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当时就乱了手脚。刚才她只不过是一时气急耍了点不知道应该说是大小姐还是小孩子的脾气。真见陆仁如此“请缚”,孙尚香一反应过来也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再看孙尚香的那些个侍婢,全都一个个的傻了眼,举着剑呆立在那里,又有谁敢上前一步?
陆仁这会儿也是存心的想把事情闹大,而且最好是闹到吴国母或是孙权的耳朵里去,这样一来孙权或是吴国母知道了这场事的起因是孙尚香想去夷州玩,自然会把孙尚香给牢牢的管起来。眼见着孙尚香没了反应。陆仁稍一思索就干脆耍起了流氓,冲着码头上东吴的正规士卒喝喊道:“喂!你们郡主怀疑我是刘景升的细作。你们还不速速过来拿我?”
没有人动。话又说回来,谁敢动啊?别说这些小虾米,就是江东诸将都没有敢惹着孙尚香的。陆仁见如此这般,索性走到了某个小卒的面前,拍拍对方的肩膀问道:“喂,柴桑大牢怎么走?”
“陆、陆仆射!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了好不好?”
陆仁叹了口气:“那没办法。只好劳你受点罪了。”
话音一落,陆仁飞起一脚把这个小卒踹倒在地,然后问道:“依江东七禁令五十四斩,我这一下该当何罪?”
“……槛三日,杖二十……”
————————————————————
柴桑大牢。
“唉。这算不算是流年不利?今年我是命中犯冲还是怎么的?这才开春多久,我就蹲了班房,而且居然还是自己主动要进来的。这要是说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说我是在犯贱啊?”
陆仁正在牢间之中犯着嘀咕,狱吏却突然冒将了出来,向陆仁恭恭敬敬的道:“陆仆射,秀夫人前来探监。”
狱吏为什么会对陆仁这个犯人恭恭敬敬?其实真论起来,陆仁在柴桑这里也做了好几年的生意了,虽说比重不大,可是柴桑这里跟着沾了些汤汤水水的人也不在少数。再者陆仁一向很注意在赚钱的同时要做善事、赚口碑的事情,时不时的也会施个粥、捐点钱修个路、建个桥什么的,毕竟有了好的口碑,之后再办点什么事也会方便许多。因此,柴桑这里的百姓对陆仁陆仆射还是很尊敬的。
其次陆仁与周瑜的私交貌似不错……其实陆仁与周瑜只是打过一次交道而已。不过那场事情下来,再加上周瑜考虑到陆仁的利用价值,有刻意的交待过柴桑的民政官员对陆仁的船队,只要是可以给予方便的地方就尽量的给陆仁行个方便。而如此一来,那些寻常的民政官员又哪里会知道周瑜的想法?连带着又哪里敢得罪到陆仁?周瑜那是多高的身份?真得罪到了周瑜,官职丢了还是小事,别弄得小命都不保!
再再次,陆仁前脚刚进大牢,孙尚香后脚就赶到了属衙……江东的郡主哎!这里的属吏一见到孙尚香,头都大了几倍,再被孙尚香一警告,再稍稍的找人了解了一下情况……话到这里也不用多说了吧?
过不多时,貂婵提着个食盒飘然进到了牢狱之中,而她身后的陆兰则抱着一大卷的被褥。这大小两位美女进了牢房之后,先是向牢槛之中的陆仁望了一眼,然后貂婵自袖中取出一个小钱袋悄悄的塞到了狱吏的手中并低声道:“有劳这位大哥,妾身想与夫君独处片刻,可否行个方便?”
狱吏赶紧卖乖,向其他几个狱卒一招手,这些人就全都先退了出去。貂婵再向陆兰使了个眼色,陆兰点点头把被褥放下,接着就去守到了牢房的入口把风。
貂婵这时环视了一圈陆仁所处的牢槛,轻叹了口气之后摇头笑道:“这间牢室打扫得到挺干净的。”
陆仁亦笑:“只要不是笨得无可救药的人,就都不会让我吃什么苦头的。”
貂婵撇撇嘴:“你被打了二十脊杖,身体没事吧?”
