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陆仁还真不是在敷衍曹昂。这么说吧,作为一个现代社会里的吊丝宅男,看过的影视剧或是玩过的游戏里,都有着太多太多的苦情戏情节。举个例子,在《仙剑四》里面,但凡是玩到“弦歌问情”这一环节的人,又有几个会不希望琴姬与其亡夫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又能有几个人会没良心的想着去把琴姬抢过来再推倒的?当然这种人有可能是会有,但至少陆仁不是,所以就能明白曹昂所说的那种感受。
“也是哦!”此时的曹昂则表示放心的点了点头,脸上也尽是欣慰之意:“昂得陆兄为友,甚有得遇知己之觉!幸矣!”
彼此相对一笑,曹昂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陆兄,今日之事,还请陆兄对家母莫要见怪……”
陆仁摇了摇头道:“生气归生气,但我还真的能够理解令堂为何会有此一举。其实一开始我不就说了吗?令堂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子修,你羡慕我的身边有个婉儿,可我也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关爱你的母亲。”
曹昂愕然道:“陆兄你……”
陆仁仰望天空,由衷的长叹道:“我是真的很羡慕你!我知道夫人并非是你的生母,可是对你关爱如此,就算是生母只怕也不过如此吧?可我呢?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想有人能这么关爱我,都只能是一个奢望。”
这可绝不是陆仁在故作什么姿态。当初的“脑部区域争夺战”最后造成了陆仁身世部份的记忆丧失,陆仁是真的想不起来自己的父母是谁,甚至自己是哪里人都不知道……
。。。
第一百四十二回 拜兄认妹()
天将黄昏之时,已经敞开胸怀,相互坦诚的交谈了一番的陆仁与曹昂回到了曹昂的居所。而远远的,曹昂就看到大门那里婉儿正在倚门而立,不住的张望,当下就向陆仁笑了笑道:“刚才还说婉儿什么来着?现在却又见到了。”
陆仁对此也只能是哑然失笑。
下一刻曹昂就把轮椅往婉儿那里一推,打趣道:“婉儿,把你家主上还给你!”
“……”婉儿有点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低着头凑到了陆仁的身边再轻声道:“主上……”
陆仁淡淡的笑了笑:“行了,什么都别说,扶我进去。”
婉儿应了一声,扶起了陆仁,然后一行人再进到府中。而在府中,丁夫人也在等着陆仁与曹昂回来,此刻见人都回来了,就急忙上前向曹昂低声问道:“昂儿,你们……”
曹昂笑着摆了摆手,见丁夫人的目光飘向了婉儿,就走到了婉儿的身前道:“婉儿,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想能够有一个你这样的妹妹,所以就不由自主的和你多亲近了些,却没想到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罢了,现在我想问你一句,你可愿意拜我为兄?”
“哎!?”
婉儿当场愣住,陆仁也是微微一愣,因为曹昂刚才可没说过这个。但很快陆仁就明白了过来,赶紧暗中在婉儿的腰间轻轻一点。
婉儿被陆仁这一戳也明白了过来,但还是下意识的望了望陆仁,再望望曹昂,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而她这一犹豫,却着实把陆仁给急了个够呛,差点就想伸出腿去在婉儿的膝后来上一脚。
好在婉儿在犹豫了良久之后,终于向着曹昂跪拜了下去:“大公子不嫌婉儿出身卑微,婉儿又敢不从命?兄长在上,请受小妹三拜。”
婉儿这一拜,曹昂的脸上固然是见了笑,可心中大石落地的却是陆仁。其实但凡是明白人,都会清楚曹昂这么做的用意,而陆仁就更加的清楚不过。曹昂这么做,等于是用道德伦理的的枷锁来给曹昂自己上上了锁。
要知道这是正式的拜受,在当时来说曹昂就得视婉儿为亲妹妹,再敢有所染指的话,曹昂就是有违人伦,这辈子诂计就别混了,世人骂都会把他骂死,至于想成就什么大业那更是想都别去想,当时的士子们谁会投奔到一个有违纲常伦理的人的帐下?要是还不懂的话不妨去想想金老师的《飞狐外传》里,胡斐又为什么要和程灵素结拜?不就是想让程mm断了那个念头吗?
