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轻轻摆手:“你不明白的……其实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自从婉儿死后,老郭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我赶紧回归师门。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要是真的有心想坑死我,不会对我不停的说出这样的话。此外还有一些事,我说出来你也听不懂,我只能告诉你,我去找老郭暗中问起这件事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蔡琰依旧摇头:“别骗我了,我不信。”
陆仁缓缓的走向了蔡琰跟前,与蔡琰四目相对。但是忽然之间,陆仁很是诧异的向蔡琰身后望了一眼,蔡琰见状也就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可就是在这一瞬间,陆仁的双手疾伸而出,把蔡琰手中的长剑给夺了过来。但是因为一只手是抓住了剑刃,这一夺之下鲜血就从陆仁的指缝之中流了出来。
蔡琰对这种反应哪是陆仁的对手?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陆仁已应把剑扔出了老远,手上的伤口却不管不问。蔡琰也有点慌了神,连忙取过了一边的绷带给陆包扎。再看陆仁把蔡琰按回了座间。深吸了口气之后很郑重的道:“我再说一次,我去问老郭应该不会惹出什么事。而我如果不去问个明白,我只怕会永远也安不下心来。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你的尸身。”
“义浩……”
陆仁向蔡琰摇了摇头,那清冷阴郁的神情却也让蔡琰为之一窒,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只能是眼巴巴的望着陆仁转身离去。不过在陆仁即将出门的时候,陆仁忽然转过了身,清冷的脸上也向蔡琰挤出了一丝微笑:“你安心的等着。还有一件事你记住,我并没有忘记我曾向你承诺过什么。”
“……”
蔡琰无言以对。而那边陆仁已经离开了书房小院。这时的蔡琰无力的瘫坐了下来,暗自摇头间惆怅不已的道:“婉妹,姐姐对不住你。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向他都说了出来。可是婉妹你可知道姐姐的心中有多苦?他又因为这件事变成了什么样子?现在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那又到底是对还是错?”
心中的苦痛无人诉说,蔡琰只能是把一旁的琴搬了过来,席地而坐间十指轻动。悲伤的弦音也就此响起:
“有多少燕离巢/北去而不还;
有多少前路蜿蜒/也许不用走完;
曾见过烟花璀璨/留一场怀念;
若说结局能改变/我为你绝笔阑珊;
关山月前/与酒当欢/喜怒皆留得世人叹;
风云际变/能相依取暖/此喻为朝夕相伴;
君可见/雨中归燕;
泪随着/慢慢回旋;
等不到/前尘烟消或云散/它留下羽毛来纪念。
有多少燕离巢/北去而不还;
有多少前路蜿蜒/也许不用走完;
曾见过烟花璀璨/留一场怀念;
若说结局能能改变/我为你绝笔阑珊;
等到曲终/也不算难堪/虽然比不上婵娟
诗人题尽/这离愁三千/只不过一声再见
君可见/雨中归燕;
泪随着/慢慢回旋;
舍不得/前尘烟消或云散/它留下羽毛来纪念;
因为爱/迷信永远;
拥抱着/等待蜕变;
泣血过后/我们睁开了双眼/尘埃落定前消失于天边。”
————————————————————
就在蔡琰这悲伤的歌声中。陆仁来到了郭嘉的府坻。陆仁和郭嘉是好基友,三更半夜的一起喝醉鬼混那是常事,故此郭嘉府上的门人对陆仁那是熟得不能再熟,见陆仁在这个时候跑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之处,更不会有何阻拦。总之陆仁直接就进到了郭嘉的府中,在书房里找到了正在喝酒看书的郭嘉。
郭嘉见陆仁忽然跑来,气色神志好像也不像之那么失魂落魄,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以为陆仁可能是那口气回过来了,就笑着招呼着陆仁一起喝几杯。
陆仁这会儿的确是清醒了。没再处在之前的失神状态之下,所以是很平静的和郭嘉对饮了几杯。而在几杯过后,陆仁便低声道:“老郭,老地方,有些很隐密的事,我得和你说一下。”
郭嘉微微一怔,但马上就向陆仁点了点头道:“老地方是吗?走吧。”
这二位共事数年,在一起的时候也不都是在喝酒鬼混,总会有一些要在间中交流的事情,比如说陆仁在一些时候总还是要透露一点“天机”给郭嘉,所以他们有一个专门用来谈这一类事情的地方:郭嘉府坻下面的温室酒窖。
说起来,这间不大的温室酒窖还是当初陆仁特意帮郭嘉修建的,两个人也没少在这间温室酒窖里商议过事情。现在二人轻车熟路的来到酒窖之中,郭嘉把该点的灯点上,回过身看了看已是一脸阴沉之色的陆仁,便笑着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张脸能臭死人了?”
