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打开丈夫的卧室……丈夫躺在床上,已经断气了。“
“不久,我发现自己肯定会受到怀疑。因为那天我在7时下班后独自在外面吃饭,以后又一个人去看电影,没有人能证明我不在现常因此我想到自己也装作受害者,握着凶手扔下的小刀……最初我无意中卷起左袖,右手握着刀刺向那里。我不由感到犹豫,在那里留下了两三道划伤,那时我才慢慢地沉静下来,注意到细节上。我是右撇子,所以用右臂抵挡凶手的刀被刺,这样不是更合理吗。于是我就将刀换到左手,伸出右腕,狠狠心刺了一刀。”
“然后你打110电话报警,在急救车赶到之前,用纸带贴住左臂的划伤,用宽袖上衣的衣袖盖祝是不是?你说是右臂受伤,所以警察和医生都忽视了你的左臂……”“对不起……”“你说的凶手形象也是胡编的吧?”
“是的。我没有看到凶手……”
明子垂下苍白的脸,老老实实地答道。
沉默了片刻,高见的语气变得严厉而稳重,不容对方争辩。
“现在你说的话,多半没有说谎吧!但是,你没有将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
明子哑口无言。
“杀害谷口君的是石上诚。我离开警署时,他已经开始招供。他说,那天夜里他在味雪酒店喝闷酒之后,在小巷里走着时看见地上有一把小刀,便突然萌发了杀人的念头。
他因为个子矮小,容貌长得像猿猴一样,所以从小就被人欺负。工作怎么卖力干也不能做长。在西光电机公司,唯独这次他勤恳努力地工作着,却因为谷口……不!这些事现在不谈了。问题是,案发那天夜里,在另一个地方,也在酝酿着一起谋杀!“
明子的肩膀颤动了一下。
“你说下班后一个人去吃饭,还去看了电影。其中也许只有一个是真的。但是你的心思并不在吃饭或看电影上。而且离开电影院之后,在回家发现丈夫的尸体之前,你应该还去过一个地方。”
明子深深地耷拉着脑袋,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就是楠根君的家吧。不过,那天夜里他去冲绳出差,不在家。你不会不知道,所以你的目的不是见他,而是为了单独在家的小枝子吧。”
明子抬起头,不住地晃动着。但是,她的表情扭曲,面颊上淌着泪水。
“不!你不惜自伤想要证明的,不是谷口事件的清白,你在手臂上划出残伤,你并不是想让警方将你当作受害者。丈夫被杀,你并不在乎是否受到怀疑。更重要的是,你想证明在这同一时刻,你的确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对不对?”
“……是的。无论警察和社会怎样怀疑我,都没有关系。只要他的心不离开我……”
明子哽咽着低声说道。
“倘若我说案发时我不在家,你们就会追查我到底在哪里。我即便坚持不说,你们早晚也会查出来的。都是在同一个市内,警察倘若有所察觉去调查,马上就能查出来。
那天夜里我在楠根家门前徘徊的事实,当然能证明我不在现常但是,那事倘若传入楠根君的耳中,只有他一定会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样的地方。——我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小枝子,小枝子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如果我说我突然想要与她交谈,他是决不会相信的。不!即便有理由,他也会看出我的意图。我……为什么……“”你是为了杀害小枝子才出去的吧。“
“我把安眠药藏在包里,想在与小枝子谈话时,趁机把药放进她的茶里,等她睡着后就打开煤气逃跑……”“但是,小枝子说,那天夜里没有人去过?”
“是的……我到了她家门前,但怎么也没有勇气叩门铃。”
“被人看见了?”
“不!没有遇见人,只是我觉得我不应该……”“嗯。”
“但是,即便如此,楠根君也不会原谅我的。我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去杀害他的无辜的女儿。——我想要杀害小枝子的最大理由,就是嫉妒。”
“……倘若他怀疑是你杀了谷口?”
“不会的,杀了谷口也无济于事,我们对此都很清楚。即便警察追捕我,他也会来保释我,唯独小枝子的事,绝对不行。只要想象到我会杀害她,他就不会再来碰我……
与杀夫的嫌疑相比,我更怕失去他……“明子捂着脸哽咽着。
高见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彰子。她说今天下午一个人出去作短期旅游。等她旅游回来以后,也许会原谅了濑川,也许见丈夫无法舍弃对前妻的爱而暴发新的战斗。
高见仿佛觉得,那种战斗,与眼前的明子今后的生活总有些相似。在谷口被杀那天夜里,明子的内心里曾短暂地萌发过对小枝子的杀意。
高见忽然用怜悯的目光望着明子。
(李重民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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