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废话,瞎子都看得见。”
对于这暴脾气女人,唐凡大略掌握她的本性,发火时,切不可太粘人,废话不能说但也不能一字不发,稍施小计,保持安全距离第一,否则后果真的很严重。
唐凡心计一来,瞧前头俩女子正走路,于是左手大拇指加上右手大拇指,两两交谈,正玩得不亦乐乎。
无耻家伙,居然在我面前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实在难以看得下去,重雪芸出口碎道:“要玩滚一边去!”
“你不是不想跟我说话吗。”
“你——”重雪芸恶狠狠一跺脚,用力踩踏男子。
哎呦,干嘛又踩我!虽然有意料,她就不能下手轻点。“雪芸,自从上次被你师傅追杀到现在有好些时日了,咱们坐骑杳无音信,流落何处!”
“少转移话题,哼!”
“唉,你难道不想媚舞吗,我那龙吟可是绝世神马,若被坏人俘虏,它岂不要受虐待!”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能不勾起重雪芸的想念,这家伙存心就是一欠扁的料!没给他好气色道:“有那恶女人在,我坐骑自然会被收服,至于你那?
说话间她抬头望男子,目光略施可怜之色,恐怕连骨头都不剩咯。
你师傅她敢,龙吟有何三长两短,我饶不了那老女人!唐凡抱拳恶言。
“就凭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真够有笑话!”
咦,哪里怎么了,似乎是房子烧焦呢?待行到某热闹位置,在街道边有一幢小民宅黑烟微冒,此处狼藉一片,不少百姓捂鼻绕路走开,红玉伸手一指,第一个发现说。
或许是城中失火,这户主人不小心吧,不足以为奇!兰钰儿诺诺一声,这市井之事,最是清楚不过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好难闻?红玉连忙捂住鼻子,一股难闻的药草味儿从烧焦的废墟中挥发出来,明显这里是一个药坊。
噢!唐凡走来屏住呼吸,抬头望,房子烧得面目全非,什么都看不见。此刻,他哪里有心思管什么房子烧不烧,一想到即将见着楼惠惠、端木诗函那俩美人儿,心情顿时大开,当初尚未好好在这儿游玩一番,不曾一别竟过了好些时日了呢!
温柔、可爱的惠惠,不知小妮子过得好不,还有端木诗函那小妞,刁蛮性子有没改了点。
“走,我们去端木世家!”
重雪芸不情愿跟在后边,心里咕噜,这个叫端木诗函的到底有何好,上次在图门堡为了她的事,这蠢蛋险些丧了性命,暂且不说酆幽剑冢摆平僵尸一案,莫非他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臭男人,定是鬼迷心窍,四大世家就属她家最弱小。不行,得去看下,以防这笨蛋吃了大亏都不知道,蒙在鼓里。
当他们沿着大道快到达端木世家大前,眼前一幕,数十尸体陆续从大门内被抬出,大多是护卫穿着,身中剑刃、箭羽,只见几名魁梧大汉站守大门口。
这……?
如此场面,本想高高兴兴进去,却迎来煞景晦气。唐凡心神突然一乱,很不是滋味,应该是发生大事了。
来者何人,与端木世家无关的人速离开!魁梧大汉挡住唐凡、兰钰儿他们。
“哎,你不认识我嘛,上次我来过这里!”唐凡道。
“唐公子,这些人看着好是面生,我也没见过。你上次来没待几个时候,也许他们不认识你!”
让开,我是端木诗函朋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唐凡不耐烦道。
小子,你是活腻了,杠找死!守卫欲要大打出手。
唐少侠,你终于回来了!这时,正好从门内走出一名护卫男子。
闻言,门口几位大汉大眼一睁,脸色铁青聚变。
“统统让开,这位乃是小姐的同门师兄,不得无礼。”男子喝声命令。
“是!”
