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之前,那些意外收获里,最为心惊肉跳的一次,因为那次边看边笔画,差点将一旁的姬莲给杀死。
当然,并不是自己有多厉害,只因为事后王重阳推算过:陈勃的命格天生克制姬莲的命格。
想到这里,陈勃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该不会也克制蒋勤勤的命格吧。
可是,对于命格推算,周易八卦之类的,自己又不是其中的高人,万一引咒不成功,反而误伤甚至误杀了她,又该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迅速在他脑海里纠缠着,以至于他都没听到,身旁的钱曦一再的催问。
直到钱曦忍不可忍了,有些生气的狠狠拧了他左掌掌背,疼痛感才将他拉回了现实。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喊你半天都没反应。怪不得别人都说,男人天生就好色,带你进个女厕所,你居然也会站在这里YY。”
“早知道你也是这样的男人,还不如不带你进来呢。”
陈勃急忙尴尬的笑了笑,随即解释起来。
“哦,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在考虑,究竟该怎么解决问题。”
“哼!鬼才信,真是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陈勃无奈的看着钱曦,显然她已经给他打上了色狼的标签,而且无论怎么解释,都只会越描越黑。
于是,他扭头问起一旁的虞靓,蒋勤勤的具体生辰八字。
“干啥,干啥,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这个点,想趁机知道她的生日,然后……”
钱曦的话没说完,被一旁的虞靓捂住了嘴巴。
显然此刻的钱曦,正处在气头上,陈勃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误解为有非分之想。
陈勃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离开,没想到刚挣脱的钱曦,一把拽住了他,继续不依不饶起来。
“怎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想开溜啊。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究竟你有什么想法。”
陈勃回转身,紧盯着钱曦。她的表现极为反常,似乎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该不会,她对自己有意思了?
陈勃刚想到这里,急忙打消了这个想法。开玩笑了,她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眼光这么拙劣,看上自己这种平民呢。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钱曦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样子,这会被他看了会,居然两颊迅速飞起一抹羞涩的绯红,两手不停扭动着衣角。
一旁的虞靓显然也很惊诧,钱曦这一副小女生的样子,几乎从来都没见到过,不由得把目光移向了陈勃。
现场忽然陷入了莫名的安静中,三人互相凝视着,谁都没有先开口,似乎有层看不清的阻碍。
“陈勃,小蒋究竟是怎么了,还有的办法解救嘛。”
过了很久,虞靓才替钱曦问了一声。她刚发问,刚才还在一旁气呼呼的钱曦,偷眼瞄向了陈勃。
陈勃盯着地上躺着的蒋勤勤,此刻的她完全陷入了沉睡,只是偶尔抽动的四肢,和嘴角不停流淌的唾沫,还是无声述说着她的异样。
“如果没有推断错,她中的正是东洋秘术之一的降头邪术,也就是流行于东南亚一带,令人闻之色变的古老邪术。”
说着,陈勃伸手指了指蒋勤勤的左肩处。
只见在那的一撮头发里,夹杂着一根明显不同的头发。
“降头术最令人防不胜防的,就在于降术所用的道具,头发、鞋带、纽扣甚至是贴身内衣,都有可能成为道具。”
“只是,我现在犯难的是,究竟该……”
第五十八章 了尘()
陈勃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随后带着欣喜和惊诧的眼神,看向了厕所入口。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决定还是冒险试一下,可没想到耳边突然传来缩水的声音。
她有些虚弱的告诉自己,很快就有她请来的帮手,帮他一起祛除这个降术,而他只需要负责帮其护法。
两个女子正想发问,门口莫名一阵骚乱,很快声音平息了下来,紧跟着传来一阵脚步声,越走越近。
“这帮娘子军,真是不听话。刚才和她们说了,千万不能放人进来,这一进来,陈勃不就被当变态色狼了。”
钱曦有些生气的说着,双手叉腰的走向入口处,很快看见入口处的地上,出现了一只穿着布鞋的脚。
那纤细光滑的脚面,显然不是正常男人的脚,毫无疑问是个女的,只是这年头还有几个姑娘家,会肯穿这么过时古老的布鞋?
“我说,现在里面正在清洁,您还是晚一点……阿玲?”
