低喝:“那你还不放了我?”
“我当然会放你,不过有些话我要对你说清楚——那笔钱我已经花掉了,短时间也还不上。”
顾恋云冷笑:“先放了我再说。”
欧阳云没有立刻放她,而是继续解释那笔钱的去处:“那笔钱都被我拿来买军火了,你也许听说了,学兵团成立不过一周多的时间,我们已经干掉了三百多个鬼子。我不管你是蓝衣社还是特务处的,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蓝衣社和特务处成立的宗旨里,都有对付日本人这一条。我对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这笔钱用到了它应该用的地方——我,我们29军的任何人一个人都没有据为已有。”
顾恋云嗤笑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只是一个接受上峰指派的小小特工——不要废话了,快放了我!”
欧阳云站了起来,看着她说:“你错了。”
顾恋云迎着他的目光,眼神中满是讥讽之意,冷笑着说:“别试着想说服我帮你隐瞒这事,不可能的。”竟然直接把他的居心说破了。
欧阳云将手上的烟扔在脚下踩熄,好像完全没听见她这句话似的,自顾自的说:“你不仅仅是一个特工,你还是一个中国人,一个女人,你有父母、还有兄弟、朋友!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因为在你背后,始终有人在关注着你,有的人是想利用你,有的人是想保护你,有的人是在担心你……”
不等他说完,顾恋云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几乎流出了眼泪,然后用嘲讽的语气说:“真看不出来,‘抗日双雄’竟然还具备演说家的潜质——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吗?”
欧阳云笑了,说:“你又错了,你并不是牛,我也不会弹琴,在我眼里,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小日本正在我国的土地上肆虐,我想,我也许会追求你的。”
顾恋云怒极反笑,看着他没好气的说:“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这些对我没用的,我倒觉得奇怪,什么牛啊琴的,你难道没听出来我是在打个比喻吗?对了,我差点忘记你是个华侨,是不是在美国呆久了,连祖国的文字也陌生了?!”
欧阳云听她这么说,不由苦笑,心说不知道是特务处的洗脑手法太成功呢?还是这个女人神经实在太坚强了,怎么就油盐不进呢?不过越是这样,他反而对她更加上心了——将来,他肯定要成立一支特别部队的,这支部队不仅能从事情报工作,重要的是还能进行反间谍作战,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是这方面的好手——他看着对方那张娇艳的脸庞,心里好奇心起,嘴里喃喃念着对方的名字:“顾恋云,恋云,”问:“是恋爱的恋,白云的云吗?”
顾恋云不知道他又想玩什么花样,怒声道:“还不把我解开?!”
“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你现在可是我的俘虏!”
顾恋云瞪着他,暗说等会你别被我抓住,到时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嘴上说:“不错,恋是恋爱的恋,云是白云的云。”
欧阳云笑了,笑容很暧昧,看着她笑眯眯的说:“我叫欧阳云,很巧,云也是白云的云。”
顾恋云没反应得过来,心说你的名字关我什么事,瞪了他一眼没有理睬。
欧阳云一副自言自语的神态:“恋云,恋云,爱恋云,难道说,上天特意安排你我相逢,就是为了让你来爱我的?!”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顾恋云听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说果然是个无耻之徒,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这个人不是爱恋狂就是精神有毛病!她怒了,大声吼:“你到底放不放人?”
欧阳云笑嘻嘻的说:“当然放了,就冲我们两名字上这层关系,你就是让我捆你,我还舍不得呢!”
顾恋云听得恶寒不已,心中强烈鄙视这个肉麻当有趣的家伙,暗说等会就让你知道被我爱的滋味!我一定会爱得你死去活来的!