陆仁双手一摊:“你觉得他们会真打?那哪叫打啊!根本就是在脊背上划了一下就过去了。”
貂婵笑了笑,开始帮陆仁铺展被褥:“我真服了你了,这种馊主意都能想得出来。这话又说回来,你打算在这里蹲几天?”
陆仁道:“按江东律法是三天。这三天里你先看着办吧。再一个你可记住了,尽量的把事情闹大一点,千万不能让孙郡主跑到我们夷州去。另一方面,我一到柴桑就进了牢房的事,传回荆州那边的话对我们也有好处。”
貂婵道:“这个我知道,我已经去找过小乔了。不过小乔也有些无可奈何,只能是派了人尽快的赶去吴郡,先报知其姐大乔,然后再由大乔转告给吴国母。可是在路程上……”
陆仁点点头:“这样就行了。这段时间你让糜贞尽快的把货物什么的都置办好,等我一出去我们马上就启程,路经吴郡的时候我们再去拜访一下吴国母,事情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唉,说真的啊,对这位孙大郡主,我可真是头痛得不得了。”
貂婵表示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看被褥已铺整齐,貂婵扭回身向陆仁道:“春寒尚存,你却要这里呆上好几天,可千万别着染上了风寒。”
陆仁在被褥上坐下,一伸手勾住了貂婵的香肩笑道:“放心啦,我又不是没吃过苦的人,再说这里的狱吏狱卒也不会为难我,就是在这里干坐上好几天会很无聊。”
貂婵叹了口气,取出了陆仁的竹笛递了过去:“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我把这个带来了,你闲得无聊可以吹奏一下。”
陆仁撇嘴:“那多没意思啊……”
嘴里说着,陆仁的手自貂婵的肩头划到了貂婵的纤腰之上,片刻之后又划到了貂婵的娇臀之上轻抚了起来。
貂婵被闹了个哭笑不得:“你这人啊……麻烦你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行不行?”
陆仁嘿嘿的奸笑了几声,手又放回了貂婵的肩头,但是也有将貂婵往自己的怀中揽,而貂婵又哪里闹得过陆仁?只能是无可奈何的任陆仁为所欲为。
不过陆仁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到是闻了闻怀中玉人的发香之后忽然轻声道:“真是奇了怪了,我们现在这样,到忽然让我想起了我们在徐州初识时候的事情。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可差一点点就死在了你的手里。”
貂婵心绪微动,接着便轻轻微笑道:“多少年前的事了,我们还提它干什么?”
陆仁淡然一笑:“因为美好的回忆是每个人都最喜欢读的书……”(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回 各说各话()
“因为美好的回忆是每个人都最喜欢读的书……”
这句话一说出口,陆仁的心头就涌上来了一股子吊书袋的酸意,哑然之下不由得连连摇头。零点看书到是貂婵颇有感触的微笑了一下,柔若无骨的身躯也贴紧了陆仁几分。而在片刻过去之后,貂婵忽然轻声唱道:
“为何在我身边/却仍旧想念/云的心/雨的怨/风中的誓言……”
陆仁立马就愣住了,问道:“我说,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唱这首歌了?”
貂婵幽幽轻叹道:“你不觉得,你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把玩过音律了吗?”
