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电光火石般的推算了一下糜竺可能会说出来的话,陆仁隐隐约约的猜出来了点什么,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突然扭过身来把糜贞一把推开,喘着粗气向糜贞连连摆手道:“妹子,你别乱来啊!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真被你撩起了邪火而铸成大错,那我们可都完了!”
糜贞被陆仁这一把推开便瘫坐到了地板上,眼中带着几分幽怨与愤怒望定了陆仁。陆仁可不敢正视糜贞的目光,扭过头去闭上了双眼,用力摇头道:“你别乱来!你那么漂亮,真缠上来我怕我会失控的!”
糜贞幽怨的声音飘入了陆仁的耳中:“我有什么地方让你看不上眼?”
陆仁的心中有一个隐隐约约,却无法说清也不能说出口的念头,当下只能临时找些说辞来唐塞一下:“你、你以为我不想染指你吗?可真要是做了,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书房中沉默了下来,能听到的只有陆仁那粗重的喘息声。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糜贞忽然欣慰的笑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先生你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君子,却也不是个小人。敢于明说出心中所想,亦不失心胸坦荡。这样的先生,才值得我为之信赖。”
陆仁闻言一窒,心中暗叫道:“好险!这丫头果然是在试探我!”
再睁开双眼时,糜贞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件长衫盖到了身上,面色凝重的正坐到了陆仁的对面道:“先生请恕我如此无礼。其实今日如此,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陆仁面上虽然无语,但心底其实有些失望。为什么失望?是男人都懂。
糜贞正色道:“前几日我与大哥面会,就为我与先生之间的事而吵了一架。大哥的意思是要我嫁给刘玄德为妻,不再与先生如此纠缠不清……毕竟这一年下来我与先生你太过近亲,在大哥看来,并不相信我与先生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说到这里糜贞顿了顿,再摇摇头道:“大哥他现在全心全意的辅佐刘玄德,为此都和我闹到了近乎翻脸的地步,而我还带领着一支族人,现在所能依靠之人就只剩下了先生你而已。所以当大哥他向我提起先生你可能只是想、想……想染指于我,然后就弃之不顾时,我也难免会生出几分怯惧之心,怕自己真的会看错先生,所以才会设下此计来试探于先生你。先生你该知道宗族的香烟血脉之事非同儿戏……”
“……”陆仁举手示意糜贞别再说下去,摇头苦笑道:“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难处。不过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在我面前来了这么一下,万一我没有自控住把你给那个了,岂不是误了你我之间的大事吗?”
糜贞有些狡猾的一笑:“如果真要那样,先生你还并未娶妻,我大可以此来要挟你娶了我。如果你胆敢有所推辞……先生,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我绝对有办法可以让你声名尽毁,而我会马上带着此间的糜氏族人另投他处。”
陆仁无语到了极点,心说还好自己刚才及时反应了过来,不然只因为自己贪图一夜之欢,却失去了糜贞这个绝好的帮手,之后的两年多时间会有多累说都说不清。于是乎,陆仁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
第二百四十八回 头痛不已()
陆仁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而糜贞呢?
说实话,糜贞的确是在试探陆仁,而陆仁的表现也的确是让糜贞为之欣慰。但在欣慰之余,糜贞的心底还是有那么一点失望的。
糜贞今年已经二十出头,这样的年纪在那个时代来说已经是属于大龄剩女了,而糜贞说自己不想嫁人那是在骗人,只不过压在她身上的宗族担子令糜贞有些无可奈何。而今天糜贞对陆仁的试探,糜贞其实也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陆仁没控制住结果把她给那个了。
真要是发生了那样的结果,糜贞绝对会逼着陆仁娶了她。如此一来虽说有那么点别样的意味,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又何尝不是了却了糜贞的一桩心事?至少至少她在有了名份之后,很多的事就不会有了什么顾忌。
正是由于带着这样的心态,糜贞半打趣半认真的道:“我陪先生多坐一会儿吧?”
“别介!”陆仁现在身上那是汗都下来了:“我说妹子啊,我不是无欲无求的圣人!你刚才为了试探我把我撩得浑身冒火,再和你多聊一会儿我担心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做下错事!我现在只想赶快回房去找我家婉儿……”
糜贞的俏脸稍稍一红,摇头轻笑。
陆仁嘴上干笑,心中却在暗道:“你这死丫头,竟然对我玩色诱术!要不是老子我突然一下反应了过来,我还就真着了你的道了!nnd,不甘心啊!现在我是顾忌太多不能动你,不过在我临回去之前,我一定要算准时间先把你给xxoo了才说……”
当然这纯属气话。陆仁再没良心,也得考虑到自己走了之后陆诚那些号人的问题,真要是动了糜贞岂不是在给陆诚他们添麻烦?
糜贞又看了陆仁几眼,眼中却忽然划过了几许失意之意,因为糜贞想起了另外一件要跟陆仁说的事。另一方面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多多少少的刺激到糜贞今天晚上会对陆仁来这么一手,因为对糜贞来说,有那么几分在不甘心之下想“抢”的意思:
“先生,凭心而论,你不对我有所举动,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陆仁这会儿的脑子还有点懵,迷迷糊糊的回应道:“其他的原因?你是指什么啊?”
