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习惯。然后因为婉儿的事件,总是让陆仁处在一个心理压力很大的状态,于是乎偶尔的摸出竹笛来上几段,也成了陆仁可以暂时的放缓一下心境的手段,因此竹笛陆仁就带在了手边。
此刻也不理会婉儿是个什么反应,陆仁已经吹响了竹笛。也许是际遇,也许是心境,更也许是有感于现在的情形,陆仁吹响的是一曲《还魂草》(乐出《仙三》,雪见的bgm)。
这乐曲让婉儿即便是在怒意之中也愣了愣,下意识的道:“是《还魂草》……”
《还魂草》很短,不一会儿就奏完。而陆仁在收笛之后向婉儿道:“你还记得?”
婉儿瞪了眼陆仁,反手一指房中的留声机:“不是记得,而是我有唱片。你们夷州出产的留声机在这边可是抢手货。”
“……”
陆仁忽然觉得有些无语。干笑了两下,却又把竹笛凑至唇边,但也没有马上奏响,而是皱着眉细想了一下,这才奏响了那曲《心愿》的笛乐版。而在陆仁的记忆之中,当初婉儿最喜欢的就是这首歌。
不过这一曲也早有唱片推出,更是陆兰在成为夷州之花以后开演唱会时常用的开场乐,买夷州的留声机的话基本上是必选之曲,所以婉儿一听就知道是哪一曲,当下就冷笑道:“你就没点新鲜的了吗?”
话是这么说,旋律到了某个地方却忽然一转,接下来的就与原版的旋律有些不同。说起来,这还是当初陆仁和婉儿在一起玩音乐的时候有一次吹跑了调,但却错有错着,陆仁和婉儿把错的调加以修改,再加上蔡琰的帮助,因此编出了一小段不同的旋律……喜欢玩音乐的人谁不想试着自己编点出来?只是因为这一小段与原版有不少出入,从整体上来说很难硬加进去,所以后来录制唱片的时候陆仁并没有采用。另外对于陆仁来说,这一小段的错曲,也是陆仁留在心底对婉儿的一个回忆片段。
这时的婉儿当然是冷笑了一声“吹错了”,但陆仁还是不管不顾的接着吹。婉儿本来是不屑一顾的,但听着听着,却又感觉这一小段自己好像非常的熟悉,而且绝对不是自己手上的那些唱片里面有的,那就只能说明这一小段自己之前就已经很熟悉。
“怪了,这一小段好像、好像……哎呀!”
话没说上两句,婉儿的双手就已经死死的按住了头,单看神情就已经可以让人一眼看出现在的婉儿已经陷入了一个头痛欲裂的状态。
而这时的陆仁却也是心情复杂。雪莉告诉过陆仁有关于“他”对婉儿的记忆动了手脚的事,并且从恢复过来的残缺资料中推断出“他”因为没时间的缘故,对婉儿的记忆所动的手脚并不够完善,也就是说婉儿其实很容易出现记忆方面混乱冲突的情况。而一但婉儿受到了过度的记忆混乱冲突,会让婉儿变成个什么样子谁都说不清,所以雪莉曾经警告过陆仁最好不要去刺激婉儿,以免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
所以所以,当陆仁见到婉儿抱头苦痛的时候,陆仁就及时的停住了嘴。之前也说过,陆仁在过重的心理压力之下,人其实已经有些乱来了。找个贴近点的比喻,就好比说某些家伙去追女孩子,在不停的殷勤攻势未果之后就忍不住想用一些极端的手段来强行占有目标……反正差不多就这个意思,陆仁就是和婉儿好好的说话,婉儿却听不进去,再加上陆仁的心理压力太大,因此闹得自己有些失控了。
不过婉儿这一陷入痛苦的状态,到是让陆仁猛然的惊醒了过来。眼见着婉儿如此,陆仁一时间却也乱了手脚,连忙问道:“婉儿你没事吧!?”
这头的婉儿还是那么的头痛欲裂,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可也就在这个时候,面对着陆仁的这一声问询,婉儿完全是在一种近乎于无意识的状态下勉强的出了个声:
“主、主上……”
这一声“主上”便有如晴天霹雳,令陆仁当时就呆愣在了当场。而在一愣过后,陆仁马上就冲着婉儿吼道:“婉儿!再努力的想想!!”
可惜此刻的婉儿听不到陆仁的话,因为那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婉儿都快晕阙过去了。忽然间婉儿猛一抬头,望向陆仁的目光之中满怀着恨意:“陆仁!我恨你!!”
