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会帮你的,帮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事。”
这边沉浸在伤心之中,而离开了段太妃宫中的北冥一路上都是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跟着他的弦乐不解的看着他道:“世子爷,您觉得平亲王是真的愿意帮助我们么?”
北冥听到这话,挑了挑剑眉似笑非笑道:“你觉得呢?”
弦乐摇了摇头:“属下看不大明白,若是这平亲王有意和我们合作,帮助我们,那么为什么他暗地里不帮我们呢?便是提供物质也是好的,可是他却丝毫动静都没有,可若是不愿意,那么在齐王谋反之时,他分明暗中帮了我们一把,他行事属下当真是看不明白。”
北冥走到御花园的梅林深处,伸手折了一支梅花,嗅了嗅笑道:“这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他愿意帮我们一把,无非是看在太妃的面上,否则肯定不会陷足其中的。”
弦乐惊讶道:“平亲王和太妃?不会吧,他们可是庶母与庶子的关系啊。”
北冥不以为意的说道:“什么庶子庶母,这皇宫里的腌事多了去了,妃嫔私通,宫女太监对食的都有,又何况他们呢,你可别忘了平亲王的年纪与太妃相仿呢。”
“主子,您的意思是……”忽然间想通了其中关卡的弦乐一脸受惊的看着北冥,微张着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222 梅林受惊()
北冥在梅林中晃荡了一圈,看着这雪白的梅花,脸上带着淡淡的不耐烦和不屑道:“还说是皇宫呢,这些梅花也就是这样的,还不及我府中种的粉绿色梅花好看。ziyougec”
弦乐笑道:“世子说的是,想来这宫中也没有人会种这绿色的梅花了。”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二人正说着话,梅林不远处传来了一个极为悦耳的声音,北冥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拍了拍弦乐道:“这是什么声音?”
弦乐摇了摇头,“世子爷要不过去看看?”
“走!”
在梅林中说话的正是沈兰以及绿竹,而刚刚吟诗的则是绿竹,最近她闲来无事时总会跟着沈兰认字以及学诗,而王安石的这首《咏梅》用在此处颇为合适。“岚姐姐,你说我吟的好不好?”
沈兰浅浅的笑着,“甚好,比起思瑶那个记性来说,你比她可是聪明多了。”
“嘿,怎么说话的呢,我可还在一旁呢。”洛思瑶双手叉腰的怒瞪着沈兰,脸上气的鼓鼓的,叉腰的手里还有一个玉瓶。
绿竹咯咯的笑个不停,偶尔也添油加醋道:“就是,岚姐姐,你这么说瑶姐姐,她可是要生气的。”
沈兰瞪大眼睛的指着二人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又勾搭在一起了,还不快快招来?”
洛思瑶眼睛骨碌骨碌的转,忽的弯腰弄了一个雪球,啪的一下便扔到了沈兰的披风上,嘻嘻笑道:“看吧,这就是招的结果,再说了,这丫头一向就是和我一起的。”
沈兰不服气的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玉瓶,抓起地上的雪就往绿竹和洛思瑶身上丢,洛思瑶以及绿竹也不示弱,不一会儿三人便达成了一团,梅林地中平坦的雪地也被她们踩的凌乱不堪。
北冥寻着声音找了过来,看着三人在这里闹成一团,嘻嘻哈哈的样子似是有些惊讶,问着身旁的弦乐道:“这宫里什么时候这些宫女这么大胆了,居然敢光明正大在这里打雪仗?”
他不是很喜欢雪,在当初的三王谋反时,只因为他父亲沾了点关系便被发配到了极为寒冷的北蜀,第一年因着不适应那里的天气,险些要了一条小命,第二年也是差点就在雪地里丧命,要不是他师父偶然出现,只怕他就葬身在那场雪地里了。
忽的三人之后披着粉红色披风的女子皱眉叫道:“哎呀,你看看你们,弄脏了我的衣裳。”
北冥这才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们的举动,不过他觉得那披粉红色披风以及披着浅蓝色披风的女子甚是眼熟,只是不知道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倒是他身边的弦乐恍然大悟道:“哎,那两个不是宁王府未来的世子妃呢,还有那个披粉色披风的,那不是南郡候府未来的世子夫人么?她们什么时候来的宫里?”
不怪乎弦乐不知道,便是北冥常来宫中也不知道,现在听到是她们,倒是极为奇怪了,“这两个也算是重要的人物,只是她们怎么会出现在宫里,弦乐,这事你得好好查查,记住,别让人发现了,还有,查查那个披翠绿色披风的女子是谁,本世子对她倒甚是有兴趣。”
弦乐道了一声“是”,便陪着北冥一直看着她们的举动。只是心里有些奇怪,难道世子爷是看上了那位姑娘么?可是看她那有些胆小怯弱的样子就不像是大门大户家的嫡女,他要不要把这事飞鸽传书给王爷王妃呢?