糜贞低着头幽幽叹道:“我知道我……其实比不上一个人。”
陆仁道:“比不上一个人?你是说婉儿吗?行了行了,说真的,抛开我和婉儿之间的亲近关系,婉儿她毕竟是我的贴身侍女,我和她有点什么根本就没人会说啥。但真要论及漂亮和能干,婉儿其实差了你很多很多……这可不是在安慰你,我说的是实话。”
糜贞缓缓摇头:“不,我说的不是婉儿……我之前对你说有要事相告,也并不仅仅是想试探你一下,是真的有件事要告诉你。”
“何事?”
糜贞又看了看陆仁,但却没有马上说话。稍稍的思索了一下之后,糜贞却忽然轻声的唱起了歌:“……等到曲终/也不算难堪/虽然比不上婵娟;诗人题尽/这离愁三千/只不过一声再见……”
陆仁一听就愣住了:“这是《有情燕》,你怎么会这首歌?”
也难怪陆仁会愣住,这首《有情燕》陆仁只在那天教过蔡琰,当然婉儿当时也在场,有一并学了去。不过因为这首歌是陆仁送给蔡琰的,意义上有些不一样,所以婉儿从来就没有唱过。可现在糜贞突然唱了出来,又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陆仁相信绝对不是婉儿教给糜贞的。而糜贞会这首歌的原因……
也不等陆仁再作细想,糜贞就轻叹道:“果然是你。其实我早该知道,这样的曲韵,这样的辞调,好像在整个许都之中也只有你会如此。”
陆仁前前后后的被糜贞闹得始终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在想不明白之下就索性不再去想,转而直接向糜贞问道:“你忽然唱这首歌是什么意思啊?不会真的是婉儿转教给你的吧?”
糜贞摇摇头,低声道:“前几日的青果酒肆中,有女子在弹唱这首歌。”
“哎呀!”陆仁猛的一拍脑门,心中暗道:“我晕!这被刘备突然冒出来的事给闹的!我都忘了跟蔡琰约好了就这几天在青果酒肆见面的!”
糜贞见了陆仁的举动,心中多少也明白了几分。而出于某种别样的心态,糜贞酸酸的道:“蔡昭姬的样貌人品,还有学识都远胜于我,更是蔡中郎遗孤,身份非比寻常。有她在,也难怪先生会看不上我。”
“……”陆仁的脸皮抽搐了几下,干笑道:“你怎么跟个小怨妇似的?你这么个碎碎念,说得我就好像是个负心汉似的了,这要是被外人听见还真会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私情。行了行了,我和昭姬之间也是无可奈何。”
糜贞幽怨依旧,不过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思:“单是听她所唱都能听得出来,这么郎情妾意的,又怎么会是无可奈何?先生啊,现在的蔡昭姬到颇有几分卓文君之态,而你又会不会是另一个司马相如?”
陆仁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卓文君和司马相如都冒出来了。行了行了,这里面的事我想我有必要得和你说清楚一下,不然你老这么讥讽我,我可真有些受不了。”
于是乎,在陆仁稀哩哗啦的一通解释之后,糜贞的目光也渐渐的亮了起来:“先生你是说,你还要重归仕途?”
陆仁心说得,说什么原因出来都不及这条原因能够打动人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是呆在那样的年代,糜贞的身上又有安顿宗族的任务,在与陆仁是处在一个合作的关系之下。而在这种关系之下,陆仁要是能重归官场,对糜贞的帮助自然是极大。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原因,糜贞身上的那几分怨妇之态才会马上就一扫而空。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能对先生有何冒失之举了。不过先生,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昭姬?”
陆仁的脑袋嗵的一声就砸到了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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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青果酒肆。
当初糜贞在陆仁的支持下开起了这间青果酒肆,陆仁又赶在曹操的禁酒令下达之前让糜贞弄出了一批水果酒,和曹操的禁酒令打了一个大大的擦边球,再加上许多的软周边,使得今时今日的青果酒肆早已是许昌城中的知名之所,更是许昌城中那些士大夫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
最近的几天,青果酒肆里的来客比平时好像还要多出一些。也不为别的,他们就是很想知道今天在青果酒肆中会不会又传出令人为之陶醉的琴乐与歌声。
而今天他们并没有失望,因为在酒肆二楼的某间雅室之中再次响起了琴声。没有人敢说这是酒肆请来的乐工在弹奏,更没有人敢跑去打扰,因为琴声的主人在一曲奏终之后,会让侍女下楼问在座的士大夫们是否知道方才弹奏的曲乐是何名目、出自何处。如果有人能回答上来,并且把曲乐的出处、典故说得清清楚楚,琴声的主人还会赠酒三瓶。而这么一来二去间,这多少也成了酒肆中的风雅之事。
……以上纯属炒作,当然是陆仁想出来的鬼点子。因为你不这么搞一下,蔡琰跑去酒肆里弹琴那不是在自降身价?而这么一搞,就成了蔡琰在对曲乐的出处、典故进行收录,意义上可是完全不一样的,至少至少也不会有谁会认为蔡琰是在自贱。反过来说,也能够让蔡琰在心理上承受得了。说得难听点,花钱的是大爷,收钱的却成了贱人了。
陆仁之前被刘备到来的事给闹得把这档子事给忘了,被糜贞一提醒之后,这天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了青果酒肆。不过陆仁来的时间有点不太凑巧,因为蔡琰在几分钟前刚刚弹完一曲,这会儿并没有弹奏,那陆仁当然不方便直接找上去,只好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先喝点酒再说。
可是不凑巧的事往往会赶到一起,陆仁这里才刚刚坐下,酒菜都还没有送上来,就有人来到了陆仁的座旁,向陆仁恭恭敬敬的一礼到地:“陆先生,在下有礼了!”