前脚刚刚踏进端木府,眼前惨淡不堪,到处是血迹,打斗痕迹!唐凡、兰钰儿尤为吃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不是好好的。
每个海棠小门皆站有护卫把守,极为森严。唐凡疑惑表情望着这名男子,沉重道:“发生何事?”
唐少侠,请随我来!
众人穿过大厅与花园,一路走过周围有不少灵斗迹象,阁楼窟窿,一片残花狼藉,怕是不好预兆要来了。
堡主!唐少侠回来了!该护卫男子喝声一念。
嘎吱一声门响,一名中年男人走出,正是四大世家之一的端木世家家主端木宋。
“宋伯伯!”
“唐贤侄!”
自打唐凡往酆幽一去,时间过了个把月,除了上次红玉带回一次消息后,在无人知晓他的踪影。
唐凡急切问:“宋伯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
“贤侄,老朽对不起你!”令人没想到的是,端木宋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宋伯伯,这是何意?”
与此同时,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倩影从贝叶石门后面跑了出来。
“唐凡!”
一声女子嫣然,端木诗函提着长裙跑了出来,女子脸上显露一片喜悦之色,然而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憔悴。
“诗函!”
端木诗函三步并作一步跑到唐子墨跟前,本想抱住他,但一双敏锐的眼睛发现后面站在好几个女人,刹那停下,呆呆僵住,抽泣一哭,梨花带雨而落。
“怎么了?是不是见到我,高兴想哭!”
“呜……”
她便是端木世家的千金,世人传闻刁民任性大小姐,果然生得花容月貌,难怪这家伙老是念念不忘,红颜祸水!重雪芸在心头暗暗不屑。
“诗函妹妹,才离开没几日,这是怎么了?”兰钰儿微微嗔道。
哼!端木诗函轻轻一哼声,压根不卖兰钰儿账,这女人风声不响就溜出去,说什么好姐妹,不出自己所料,她居然去寻这家伙,不然怎一起回来。
诗函,兰家小姐同你说话,不可无礼,快道歉!端木宋言和道。
我才不!她一声不吭就走,害我们派多少人寻,她才没礼貌。端木诗函生性跋扈,刁蛮中带着柔情,向来对事不对人,本质心地善良、古灵精怪性格,有时也很难讲理的,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唐凡左右四看,完全不在意这几个女人一台戏,似乎……摁?不对,惠惠呢!诗函,就你一个人出来,惠惠哪去了?
唐凡——哪个——我——!端木诗函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小手儿捏紧裙角,眼睛红润:“对不起,楼姑娘不见了!”
“不见了?”
闻听此话,唐凡神经一震失措,一掌抓紧端木诗函素手,急促:“你把话说清楚些!”
“对不起,楼姑娘不见了,她……”端木诗函不知该如何启齿,生怕这家伙责备自己。
贤侄,是老朽对不住你,当日之言说要保卫楼姑娘安全,万万没想到昨夜有贼子趁虚而入,我们——
算起来,楼惠惠算是唐凡心头肉了,她撇下所有追求,誓死跟随这个男子,从小生活在朴素的小湖村,如荷花纯洁的女子,在唐凡心中,她是个乖巧、懂事、招人爱的好女孩,她居然不见了!
唐凡犹如晴天霹雳击打,曾经发誓要好好保护她,现在连人影都没瞧见,到时拿什么向湖阳村交代。由此及彼不由坏想,八成凶多吉少,她除了医术什么都不会。
惠惠……唐凡心一急,当场晕过去。
第二百五十三章 兴师问罪()
端木世家,典雅堂皇的大房间内!
端木诗函正全身上下打量着重雪芸,目光略带不善。
早在酆幽一事,端木诗函已从剑冢那边的人传回消息,据说有一位身手不凡女人那时便陪同在唐凡身边,对于她的行走事迹,端木诗函一直倍感关注。长的倒不耐,的确有几分美丽,没有本小姐邀请,她居然不请自来,一路跟着那坏东西,没准想打什么歪主意!
