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杨广能够听大臣和他萧布衣的建议,巩固根本的话,大隋不见得倒塌,可自从知道杨广再次犹豫不决,回转东都的时候起,萧布衣就知道,杨广不可救药,大隋亦是如此。
杨广自从雁门之围后,虽不说再次征伐高丽,可也没有说不再征伐辽东。萧布衣人在太原城,早知道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各大门阀也是抓紧时间招兵买马,这从他的马儿顺利卖出去可见一斑。
“萧大人,毋工布想要见你。”孙少方匆匆的来到萧布衣面前。
萧布衣微喜,“请他过来。”
u。并不强求,欲速则不达,他就算假仁假义,也要和高君雅有个本质的区别。乱世之中。毋工布这种人才实在是可遇不可求,有了毋工布,他就能底气大壮。
|。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你看中了我地炼器之术,不然也不会费尽周折的救我。”
萧布衣简单明了的回答,“不错。”
“我一直都认为。有利用价值的人活着通常都是丰富多彩,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活着都很悲哀。”毋工布眼中露出哀伤之色,“我一生炼器无数,炼器手段天下无双,别人提及到毋怀文四个字,只有神秘和敬仰。我从来没有辱没曾祖的名声。”
“我相信。”萧布衣正色道。
“可我错了,错地厉害。”毋工布悲哀道:“我现在宁可是个普通人。什么都不会,那样的我或许快乐一些。干将莫邪为了炼器,不惜以身投炉,我因为炼器,妻子儿女被人杀的干干净净。”
萧布衣轻叹声。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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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想了半晌才道:“你是对地。”
|用你。”
萧布衣好笑道:“怎么利用,说来听听。能被人利用,也要他有价值才好,能被你利用,是我的荣幸。”
“你当然有价值,你是大隋的右骁卫大将军,太仆少卿,手上掌握生杀大权,你现在的荣耀,太多人一辈子无法企及。我却除了炼器外,一无所有。我现在很庆幸我能有一项你需要的技艺。”毋工布一字字道:“想要我帮你炼器,你必须帮我杀了高君雅!”
室内有些沉寂,孙少方一旁静静的倾听。如今他已经和萧布衣地兄弟般,很让萧布衣信任,他也庆幸自己走了一条不错的路。像他师父董奇峰般,一辈子在东都,如何能有这般丰富多彩,他现在感觉已经不是为朝廷卖命,而是为萧布衣做事。可他听说要杀高君雅地时候,还是忍不住的震骇。
高君雅可是太原副留守,杨广指派,要杀他显然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
“你不同意?”毋工布满是失望。
“为什么要杀高君雅?”萧布衣皱眉问,“是他杀了你的妻子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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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笑了,“这些理由够你杀他,可却不够我来杀他。***。zuilu。***高君雅是朝中大员,太原副留守,还有可能荣升留守,我一个大将军,对于朝廷命官也不是说杀就杀。不过嘛,给我几天考虑的时间如何?”
“需要考虑什么?”毋工布问道。
“杀人也是门学问,”萧布衣微笑道:“若是一命换一命,那已是蠢夫地行为,就算杀了不留痕迹,也不过是刺客所为,如果要能杀人还能领功升官的话,才算是高手所为。所以你如果想复仇,就要相信我,给我些时间准备。”。
杀了多少人?”
萧布衣有些怅然,“数不清了,可我只知道,我杀的每个人,都能为我带来些好处,而不是让我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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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杀了高君雅,我只怕很麻烦,为了一个毋工布,到底值不值?”
萧布衣有些狡黠的笑,“是有点麻烦,不过我们最应该做的是,把麻烦嫁祸给别人,我们领功劳好了。”
孙少方苦着脸,“萧老大,为什么你每次做事前都让我云中雾里,做事后才让我恍然大悟?我实在搞不懂怎么能杀了高君雅还有功劳领。”
萧布衣笑道:“这有何难,其实杀高君雅目前对你我来说,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现在对我们没有防备,我们找几个兄弟探明他每次行走的路线,伏杀他并不困难。可你想要毋工布领情,就只能说是困难重重。”
“萧老大高明。”孙少方有些醒悟。
“可由我们来出手,并非明智的举动,高君雅毕竟是朝廷命官,让人抓住把柄对我们不利。”萧布衣轻叹声。“可他仇家当然不止毋工布一个,我们需要做的不过是等待时机,适当的催化,加速矛盾地激发。到时候不可收拾的时候,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看形势而定。取最大的利益,你说我这主意怎么样?”