与他同样在一旁看戏的还有最新晋封的妙贵嫔,看着那笑脸如嫣的人,她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撕烂了她的脸,这样她就不会顺利的嫁给寒了。
身后的姚黄看着她一脸怒火的样子,皱了皱眉的唤道:“贵嫔娘娘,皇上还等着您呢。不能让皇上等太久,否则这要是怪罪下来,可不得了呢。”
妙贵嫔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冷笑道:“洛思瑶,咱们走着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人影攒动,一向警觉性高的沈兰忽的朝着一个方向喊道:“谁,谁在那里?给本姑娘出来。否则本姑娘可就叫人了。”
一阵寒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空气中只听到一声嗤笑,不一会儿梅林之中便走出来了一个身披着白色绣金线飞鹰披风的男子,嘴角含笑,眼中带着揶揄的看着她们。
沈兰微微低下了头,皱了皱眉,对着洛思瑶轻声道:“怎么会是他?!”
洛思瑶眼底涌着漩涡般的思绪,低声回复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赶紧回去。”
绿竹是紧紧的跟着她们二人,看着北冥的眼中带着慢慢的戒备。
三人就打算悄悄的离开时,北冥忽然出声道:“没有想到沈小姐和洛小姐也会在这里,这可真是本世子的荣幸啊,居然能看到如此的绝色。”是绝色亦是不可缺少的角色。
洛思瑶浅浅一笑的行了个礼,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见过世子爷,世子爷万安,我等还有事要做,就此告辞了,还望世子爷见谅。”
北冥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嘴角噙着冷笑道:“若是本世子爷不答应呢?尔等又待如何?”
洛思瑶清楚的看见沈兰脸上带着愤怒以及彻骨的冷意,幽幽的开口道:“世子爷是大人物,想必不会和我们这等小女子计较的,世子爷,您说是么?”
北冥笑了笑,“好说,只要你们陪我喝一杯,我就让你们走,如何?”
倏地洛思瑶脸上的假笑也消失了,只有青楼女子才会陪客喝酒,她们又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这样即是打了沈洛两家的脸,更是扫了南宫以及陆家的颜面。
沈兰极为的看不过去了,不过是一个留在京中的质子,真拿自己当人物了,“世子爷说话可要慎重,我们沈洛两家虽说人微言轻,但是想来南宫家,陆家还有凌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北冥失笑,抬眸看向绿竹,莞尔道:“看样子南宫家和陆家果真是找对人了,不过你们还真不是本世子也喜欢的类型,不过本世子瞧着你们身边的那位姑娘倒是不错,要不然你们把她留下如何?这样本世子就放你们走。”
绿竹一听留下她,眼泪扑簌扑簌的直掉,紧紧的抓着洛思瑶以及沈兰的手不松动,啜泣道:“瑶姐姐,岚姐姐,我不要留下,我不要!”
洛思瑶气的双眼欲喷火,正要说话,只听到旁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世子要找人喝酒,怎么不直接找我呢,我们两个喝岂不痛快?又何须吓唬一个小女子呢?”
洛思瑶几人抬眸看过去,却见这人正是进宫来给太后请安的南宫寒,他嘴角正噙着冷笑,双眸冰冷的看着北冥,“世子爷觉得如何?”
北冥浅浅一笑,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道:“还是下次吧,下次必定找你喝酒,也有可能是在你们的婚宴上哟,南宫世子可得准备好呢。”
“那是自然。”南宫寒要笑不笑的看着他,眼底情绪翻涌。
看着北冥与弦乐漫步的离开了,洛思瑶仨人也松了口气,南宫寒忙道:“你们没有事吧?他没对你们做什么吧?”
洛思瑶摇了摇头,“我们没事,就是绿竹被他吓到了。”
沈兰皱着眉头看着南宫寒道:“他平日里不是很少来宫里么,怎么今天反倒是来了,偏生还在这里遇见他,真晦气。”
绿竹还在一旁掉着金豆子,洛思瑶一脸无奈的安慰着,“好了,他已经走了,你放心就是,你现在是太后身边的人,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怕是也不敢怎么样。”
“可是……可是他终归是皇室子孙啊,我一个小小的宫女,他要碾死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那么简单,我怕,我真的是怕极了。”绿竹哭着说道。
南宫寒听着她说皇室子孙四个字的时候,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一道嘲讽,现在的段太妃与平亲王有私情,这是他们都已经查到了的事,至于这端清王的生母,当年荣极一时的慧贵嫔生下的孩子未必是正宗血统。
“你怎么了?”洛思瑶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皱眉问道。
南宫寒摇头浅笑道:“没事,你们还不赶紧走,是还想继续待在这个地方?”
三人一听,忙收拾了带来的东西就离开了,路上说说笑笑的来掩盖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了,你们没事去那里做什么,我记得姑祖母宫里也有种梅花呀。”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沈兰一肚子火,挑眉怒道:“还说呢,本来我们也是打算在慈安宫中收集梅花上的雪水的,但是某人说红梅上的雪水不及白梅上的清香,是以我们就到那边去了,否则又怎么会招到这么个晦气的人,我看我回去得跨跨火盆祛晦气才行。”
洛思瑶喷笑道:“不至于吧,不就是受了惊吓么,喝杯压惊茶不就好了?”