同样,重雪芸也不是一个屈服的主,她可是什么都不怕的人,这女人敢如此盯我,管你什么世家大小姐,惹毛本姑娘,叫你苦头吃,两眼反瞪端木诗函。
不愧生活在有钱大户,瞧她细皮嫩肉,压根没经历过风霜,水灵漂亮不假,外界世人传闻还真不是空穴来风,难怪那笨蛋几次袒护这女人,总是挂在嘴边念念不忘,好一个聪颖千金大小姐啊。
眼下景象,一个属于刁蛮古怪、温柔中又带点跋扈的女子,而另一个不仅任性凶蛮,且较为霸道无理。这俩人遇在起来,火药味绝对十足,这不,都还没相互打招呼,就已经开始心里攻击了!
幸亏唐子墨及时晕过去,倘他看见这一幕,头绝对三个大。
一旁,兰钰儿见她二人眼神明显不对劲,不过与端木诗函发生了误会,她刚才又那般语言,定是生自己不辞而别的气。至于重雪芸,一路上同她没说过几句话,实在无奈,随她们吧!
“宋伯伯,钰儿对不起你们,让您老担忧了。”才女子行礼一节,淡淡说道。
端木家主摇摇头,语气沉重道:“无妨,只要你平安归来,便是万幸。你们……”端木宋低头哀叹,无半点招待精神,你爹甚是想念你,一直躲在外面不是办法,别让他担心了。都怪老夫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楼姑娘,实在对不住唐贤侄啊。
宋伯伯,您别自责,楼姑娘平生乐善好施、救死扶伤无数,老天会保佑这样的人儿,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的。
哎……端木宋转身离开。
当端木家主离开前一脚,端木诗函、重雪芸二人突然相互平视一笑,只是这一笑,恐怕笑的不简单,有点笑里藏刀。
你们还不出去,不知病人需要清静休息!端木诗函凭借家主身份,摆明没给兰钰儿、重雪芸二人面色看,话中之话带刺,想不赶人都不行。
鬼稀罕!重雪芸轻轻呢喃,大步一迈出去。
三道身影一道离开,大约一炷香时间后。
一倩影鬼鬼祟祟走到之前才离开没多久房间门外,女子身穿青丝长裙,两只玉手踢着裙摆,左手偷瞄,这才安心轻轻推开房间大门,悄悄地把头伸进去,迟疑几秒,一双杏眼儿露出喜色,旋即一个纵身跨进去,反手关好门。
除了端木诗函千金身份,谁有这个胆子尼!
她偷偷靠近床沿,见男子昏迷不醒,嫣然叫道:“唐凡!”
……无人应答。
“唐子墨!”
轻轻地喊了两声后,依旧无人答复,于是,端木诗函弯腰俯下身子,伸出双手在男子眼前晃了晃,准备试试这人是不是真睡着了,因为他——
“啊?”一声娇呼惊鸣突然而出。
千钧一发,躺在床上那人不料睁开眼,本能反应及时抓住在眼前晃荡的手,顿时弄得床沿边的女子一惊一乍。
“唐子墨!是我,你要干嘛!你弄疼我了!”
“诗函,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强盗想偷东西,所以才……”
这坏家伙,分明是想欺负人,什么乱七八糟的强盗,当我端木家就这样如此不堪吗,说谎也不眨眨眼。
三年来,端木诗函与他相处这么久,唐子墨心思以及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若不先试试,肯定又是自己吃亏的份。
“你才是强盗,坏强盗!”端木诗函轻呸一口辱骂。
“诗函,我——!”不见楼惠惠身影,唐凡心头始终有牵绊,开心不起来。
见状,连端木诗函也是一副苦瓜脸,毕竟答应他会照顾那女人,结果被贼子抓走,拿什么交差!
诗函,快将一切告诉我,惠惠到底是在哪里不见的?为何你却安然无恙?