陆仁又是一愣,但仔细想想好像还真的是很久没有玩过音乐了。再想想也难怪,自从某些事情发生之后,陆仁总是在盘算着这里又要留意着那里的,哪有多出来的心思和精力去玩音乐……当然也不完全是那么回事。陆仁在累了、烦了,想要放松一下心神的时候,激活芯片自己静静的欣赏音乐的事还是有的。
但他的芯片别人又看不见。他陆仁闭上双眼往那里一躺,任谁都会以为他是在睡觉休息或是在闭目养神,鬼才会知道他其实正在听音乐甚至是看视频、打游戏。也别说陆仁身边的那些古人们了,就算是在现代社会,陆仁的手上要是没有拿着手机、平板或是音乐播放器材之类的东西,他要是双眼一闭,谁都会以为他在睡觉来着。
总之不管怎么说,陆仁的确是很久没有自己亲手去玩一玩乐器什么的了。现在被貂婵这么一提起来,再看了看貂婵之前递过来的竹笛,陆仁也不由得尴尬一笑。真论起来陆仁又不是不懂风月的木头人,貂婵现在的这点小动作,陆仁稍一转念就明白自己这几年下来。身边虽然一直都有美女跟着,但因为自己总是在忙着那些所谓的正事,反到是没怎么与貂婵她们几个风花雪月过。而女人嘛,再怎么说也得在适当的时候陪她们浪漫上那么一下。
尴尬的笑过了之后,陆仁抄起了竹笛。因为许久没怎么吹奏过,这时陆仁才发觉自己玩起竹笛来竟然都稍有些生疏了。试了几下音再找了找感觉。陆仁就向貂婵点点头,微笑道:“《心愿》这首歌里面有这么几句,是‘何处笛声传来,熟悉的音乐,江南曲,梦中莲,拔动我心弦’。”
说着陆仁的神情却稍稍一黯:“记得当初我把这首歌教给婉儿的时候……那时候我与曹家大公子曹昂也才刚刚结识不久,他从这几句里面一语就点破我是在想念故土。后来我跟婉儿说等我辞官归隐故里,就要带她来江南之地欣赏江南的美景。可现在……唉!”
貂婵轻柔的安抚了陆仁几下。柔声道:“别想得太多了。婉妹虽然不在了,可不是还有我们几个在你的身边吗?等你得闲,我陪你去游历江南美景,也算是代婉妹来了却她的这桩心愿。”
陆仁点点头。轻叹了口气,竹笛吹孔亦凑到了唇边。或许正是因为刚才的这几许感叹,陆仁很快就找到了心中的那份感觉,柔和而悠美的笛曲也就此吹鸣而出,貂婵的歌声也在笛曲的前奏过后适时的吟唱而出:
“为何在我身边/却依旧想念/云的心/雨的怨/风中的誓言;为何无法忘记/温柔的一眼/人间沧海已桑田/我陪你到永远。花的诗/蝶的恋/此情永不变;剑的痴/情的怨/一曲问苍天。
“何处笛声传来/熟悉的音乐/江南曲/梦中莲/拔动我心弦;是谁让我相信/古老的预言/雨落红尘云归处/我等你到永远。千山雪/万重天/此心永不变;山不语/风无言/心碎那一天。
“我宁愿/一场醉/依稀笑语梦中见;人未老/花未谢/仿佛昔日在眼前;爱无悔/情无怨/为何倩影却成烟/今生牵绊还在心头/缠绵……”
陆仁也好。貂婵也罢,今时今时的他们。身上都是有着曾经的过往的人。而在这一刻,也许是因为心底的那几许思绪被轻轻唤醒的缘故,也都不约而同的把这几许的思绪融入到了笛曲与歌声之中,使笛曲与歌声有如醇厚的美酒,让人沾之即醉。
陆兰与婉儿的关系最亲,所以这首《心愿》陆兰也会。但此刻守在牢房门前的陆兰却并没有插一脚进去。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一双大眼睛也怔怔的望定了陆仁。也许在这一刻,陆兰的心中多少有些明悟,了解到自己其实还很难吟唱出这首歌真正应有的韵味。
而声音不是狱墙能够拦挡得住了。当笛曲与歌声飘扬而出的时候,正在狱墙外闲聊的狱卒狱吏呆了。此外还有一个躲在狱墙外的少女也呆了……
————————————————————
天将入夜之时,周瑜府。
“尚香你回来了……看你这闷闷不乐的样,肯定是陆仆射不愿出牢吧?”
