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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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狼-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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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得来给咱们找麻烦。”

    那个中年文士却担心的说:“孔阳,时文儿不会发觉是你故意的吧?就算是伤风,这么小的孩子,有时候也会死人的。”

    吴孔阳哈哈大笑,“叔叔真是小心的过了,江湖儿女,伤伤风就死了,纸糊的吗?”(。)

第一百六十九章 练功() 
中年文士却没有笑,他认真的说:“孔阳,无朋山庄的位置非常重要,楚国只要控制了这条水路,就相当于把江南道拿在了手里。从前几日妹妹与时文儿的谈话来看,妹妹觉得这时文儿可用。小小孩童顽劣也是正常,差不多撵走就行了,不要节外生枝。”

    吴孔阳这才正色道:“是,原是小侄孟浪,看这孩子可爱,跟他顽顽的。”

    韦幼青回到船上以后就病了,鼻涕眼泪止不住的流,每天都要用掉好几条帕子。绿萝把他接到自己的舱室,在她与时文儿的大床旁边又加了一个小床,衣不解带的服侍韦幼青。

    韦幼青在绿萝的关心下,只好安静下来,每天乖乖的灌下牛头马面鬼开出的苦之又苦的汤药。他苦着脸对给自己号脉的马面鬼说:“原来师父们也是这样给人治病的呀,为何不像给韦榕治病那样,一伸手就治好了?”

    马面鬼笑骂道:“这世上的事哪里有这么多捷径可走?须知我们老兄弟那一指,修炼了整整一百年!你只是寻常伤风,老老实实的喝苦药治病就是!”

    韦幼青撇撇嘴,“一百年?我可活不了那么久。再说一百年以后,伙伴们都死光了,我活着多寂寞。”

    马面鬼听了,心事被触动,不由怜爱的拍了拍韦幼青的肩。见他寂寞无聊,问道:“刚才说到韦榕,那个孩子去哪里了?他不是你的小弟吗?怎么不让他跟着你?”

    韦幼青沮丧的叹气,嘟着嘴道:“他去珍珠岛了,年三叔相中他了,说他手长脚长,要收他做徒弟。”

    马面鬼见自己这一问,让这个孩子更沮丧,安慰道:“韦榕能学本事是好事,他比你大,总不能荒废着陪你玩吧!你好好躺着,等病好了,师父们也教你学本事。不用一百年,师父们的本事,有用的多着呢。”

    韦幼青心中一喜,朝着门口看了看,确定绿萝在外间屋里煎药,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来,才拉着马面鬼的胳膊,让他俯身下来,一双大眼睛又开始闪出晶莹的光:“师父,徒儿猜想,那片森林里必定有鬼,苏姣娇中午进去,是古树老藤,到黄昏时就成了普通的大树,夜里又飘起雪花来,却不知到了第二天早上,又是怎样的光景。”

    马面鬼见韦幼青这副模样,知道他还没有死心,摇头道:“听你这口气,却是还要再去?你小孩子家,不知道江湖的险恶,如你这般说的,你进林子时不冷,那又为何后来却冷得受不住?分明是你被人发现了,人家用这个法子撵你走。若是你再去,真的被你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就不是让你伤风这么简单了!”

    韦幼青听说吴孔阳在故意撵自己走,更加的不甘心就此罢休了。他拉着马面鬼的手耍起赖,紧皱着鼻子与小眉头,气呼呼道:“这吴孔阳,也太欺负人了,我是他师父的客人,他明明知道师父在给他师父治病,我就是进他的林子玩玩,却这样对我。他的林子又不是什么皇家禁地,苏姣娇就天天去。师父你教我怎么才能不怕冷,让我气气他,不然,他会以为师父不如他。”

    马面鬼虽然知道韦幼青在激将自己,可他天生小孩子心性,那股子心高气傲不服输的劲头被韦幼青激出来,却是再也不愿收回去,他一拍桌子,道:“好!师父就喜欢你这个胆大妄为不服输!师父教你一门气功,你好好练,不仅能练得不怕冷,连你这伤风也一并的好了!让这无朋山庄的人看看咱们的手段!”