这句话让陆仁又是一呆,而这边的婉儿则是一挥手结束了通讯,给陆仁留下的只是一片空空荡荡。
陆仁茫然的呆立在原地,许久许久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而这时通讯装置收到了一个消息,陆仁于茫然之中点开,见上的写的是“陆仁,我答应你的约定。如果我的计划真的失败了,我就会和你一对一的决斗。你不是想得到我吗?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看完这条留言,陆仁又茫然了。再看看空空如也的舱室,陆仁只能苦笑:“到头来就只能是这样的结果吗?也好,如果你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选择这样做,或许事情就还会有着最后的余地。只是婉儿,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我真的不想和你动手。”
不过也许是在心理上有那么点崩溃的缘故,之前的几许邪笑却又忽然出现在了陆仁的脸上:“但这样或许也不错?仔细的回想一下,我好像还真没怎么泡过妞,没怎么去征服过哪个女孩子来着。蔡琰?貂婵?甄宓?糜贞?甚至还有我们家小陆兰,还有倭岛的卑弥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好像都是因为她们有求于我,所以对我来了个倒贴吧?正儿八经的来说,我追过她们当中的谁来着?现在让我去征服某个女孩子,感觉好像是很不错。是男人就难免会犯上几回的贱,我现在就是犯上一回贱又能如何?所以婉儿,你等着我,等着我去再一次的征服你……这么想好像是不是很猥琐?不过以我现在的年纪,我早就是猥琐大叔一枚了,那么我是大叔,我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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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仁回到府坻的时候,诸如蔡琰、荀彧这些与陆仁很亲近的人,都感觉到陆仁的状态好像与之前变得很有些不一样了。至少至少之前的陆仁总让人感觉很有些阴郁,可现在的陆仁嘛……该怎么说?轻狂?猥琐?亦或是可以用别的什么贬意词来形容一下?
不过说真的,陆仁现在的这种精神状态对不是很了解陆仁的人来说,到是可以让他们安心上一些,但是对于蔡琰、荀彧这些很了解陆仁的人来说就有点不太乐观了。至少陆仁在笑嘻嘻的跑去泡澡的时候,蔡琰悄悄的拉住了荀彧,异常担忧的道:“荀公,你觉不觉得现在的义浩他……”
荀彧黑着脸点了点头:“和那个时候的义浩太像了。文姬,你可得看紧一点!”
没多久陆仁洗完澡再换好衣服出来,荀彧因为也不知道陆仁刚才出了什么事,心中不免担忧。但担忧归担忧,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义浩,有关于贵霜在暗中指使西域三十六国犯我大汉一事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了。等稍迟一些,我们就可以正式上表朝庭,然后出兵贵霜。”
陆仁点点头:“曹刘孙三家是什么反应?”
荀彧看看陆仁,觉得陆仁至少现在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接着道:“他们还能有什么反应?手上该做的事还在做,然后就静观你这里的动静罢了。”
陆仁则是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这样我们也算是师出有名了吧?荀公,我想了一下,回头你再发出去一个这样的消息,就说我们在攻占了贵霜的土地之后会招募无地之民前往耕种。”
荀彧愣了愣,道:“义浩你的意思是?”
陆仁笑了笑:“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有些话陆仁没说,或者说陆仁是不太好说。其实在汉末三国的时代,士家豪族这一阶层对土地的兼并十分严重,
不过说真的,陆仁现在的这种精神状态对不是很了解陆仁的人来说,到是可以让他们安心上一些,但是对于蔡琰、荀彧这些很了解陆仁的人来说就有点不太乐观了。至少陆仁在笑嘻嘻的跑去泡澡的时候,蔡琰悄悄的拉住了荀彧,异常担忧的道:“荀公,你觉不觉得现在的义浩他……”
荀彧黑着脸点了点头:“和那个时候的义浩太像了。文姬,你可得看紧一点!”
没多久陆仁洗完澡再换好衣服出来,荀彧因为也不知道陆仁刚才出了什么事,心中不免担忧。但担忧归担忧,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义浩,有关于贵霜在暗中指使西域三十六国犯我大汉一事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了。等稍迟一些,我们就可以正式上表朝庭,然后出兵贵霜。”
陆仁点点头:“曹刘孙三家是什么反应?”
荀彧看看陆仁,觉得陆仁至少现在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接着道:“他们还能有什么反应?手上该做的事还在做,然后就静观你这里的动静罢了。”
陆仁则是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这样我们也算是师出有名了吧?荀公,我想了一下,回头你再发出去一个这样的消息,就说我们在攻占了贵霜的土地之后会招募无地之民前往耕种。”
荀彧愣了愣,道:“义浩你的意思是?”
陆仁笑了笑:“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有些话陆仁没说,或者说陆仁是不太好说。其实在汉末三国的时代,士家豪族这一阶层对土地的兼并十分严重,
卷 三第两百六十一回 遥远之交()
夜灯初上,基隆的码头这里却早已是灯火通明,众多的军民船工仍在忙着搬卸着这次夷州船队所需装卸的货物。
码头的某个高台之上,陆仁正与刚从北境回来的周瑜并肩而立,远远的观望着份外忙碌的码头。许久过去,周瑜侧目向陆仁问道:“陆征南,自你介入战事之后,前前后后所花费的钱粮器械只怕不在少数吧?”
陆仁轻叹了口气,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办法。国家有难,我既然有这个能力,又岂能坐视不理?不过说真的,到目前为止,我用掉的钱粮还真不是个小数目。”
周瑜微吸一口凉气:“陆征南就不怕如此行事会伤及夷州的元气吗?”
