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凤凰- 第21部分

“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刘邦冷冷地望着眼前的吕雉，为了防备之前曾经发生过的意外，尤其是为了防备她突然会投入自己的怀里，他特意选择了侧身对着她，这样万一她要是发起疯来，他也能为自己找好退路。他甚至能想象得到，两个人单独面对的时候，她肯定很想马上扑到自己的怀里。

吕雉微微退后了两步，她不想离眼前这个男人太近，尤其是他表现出来的态度，让她感觉更是不爽，“皇上，臣妾不太明白皇上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是认定臣妾是出手伤人的元凶吗？甚至认为这件事情有可能是臣妾做的？”

“难道不是你吗？”刘邦微微长出了一口气，很好，她的反应让他很满意，因为她看起来不像是想要发疯的样子，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也冷落了一些，这样再合适不过了，“寡人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现在寡人已经是坐拥天下的君王……”

“的确如此，皇上如今贵为九五至尊，自然不能和之前的您相提并论。皇上绝对不是属于任何人的，包括臣妾在内。臣妾的确有过一些出格的举动，但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了……皇上可以理解为臣妾的脑袋有些不太正常。不过现在臣妾已经明白了臣妾的本分，更不会和那些女人们争风吃醋。所以皇上不应该对臣妾有这些无端的猜测！”吕雉不动声色地接过了刘邦的这番话，每一句话都说得冠冕堂皇。

刘邦一时间语塞，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才好，难道真的不是她做的吗？她的嫉妒心一向是最重的，虽然她平日里看起来无害，不过偶尔狠起心来就会六亲不认，最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可眼前的她为什么会这么平静，一点儿也没有做贼心虚的样子？不过，就算她没有插手这件，肯定也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寡人知道你的心里有委屈，可现在你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不是吗？皇后的绶印寡人已经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是嫌你住的地方不够宽敞？还是觉得寡人亏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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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吕雉忍不住冷笑了起来，跟这样一个浅薄的男人争执，难道还指望能争出什么结果来吗？之前的吕雉到底是哪个根筋不对了，才会看中眼前这个男人？她微微摇了摇头：“看来皇上真的认定了臣妾就是那个下毒手的人，可是臣妾可以对天发誓，这件事情绝对和臣妾没有半点儿关系。皇上如果不信，臣妾也没有什么办法。如果皇上想要治臣妾的罪，那臣妾悉听尊便，臣妾明白，皇上认定的事实，别人根本没有办法改变。反正椒房殿一向和冷宫没有什么分别。”

不再等他做出任何回应，吕雉转过身离开了。但刘邦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他忍不住苦笑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吗？寡人的话可没有说完呢？你说你自己没有半点儿嫌疑，那总得拿出一点儿证据是不是？就算不是你，你的身边不是还有个女人吗？她……她可是一向不会轻易罢手的！”

不对，还有另外一个更可疑的人！刘邦突然想起了那个被自己从寝宫里赶走的女人，那个莫名其妙把自己浑身上下弄得很香的女人，虽然他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个名字，但肯定有人记得，他马上让小福子赶过去问话，看那个女人有没有做案的时间，如果真的是她下的毒，他绝对不会留半点儿情面！

不过小福子带回来的消息后让他失望，不是香兰做的，因为她这些天一直都留在那个偏僻的小院子里，虽说她身边的侍女芽儿作证的言辞不一定能当真，可是皇**中的红玉一直都守在椒房殿的宫门外，她可以证明香兰的确没有出过宫门一步，这样她的嫌疑就完全消除了。刘邦听小福子说完这些之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手，不过他却不愿意放过这个线索，通知小福子派人多留意她的举动。

“皇上，依小福子看来，还是算了吧，这件事情必然是有人含恨于心，才会对玉姬下这么重的手。既然对方敢下手，必然不会留下任何线索，还是算了吧，只要皇上对玉姬多加安慰就好了，万一要是……”小福子摆出了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这大半夜的，再折腾下去也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不行！”刘邦大声道，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一想起玉姬那满脸的哀伤，他的心口就是开始揪痛起来，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受到这样的伤害，更何况还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刘邦气得像是要发疯了一样，从后殿来到了前厅，大步流星地在房间里走了好几步，人群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儿声音，谁都明白，现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无疑就是皇上的怒火往自己的身上烧。见半天没有人出声，这让刘邦的怒火更是难以自制，他大声道：“寡人给你们一个机会，是谁干的，自动站出来，寡人可以饶你不死！”

吕雉一直都低着头，从后面出来之后，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看她的目光有所不同。恐怕所有的矛头已经对准了她吧？这样的事情既然做了，怎么可能会承认呢？不过对方这一招的确很高明，做得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来，要想查明事情的真相，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刘邦见众人没有任何反应，大声道：“你们都不说是吧？寡人有很多种方法能让你们说出事实！那好，所有的人，在这里出现的所有人，从现在开始就要关到天牢里，一直到你们想出来是谁下的药之后，才准从里面出来！来人哪！”