一旁的丁夫人见到这般情况,心中在暗暗长叹。本来婉儿在跪拜过曹昂之后,还应该去向丁夫人行跪拜礼的,但丁夫人没等婉儿拜完曹昂就转过了身去,显然是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如此一来,婉儿虽然算是曹昂的妹妹了,但却并不能算是丁夫人的女儿。听起来好像是有点混乱,但却是说得过去的。
以婉儿的心性,当然不敢再有所奢求,曹昂则是追到了丁夫人的身边,伸手扶住了丁夫人。丁夫人看看身边的儿子,皱眉轻叹道:“昂儿,这……”
曹昂微笑道:“母亲,孩儿做事自有分寸,而不可为之事,孩儿是万万不会去做的。”
丁夫人复又叹了口气:“罢了,昂儿毕竟是长大成人了,为娘是不好再过问什么。”
此时的前院这里,气氛显得有那么些的尴尬,毕竟这场事来得有点怪怪的,一时之间谁都不好开口,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可就在这时,也不知是谁喝道:“谁躲在那里?出来!”
这一下侍从们纷纷刀剑出鞘,护住该护住的人。而在草丛之中探出了三个小脑袋,陆仁一眼望过去就气乐了:“你们这三个小鬼头!不在偏厅里老老实实的呆着,跑出来干什么?”
诚、信、兰这三个小鬼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是小陆兰被推了出来,怯生生的向陆仁回应道:“我、我们是闲着没事,想去帮老大你清扫一下车厢,可是找不到路……”
陆仁于又气又乐之下脸皮都直犯抽,准备先向丁夫人道歉之后,就把这三个小鬼头先赶回偏厅里去呆着。可是才刚刚转向丁夫人,丁夫人就很是诧异的向陆仁问道:“陆县令,这三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当下陆仁就把诚、信、兰这三个小鬼头的来历大致的说了一遍,可是话还没完全说完的时候,陆仁就发觉丁夫人看这三个小鬼头的眼神有点不太对。而下一刻,丁夫人就半蹲下了些身子,很和蔼的向三个小鬼头微笑着招手道:“过来过来!”
三个小鬼头面面盯觑,然后才怯生生的凑到了丁夫人的身前,接下来的事就……
陆仁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还是曹昂在陆仁的耳畔低声道:“家母可能是因为不能生育的缘故,平日里就特别喜欢小孩子,只是我的那些弟弟妹妹都各有其母,家母也不好过多的亲近。加之我现在又已长大成人,不能时常侍奉在母亲身边,所以家母就有些……陆兄,要不家母在濮阳的这段时间里,就让这三个小鬼头给家母作个伴吧?”
“……我想我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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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瞬即逝,一晃又是数日过去。
陆仁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伤病也不能一直装着对不对?再说那轮椅……反正陆仁是不想再坐上去了,还暗自腹诽说诸葛亮是不是有些半身不遂?怎么动不动就坐这玩意儿?
而在这天的夜里,婉儿终于还是和陆仁睡到了一起,不过仍旧没有进行活塞运动,只是当一当陆仁的抱枕,让陆仁能睡得舒服一点而已。还是那句话,不是陆仁不想,而是真的怕把婉儿给弄出什么毛病。丁夫人的出现,可给陆仁狠狠的敲了一下警钟来着。
婉儿依在陆仁的怀中,人却一直是在犹豫着。许久过去,婉儿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向陆仁轻声道:“主上能不能帮帮婉儿?”