哼,一醒来就关心那女人,丝毫没问过我的死活,早知山上时候不该帮助他,让其被那些弟子打死算了,没心没肺!“我不知道,你自己不会找人问!”她不悦道。
“诗函,别闹了!你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有仇人找上门,到处都是打斗痕迹。”
我哪里知道是什么人,那些贼子趁夜晚潜入,见人就杀,我当时差点被吓死了!何况楼姑娘不是在我家里不见的,而是在她的药房内,她……
“药房?”
听到此处,唐凡不解了,诗函,把所有经过告诉我,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
你忘了吗,当初你走的时候,楼惠惠说要在城中寻个铺子,这不我派人暗中摆平那户人,之后她就弄了个药坊,还取了个……
话到一半,端木诗函本想发怒,硬是忍住性子,一想到那个药坊名儿,真是令人不爽。但一码归一码,先与这家伙道明,省得说我没有尽责。
取了什么啊?唐凡摸头问。
别打岔!端木诗函一口打断他,继续道:“就在前夜,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批人,他们明目张胆攻入我家,杀了不少人。幸亏我与父亲联手,便将贼子打跑,可是谁曾想到,那些贼子不光是对我家下手,就连楼姑娘的药房也遭了殃。等我们赶到哪里,大火弥漫,发现里面没一个人影,门外暗中保卫她的护卫全部惨死,她……”
大火弥漫,药房?唐凡无心一接,诗函,是不是在街道上,一处被烧焦地方。
“恩,你怎知道?”
哗啦,唐凡一个起身,破窗飞出,直往来的路上看见的那幢废墟寻去。他牵挂那无辜可爱人儿,说好的要保护惠惠,这才没过多少天,人给弄不见了,万一有何三长两短,我怎么面对当初发下的誓言。
位于洛水城西方向,唐凡以惊人速度飞来,他简直不敢相信方才看见的废墟既然是楼惠惠的药坊。望着一片被烧焦的残渣,点点微弱黑烟尚未全部熄灭,唐凡疯狂踏进去,心神不宁乱刨一通,双手活生生变成了黑色。
端木诗函随后跟来,见男子这般为难自己,心里不知为何有丝醋味,但念及是自己过错,强忍住愤怒,走过去低声轻言道:“对不起啦,都怪我,你想如何责罚我亦无怨无悔。”
活生生一个大美人说不见就不见,生在这个刀光剑影时代,唐凡能不担忧楼惠惠,早知就不该让那乖丫头独自留在这儿。唐凡连连责备内心,对于身后女子的话,他从未有过怀疑,更别说是要惩罚什么。
诗函,我不会怪你,也许……
也许什么!端木诗函眼珠一转,三年相处摸透这家伙性子,他不怪自己乃意料之中,敢责备我打死他去。然而,憋在心头的话实在是搁不住了,直言:“哼,你怎么不动动脑子,为何敌人会对楼惠惠下手?”
呃!唐凡扭头回来,闻言她的话,仿佛兴师问罪。我都没骂她办事不利,反倒质问我来了,这转变也太没天理了吧?
回答啊,你不说话是不是无可狡辩?端木诗函本性如此,在这人面前无所忌惮习惯了,反正也不是一两日的事。
“我?”
唐凡哑口无言,仔细回嚼她刚才的话,似有些道理,按照她所述,如果贼子偷袭端木世家情有可原,毕竟作为四大世家仇人肯定不少,上门报复属常事。惠惠就不一样了,她生在湖阳村,从不得罪任何人,那乖人儿按理说不会遭受牵连。
“除非……”
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头惹是生非,把别人惹毛了才连累我家,还有哪个楼姑娘!端木诗函不依不饶,干脆逼问。
这妞得寸进尺,我没兴师问罪就算了,强词夺理咄咄逼人,性子果然一点没变,变本加厉了呢!
我没得罪谁,即便惹毛谁,对手不可能知道惠惠。至于你家,我——!唐凡挠挠头,压根不敢说出后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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