吕雉的眼中略带几分怜悯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不过更多怜惜的心情还是为了从前的吕雉，这就是她深爱着的男人吗？为了一个刚刚才认识不过几天的女人，居然能牺牲这么多的人，这可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她微微摇了摇头，男人面对爱情的时候远比女人更为盲目，眼下发生的状况，也更让**中所有的人都能肯定，玉姬就是皇上最爱的女人！他这是有意把玉姬推到风口浪尖。

“皇上，饶命啊，这件事情真的和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直都服侍在玉姬身边的锦瓶几乎苦出了声，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眼下她只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绝对不能进天牢，那里可不是人待的地方！“今天晚上玉姬和往常一样，用的晚饭和所有的新贵人们都是一样的。不过在临睡前，玉姬服用了一窝燕窝粥，听说那是皇后娘娘命送来的，至于是不是那碗燕窝粥里面有问题，婢子就一点儿都不清楚了！”

刘邦狠狠地剜了一眼吕雉，嘴角不由自主这撇了起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死心。不过她真的会做这样的事情吗？刘邦微微皱了皱眉头，之前的对话，吕雉似乎一点儿都不心虚，应该不是她做的，可这件事情似乎和她还有点儿关系，他忙仔细问道：“你说那粥是皇后送来的，是皇后身边的送来的吗？可是皇后亲自做完了之后送过来的？”

锦瓶万万没有想到皇上还会这么一问，她顿时哑口无言。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站在角落里的薄美人忙回话道：“回皇上的话，那燕窝粥的确是皇后下的命令，让后厨特意为玉姬准备的，不过从煮一直到送到玉姬的房间里，都是詹事派人去做的，这件事情绝对和皇后没有任何关系。”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刘邦和戚美人两个人同时看了薄美人两眼，薄美人忙回道：“臣妾身边的侍婢月锦，这两天经常出入詹事那里，所以对那里的事情比较熟悉。这件事情不单臣妾可以证明，戚美人应该也很清楚的来龙去脉，今天中午，玉姬身体突然不适，所以戚美人前来求皇后下令，让詹事那里替玉姬准备一些燕窝，好给玉姬补补身子。当时是云儿姑娘陪着戚美人一起去找的詹事，妾身身边的月锦正好也一同前去。云儿姑娘平日里要照顾皇后，自然不会插手这件事情，戚美人想必也不会亲自动手。那这些事情自然就是詹事去做的，怎么可能会和皇后扯上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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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瞪了一眼吕雉，明明之前可以解释得很清楚，她为什么不肯解释？他不由得大叫道：“快，去把那个什么詹事的给寡人找过来，凡是碰过燕窝粥的人，都给寡人带回来，寡人就不信，找不到那个罪魁祸首！这件事情，寡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刘邦大吃一惊，就在不久之前，那个前来送燕窝粥的宫女小翠已经听说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又惊又怕之下，居然服毒自杀了！詹事吓得抖成一团，声称熬燕窝粥在平日里都是小事一桩，这件事情都是小翠一个人经手的，恐怕是小翠因为嫉妒玉姬，所以才会对玉姬下了毒手！

“哼！好一个自杀身亡！”刘邦背着手踱了几回步子，他冷哼了一声，正想要说什么，转眼却看见紫姬已经穿戴整齐地出现在这里，只不过守在门外，没有想要进来的意思。他假装没有看见她，反而把目光停留在吕雉的身上道：“这件事情难道就这样完了吗？你是中宫皇后，这件事情寡人希望能查个一清二楚，寡人就不信，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说不定连玉姬的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会对她下毒手！寡人知道，你们就是看不得寡人对她好，可是寡人现在要警告你们，从现在开始，玉姬搬去柏梁台，没有寡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她的静养，否则国法处置！还有，皇后从今天起开始禁足，三日内不许踏出椒房殿一步！”

吕雉愣了一下，这样的命令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的脸上现出一点点微笑，淡淡道：“皇上是在怪臣妾不应该下那样的命令吗？其实臣妾本来想得没有你么周全，这个提议是由紫姬提起的，如果皇上真的要怪的话，那好心却办了坏事的紫姬是不是一起罚了？”

刘邦看了她一眼，他自然不想责怪紫姬，可他却明白，唯一能下毒手的人除了紫姬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他看了看门外的紫姬，冷冷道：“对于皇后说的这番话，你有什么好说的吗？这件事情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紫姬张了张口，没有说出一个字来，眼泪先滚落了下来，她哽咽道：“皇上居然怪臣妾对玉姬妹妹的一番苦心？这么说来都是臣妾的不是了，臣妾……”