孙尚香苦着张脸点点头,在小乔的对面坐下,然后就双手支着头,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小乔见孙尚香如此,也不愿打扰到孙尚香的思绪,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再过片刻,孙尚香忽然轻声的哼唱道:“……剑的痴/情的怨/一曲问苍天;我宁愿/一场醉/依稀笑语梦中见;缘未了/花未谢/仿佛昔日在眼前……今生牵绊还在心头缠绵……”
小乔听到这几句立时间便呀然道:“尚香你极少吟唱的,可今天怎么……哎?这样的辞曲,好像只有在陆仆射那里才能听到。尚香你……”
那次陆仁与周瑜打交道的时候是教了周瑜和小乔不少曲乐,但考虑到一些原因,教的都是些纯音乐,歌曲却没怎么教过,所以这首《心愿》小乔也还是第一次听闻。
这边孙尚香先是点点头,但马上又跟着摇了摇头,然后把自己躲在狱墙外面偷听到这首歌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当时我本来是想再去劝陆仆射出牢的,可是在听到秀姐吟唱出此歌之后,我忽然感觉我不能进去打扰到他们。”
小乔叹了口气:“尚香你可别怪我说你。你是江东郡主,一言一行都当谨慎小心。平时在我们这些熟识之人任性胡闹一下到也罢了,可你怎么能在陆仆射的面前胡搅蛮缠?你要知道陆仆射毕竟不是吴候的幕僚宾客,有些事他一但摊上了,那可是会麻烦不断的。”
孙尚香有些没心没肺,小乔却并非如此。再者有些事情周瑜向小乔交过底,小乔自然知道这里面的轻重。不过当着孙尚香的面,出来,只能是绕着弯的想别的说辞。
这边孙尚香看看小乔,暗叹了一声便再次摇头。小乔有些话不能向孙尚香直说,反过来孙尚香也不敢把惹出这场事的原因是自己想去夷州玩的事给说出来。
小乔这时也想出了些说辞,便向孙尚香劝道:“尚香你也这般年纪了,说大不是很大,说小却也不小,切莫再如此使性。就拿今日之事来说吧,江东孙氏与荆襄刘表之间互有世仇,而陆仆射在两个世仇之家间行商,一言一行都当小心万分,一个不慎只怕就会有杀身之祸。尚香你就算是心中并无恶意,可你若是一味的使着性子烦扰于他,但有所失岂不是在害他性命?”
孙尚香苦叹了口气,又皱着秀眉苦思了许久之后才道:“我知道了啦!秀姐姐与陆仆射之间的情义深厚,我如果害了陆仆射的性命,秀姐姐定然会悲痛一生,与我也会变成仇人,我可不想那样。这样吧嫂嫂,你现在就着人帮我收拾行装,明日一早我就回吴郡去,然后嫂嫂你代我去劝陆仆射出牢,再代我向陆仆射道个歉……嫂嫂你看这样如何?”
小乔暗自松了口气,然后表示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甚好!”
————————————————————
数日后的清晨,陆仁的船队顺利启程,而陆仁这会儿正坐在船头,望着渐渐在视野中消失的柴桑码头苦笑不已。
貂婵跪坐在陆仁的身边,扭头看看陆仁的神情之后微笑道:“现在看来,孙尚香这丫头到也并非是什么事都不懂的野丫头嘛!”
陆仁长叹道:“别说了,碰上她我就头痛,不过现在总算是摆平了这场事。回头到了吴郡你再去见见吴国母,至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就不罗嗦了。”
小乔来劝陆仁出牢时候,有向陆仁说起过孙尚香那时的反应,而这时或许在陆仁看来,孙尚香这次应该是彻底的老实了。不过陆仁还是忽略了一件事,就是这位孙尚香孙大郡主在很多时候可以用“胆大包天”这个词来形容,而最重要的是十五、六岁的孙尚香本身就处在一个青少年的逆反期,而孙尚香的逆反心理之重更是出人意料,基本上只有她想不到的事,却没什么她不敢做的事。
闲话少说几句,只说陆仁的船队是顺流而下,用不了几天就抵达了吴郡所在。倒货换货之类的杂事不必废话,到是诸葛亮夫妇在向陆仁问清楚船队会在吴郡停靠几天之后,就决定顺便的去看望下诸葛亮的大哥诸葛瑾。话说这会儿的诸葛瑾,都已经投奔在孙权的麾下好几年了,据说是混得还很不错。
相比起诸葛亮,陆仁可就没那种说去就去的潇洒劲头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