    韦幼青大喜,瞬间觉得头也不疼了,鼻子也透气了,他一个鲤鱼翻身从床上跳起来,又在马面鬼的示意里规规矩矩的坐好。

    马面鬼走出舱门,对外面煎药的绿萝说:“花家娘子,我要与幼青在里面练功,你看着门,不要让外人进来。”

    绿萝心里嘀咕,孩子病成这样,却是练什么功?嘴里却不敢直说,犹豫着答应。

    马面鬼倒是个晓事的,见绿萝如此,又加了一句:“我们练气功驱寒毒,这样幼青可以早点好。”

    绿萝一听,高兴的连连点头,见火上坐着的药锅里,褐色的药汤嘟嘟的开起来,一看就是极苦的东西,因而又问:“那是不是这苦汤药子就不用再喝了?”

    马面鬼笑着点点头,道:“喝那劳什子做什么?快些端出去扔了!”

    绿萝高兴的连连点头,连垫布都忘了,直接把药锅从炉子上端了下来,结果“啪”的一声,药锅子被绿萝扔出老远,绿萝也被药锅子烫得“哎哟哎哟”的乱叫。

    马面鬼暗自摇了摇头,转回内室,脱了鞋袜,坐上韦幼青的小床,伸出右手,放在韦幼青的左手上,说:“过一会儿我念动口诀,你须静心跟着我的气息走,不可心有旁顾,明白了吗?”

    韦幼青饶是顽劣,也知道师父这话的份量。他小孩子,虽然好动,心神却是极易收敛的,接着就见这孩子调匀呼吸,气走丹田,进入入定状态。

    马面鬼满意的微微颌首,嘴里轻轻念动口诀,韦幼青只觉一股热流顺着左手传遍全身,在各个经脉里游走,一时燥热无比,烦躁的好像要从床上蹦起来撕烂一切。

    韦幼青急忙按师父指点,把这股燥热之气渐渐引流入海,渐渐的全身温润,鼻塞流鼻涕的症状也好了许多。

    马面鬼慢慢的把右手抽回,嘴里却依然念念有词。韦幼青浑然不觉师父的手已经回去了,依旧伸着左手,脊背笔直,额头处有隐隐的红晕时隐时现。

    随着马面鬼声音的停止,韦幼青体内的热流也慢慢沉于丹田。他缓慢的睁开双眼,却见马面鬼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觉得怎么样?”

    韦幼青试着吸了吸鼻子,惊喜的道:“师父,我好像鼻子透气了呀!”

    马面鬼翻了翻眼睛,气恼无奈的说:“净说废话!若我们老兄弟修行三百年,还不能治好你的鼻塞,岂不是这么多年的苦都白受了?还有没有其他的?”(。)

第一百七十章 四季森林() 
韦幼青暗自吐了吐舌头,试着感觉自己的身体,试探着问:“师父,我觉得身上很温暖,这个算不算?”

    马面鬼点头呵呵笑道:“那是自然,这是本门的入门气功,师父刚才教你的心法,你要牢牢记住,每天修习,知道了吗?”

    韦幼青哪里管什么修习不修习,他生性懒惰,却又偏偏是不服输的性子,现在一心只想着能不受冻,好去揭穿吴孔阳的森林之谜,听见马面鬼这样嘱咐自己,连连点头答应。

    过了两日,韦幼青的病全好了,虽然时值深秋,却觉得自己两层单衣即可御寒,连早就穿上的棉衣都脱掉了。

    深夜,初冬的太湖寒风凛冽,岸边的柳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杈,柳树旁边的大船上,鸦雀无声。似乎所有的人都睡着了。

    一个披了黑斗篷的小小身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做贼一样,东瞧西看,悄悄溜出舱室,准备下船。

    冷不防另一个小人蹦出来,拦在他的面前。韦幼青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马面鬼。他不由得惊呼起来:“师父!你怎么又变身了!”

    马面鬼没有理睬他的大呼小叫,冷哼一声,道:“你要再去那片森林?上次是被人冻回来,你就跑回来学怎么不怕冷,假如这次去被人割了脑袋砍了手脚,只怕你要去拜那玉皇大帝为师,学习怎么接脑袋了!”

