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这回是真的没了脾气。其实以陆仁对婉儿的了解,婉儿根本就不会在乎这种所谓的名声,但现在婉儿把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只能说婉儿真的是在顾虑着蔡琰。
他在这里老半晌的说不出话来,婉儿见陆仁没有回应,又暗暗的顿了顿足,转身就准备去蔡琰那里。陆仁一看就傻了眼,急道:“婉儿你走了,我怎么办?”
婉儿停下了脚步,但没有转回身,而是背对着陆仁轻声道:“蔡姐姐其实要比婉儿可怜得多,那时候于陈留蒙难,宗族中人尽没,蔡姐姐已然是孤身一人,好不容易到现在能够有个归宿,主上你却这样对她,又与她仍然是孤身一人有何分别?所以婉儿去陪蔡姐姐,让她不会觉得孤单。”
陆仁道:“不是啊,我是说……哎呀,这、这几天不正好是……哎!你们是不孤单了,那我怎么办?”
“……主上一介堂堂男儿,孤枕独眠又有什么?如果是想……”话到这里婉儿又顿了顿,然后才轻声道:“主上你自己解决。”
陆仁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他当然知道婉儿说的是什么意思,至于婉儿会知道,那是因为陆仁有时候邪火上涌,婉儿却又不在那几天,于是陆仁就只好自己解决掉,而偶尔的会让婉儿来帮帮忙。只是陆仁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婉儿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是吧婉儿?你就这样扔下我不管?”
“那也是主上你先扔下蔡姐姐不管在先。”
扯完这一句,婉儿就没再理会陆仁,快步赶到蔡琰那里去了。而陆仁呢?总不能刚才才说了那样的话,现在却又跑到蔡琰的房间里去吧?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再呐呐自语道:“这他妹的都是些什么事儿?还有婉儿这丫头,是不是有些善良得过了头?身为女人碰上这种事,不是应该嫉妒啊、生气啊、歇斯底里之类的吗?怎么她却在拼命的把我往蔡琰那里推?”
牢骚归牢骚,陆仁却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明白婉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态。其实说白了无非就是婉儿受当时那种封建礼教与阶级观念的影响太深而已。但话又说回来,婉儿如果不是天性善良,那么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婉儿又有什么用?这古今中外因嫉而害人的女人又哪里少了?
“婉儿如果不是这么善良与纯真,我又哪里会一门心思的只想把她带回去?要是婉儿是那种女人,那我把她带回去干什么?恶心自己吗?”
摇头笑笑,陆仁进到了屋中,很随意的躺到了榻上。就着榻上残留着的几许香气,陆仁轻轻的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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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婉儿赶到了蔡琰的房中,蔡琰一见婉儿过来就惊道:“婉妹你怎么过来了?义浩他不是找你去了吗?”
婉儿淡淡一笑:“主上他也真是的……算了不说他。我怕蔡姐姐你孤单,所以特地过来给蔡姐姐你作个伴。蔡姐姐,我们一起睡。”
蔡琰哑然道:“那、那义浩呢?”
婉儿道:“管他干什么?蔡姐姐你现在才是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
“……”蔡琰良久无语,许久之后才与婉儿额头相抵,柔声道:“我总算是明白义浩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了,甚到是到他要走的时候,也只会带着你离去而已。”
婉儿一怔:“蔡姐姐你知道?”
蔡琰道:“有些事他没有瞒我。其实若不是他能对我坦诚相告,我也不敢像现在这样把自己交托于他……婉妹,其实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但我没有办法。你放心,虽然现在我已名为正室,但不管你和义浩之间如何亲近,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因为是我对不起你。”
“姐姐别说这样的话了,婉儿只不过是一介侍女,又哪里能般配得上主上?到是姐姐你嫁为正室之后,婉儿的心中就好受得多了。”
“……你我之间别再说这些了好吗?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不去便宜那个混/蛋。而且以后他要是敢欺负我们姐妹,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对付他。”
另一头将要睡着的陆仁突然打了个重重的喷嚏,随即揉着鼻子道:“这俩小娘们儿不是在说我什么吧?呃……不知道她们现在睡在一起会不会搞百合哦!回头有机会我去偷看一下……”
(今天的更新晚了,不过是瓶子有意拖晚的。因为瓶子正在准备上架的事,而瓶子的毛病,瓶子自己最清楚。如果还是按照之前的下午下班之后就赶稿,那么在当天的夜里十二点之前经常会赶不出来,而且赶出来的质量也堪忧。
所以瓶子就改变一下时间,下午下班之后先睡一觉,睡醒之后再写稿子,这样一则是精神状态比较好,二则时间上也充裕得多。虽说这样一来可能上传时间上不怎么稳定,但每天的两更能够保证,大家晚上上线有更新出来的章节可看。就这样了。最后仍然是无耻至极的求票、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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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回 再贩铜铁()
萌村,陆仁的府坻之中,一个高昂刺耳的尖叫声正在折磨着众人的耳膜。
“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次在许都也没呆几天啊,怎么突然一下你、你就……”
陆仁把之前有些夸张之意而捂住双耳的手放了下来,随后便故作淡定的端起了茶杯,慢条斯理的道:“怎么?很惊讶吗?”
