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老夫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但是小雨啊,待老夫稳住阵脚,再静下心来这么一想,却又不由得要大笑上三声,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赵雨又不笨,相反还非常的聪明。听完了老曹的这些话,赵雨恍然的点头道:“魏国的意思是说,这些西域联军,是给曹公送大功绩的来了?”
老曹笑了,笑得是那么的豪迈,笑得是那么的霸气:“不错!刘备和孙权都是英雄,没个十年八年甚至是十几二十年的搞不定他们,老夫自认是没有那个时间的了。但是这些西域异族虽然声势浩大,孤想要摆平他们却用不了太长的时间,了不起有个三年也足够了。等到摆平了这些西域异族,老夫可以凯旋班师,为老夫的这一生在青史竹帛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又是几口酒灌下腹中,看看酒袋已空,老曹顺手把酒袋扔去了一边,放声大笑道:“忠能如何,奸又能如何!?即便是被那些人诽议老夫再多,老夫却仍然可以傲然的向他们说上一句老夫曾经亲率士卒,击灭犯境的异族,守护了我泱泱华夏,可你们这些整日里只会骂老夫如何如何的人,却又做过点什么!?而这是非功过,老夫也相信后人自有公道!”
“……”
赵雨这时已经没了言语。说实话,赵雨一直以来还是很佩服老曹的,而老曹不管是忠是奸,是英雄、是枭雄,亦或是奸雄,的确都有着令人折服的地方。至少此时此刻的老曹吧,算是陆仁站在这里,诂计也只会向老曹竖起大拇指,再顺便的在心里写一个“服”字。
二人无言了一会儿,老曹忽然又向赵雨道:“雨丫头,老夫至今还记得当初在官渡的时候,你曾经跟在老夫的身边杀向乌巢,而老夫对你这小丫头的弓马武艺也甚是欣赏。如今时隔将近二十年了,你这丫头有没有兴趣再陪老夫去走上一趟?”
赵雨眨了眨美眸之后才微笑道:“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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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阳平关。
此时的阳平关,刘备军与西域联军的战斗打得异常激烈,甚至在很多时候得用“惨烈”这个词来形容了。
原本还算不错的关墙,现在早已经是被西域联军带来的火炮给打得千创百孔,很多地方甚至都已经出现了无法进行临时修补的缺口。而这些个缺口,自然而然的也成为了交战双方反复争夺的主要目标。
一批又一批的人对这些个缺口前仆后继,往往是一方的人才刚刚占住缺口,被另一方的人给打了回去。而一批又一批倒在缺口那里的尸体,甚至几次都险些把缺口给堆起来。
魏延早打毛了,一直是在关墙上亲自指挥,为此在他的甲胄上都钉上了好些个箭矢。也幸亏这些西域联军由于是长途奔袭,火炮与弹药的携带量比较有限,在头几天的狂轰滥炸之下已经打完了;再幸亏的是魏延是从荆州那边跟着刘备入的蜀,身上的装备都是那时从陆仁那里买来的精品货,不然的话魏延没准会被西域联军的火炮轰死或是被战场上的流矢给射死……这算是一些废话吧?不过一方的主将都打成了这个德性,也足以证明这时的战斗已经激烈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而这时的魏延手头上只剩下六千来人了,其中还有很多身上带伤的,所以魏延现在最关心的是俩字:援军!
激战之中,一个传令兵赶到了魏延的身边。还没等传令兵开口,魏延一把把这个传令兵的衣领给抓了起来,急问道:“援军何时能到!?”
传令兵回应道:“都已在路上!赵将军率领的三千先头部队最近最天中午便能赶到,主公亲率的三万主力则会晚上一些!”
“明天中午!?”
魏延顺手把传令兵给扔去了一边,再在高处扫了眼已经破烂得都快没个模样的关墙,气恼之余却又带着些郁闷:“守当然是守得住,可是已经破成这样的关墙,又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兄弟的性命才能堵得住了!这些可恶的火炮!如果我们能够在关墙之上摆放上几十门,又哪里会打成这般模样!?”