“呃……”
陆仁一看来人,头就大了几倍。要说陆仁在许昌这里虽说真正有交往的人并没有几个,但他之前毕竟是许都令,熟人虽然没有,认识的人却很多。只是眼前的这位吧,陆仁认识归认识,但却也是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刘、刘……玄德公,这么巧啊?”
刘备直回身后向陆仁淡然的一笑:“可否叨唠一二?”
你说在这种场合之下,陆仁又哪里能把刘备轰开?无奈之下只好把刘备请入席间就坐。
“玄德公为何在此?”
刘备平淡的回应道:“虽蒙荀侍中(荀彧)接待,但曹公仍未归许都,备眼下虽然心中焦虑却也无可奈何。心中烦闷之下,就只好来这里小饮几杯,聊作解忧。再者此间多有世间名士,备亦有意试以结交。”
陆仁心说好嘛,我到是在无意之中给你提供了一个交朋友的地方,而你刘备交朋友的本事那也是一流的。
不过还没等陆仁回话,一旁却又有人惊讶的道:“你是……玄德?你什么时候到许都来了?”
陆仁一看来人就份外的有想砸脑袋的冲动,心说我今天出门没翻黄历还是怎么的?怎么不太想碰上的人,却一个接一个的碰上了?
“尼玛!孔融这酒鬼怎么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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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九回 愈发恶心()
先是刘备,后是孔融,都挤到了陆仁的席间。
不过说起来,刘备和孔融还真的是老相识,因为刘备在得到徐州之前,就曾经救援过孔融当时所治理的北海郡,因此刘备对孔融有恩;后来陶谦把徐州让给刘备,刘备还有些犹豫的时候,孔融也有劝刘备接收下来;再后来刘备暂屯小沛、权领徐州,自然少不了要和孔融多加往来,因此他们之间的关系算是很不错的。之后孔融在建安元年末、二年初的前后被征调到许昌来升任九卿之一的少府,二人之间还有没有联系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些和陆仁没多大的关系,相比之下陆仁现在的头都很痛,因为陆仁是来找蔡琰的,而这两货突然冒出来,还挤到了陆仁的身边,那是怎么个意思?别的不说,陆仁和蔡琰事先约好的一些事,现在感觉都不太方便出手了。
却说三人入席之后彼此间都施完礼、客套完,刘备当然是要向孔融先细说一下他为什么会来到许昌这里的原因。而在说完之后,孔融也少不了要嗟叹感慨上一番。在这些都整完之后,孔融就向陆仁道:“陆君,你上次给我喝的那种酒,为何肆中仍未见贩卖?”
你说刘备和孔融正聊着正经事,突然之间却向陆仁来了这么一句,陆仁那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因此被闹得险些喷酒。咳过数声之后,陆仁有些哭笑不得的向孔融道:“孔少府,那一大坛子的酒你就喝完了吗?”
孔融的脸上仿佛就写了俩字“不爽”:“还剩下一点,却是因舍不得喝才留下来的。”
陆仁讶然道:“那一坛酒有将近三十斤啊!”
还一句话陆仁没说,就是陆仁搞出来的酒是有经过初步蒸馏的酒,酒精度数大概在十五、六度左右,比起当时普遍的纯发酵型酿造酒,酒精度数上要高了两到三倍甚至更多。以当时人们的酒量而言,在正常情况下一个普通酒量的人一斤酒灌下去差不多就晕了。就算是搁到现代,三十汉斤这样的酒也得够一个人喝好长一段时间才对。
这时到是刘备微笑着接上了话:“陆先生难道不知道孔文举一向是‘座上宾客满,樽中酒不空’?区区三十斤酒,其实都不够孔文举数日之饮。备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孔文举与翼德斗酒,翼德都险些喝不过孔文举。”
孔融对此是笑而不语,陆仁却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声:“我靠!居然还有这种事?从来没有在史料中看到过啊!孔融这家伙的酒量居然能和张飞拼上一拼?那这三十斤酒还真不够他喝的。”
眼见着孔融又想发问,陆仁赶紧开口道:“只怕孔少府还得再等上月余了。我所酿造的酒和一般的酒多有不同之处,所需时日也稍多一些。而且去年曹公曾经下达过禁酒令,我也因此一度断酿,还是后来在秋收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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