钱曦快步走了过去,同时出声阻止那只脚的主人迈步进入。可话说到一半,她不由愣在了原地。
不仅是她,就连一旁的陈勃和虞靓,也是一愣。
此刻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以前的同事,那个心灰意冷后,辞职的阿玲,庄燕玲。
只是她今天,一身灰色的道袍装,加上那双布鞋,看着很像某些古装剧里的尼姑打扮。
“诸位施主,贫尼有礼了。”
阿玲轻声说了句,同时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随后看向陈勃。
“陈施主,贫尼受人所托,今天来帮你除去此间一个恶念,也算回报当初您的出手相助。”
随后她又扫了眼一脸诧异的钱曦和虞靓,微微一笑的又说了句。
“同时,也是为了了却尘世间的羁绊。从此以后,我就不入五行,不往三界了。”
钱曦张了张嘴,有些结巴的追问了两句,一旁的虞靓也同样,附和着问了两声。
阿玲只是淡然的笑着,吐了一声佛号,回应了一下。
“阿尼陀佛,我已看破红尘,此间事了,我也就能了却尘缘,毫无牵挂了。从此以后,红尘再无阿玲身,青灯指引了无尘。”
“几位施主,贫尼以后的名讳,就叫了尘,再无阿玲之称,南无阿尼陀佛~”
她说完,不顾众人的眼神,径直走到了蒋勤勤的身旁。
众人还没看清楚,她已然在蒋勤勤的眉心、人中、肚脐眼三处地方各贴上了一片桃叶。
“还请各位暂时退避一下,以免阴气冲煞了各位。”
她头也不抬的说了句,显然是要众女子暂时回避一下,只留下纯阳的陈勃镇场。
钱曦轻叹一声,领着众女子走了出去,顺便把入口处看热闹的那几位也拉走了。
整个女厕所里,只剩下陈勃他们三人后,阿玲四下看了看,迅速掏出一个红色锦囊递了过来。
“这是我的委托人要我给你的,你现在不能打开。等到有一天,你的妖瞳不再是紫色,而是清澈的透明色后,方能看到锦囊内的无字天书残页。”
陈勃愣了一下,无字天书不是神话故事里的东西,怎么现实生活中,真的存在呢?
不过,眼下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
阿玲,或者说是了尘等陈勃接过那个锦囊后,将略显宽大的衣袍,在陈勃惊诧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目光中,取下了紧贴在前胸的一个麻袋。
那袋里略微有些鼓胀,有些地方还不停起伏着,显然是装着什么活物。
很快,她从麻袋里取出一个有些破旧的钵盂,那个缺口处还有些早已干涸凝结的血块。
钵盂总体漆黑一团,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同时还有诸多怨气缠绕,远没有想象中,佛门器物的神圣。
了尘也没解释,继续在麻袋里不停地掏着。很快,地上摆满了不少奇怪的东西:一挂粗长的香,一小袋新鲜的血,几只活蹦乱跳的蛤蟆,一把碧绿的植物,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动物尸体搅拌成的碎肉块。
她先是点燃了那挂香,插在了最后掏出的,装了一把腥气十足的灰烬的香炉上。
随后她盘膝而坐,闭着眼双手掌心向上,平摊着放在两条大腿上,嘴里不停低声念念有词了一会。
再度睁开眼的她,感觉有些不同了,似乎是有一个模糊的人形,紧敷在她身上,暂时气息绑定在了一起。
“年轻人,替我把住此地玄关,不要让这里的气息,有逃脱的机会,想必你的妖瞳可以锁定它们。”
了尘张了张嘴,发出一个古老沧桑的男子声音。虽说有些诡异,不过对于陈勃来说,也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轻轻点了点头,陈勃走到了入口处,双眼间紫光闪现,显然已经切换到了妖瞳状态。
了尘看了眼,随即开始做法。她先将蛤蟆和碎肉块放在了钵盂里,随后直接取出一把小匕首,快速将那些东西都切成碎沫。
做完这一切后,她用匕首割下了蒋勤勤的一缕秀发,捣入了那堆碎沫里。
紧跟着,她将那把植物放在嘴里,拼命的咀嚼了一阵,随后吐出绿色的汁水,淋在碎沫上。
而那些嚼碎的植物,则被她掰开了蒋勤勤的嘴,随后嘴对嘴喂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她微微仰脖吐了一口气,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些颓废。
当她把那些血水缓缓灌入钵盂里时,一团黑气迅速从蒋勤勤的鼻子里喷了出来。
黑气在蒋勤勤额头盘旋了几圈后,迅速向陈勃所在的入口处飘来。
陈勃双眼紧盯着黑气,在它快要逼近自己时,双眼中射出两道紫光,将那团黑气死死定在了半空。
了尘将血水完全灌入钵盂里后,用匕首轻轻搅拌着,逐渐凝固成半液态半固态的一团。
紧跟着,她再次掰开蒋勤勤的嘴,将那团东西缓缓倒入她嘴里,紧跟着,将最后仅存的一只蛤蟆也放在了她嘴里。
伴随着蛤蟆的一阵鸣叫,蒋勤勤的脸上逐渐有了一丝血色。而那团黑气,却不停地颤抖起来。
“哼,还想顽抗嘛。陈施主,就让贫尼替你接下这杀戒之劫吧。”
第五十九章 分别()
了尘说完这句话后,猛然起身快速走到陈勃面前,手中匕首银光闪烁,快速在空中挥舞了起来。
陈勃看得很清楚,她每一下的挥舞,看似杂乱无章,可偏偏都是保持着和黑气躲避路线的一致。
仿佛是在努力驱赶着那团黑气一般,将其不断从入口处的过道,向着蒋勤勤那里赶去。