陆仁坏笑道:“帮你什么?难道是帮你把那天在火场里没完成的事完成了?不行哦!我虽然很想,但你瞧你这清清瘦瘦的,等你再长多了几斤肉出来还差不多。”
“……”婉儿到是早就习惯了陆仁的这种调戏,所以只是拼命的摇头,随后才很认真的道:“不是这个!那天子修公子认婉儿为妹,婉儿又不笨,知道子修公子为何如此,也并不敢真的以子修公子之妹自居。可是那天在临走的时候,子修公子硬是送了那么多礼物给婉儿,婉儿有些过意不去。按说婉儿是要回礼的,可是婉儿身边并无长物,所以想问问主上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哦,婉儿可不是在向主上讨要什么……”
“是这样啊……”陆仁还是比较了解婉儿的脾气的,如果是自己这里拿什么东西给婉儿去当作回礼,婉儿肯定不愿意,再说自己这里貌似也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而在思索良久之后,陆仁到是脑中灵光一闪,呵呵笑道:“有了!我到真想出个应该算是比较合适的东西来,而且这个东西得由婉儿你自己动手,我都帮不上什么。”
婉儿奇道:“什么啊?该不会是让婉儿做什么糕点之类的吧?那个好像不太合适。”
陆仁道:“当然不是!这个东西在我那里,女孩子家弄出来之后,不管是送给男友……哦,送给情郎表达心意,还是说送给长辈以示孝心,都非常的合适。”
“到底是什么啊?”
陆仁道:“也不急这一下子,我得有点时间弄出来。而且还得去弄些羊毛、兔毛。”
女孩子表示心意用什么合适?当然是织毛衣!至少陆仁是这么认为的。而且这玩意儿由女孩子自己去做真的是很合适,陆仁只要教会婉儿方法就行了。唯一麻烦的,是陆仁还得在几天之后让雪莉把这个的资料传过来。现代社会里有几个宅男吊丝会对织毛衣感兴趣哦?电脑里有织毛衣的相关资料的宅之一族,绝对是熊猫级的好不好。
不过借着这几天的功夫,陆仁到是正好可以帮婉儿去收集羊毛、兔毛什么的。濮阳一带的地区虽说不是牧区,但少量的牛羊还是有的,再以陆仁现在在濮阳一带的名声,收购一些羊毛、兔毛不要太容易。
陆仁这里固然是一时兴趣,但却意外的引发出了一点点的变故。因为要把羊毛给弄成织毛衣所需的毛线,就必须要有相应的纺线工具,而这种纺线工具只要稍要改动,对棉花这种纤维制品也是同样有用的。而在汉末时期的北方,其实已经有了一定的棉花种植,但纺线技术却还比较落后,加上当时的棉花种植方式有误,棉制品就还没有广泛的使用。
不过这个是后话,陆仁这里现在只是在让婉儿自己去洗毛纺线再织衣而已,也正好让婉儿平时呆在家里的时候有点事做。再说了,陆仁没事的时候看着婉儿在那里专心致致的摆弄毛线,没来由的到也挺有几分那种“男耕女织”的感觉。
这天陆仁就在居所里帮婉儿检看新弄出来的毛线有没有自己那个时代毛线的感觉,忽然随从来报说郭嘉来访。一听说是郭嘉来了,陆仁当然是马上就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再迎接出去,毕竟郭嘉可是陆仁在曹操这里的好基友,而且很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只是当二人一见面的时候,郭嘉却一本正经的向陆仁一躬到底,说话的语气也格外的正式:“主簿郭嘉,参见陆县令!”
“……滚你的蛋!在我这里还来这个?再这样信不信我不给你酒喝?”
“别介!你这里的酒我可想了很久了!!”
。。。
第一百四十三回 愁眉苦脸()
陆府后花院的凉亭之中。
“呃——义浩,怎么这酒没上次的那么有劲?感觉差了很多啊!”