对于刘备方面的援军的行军速度,魏延到没有抱怨什么。他也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知道刘备那边的行军速度已经是非常之快的了,毕竟蜀中的道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牢骚发完,该打的仗还是得打。不过打着打着,西域联军那边却忽然响起了退兵的号令,于是乎原本有如潮水一般涌向阳平关的西域联军,便宛如退潮之水一般又退了回去,如此一来却闹得魏延有些莫名其妙。作为打仗的一把好手,他可太清楚西域联军的这种退还不太对劲。
猛然间想起来了点什么,魏延的额头上顿时见了冷汗。一时之间推开了原本想上前帮他包扎一下伤口的士卒,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最高点的了望台上,再劈手抢过了哨兵手中的望远镜向西域联军那边望了过去,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了起来。
正如同魏延所料想的那样,这两天西域联军的火炮都哑了火是因为弹药都用完了,双方才进入了很激烈的关墙争夺战。而在魏延看来,西域联军的弹药如果充足,对阳平关的关墙再多轰上个三天两天,搞不好可以直接把阳平关的关墙给毁个七七八八,那自己这里的仗基本上也不用再打了,由守城战转入游击战吧。
所以对这个问题,魏延担心的是在刘备那里的援军赶来之前,西域联军的后续部队先刘备一步赶到,并且为西域联军的火炮再次送来一批的弹药。不是魏延不想主动出击去毁掉这些威力惊人的攻城武器,而是魏延手头上的兵力有限,突击力量不足。
而现在嘛,魏延在了望台上,借着望远镜清楚的看到西域联军的后续部队已经抵达,而且还能够看到不少的车辆。只要不是个傻子,恐怕都能想到这些车辆里放的绝不止是粮草衣物,西域联军的火炮所需的弹药也绝对少不了。
很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魏延向身边的赶上了望台的亲兵下令道:“让兄弟们都小心戒备,那些龟孙子补充了火炮的弹药,又要对咱们的关墙炮击了。还有,马上派出快马,请赵将军并主公的援军再加快些行程,不然这阳平关怕是要守不住了。”
此令一下,阳平关的刘备军士卒的脸上都变了色。之前他们都已经被西域联军的火炮给狠狠的“洗礼”了一番,所以都深知在火炮的轰击之下是种什么样的滋味。说老实话,这也幸亏他们是一群比较正规的士卒,而且作为守方好歹有着城墙的守护,能够顶得住。要换成是之前陆仁那边几次使用火炮的炮口之下的那些“杂牌军”,诂计早都被打得溃散了。
顺便还得再扯上一句,这也幸亏阳平关上的刘备守军碰上的不是陆仁那头出产的火炮。要知道陆仁那边出产的火炮已经有了十多年的使用经验,而且在基础工业等方面明显要超出贵霜和西域联军很多,所以虽然同样仍然是前膛型的火炮,陆仁那头的火炮其威力、射程之类的性能都要高出西域联军现在所使用的火炮很多很多。
套用一句游戏用词来形容的话,西域联军所使用的火炮属于新手初阶型,陆仁所使用的火炮则少说也得是二阶或三阶。真要是拿陆仁的火炮来轰击阳平关的夯土城墙,以前些天西域联军所发射的弹药数量来算,也是用陆仁的火炮来发射出同等数量的弹药,只怕早可以把阳平关的城墙给轰成一片碎土残渣了。
闲话少扯,反正是西域联军的后续部队抵达,为先头的西域联军补充了弹药,而西域联军刚才的临时退还,这明显是要做下一波的炮火准备。魏延的脸色难看了,阳平关的将士们的脸色也难看了。而现在他们能做的,是尽可能的找好掩体,等待着西域联军的炮火洗礼。
终于,西域联军那一声声沉闷的火炮发射声响起了。其实这些沉闷的炮声传不到阳平关的刘备军士卒的耳朵里,但却仍然让将士们的心跳都随之仿佛停止了一般。至于接下来炮弹轰击在关墙上的巨响,反到显得不怎么重要了。
还是像几天前那样,巨响连连之中,关墙各处的碎石四下溅射。总算是阳平关的将士们在之前的炮火洗礼之下已经有了些经验,所以直接被炮火杀伤的人员数字并不多。只是大家的心里都明白,在这回西域联军的炮火洗礼过后,阳平关的关墙不会再是千创百孔,而将会是废石烂土,而他们也将会失去城墙的依托,只能在乱石堆中与对手短兵相接。
轰击声中,躲在掩体里的魏延牙都快咬碎了,但他由于对这方面战术知识的缺失,使得他除了咬牙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是等到对方的炮火轰击一停,该率领着阳平关的将士去与西域联军死磕了。
可是对方轰了也没多久停了下来。这又让魏延觉得有些奇怪了,因为至少按魏延在之前的战斗中所掌握的一些经验,得到了弹药补充的西域联军其炮火轰击应该绝不止现在的这点轰击时间才对。而且在炮火停下,炮弹的着地巨响也停止之后,到是从西域联军的军阵那里传来了嘈杂之声与喊杀之声。
魏延以为这是西域联军在短暂的炮火准备之后再次发动了抢关攻击,所以急忙率领将士准备迎战。可是当他钻出掩体,并且向西域联军的军阵那边望过去的时候人却愣住了。
眼前远处的西域联军并没有攻上来,而且非但是没有攻上来,反而是整个军阵都乱成了一团。魏延急急的取过望远镜望去时,这才发现是有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部队穿插到了西域联军的中腰位置,然后来了个中心开花,把啐不及防的西域联军给搅乱了。
“这么多骑兵,是赵云的援军提前赶到了吗?不对啊,他说最近明天中午才到,那么跳起脚最快也是在明天的天明之前。等等,这衣着战甲……怎么可能!?”
魏延这回是彻底的惊愕了。因为这时他才看清楚,那支穿插进西域联军里的部队的衣着盔甲的制式竟然是老曹方面的!而在这个时候,谁他吗的又能想到老曹的部队会在这里冒出来?或许在魏延看来,老曹的部队会在阳平关这里冒出来并不稀奇,可老曹的部队又怎么会和西域联军直接干上了?当阳平关这里的魏延不存在吗?