陆仁看似平静的望着郭嘉,但是隐在大袖中的双拳已经紧握得指节都在咯咯作响。很勉强的压制住了自身,陆仁又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一字一顿的向郭嘉道:
“老郭,这里再无旁人,你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问你,婉儿到底是怎么死的!?”(未完待续。)
。。。
第四百七十五回 不再隐瞒()
“我问你,婉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任郭嘉聪明绝顶,也想不到陆仁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任郭嘉反应迅速,在这个时候也不免呆窒了那么一下。但郭嘉毕竟是郭嘉,仅仅是在呆愣了那么很短的一瞬之后,郭嘉就收起了笑脸,平静的向陆仁反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向我问起这件事?”
陆仁没有说话,而是靠近了郭嘉一些,并且提着鼻子用力的闻了几下,这才轻叹道:“我劝诫过你多少回了,那些丹丸药散之类的东西尽量少吃,能不吃就不吃……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这股药散的气味有多重?你要是去我的浴池里泡上一天,我整池的水诂计都得换掉。”
郭嘉又是一愣,有点不明白陆仁的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仁盯紧了郭嘉,缓缓的接着道:“婉儿平时总是那么傻傻的,可以说是傻得有些可爱,用我那里的话来说,就是个呆萌呆萌的女孩子。但是老郭,你应该知道这么一句话,叫‘智者千虑,终有一失;愚者千失,却必有一得’。你可能做梦都没想到吧?你这个经常跑去我那里蹭酒喝的家伙,身上的这股味道,婉儿实在是太熟悉了。”
郭嘉的眼中有一道寒光一闪而过,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郭嘉的仰头大笑:“想不到,想不到啊!我真没想到我做了那么多的手脚,也只是和婉儿见过一次面,却会被她给闻出了破绽。”
郭嘉的话音才刚落,陆仁的身影就已经冲到了近前,拳头更是带着呼呼的风声,重而又重的一拳就这么打了过来。但郭嘉似乎已有所提备,身子往边上闪了闪。不过郭嘉的身体素质很差。根本比不了陆仁,因此对陆仁的这一拳虽然已有所准备,却也只是避开了头颅脸颊,陆仁的拳头最后是砸在了郭嘉的肩头之上。
而另一方面,陆仁前段时间因为一直是处在一个失神憔悴的状态之下,人都瘦了起码有个十几斤。体力方面自然是下滑得很凶。不然陆仁于盛怒之下打出的这一拳,可不是郭嘉这种武力值最多二、三十的人能承受得了的。
但这一拳却着实让郭嘉吃痛不已,倒退了几步之后扶住肩头再望向陆仁时,陆仁也并没有冲上来追打,而是紧握着双拳,向郭嘉咬牙切齿的道:“还真他吗的是你这个混蛋干的好事!?老郭啊老郭,这件事我心里本来还没底,刚才也只是在试探,你他吗的居然真敢承认!?”