    韦幼青“嘿嘿”咧嘴一笑,道:“师父太小看幼青了,幼青不会让他看见我的脑袋在哪里的。”

    马面鬼不由得暗地里一笑,让开道路。

    韦幼青冲马面鬼做了个鬼脸,笑道:“师父,徒儿去给您挣回面子来。”趁着马面鬼的脸还没有拉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鬼鬼祟祟的韦幼青像条滑溜溜的小狐狸,躲过无朋山庄的巡视庄丁,飞快的闪进森林。他清楚的记得,上次自己一直到了吴孔阳木屋的后院天才骤然变冷的,这一次,他不准备靠近吴孔阳的屋子,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看看这个林子有什么稀奇之处。

    果然,天上的雪虽然比上次飘的更大,却没有变冷,甚至于比外面太湖上还要更暖和一些。

    韦幼青把身上的斗篷脱掉,露出里面的白色轻裘,毛茸茸的孩子加上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再插上一根大尾巴就是只毛茸茸的白狐狸。

    他三下两下爬上一棵大树,把树上的积雪用斗篷擦干净,盘腿做好,开始吐纳练气。不一会儿,身上红光大盛,温热的气流走遍全身,韦幼青进入了入定状态。

    吴孔阳没有想到伤风了的韦幼青这么快就又杀回来捣乱,这几日该藏的人他都已经藏好,只等着岳无朋出山的日子了。可也正是因为山林里骤然藏了这么多人,异样的气息繁杂起来,韦幼青那点微弱的异样气息,上次若不是他跑的太近,吴孔阳也察觉不到韦幼青的到来。这次离的这么远,他更加无法感知到。

    森林外面,可以看到天空已微微泛白。

    韦幼青在入定状态中苏醒过来,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的浓雾,浓的仿佛化不开,韦幼青唯一能看见的,只有面前不到一丈远的地方。

    树上已经没有积雪,甚至于可见嫩绿的新枝。是了,韦幼青想,早晨起来,应该是春天的景色才对,假如没有这浓雾,眼前应该是嫩绿一片,春意盎然吧。

    可惜现在什么也看不见。韦幼青朝树下看了看,沮丧的摇摇头,他根本看不清楚树下是什么样子。

    韦幼青试探着下树,想自己看不见别人,别人应该也看不见自己吧。

    地下是绿油油的草皮,草皮上有五颜六色的小花,小花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韦幼青轻轻惊呼了一声,伸出小手,试探着摸了摸小花上的露珠,触手微凉,露珠破了,水顺着韦幼青的食指与中指缝流了下来。

    可惜雾太浓了,只能看见眼前不过三尺的地方。韦幼青试探着往前走,森林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两声偶尔的鸟鸣声。

    韦幼青竖起耳朵,边走边机警的扑捉着周围的声音。他长了一对尖尖的耳朵,像是一只小精灵。这对耳朵可不是摆设,从小,韦幼青就知道自己的耳朵要比平常人的耳朵灵敏。

    韦幼青没敢往吴孔阳的木屋方向走,他漫无目的的一点点的走进密林深处。沿途所见,都与刚才一模一样,全部都是嫩绿的枝桠和草地。

    突然,隐隐的,兵刃破空之声远远传来,方向,是指向自己的脑袋。韦幼青抓住身边的树干,如蛇一般缠绕着上树,一只泛着寒光的长刀,擦着他的身子,直插到身下的树干上。

    韦幼青躲在枝叶里,屏住呼吸。枝叶并不茂密,幸而有浓雾遮挡,对方也看不到自己。对方听起来是两个人,脚步很轻,两人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嘀咕着。

    “你听错了吧?按你说的气息高度,大概是小兽之类的东西吧。”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气息那么微弱,不像是小兽。”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应该是练过内家心法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气息,难道是那种成人小孩儿?”