“说了和没说一样。”孙少方无奈摇头。
萧布衣却是笑了起来,目光投向厅外,方无悔匆匆忙忙的走来。满是风尘之色,只是脸上却有了喜意。
“萧大人,我找到了那个人。”
萧布衣饶是沉稳,也是精神一振,“在哪里?”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厅外鸟叫声一片。一人缓步走进来,肩上头顶竟然站着了五六只小鸟。
鸟鸣啾啾。厅中瞬间热闹起来。那人来后,庭院中也是飞鸟无数,前仆后继的跟在那人身后,徘徊飞舞,蔚为壮观。
那人腰板虽然挺的笔直。一
是褶皱,颇为老态,头顶黑发。鬓角苍苍,白发一脑,倒是黑白分明。他双眸却是神光十足,让人不敢逼视。
除了肩上头顶有鸟站立外,那人手上也托着一只鸟。那鸟体型不大,双眼上方到后枕处也是白色,倒和那人很是相像。
萧布衣缓缓起身,盯着那人地一张脸,“阁下贵姓?”
“你叫我白头翁即可。”那人声音嘶哑,挥挥手,突然发出一种尖锐的声音,群鸟本来不舍,听到声音后都是散去,厅中恢复了宁静。
方无悔和白头翁一路行来,倒是司空见惯,萧布衣和孙少方都是惊诧,心道草莽之中,能人异士不少,这人控鸟的方法实在神乎其技。
“白头翁?”萧布衣念了遍,又望见他的白发苍颜,眼中有些古怪,“幸会幸会。”
“不是幸会,而是特意相会。”白头翁嘶哑着嗓子道:“你这小子找我来,不是说能帮我弥补一个终生遗憾?”
孙少方觉得萧布衣简直是神仙,不明白自己离开一趟,他哪里找到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人物。先是毋工布,再是白头翁,现在的将军府倒真的可以说是卧虎藏龙,深不可测。
好在他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徐世绩也到了这里,不然更是骇然。***。zuilu。***
萧布衣点头道:“不见得能行,但我会尽力。”
“你怎么知道我有遗憾?”白头翁双眉竖起,目光灼灼。
“你若没遗憾怎么会来?”萧布衣笑道。
白头翁愕然,觉得这是鸡生蛋,蛋生鸡的理论,“你小子……”
孙少方一旁道:“老头子你最好说话客气些,不要总是你小子,你小子地叫,这可是大隋的右骁卫大将军。”
白头翁冷哼一声,“大隋地将军又能如何,还不是看中我天下无双的训鸟之法?若非如此,怎么会巴巴的让人找我。”
萧布衣也是不恼,微笑道:“阁下说的倒也不错,不过训鸟之法并非你一人精通,据我所知,丹阳沐家养鸽子也是一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白头翁讥笑道:“想必是你和沐家没有谈好条件,这才找上的我。”
萧布衣淡然道:“我身为右骁卫大将军,想要沐家帮我,有何难事?”
白头翁这才愣住,“那你找我何用,我这辈子也就玩鸟精通,其余地都是一窍不通。”
萧布衣凝望白头翁,“有时候给别人个机会,也是给与自己,我要帮你有三成因为你的技艺,却有七成想要化解往日的恩怨,只因为这场恩怨之中,有我这世上最尊敬地兄长,不然我不见得找你。”
白头翁脸色凝重,“他是谁?”
“李药师你当然认得。”萧布衣轻声道。
白头翁霍然上前两步,急声道:“你还知道什么?”
萧布衣轻叹一声,“我还知道李药师有一个弟弟叫做李客师,当初因为一场误会再不和兄长见面,却一直都是耿耿于怀。这个李客师好训鸟训兽,被人称为鸟贼,到如今仍是孤身一人,因忧愁白头,自称白头翁!”
白头翁缓缓坐了下来,眼角已经涌出泪光,喃喃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我二哥他还好吗?”
孙少方有些愕然。他当然知道李药师是谁,那就是李靖。李靖虽然年近半百,看起来却是而立之年,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说是李靖爹都有人相信,可他竟是李靖的弟弟?这兄弟二人又有什么不解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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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绍清醒了几天,终于鼓起勇气去找李采玉。
他决定一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地好。那晚实在有些混乱,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和李采玉说过句完整的话。
说不定是场误会,也说不定是自己多心,更说不准……
忐忑来到李府的时候。柴绍见到的还是李世民,对于这个小舅子,柴绍心中还很是感激,最少他在自己最失意的时候,还是一直在安慰着自己。
“世民,你姐呢?”
李世民长叹一口气。“走了。”
“走了,去哪里?”柴绍心中一沉。
“我不知道。”李世民眼珠子转转。“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你伤透了她地心。”
“可是你姐对不住我在先。”柴绍喏喏的说,并没有什么底气。
李世民霍然站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姐姐?”
柴绍愣住,“世民。你不是站在我这边,再说那晚?”
李世民正色道:“我只是站在理那边,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姐对你并没有变心。”
“那她和萧布衣?”
“她和萧布衣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你难道不知道萧布衣现在位高权重?”李世民苦着脸道:“萧布衣要她做什么,她怎敢不从?”
“这么说……”
“这么说都是你错了。”李世民叹息一声,“那晚她准备找你去解释,没有想到你竟然要她走,你说她会不伤心?”