糜贞对陆仁这副世外高人一般的姿态只觉得又好气又好:“废话!这事也来得太莫名其妙了点吧?”
陆仁摇了摇头:“莫名其妙就对了。也别说你了,就算是我自己,现在人都还是懵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嘴里这么说着,糜贞却又望了眼端坐在陆仁身侧,脸上尽是平静之意的蔡琰。可能是觉得刚才自己刚才说出来的话,还有语气什么的都不太合适,于是就赶紧向蔡琰赔笑道:“蔡家姐姐你可千万别误会什么,我没别的什么意思,我和先生说话一向是这么不客气的。再者说,实在是你与先生的这门婚事也太……哎呀,我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蔡琰微笑着向糜贞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和义浩经常是这么吵吵闹闹的。而且正如你与义浩所说的那样,这门婚事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所以不止你们,就连我也和义浩一样,直到现在都恍如在梦中一般。”
“……”
糜贞见蔡琰都是这么说,那除了无语还是无语。老半晌过去,糜贞才很不知所谓的笑道:“哎呀,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昨天陆方派了人去告知我的时候,我都还以为是在开玩笑,结果这急急忙忙的赶回来,我连半点的贺礼都没有准备。”
蔡琰的话平淡依旧:“糜家妹子你太客气了。其实你与义浩在许都这里各领着一支宗族,彼此之间互为唇齿,亲同一家,那又何必去在意这乎世俗虚礼?”
糜贞啧啧了数声,扭回头向陆仁道:“蔡姐姐到底是大家闺秀,我是感觉我自愧不如。到是先生你嘛……唉!蔡姐姐这朵鲜花,怎么就插在了一堆牛粪之上?”
蔡琰捂嘴轻笑:“糜家妹子可真会说话。”
陆仁却不乐意了:“喂,有你这么损我的吗?”
糜贞道:“我没说错啊!先生你就是堆牛粪。”
陆仁的脸皮抽搐了几下,闷哼道:“牛粪就牛粪。再说牛粪又怎么了?那可是上好的肥料,鲜花真插在了牛粪上只会开得更加鲜艳好不好?”
“……”“……”
蔡琰与糜贞一齐无语,不过好在她们都多多少少的已经习惯了陆仁的这种作风,因此只是相对一笑。而蔡琰再看了看陆仁与糜贞,略一沉吟之后便出声道:“义浩你与糜家妹子多半是有不少宗族中的事要谈,那你们谈吧,我去纸坊看看。”
陆仁点点头,蔡琰就此飘然而去。糜贞目送蔡琰离去之后,复又对陆仁道:“瞧这事闹的!先生啊,虽说我早就知道你与昭姬会有这么一天,可这也真的是……算了不说了,到是有些可惜了昭姬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了。”
陆仁的脸部肌肉又抽搐了几下:“行了吧?没完了你!”
糜贞的面色稍稍一正:“行行行,不损你了。不过你真的得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就把她娶过来了?”
陆仁当下就把曹操送亲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糜贞听过之后也是份外的茫然。良久过去,糜贞才幽幽轻怨道:“如此看来,这完全就是曹公的意思……”
陆仁道:“谁说不是呢?其实这个事早些时候我就已经和你交过底,但不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想到老曹会来得这么急。算了,这些再说也没什么意义,我急着把你叫回来,是有别的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啊?”
陆仁道:“不出意外的话,老曹很快就会兵发徐州,而我嘛,也可能就在这几天会被司空府所征辟,然后随军出征。”
糜贞愕然,指着陆仁道:“征辟你去随军出征?先生你可不是那块料……哦!我明白了,这就是让你去混点军功,然后好把你迁回重职。”
陆仁点头。他身边的这几个女性,社会经验最丰富的就是糜贞,因此很多事在糜贞这里到也不用解释得太多。
而糜贞这时也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道:“难怪,难怪了!我说前几天荀侍中怎么会特地的跑去找我,问我能不能再去购置些铁到许都来。”
陆仁哑然道:“还来?又找你去买铁?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你答应了?”
说是这么说,但陆仁心里却很明白有些事是躲不掉的。混了那么些年,陆仁知道古时的战争对物资的消耗量也不是闹着玩的,往往是一场规模稍大一点的战役打下来,几万斤的铜啊、铁啊什么的就没了影。
而曹操最近的这几年又几乎是“无岁不征”,关键是败仗也打了好几场,铜铁之类的军事物资其消耗速度之快足以令人咋舌。而现在曹操又准备去k吕布,急需补充大量的军事物资也是在情理之中。可陆仁现在就有点不明白了,在原有的历史进程里,曹操的这些军事物资的问题又是怎么解决的?