陆仁侧目望向周瑜,脸上却流露出了些许的嘲弄之意:“公瑾你莫不是在试探于我?想看看我们夷州会不会因此而国力衰竭,给予江东以可趁之机?那公瑾你可能要失望了。不错,我们夷州是会为此而用去相当巨额的钱粮物资,但是嘛……突然之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嗯,我想公瑾你肯定懂什么叫‘以战养战’,但你却不见得懂什么叫‘赤字经济’。”
“赤字经济!?”
周瑜哪会懂这个词?其实别说周瑜,陆仁自己也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不过现在陆仁多少还是能向周瑜解释一下:
“公瑾啊,我这么和你解释吧。夷州自我辟土以来,农工商的发展都很迅速,而且除去十多年前与吴候的一场海战之外,基本上就没有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战事。二十年不打仗,而且钱粮经济都发展得很好,那你说我们夷州得积存下多少的钱粮?”
周瑜轻轻颌首。这笔帐,周瑜是算不清楚的,反正他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多。
陆仁接着道:“作为一镇诸候,手里头有得是存粮是好事,但是当存粮多得超过了某个界限的时候,就未必是好事了。”
周瑜疑惑道:“广有存粮、库满仓溢,为何又未必是好事?”
陆仁微笑:“不都说饱暖思/***吗?这话虽然难听了点,但却是很写实的话。百姓所需者是衣食住行,不是说光吃饱了就行了的。肚子吃饱了,就想穿得好点;吃穿好了,就想出门的时候有骡马可乘、住上好些的房子,然后还会有些什么,谁又能说得清?
“但有一条,衣、住、行,对农民来说,都得用他们种出来的粮食去变卖成钱,然后再用钱来购买。刚才我们说粮多是好事,但如果说粮食过多的话,就势必会引起粮价的过度下滑。粮价过贱,那农家百姓辛苦一年,纵得丰作,却一样会赚不到什么可用之钱。”
周瑜反应多快,立时间便哑然道:“听陆征南言下之意,竟然是想借这场战争来消耗掉夷州多年积存下来却过多的钱粮?”
陆仁大笑:“最初时我可没有这些想法,也曾担心过如我此参战会使我夷州国力衰退,不过这些经济学方面的事,恐怕再说下去公瑾你只会越听越糊涂,而且我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还是到此为止吧。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夷州虽然自参战之后花销掉了大量的钱粮物资,但却于我们夷州的财力无损。这么说吧,如果这场战争是你们江东来打,那么这两年的战事下来,你们肯定要向民间百姓强行征集钱粮军械以应对战争的需要。而我们夷州,却是在向百姓购买粮食器物,因此我们夷州虽然用去了大批的钱粮,但百姓却是越打越富足。”
周瑜微惊:“向百姓购置粮草器物?还越打越富?那……你们夷州的钱从何来?”
陆仁再笑:“很简单。北境,嗯主要是指辽州那边的几次战事之后,我军掠得的牛羊骡马不计其数,草漠之地的特产也数不胜数。除了留下必要的以资军用之外,其余的我们都运回夷州向百姓换取钱粮……公瑾,要不要我们也卖一些给你们东吴?大不了我算得便宜一些,少赚些你们江东的钱粮也就是了。”
“……”周瑜又是一阵无语,良久过去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以战养战?”
陆仁笑:“差不多吧。”
周瑜沉默许久之后才摇摇头道:“陆征南,我发觉我是越来越不想与你们夷州为敌了。算了不提这个,不然恐怕真的会以为我存心不良……说实话,其实瑜向陆征南问及这些,是想看看夷州还有没有再战下去的余力。”
陆仁道:“放心吧,仗还是打得下去的。其实公瑾你仔细的问一问再算一算,不难得知这一年多的时间下来,我除了钱花得有点多之外,别的方面其实都没多少损失。还是说……”
说着陆仁坏笑着望向周瑜:“还是说公瑾你在北境转了这么一圈,打了几场小胜仗之后就不想打了,现在想回江东去?”
周瑜回望向了陆仁,回以的是意味深长的微笑:“的确是想回江东了,可也得看陆征南你肯不肯放在下回江东。”
陆仁嘿嘿一笑:“你觉得呢?”
周瑜亦笑:“要我说的话……陆征南,咱们还是心照不宣吧。”
彼此又是相视一笑,在这个话题上也不再多说。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得那么明,不然在脸面上可会有点挂不住。
又望了望那忙碌的码头,陆仁忽然开口道:“火炮两百门,强力的战船十只。”
周瑜没反应过来:“这什么意思?”
陆仁笑道:“我向吴候借你公瑾一用,当然要拿些东西出来酬谢吴候。公瑾,你来我夷州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周瑜这才反应过来,人也是微微一笑:“恨少!”
陆仁道:“适可而止吧你!你以为我这里弄这些东西容易?再说你和孙郡主接下来要随我的海军进击贵霜,我还得给你的五千江东子弟安排舰船。而这些舰船,我到时候可没指望过你会还给我来着。这么算一算的话,你觉得我付给吴候的酬劳之资还会少吗?”
周瑜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这才点点头道:“如此算来,到是远超在下所价值的份量了。只是陆征南啊,贵霜偏远异常,你如此越海进击真的值吗?”
陆仁看看周瑜,笑道:“值!公瑾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