柴绍痛苦不堪,“我就说她不会对我变心,我对不住她。她现在,难道真的去找萧布衣了?”
李世民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天涯海角也说不定,不过西京东都倒是她最可能去的地方。”
“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找到她。”柴绍霍然转身,上马离去。李世民望着他地背影,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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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把柴绍骗走了,这段时间我们可以来做提亲的事情。”
李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李世民的身后,闻言轻叹一声,“柴绍也算痴情,其实采玉要是跟他,也算不错。”
李世民皱眉道:“爹,话不能这么说,保命守家打天下哪样都不需要痴情!痴情除了误事,在我看来,并无他用。你看现在的柴绍,被情弄的六神无主,完全没有了主见,这种人绝非做大事之人。”
李渊半晌才道:“柴绍既然走了,我们眼下不用再考虑……”
“老爷,小姐留给你地信。”一个丫环急匆匆的跑过来,递给李渊一封信。
父子二人都是脸上变色,想到了什么,李渊伸手接信,满是颤抖,等到看完信,跺足道:“这个忤逆地丫头。”
李世民伸手接过看了两眼,失声道:“不好,姐姐去了东都,那她可能碰到柴绍。”
他现在觉得弄巧成拙,本来想骗走柴绍远离太原城方便自己行事,也觉得自己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姐姐定当以大局为重,没有想到李采玉竟然会离开太原城,让他算计半晌落在空处。
“我去。”李世民转身要冲出李府。
“世民,算了,来不及了。”李渊无力道:“再说爹还有其他事情要吩咐你。”
李世民皱眉,“爹,什么事?”
李渊沉吟片刻,“世民,上次你在霍邑折损了不少马匹,爹不是怪你,这领军打仗都不是天生,也要慢慢锻炼才好。不过自从雁门之围后,这北方的马价一路飙升,甚至开始有价无市。我听说最近关东出来个展风流,颇有门路,竟然能从突厥进来马匹,不过展风流颇为诡秘,少有人见到他的真面目,你草莽认识的人多,看看能否找别人出面,悄悄地买上几百匹马。”
李世民伸手道:“那钱呢?”
李渊苦笑道:“爹也没钱,你去晋阳宫找裴寂想想办法,他和我不错,现在身为晋阳宫监。总会有办法。”见到李世民的一张苦瓜脸,李渊拍拍他的肩头,“世民,我们现在能省就省,还要秘密行事。爹知道这件事比较难做,所以才会让你去做。你莫要辜负了爹地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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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君雅最近一点都不雅,他心情可以说是很差,而且整日提心吊胆。
吴工布居然被人从牢房中劫走,毫无征兆。这让他不能不心惊。
他现在晚上睡觉都是枕着一把刀。
他口中说太平道微不足道,可关于太平道地种种传说实在让他寝食难安。
太平道自从张角创建以来,数百年来从来灭绝,虽然声势早不如以前,可能人异士向来层出不穷。这个吴工布到底被谁救走,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时间越久,在高君雅心中造成的压力就是越大。
可最让他心烦的还不是吴工布被救走。而是他已经知道太原留守的位置落在了李渊的头上,而且圣旨不日就到。
房间内徘徊良久,高君雅终于下了个决定,走出房间,来到一间密室的前面。
这里和牢房不同。可是门外也有数名兵士把手。高君雅进入密室,吩咐兵士在外把守,任何人不得进入。
密室倒也简陋。可不见天日,长明灯燃起,一人坐在石板铺就地地面上,表情木然。
那人很是消瘦,四肢颇长,脸上一道刀疤,从眉梢划到了嘴角,甚为丑陋,让人望了心中寒意涌起。
听到脚步声响,那人睁开眼来,轻声道:“什么事?”
“弘基,我待你如何?”高君雅微笑道。
“不薄。”那人只说了两个字,掷地有声。
高君雅却很满意这人的回答,在他看来,真正的杀手向来少说废话。
“我现在有了麻烦,希望弘基你能帮我做件事情。”
“我只会杀人。”弘基回的简单明了。
高君雅更是满意,“我现在就是想让你帮我杀个人。”
“谁?”弘基神色不变,似乎觉得杀人不过是家常便饭。
“李渊!”
弘基还是不动声色,只是问了句,“何时动手?”
高君雅微笑道:“李渊是个老狐狸,也有点本事,我们务求一击得中才好,你可见过李渊?”
“在东都见过,不过是个掌旗地人,能有什么本事?”弘基淡淡道。
高君雅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想当年李玄霸号称东都第一高手,他老子想必也是不差。”
弘基笑了起来,“李玄霸幼时学艺孙思邈,更多的是无师自通,这种人百年难得遇到一个,和他老子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要杀李玄霸,那我还有自知之明,不如自尽好了,可如果李渊在我面前,我三招就能杀了他。不过我听说他子女中,李建成,李世民还有个李采玉都是武功不差……”
“他们现在都不在李渊身边。”高君雅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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