陆仁看了看一片狼籍的地席,很没好气的道:“有这些酒招待你这个大酒鬼,你就知足点吧!我现在主理着城外十屯的屯田,平时总是忙得要命,哪有时间去制酿好酒?这里这些还是忙里偷闲的时候粗酿出来的。你如果是晚几个月过来,也就是田中谷物都入仓之后,那个时候我会比较清闲,自然会酿些好酒出来招待你。”
郭嘉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嘻笑道:“我也就这么一说而已,你这些酒虽然没那次的好,不过比起寻常酒肆中所沽卖之酒,也已是好上太多了。”
这时婉儿款步入亭,将端来的菜放到了地席之上:“郭先生,请尝尝婉儿的手艺。”
郭嘉道了声谢,顺便的细看了婉儿数眼便轻轻摇头道:“怎么酒变差了,连婉儿也变得差了许多?那次去营屯中寻你,婉儿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陆仁看看现在仍是一身侍女服饰的婉儿,只能是表示无奈的摇摇头,反到是婉儿很坦然的向郭嘉道:“郭先生又在取笑婉儿了。婉儿最近在忙着纺毛织线,主上做给婉儿的华美服饰既不方便劳作又容易弄脏,婉儿舍不得穿罢了。”
郭嘉似笑非笑的向婉儿道:“只是在家中劳作到也罢了,可是婉儿你现在毕竟已被昂公子认之为妹,若是出门走动的话,也别落了昂公子的脸面。要是别人说昂公子认个妹妹,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送给妹妹穿,昂公子的脸面岂不是丢得太冤?”
“哎?”
婉儿显然是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现在被郭嘉这么一说,就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是有点不太合适。
郭嘉又笑了笑:“婉儿,我和义浩贤弟有些心腹事要说,你看……”
婉儿会意,轻施一礼之后退出了院去。郭嘉望望婉儿离去时的背影,转回头来向陆仁道:“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女子,也难怪你小子那时会发了疯一样的去救她。”
陆仁道:“你跑来濮阳就是为了来跟我说这些?不会又要说我什么身负重任,怎可仅为一女子就不知轻重的话吧?”
郭嘉乐呵呵的一笑,伸手抢过了席中未开封的酒瓶:“我才不会在你这里自讨那种没趣,再说这种话有的是人会跟你说,用不着我来说。不过义浩,你小子现在可是出名了。至少在这衮州之地,走在街市之上拉个人过来问问说知不知道郭嘉郭奉孝,这个人可能会不知道;可如果问知不知道陆仁陆义浩,那人多半马上就会说是那个……”
陆仁一鸡腿塞到了郭嘉的嘴里:“说点正事行不行?”
其实陆仁哪会不知道自己现在出了名?出名这种事从古至今都是这样,正儿八经认认真真的去做事,想弄出点名声往往会很难,除非呆的是那种风尖浪口上的位置;但如果是有点什么人们感兴趣的八卦趣闻,那诂计会想不出名都很难。就拿现代社会来说,平民百姓们对国家领导人的认知度,可能还远远不及他们对那些影视明星的认知。而艺人们为求出名,也往往是什么样的破事烂事都敢拿出来炒作。
陆仁现在就是这样,他如果只是认真做事、好好屯田,那么在屯田成功之后,他籍由屯田而弄出来的政绩声名最多也就是平平常常,君不见许多在史料中都有所记载的能臣贤吏,在普通百姓那里却常常会不知道?
可是他为了救婉儿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这种事却是寻常百姓们在市井街头聊天八卦的时候最感兴趣的话题之一,所以陆仁也算是意外的把自己给“炒”出了名。而他的政绩名头,反到是因为挂在八卦名头之后才被人注意到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这是陆仁对自己这档子事所作出的评价。
郭嘉拍开了陆仁的手,提着鸡腿狠咬了一口再嚼咽下肚,复又呵呵笑道:“这个事也没什么不好的,换作旁人想籍此出名都还没这种机会。”
陆仁气苦道:“行了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闲淡。老郭你跑来濮阳,该不会真的只是来我这里蹭顿酒肉的吧?曹公那里不是正在打仗的吗?你不随在军中出谋划策的,怎么会有时间跑到我这里来?”
郭嘉擦了擦手上的油渍,自袖中取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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