第五十章突变
鬼宅,坐在椅子上的人变成了顾恋云,欧阳云呢?他倒没有被捆住双手,不过,却貌似比捆住双手还要难受。他躺在地上,全身轻微的抽搐着,脸上满是汗水,头发都被汗湿了。
顾恋云微笑着看着他,用很轻柔的声音说:“没想到你倒蛮能熬的。”
欧阳云尽量微笑着,虽然这微笑有点变形,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用有些颤巍巍的声音说:“最难——消受——美人恩,今天——才知道——古人——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嘴上说得俏皮,实际上他的心里却在感慨:这回玩大了,弄的不好,这3。2亿的机票看来要打水漂。想起刚刚成立的学兵团,想起还在天津耀武扬威的日本人,他心里那个不甘啊!可是,全身好像被亿万只蚂蚁噬咬着,别说站起来了,连挠痒痒的力气都没有。
他想让顾恋云帮自己来组织情报部队,故作大方的解开了皮带,结果被她手指一弹,吸入了她指甲里的一点粉末,就浑身失去了力气,从一个猎人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而顾恋云的角色却来了个大转变,从羔羊变成了一只超恶的母老虎。放倒了欧阳云,她摩挲了一番双手,嗔怪道:“看看,把人家的手都捆瘀血了,你还是男人吗?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欧阳云恶寒,地上掉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也暗暗提了起来——某子说过,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媚笑的时候,要不就是她爱上了对方,为悦已者容;要不就是恨透了对方,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欧阳云左想右想,总觉得自己的魅力还没大到能够让一个仅仅有数面之缘的女人爱上自己,想起对方乃白流苏的师姐,想起“蚀骨粉”,怎不让他胆战心惊?!
果然,很快,女人就将一包药粉撒到了他身上,还伸出手指轻轻的抹均匀了,一边抹一边说:“你看我多爱你,还亲自为你上‘蚀肤粉’!”
听见个“蚀”字,他差点大声尖叫,还好后面是个“肤”字,他嘴巴张开,不由又闭上了,还自认为很风趣的来句:“多谢娘子了!”
顾恋云“哼”了一声,然后笑了,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说:“难怪我师妹会对你知无不言,你这家伙不仅模样不错,嘴巴还这么甜——说说看,到如今祸害了几个女孩子?!”
这个时候,药粉已经开始起作用了,欧阳云只觉得千万只蚂蚁爬在了身上,轻轻的撕咬着自己的脸、手、脖子、并慢慢的向衣服里爬去,所谓的万蚁蚀心就是如此光景吧——他再也风趣不起来了,变色问:“‘蚀肤粉’,我的皮肤不会溃烂吧?”
顾恋云笑了,说:“放心,我这么爱你,怎么会让你的皮肤溃烂呢,不过啊,十二个小时以后,我倒可以获得一张完整的人皮——”
欧阳云不出声了,他听出了这不是恐吓。
“你好像并不生气?”女人蹲下来,似乎很好奇的看着他。
欧阳云不生气?怎么可能呢,只是,他想到女人现在最想看到的莫过于自己生气或者胆怯的模样,所以强行忍住了而已。
另外,两个人都不知道的是,随着药力渐渐进入他的血脉,他身体里早期注射进去的药啊维生素啊什么的开始起作用了,虽然没缓解多少痛苦,但是毕竟起到了一点作用。
他越是如此,顾恋云反而不敢太过分了,她并没有杀他的意思,只是要完成任务,然后有仇报仇而已。微笑着看着对方,她开出了条件:“把剩下的东西全部交给我,然后写张借据我就给你解药。”
欧阳云很真诚的苦笑:“真的——全部——买——军火了。”
顾恋云摇摇头说:“你不老实,你买的那些军火我又不是没见过,最多价值一半的黄金吧,那些字画、古董我可是亲眼见过的,”她忽然笑了,说:“说起来,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光冲这个,你也不应该难为我。”
“我——为难——你,反,反了吧?我又——欠——你——什么人情?因为——你这番——柔情——吗?”
“那次日本人偷袭你们驻地,你们打扫战场的时候就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欧阳云眼睛瞪圆了,惊讶的看着她,问:“那——两个——便衣——是你杀——的?”
“是。”
“谢谢!”
“怎么样?成交吧?”
欧阳云摇摇头。
“没想到你倒蛮能熬的。”说完这句话,顾恋云又拿出一个药包,媚笑着说:“看来非得让你尝尝‘穿肠散’的滋味了。”刚要解开药包,忽然发现他的眼神变了,然后听见他急急喊道:“快卧倒!”跟着被他一脚踹在脚上,一个踉跄就向地上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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