郭嘉回以冷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刚才是在试探我?我只是不想再瞒你了而已!再说就算我矢口否认又能怎样?这根刺已经扎在了你心里面。你我之间因此而越来越生疏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那么与其在这里貌合神离,到不如痛痛快快的和你来个了断!”
陆仁怒道:“为什么?你平时坑我也不是一次两次,我又不是看不出来,都懒得说你什么,可你为什么要把婉儿给扯上?她那样的女孩子,你居然下得去手!?”
郭嘉轻轻的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陆仁再怒,复又上前两步窜到了郭嘉的跟前。拳头也再一次的扬了起来。这一次郭嘉没能躲开,被陆仁一拳打在了脸颊上。人也被这一拳打得站立不稳,扑通一下摔翻在了地上。
“你个混蛋!你他吗的给我说清楚!婉儿她又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郭嘉坐在地上,揉了揉脸颊之后啐出了口中的血痰,再扫了眼面前的陆仁,脸上狰狞的一笑:“你他吗的,上次也是这样打我的脸……这才过了多久。老子才刚回来没几天,就又他吗的被你这样打?你个混帐东西是不是真的以为老子好欺负?”
陆仁还未及回应,郭嘉却突然从地上窜了起来,一肩膀就狠狠的撞在了陆仁的肚子上。陆仁又哪想得到郭嘉会来这一手?毫无防范之下,被这一撞给撞得结结实实不说。人也跟着就弯下了腰去。郭嘉也是半点都不客气,撞完之后就是一拳挥出,在陆仁的脸颊上狠狠的回敬了一拳:
“我去你吗的!”
“你个混蛋!”
于是在这酒窖之中,陆仁与郭嘉就这么扭打了起来。真的是扭打,彻彻底底的扭打,你一拳我一脚的,没有任何的章法可言,两个人的样子简直就和市井街头的无赖在打架没有什么分别。而酒窖之中酒架之类的东西,也在二人这有如无赖打架一般的扭打之中被砸得乱七八糟,时不时的还有盛酒陶器被二人的扭打所波及砸破,碎片的边缘划破了二人的衣物与皮肤,流出来的血亦与散落在地上的美酒混杂在了一起,在窖中灯火的照映之下闪烁着怪怪的光芒。
陆仁又是一拳打在了郭嘉的身上:“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扯上婉儿!?”
郭嘉吃了这一拳,反手就是一拳回敬给了陆仁:“你他吗的才给我想清楚!你真以为我想这么做?你以为就只有你委屈吗?”
很戏剧性的,陆仁与郭嘉同时抬起右脚踹向了对方,而且也同时都踹到了对方的小腹上。而这一脚双方明显的都没有留力,因此在踹到对方的同时,自身也因为双重反作用力的原因向后摔倒。之后便是同样的气喘吁吁,各自捂着肚子站不起来。
不得不说,这种地痞无赖一般的打架方式虽然难看之极,但却很可能是最容易让人发泄身上怒气的方式之一,至少陆仁与郭嘉扭打了这么一番之后,刚才心头泛起的怒意因此而减退了不少。再因为这一脚而各自瘫坐在地,短时间内都没有窜起来接着扭打的力气。郭嘉是因为身体一向很差,力气跟继不上;陆仁则是因为之前那段时间里的憔悴与消沉,身体状态很不怎么样。
各自粗喘了好一阵,郭嘉先开了口道:“你小子、你小子有没有想过你自身的价值?”
陆仁又喘了几下,怒目回应道:“我的价值?你什么意思?”
郭嘉道:“你还不明白吗?那好,你他吗的给我好好想想,你今年才多大的岁数?”
陆仁道:“三十,快三十一了,这又怎么了?”