脑袋上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却见那边的曹军有一支小队穿破西域联军的军阵,径直的往魏延这里赶了过来。魏延不敢怠慢,急令麾下的将士们作好应敌准备,却见那一小队的人马在关前约一箭之地停了下来,为首的将领则是摘下了头盔,向着关上喊起了话。而这一出声,魏延并一众将士又都是一愣,因为这居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文长将军在吗?我是赵雨啊!”
“赵雨!?”
魏延的眉头顿时一皱,同时也想起了前些时候,在那场酒宴之上的那个看上去有些娇滴滴的小女生,人也是愈发的不解:“怎么是她!?”
卷三 第两百一十回 又闻惊变(三)()
西域联军开赴汉中的兵力并不算多,算上刚刚抵达的后续部队,其总数大概是在三万左右。 而一支三万左右的部队,突然被一支五千余骑的精锐骑兵从中腰位置穿插进去,却也很容易被彻底的搅乱。
再看此刻的曹军精骑在西域联军的军阵之中左冲右突、大杀特杀,而为首的将领夏候渊之前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抓到了这样的机会,便将胸中的怒火全都倾泄到了乱成一团的西域联军的身上,打得那叫一个越来越狠。
那边打得激烈,阳平关这里的魏延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良久过去,魏延才扭头向并马而立的赵雨问道:“曹贼为何会发兵相助?”
赵雨嫣然一笑:“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按曹公的话说,皇叔既然能够深明大义,暂时的放下相互之间的仇怨,不与西域异族联合而祸乱中原,那他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了。两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先放一放,先把这些西域异族打回去再说。因为怕有所误会,所以让我先来和文长将军打个招呼。”
“……”此时的魏延有点不知道该说啥。
赵雨又看了看那边的战场,忽然把头盔重新戴好并且吩咐她的亲随都收拾了一下周身上下,魏延见状就是一愣:“你要去哪?”
赵雨道:“去剿杀一些犯我华夏的异族贼寇!”
魏延听闻这话当然是想拦住赵雨。想拦住赵雨的原因很多,比如说赵雨是女子,比如说赵雨是赵云的妹妹。不过最主要的却还是赵雨现在的身份有点敏感,那头老曹派了援军过来,回头魏延就少不了要和老曹那边的人打交道,而以曹刘两家之间近乎于死敌一般的关系,双方要进行对话的话,又怎么能少了赵雨这个中间人?这要是赵雨在战场上出了点什么意外,那么接下来的事……那就呵呵吧!
但是魏延终究还是小看了赵雨,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到赵雨的身手会有那么出色。说真的,又有几个人能想得到赵雨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小姑娘,其武力值少说也在八十以上?嗯,所谓的“小姑娘”其实也只是看上去像而已,这会儿的赵雨也都三十多了。
反正魏延伸手去拦,却没有能拦住。再在这略一错愕间,赵雨连人带马就已经奔出去十几二十步了。而魏延也是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赵云曾经跟他说过赵雨的武艺也很出色,只不过以魏延的傲气根本就没当回事而已,但是现在这情况,却让这魏延哪怕是再傲气,心中却也未免有些汗颜。
“雨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回来!!”
赵雨稍稍的拔回了点马头,向魏延笑道:“放心!陆夷州就再三的叮嘱过我,不许我去做那些争强斗狠,逞匹夫之勇之事,所以我现在只不过是看着手痒,去打一打落水狗罢了。到是文长将军,你现在还是抓紧时间尽可能的修补一下关墙吧。”
说完赵雨也不等魏延答话就带着她的亲随往战场上杀了过去,留下个魏延是既不甘又无奈。以他现在的情况,又哪里能像赵雨那样的去洒脱一把?再者,他总归还是有些不放心。再远眺了一下,见赵雨这一行人的确只是在战场的边缘清清一角,专挑落水狗打,这才让魏延放了点心下来。
接下来要做的事嘛……
“唉,还是按赵雨说的那样抓紧时间修补关墙吧,能修好多少算多少。这关墙能多修补一分,到再面对敌军时,总能多出一个可以据守之处。”
一声令下,阳平关的士卒们也不敢怠慢,都抓紧了时间去抬石搬木,尽可能的把破得已经快不成样子的关墙补一补。而这种体力活当然用不着魏延去做,所以魏延是找了一个高处用望远镜向战场上望去。每每望见曹军的骑兵在西域联军的阵中有如耀武扬威一般的冲杀,魏延就觉得心头格外的郁闷。
作为武将,又有几个会不喜欢在战场之上立下军功的?而在魏延看来,这些军功本来应该是他的,可是现在……算了,不必多提了。不过猛然之间,魏延却向某个方向望了一眼,心中暗道:“听赵雨说,曹军是从子午谷那里过来的……真的是我太过狂傲,欺天下无人了吗?”
有心算无心之下,阳平关下的三万西域联军吃了大亏。此外嘛,陆仁派出的战术人员虽然还没有抵达长安,但赵雨提前的赶到长安到也让老曹这边的人知道了一些对付火器的办法,所以在突入西域联军阵中的时候,曹军直接引燃了西域联军后续部队送来的弹药,那一车又一车的火炮弹药连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