这时糜贞对陆仁的话回应道:“没!上次惹出了这样的事,这回我哪敢答应?至少我也得回来问问你的意思才行。不过说真的,前些时候甄家那边也派了人来问我,自你被罢官之后,他们的铁货还能不能贩运到许都这里来。”
陆仁也没想到糜贞会带回来这样的一个消息,于是就紧锁起了双眉,反背着双手在屋中来来回回的踱起了圈。而在经过了反反复复的思考之后,陆仁狠狠的一跺脚,沉声道:“做!为什么不做?有钱不赚是傻瓜,何况还是大钱!”
糜贞哑然道:“先生,你、你没问题吧?你确定还要贩铁?我说先生啊,上次贩铁就已经使得你被罢去了官职,这事情要是再来上一次,那岂不是会害得你人头落地?先生,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也难怪糜贞会如此,这会儿的糜贞都还为自己的一时逞强之举,却害得陆仁被罢官一事而内疚不已,连带着糜贞对贩铁一事甚至都有了一份莫名其妙的抵触心理。现在见陆仁还要贩铁,糜贞实在是有点无法接受。
不过陆仁对糜贞的反应却并不怎么觉得意外,当下只是随意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在我看来,正是因为我出了这么场事,所以这铁我们更加要贩!是,我是因为这次贩铁的事而被罢了官,不过那也有着许多不能为人所知的因素在里面。说白了,如果不是因为曹洪这家伙那时对我心有怨恨又不知道其中隐情,他也不会吃饱了没事把这档子事给捅出来。”
糜贞点点头,她毕竟是当时的主要当事人之一。
陆仁从侧架上取过了一瓶葡萄酒放到了糜贞的面前:“但现在这个问题可以不用担心了。曹洪这家伙也不是什么笨蛋,被老曹整过之后,我也适时的放低了些姿态跟他讲和,相信他不会再给我们找什么麻烦。你看这葡萄酒就是他前些天送来的,换句话说,现在他和我之间也算是有点合作关系。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与我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糜贞将信将疑的取过葡萄酒试饮了几口,随即脸上就写满了不甘心:“这就是西域传入中原的葡萄美酒吗?先生你也真舍得,竟然舍得把这葡萄酒的秘方送给他!这种好酒,如果是我们自己酿制那得多赚钱啊!”
陆仁没好气的道:“你怎么跟个财迷似的?见了能赚钱的东西就这副德性。好吧,我问你啊,你有葡萄林吗?”
“……没有。”
“那官场上的一些关系要不要处理好?你家大哥在这种事上吃得亏会少吗?”
“……先生你说得是,不过这铁货生意……”
陆仁道:“其实想想就能明白的,老曹他总是在不停的打仗,对铜铁槊具的需求量非常大,不是说我们不肯再做铜铁生意,他就不买铜货铁货。现在是因为我们有现成的门路,他所以会优先的找了我们,可我们不做的话,他也一样会找别的商人去做。既然是这样,我们又何必把能够赚到手的生意给让出去?”
糜贞犹豫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陆仁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在我看来,至少在个三、五年之内,这种事用不着再去担心。那些大道理我说不出来,我就打个这样的比方吧。我们就好像是个被家里人误以为偷了家里钱财的孩子,被家里人狠狠的处罚了之后,家里人才发现是错怪了这个孩子。而在这个时候,你觉得家里人会怎么对待这个孩子?”
糜贞道:“那当然是对这个孩子很愧疚,然后就对这个孩子加倍的好……哦!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
陆仁道:“你明白就行,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至于贩运之时如何运作,你才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所以你看着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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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回 唇齿相依()
“你明白就行,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至于贩运之时如何运作,你才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所以你看着办就行。”
说完了这些,陆仁就停顿了下来,接着又皱着双眉细想起了什么。糜贞见陆仁是这个样子,也不敢出声打扰,就静静的等待着陆仁。
半晌过去,陆仁总算是整理好了思路。见糜贞在等着自己的话,陆仁就笑道:“别这样看我,我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而已。不过我想的那些,和我们决定继续贩铁的事,到也有很大的关系。”
“是吗?先生你且说说看。”
陆仁道:“其实很简单,我们贩铁有现成的门路,相信甄氏那边也希望我们能继续与他们合作着做下去,不然他们不会在知道我被罢去官职之后,还派人来问你能不能继续做这生意。现在既然老曹那里有需求,我们就应该接着做下去,争取把与甄氏之间的关系给绑牢固。
“还是那句话,这铜铁生意就算我们不做,仍然会有其他人会去做,甚至是抢着去做。真到了那个时候,甄家很可能会扔下我们不管,进而改为与其他的宗族合作。要是变成了那个样子,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打下的关系和基础不就全都白废了吗?但反过来说,如果我们抓住时机把与甄家之间的关系打牢了,那么长久的生意利益会有多么巨大,这个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糜贞连连点头:“先生说得极是!这铜铁生意我们有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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