在一番努力后,她终于将那团黑气赶到了蒋勤勤嘴边。
就在这时,她迅速抓起那只蛤蟆,无比利落的划开蛤蟆后背,一道道黑色的血箭迅速射出,穿过那团黑气掉落在数米远的瓷砖上。
那些瓷砖瞬间变得漆黑无比,就像被人用火烤糊了什么东西后,粘合在瓷砖表面一般。
同时那团黑气也发出凄厉的哭声,不停在蒋勤勤嘴边抖动着。每次抖动,都会从她嘴里抽出一小部分那团液态和固态混合物。
当那团混合物完全被抽取干净后,蒋勤勤终于有了正常的呼吸,脸上的血色也愈发明显,眼皮也微微动了两下。
了尘站起身,脚步踉跄了两下,脸色惨白的大口呼吸了几下后,这才缓过劲来。
陈勃看了看她,在她右臂上,有三处被刚才的血箭溅射到的痕迹。
那三处的皮肤已经溃烂了,流淌出黄色的脓水,同时还在冒着若隐若现的薄烟,隐约能听见有肉块被灼烧的滋滋声。
“这里的善后就交给你了,记住一开始我转交的话,赶紧把你的双眼给完整的熟悉起来。”
她走到陈勃身边,轻声说了句后,一把抱住了他,近乎贪婪的呼吸着,又似乎是在铭记他的气息。
这让陈勃有些不知所措,除了傻愣愣的看着她,脑子里完全没有了任何想法。
过了一阵,他才伸手拍了拍她后背,只是还没来得及询问为什么,她却送开了双手,微微推离了出去。
“谢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让我有了继续行走的力量。陈施主陈恩公,我也没什么好回报你的,只有早晚一炷香,替你祈祷一切顺利。”
“世间再无阿玲身,青灯指引了无尘。莫问前程路无痕,自在光明照天门。”
她忽然双手合十,很是奇怪的说了四句诗后,转身离开了女厕所。
陈勃张着嘴,伸出手想要去抓取什么,可偏偏她的速度远非以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飘然离去。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若水的声音,再次出现在陈勃的耳中,这次听着无比清晰,还带着一丝愠怒和娇嗔的意味。
只是,此刻这里除了他和地上的蒋勤勤,哪里还有第三人。
陈勃瞥了眼即将醒转过来的蒋勤勤,快速闪身离开了那里。开玩笑嘛,继续呆在那里,恐怕会让不知道事情真相的蒋勤勤误会吧。
万一她尖叫起来怎么办,今天来看首映礼的,可不仅仅是她们一群人,公司里还有其他人在。
平时那些人,尤其是那些其他部门的男子,无论单身还是有伴的,包括已经结婚的,都对自己很是眼红。
这要是真的传出去,自己出没在女厕所里,即便钱曦她们直到事情真相,也绝对不能不顾及公司总体形象吧。
陈勃一边后退着,同时又不放心的看着蒋勤勤,一边快速在脑海里思索着。
在退出入口的瞬间,他忽然察觉到,为什么自己会从进入女厕所的那刻起,就感觉明显的不爽了。
原来女厕所里的温度,居然比外面走道里还要冷上一些。只不过这种冷,并不是那种能够被轻易察觉的冷,而是一种心里无意识的感觉。
就像在看一张凶案现场的照片,可能普通人也就感觉有些残忍,可当事人很可能会感觉头皮发麻,呼吸困难一样。
这里的阴气,或者说是尸气太重了,加上蒋勤勤身上的降术,自然形成了一个极为特殊的磁场。
“怎么样,陈勃,小蒋她怎么样了,阿玲人呢,怎么没见她出来?”
面对钱曦等人询问的眼神,以及她们抛出的一连串问题,陈勃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应什么。
见问不出什么,一群女子纷纷瞪了他一眼,随后陆续走进了女厕里,只留下钱曦陪在外面。
“阿玲,额,现在要称呼她为了尘大师了。她是不是走了,我们好像都没看到她出来嘛。”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了有缘无分,所以不强求。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陈勃讳莫高深的说了句,也不管一旁的钱曦满脸的诧异和不解,径直走回了放映厅。
等到一群女子回来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近十分钟。
不知道她们怎么解释的,总之再度落座的时候,陈勃左手边还是钱曦,右手边则换成了蒋勤勤。
电影依旧缓缓放映着,蒋勤勤缓缓靠在了陈勃的右臂,小声说了句谢谢。
陈勃拍了拍她手背,随后继续观看着电影。可是,他的脑海里,总是不断萦绕着先前的那个梦境。
究竟那个梦预示着什么,虽然有专家的观点,梦只是一种潜意识里的象征表现。
更有一种说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自己这阵子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任何关于叶筱雪的事,就连鬼城也被刻意回避着不去回想。
“陈勃,你在想什么呢?是想着已经是了尘大师的阿玲呢,还是刚才躺在地上予取予夺的蒋勤勤?”
“啊,你不会是,还在想着女厕所吧。噫,好变态好猥琐。”
面对钱曦的冷嘲热讽,陈勃直接选择了沉默,毕竟这种时候,越是解释越是在做无用功,不如等她情绪稳定些后,再解释也不迟。
“保健哥,我走了。鬼城的那一段时间,是我最记忆犹新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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