    年轻男子道:“大哥多虑了,那种轻盈的小兽,也会有这么轻盈的呼吸。若是如大哥说的是练家子,就这个水平,也太次了,根本不可能敢闯到这里来。”

    躲在树枝上的韦幼青听到这话,脸上一热,咬咬嘴唇,下决心回去以后一定跟着师父好好练功,不能再这么被人耻笑了去。

    听着那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韦幼青才算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片森林里确实藏得有人,却不知为何在其他时候却看不见。

    韦幼青悄悄下地,循着那两人的脚步声跟了过去。渐渐的人声增多,空气中飘来粥米的香味,这些人在吃早饭。听杯盏碗筷的碰撞声,人数不会下于二十人。

    韦幼青的肚子“咕咕噜噜”的叫起来,幸而是在这人声嘈杂之处,若是在空旷地方,说不定就会被人听了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八方觊觎() 
他转身往回走,顺着原路退出森林,才发觉自己的背上已经被汗湿透。

    重重的薄雾里,一个月白色的人影站在森林边。韦幼青心里一热,乖乖的低头走到时文儿身边,轻轻的喊了一声:“爹爹。”

    时文儿看了看韦幼青背后黑黝黝的森林,领着韦幼青离开无朋山庄,见韦幼青头上满是汗水,问道:“怎么,里面不是冬天了?”

    韦幼青点点头,说:“爹爹,里面是春夏秋冬四季不停的换的,早晨是春天,中午是夏天,下午是秋天,夜里才是冬天。”

    韦幼青说到这里,四下望了望,见四周无人,才悄声说:“那些人,藏在春天的浓雾里,雾太大了,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我能听见,最少有二十个人。”

    时文儿拍拍他的脑袋,长吁一口气,道:“我知道了,这样的事以后你还是少做,太危险了,若是在林子里被人发现,他们会杀了你的。”

    韦幼青吐吐舌头,想起森林里的那一剑和漫天的大雾,不由得往时文儿身上靠了靠,时文儿身上的青草香气让他觉得心安,遂拉住时文儿的手,父子二人一起走回船去。

    绿萝见了二人,轻声埋怨道:“幼青身子刚好,这么小的孩子,哪里就这么着急练功了?快些来吃饭吧。”

    时文儿答应着,低头看了看韦幼青,韦幼青也正看着时文儿,父子俩相对着互吐了吐舌头。

    底舱里,岳无朋脸上的纱布正在一层层的慢慢打开,韦幼青紧张的抓住时文儿的衣襟,瞪大眼睛看着。

    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中年男子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斯文,干净,侧脸上的那道长长的伤疤荡然无存,岳无朋以后出门,再也不需要他的斗笠了。

    “太棒了!”韦幼青轻轻的赞叹着,对身旁的马面鬼道,“师父,我也想学这个。”

    马面鬼笑道:“你柳师父这个本事,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成的,我们兄弟两个就不会。”他遗憾的摸了摸韦幼青的脑袋,又睨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的听自己说话的时文儿,道:“你又不能像我们一样苦修,想学会这个,只怕难了。”

    时文儿斜睨了一眼马面鬼,趴在马面鬼耳边,悄声冷冷的道:“老哥哥,你要是想骗着幼青也变成你们这番模样,拼着我的命不要,也不能让你们得逞。你们要是想有传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参详怎么才能不变样学你们的本事为好。”

    马面鬼的长脸随即变成了菜瓜,他翻了翻白眼,刚要发作,韦幼青见爹爹与师父要吵起架来,急忙悄声说:“师父,徒儿如今不是正学着内功心法呢吗?以后徒儿要好好学,昨个儿在那森林,差点被人笑了去。”

    不想韦幼青此话一出,一直默不作声的岳无朋转过头来,盯着韦幼青。韦幼青想自己在他家里乱走,还偷偷画他家的地图,现在又提到森林,不免心虚,急忙低下头去,不与他对视。

    岳无朋却“呵呵”笑起来,对时文儿道:“你儿子将来恐怕比你强的多啊。”

    时文儿本也担心师兄生气,暗暗运了一股气在手里,只要岳无朋敢对韦幼青不利,自己即刻就能出手阻止。

    现在见岳无朋温言笑语,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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