郭嘉冷哼道:“你才三十岁不到的时候,就已经是大司农府治粟都尉,并领尚书兰台尚书仆射,假以时日必会位列九卿。你他吗的怎么就不想想,这天下间能有几个像你这样三十岁不到就有了这般功业之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小子是凭着自身的学识和才干混出来的,得来这样的高位,你小子几乎就没有什么虚假之处。”
陆仁道:“好好的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郭嘉有些气乐了:“什么意思?当年高祖刘邦初入蜀地,旧时部众多有逃亡都。谁逃走了,高祖都毫不在意,可唯独听说萧何不见了的时候,高祖就彻底的慌了神。或许这个引喻并不完全合适用在你的身上,但你可别忘了大家是怎么形容你的……我的义浩贤弟,你他吗的别忘了你可是当世之萧何!”
陆仁愣了愣,而刚才与郭嘉的一番无赖般的扭打打去了不消的怒气,因此使得陆仁的头脑多出了几许的思考能力。再联系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陆仁有点难以接受的道:“怎么?在老曹和你的眼中,就真的把我看得那么重?”
郭嘉恨愤的哼了一声道:“不然以主公的识人之能,你以为就凭你小子,能在三十岁之前就当上现在的朝堂重职?真是可笑!你小子到底是谦虚得过了头,还是自己把自己看得很轻?我现在只告诉你这么一句,像你这样的人才,主公绝不敢放任你轻易离去。哪怕是死,主公也只有看到了你的尸首才会安心。可是你小子呢?三天两头的就想着走人!”
陆仁皱起了眉,强辩道:“我、我有……”
郭嘉又是一哼:“我知道你玩过一些小花招,好像是显得自己不想走,可你的那点破招数能瞒得过谁?你还真当主公与主公身边的人都和你一样是傻的不成?我现在也可以明打明的告诉你,我如果不是把你小子当兄弟看待,我都想把你小子整死以绝后患!”
“……老郭你?”
郭嘉笑了,但在这笑中带着苦涩与愤怒:“婉儿死了,你觉得委屈?可老子他吗的比你小子要委屈得多!你小子知不知道以你小子当时的那个德性,老子要是不想点办法,让你小子是出于真心的想留下来,那主公随时随地都可能会要了你的小命!不止是我,主公的身边可有得是人跟主公说宁可把你除掉,也不能放任你离开。最后最后,我除了用婉儿来帮你挡一挡之外,我真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你说什么!?”
郭嘉又是那样的一笑:“怎么?不相信?无所谓,信不信由你!只可惜老子想了不少办法,找了很多机会,让你小子碰上机会就赶紧走,你小子却全都当成了耳旁风!还他吗自以为是的办着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事!可现在到好,坏人全是老子在当,坏事也全是老子在做,你小子还他吗的觉得委屈?那老子心里的委屈又找谁说去?你又当老子愿意坑你这小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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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回 似断非断()
“……坏人全是老子在当,坏事也全是老子在做,你小子还他吗的觉得委屈?那老子心里的委屈又找谁说去?你又当老子愿意坑你这小子?”
郭嘉的这番话让陆仁心中一阵阵的颤动。陆仁不傻,这会儿也没有被怒气冲昏头脑,知道郭嘉并不是在作什么辩解。事实上在一开始郭嘉要是矢口否认的话,陆仁也相信以郭嘉的聪明才智,绝对可以让自己连北都找不着。
当然,郭嘉要是那样做了,陆仁虽然拿郭嘉没办法,同时也无法确定婉儿临死之前的判断是否准确,但正如同郭嘉所说的,二人之间既然会因为这件事而产生裂痕而一步步的疏远,到不如痛痛快快的来个了断。
但是人都会有这样的一个状态,就是能够理解却不能接受。就好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被家长狠狠的揍了一顿,这个孩子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事,也知道家长是在为自己好,却仍然会抱怨家长不应该用家庭暴力来管教自己一样……当然了,这个孩子也许是得在长大成人之后才会明白这个道理。
陆仁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心态,知道郭嘉的确是在为自己着想,却仍然会气愤郭嘉扯上了婉儿,而且还是用婉儿的生命来做这件事。而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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