话还没有说完，紫姬一下子晕了过去！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更加难以收场，一边是旧爱，一边是新欢，就算刘邦再怎么圆滑都没有办法处理好眼前的事情，他叹了口气，只得打横抱起紫姬朝外走去，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吕雉道：“这件事情暂时交给你去处理，寡人希望在玉姬醒过来的时候，这件事情要完全平息，否则你就要对这件事情负全责，希望你不要认为寡人是在开玩笑！”

戚美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里更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紫姬、玉姬，这或许才是皇上看得最重的两个人吧？那她呢？眼下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急急忙忙走到吕雉身边，低声道：“皇后娘娘，这件事情跟臣妾终究还是脱不了干系的，所以请允许臣妾帮你一起调查这件事情，到时候如果皇上真的要埋怨，臣妾愿意一力承担。”

冠冕堂皇的说辞！云儿在边上愤愤不平道，不过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故意挡在了戚美人的面前。吕雉显然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皱了皱眉头道：“皇上只是说这件事情要给玉姬一个交待，却没有说一定要追究什么责任。眼下那个叫小翠的宫女已经死了，就算我们要追究，恐怕也无从查起，依哀家看，这件事情还是暂时先私底下查一下。这样吧，把珍珠留下来给哀家，这几天让她和云儿一起留下来照顾玉姬。”

吕雉说完这些话之后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戚美人眼睁睁地看着吕雉离开，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珍珠忍不住好奇地出声道：“美人，为什么皇后看起来对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热情呢？是不是皇上认为这件事情有可能和她有关？”

“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恐怕我们所有人，包括晕过去的紫姬，都成了嫌疑人。只可惜他是绝对不可能找得到嫌疑人的，就像皇后说的一样，小翠已经死了，**之中大多数人都是听命于紫姬，就算皇后要查，也无从查起。”戚美人的嘴角现过一丝冷笑，这的确是件很好笑的事情。不管进还是退，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难题。

珍珠默默地跟在戚美人的身后，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听美人这话的意思，很像是紫姬让人做的。这不是不可能，其实到现在为止，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她，她那么张扬的人，怎么可能允许别人抢走了她的宠爱呢？但也不定是这样，说不定……站在她面前的美人也有可能是嫌疑人，毕竟每一个皇上曾经宠爱过的女人，都会生出几分嫉妒之心的。

戚懿其实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她的心里闪过一个不安的念头：皇后好深的心计！表面上来看，这件事情是有人嫉妒玉姬受宠，所以才会下了这么重的手。不过替她引祸的却是皇上送给她的那件“麒麟送子”的佩饰。不过皇上的心意如何，有了那件佩饰就证明她是皇上最宠爱的人，还有可能会期待她为皇室开枝散叶，所有的矛头不指向她才怪呢。那样东西来自皇后，要说皇后真是无心的，只怕也不太可能。再冷静下来想一想，这对她来说真的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管皇上把这件事情归罪于皇后，还是紫姬，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这样她的对手就少了一个。想到这里，她的唇边突然展开了一抹笑容，低声在珍珠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珍珠瞪大了眼睛望着戚懿，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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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赶去照顾玉姬的云儿发现看起来柔弱的玉姬几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力气，只是脸色比之前看起来更苍白。她虽然没有对自己冷眼相待，但话里话外都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椒房殿。云儿想要解释，但恐怕多疑的玉姬更会怀疑这件事情是椒房殿做的。她只能充耳不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珍珠则避得远远的，根本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

“云儿姑姑？对吧？你入宫的资格虽然并不长，可是守在皇后娘娘身边的时间却不短，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人最有可能会害我？”玉姬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她一定要把自己的怀疑落到某个人的身上，要不然这样继续猜下去只会让她的心口越来越痛。

云儿淡淡的笑道：“玉姬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话呢？这宫里尔虞我诈，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是谁下的手，只怕除了主谋人之外，知情的人没有几个。云儿怎么可能会猜得到呢？”

“是吗？你真的不知道？这燕窝可是皇后命人送过来的，这件事情真的和椒房殿没有一点儿关系吗？”玉姬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她虽然很尊重皇后，但她竟然敢对自己下手，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所以她忍不住大声责怪道：“我敬她是皇后，所以才会对她礼敬有加，但她竟然害得我可能这辈子都难生育，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我一定会请皇上替我作主的！别以为你们现在这么假惺惺的我就不会再追究！”

眼前这个女人吃错药了吗？云儿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的动作在玉姬的眼里只不过是心虚的表现！这让玉姬更加难忍心中的怒火，她冷笑道：“好了，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可以马上离开了！回去告诉你的主人，玉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到底是怎么了？云儿无奈地看着突然发作的玉姬，看她激动的样子，如果自己再留下来，她可能随时再度晕过去。为了不让她继续这么激动，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