沈兰白了她一眼索性不说话了,倒是一旁的绿竹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吓当中,到了慈安宫之后便不吭声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南宫寒给太后请了安之后,和洛思瑶才说了没两句话就急匆匆的去了御书房,今天他进宫纯粹是皇帝的旨意,否则他今天可就拉着自己的父王去洛府下聘了。
一日无话的到了深夜之中,洛思瑶与沈兰都已经熟睡,睡在另一边的绿竹额上冒着冷汗,嘴里呓语不止,“不要,不要丢下我,我求你了,娘……,别,别这样,放开我……”
沈兰与洛思瑶终究是被吵醒了,一看她的情况,都不禁吓了一跳,额上十分的滚烫,忙披了衣服出门找了云若,得了指令之后就去寻了太医,忙活了一晚上,情况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一夜未睡的洛思瑶与沈兰对视了一眼,苦笑的摇了摇头,云若看着她们精神不振的样子,忙打发了她们继续补眠去了,顺带着病了的绿竹也不用来太后跟前回话伺候,以防过了病气给太后就不好了。
223 出宫被劫()
日子在忙碌中度过,待人们发现时,日子已经到了年关,距离新年也就只有二十来天了,这一日阳光破晓而来,一大早的洛思瑶与沈兰便起来了,换上了自己的常服去了太后寝宫谢恩,只因外头南宫与洛家,沈陆两家已经把婚事给定了下来,昨儿个已经把喜讯传到了宫中,太后听到这话时也只是叹了口气,吩咐着二人赶紧收拾东西,翌日回家去过年备嫁。
绿竹知道她们要离开的消息,眼泪汪汪的拉着她们直哭,洛思瑶心里也极为难受,想着当初她们都是被特意安排进宫来学规矩的,其次也在太后身边学习学习应有的礼仪和手段,洛思瑶伤感的拍了拍绿竹的手,“绿竹,以后我们走了,你多听云芳姑姑和云若姑姑的话,在宫里不可以太过相信别人,就好比你那个老乡,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可是经常找你,无非就是想从你身上占便宜,你小心些。”
沈兰也难得的有些低情绪,“绿竹,这段时间我们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肯定很清楚了,我也不会说什么,这些衣服都是我娘她们做好托人送进宫里来的,我还没有穿过,都是崭新的,你……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你,只有这些了,你也别嫌弃,将就着穿吧,一有机会我会想法子进宫来看你的。”
洛思瑶含着眼泪笑道:“对,我们以后要是有机会肯定会进宫来看你的,对了,还有那个端清王世子,你离他远点,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听着这话,沈兰噗嗤一声的笑了,揶揄道:“哟,感情长的比你家南宫世子漂亮的就不是好人了?”
洛思瑶含笑淡然道:“好说好说,虽然那端清王世子是很俊,但是太过阴柔了,你不觉得他身上不带阳刚之气的么?尤其是那眉角眼梢中含着的妖媚气息,如果他是女人的话,绝对是个红颜祸水。”
沈兰眉头动了动,没有说话,和她相处了那么久,洛思瑶自然是知道她在赞同自己的话,嘴角弯了弯的又拉着绿竹嘱咐别的话去了。
三人又相继说了半晌的话,直到云若来催,三人这才含着泪水的依依惜别。
云若领着洛思瑶与沈兰到了内殿,太后一如往昔的高坐在凤座之上,眉宇间带着凌厉和漠然,整个殿中跪着的也只有她和沈兰二人,其余的皆是慈安宫的宫人们,洛思瑶与沈兰二人跪在地上,高呼着行了礼之后,这才开始聆听太后的训示。
太后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们二人,悠悠道:“你们在宫中的日子虽短,但是却是宫女中晋级最快的,虽然外面有人传言你们是依靠着寒儿与陆世子的关系晋级的,但是哀家却不信那些,因为你们在哀家身边时间虽然短,也只有这短短的三四个月,但你们是什么样的人,哀家心里都是有数的,或许你们还不知道,当初本就不应该让你们进宫来的,但是因着哀家想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破例的让你们两位未来世子妃进宫伺候,你们在宫中这段时间的表现,哀家甚是满意,是以以后呢还希望你们能给家族带来荣耀,能和两位世子爷好好的过日子,为其以及为其家族开枝散叶。”
二人神色未变的恭敬磕头谢恩,“民女多谢太后提点,日后民女们走后,还希望太后能保重凤体,切莫过多的操劳。”
太后浅笑着挥了挥手,“去吧,以后就都靠你们自己了。”
洛思瑶和沈兰给太后再次磕了几个响头之后,这才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慈安宫,站在宫门口,洛思瑶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梦里有着她前生不一样的人,事,物,还有经历。
看着熟悉的宫门,熟悉的环境,沈兰苦笑了一声,叹息道:“终于还是要离开了,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就那么的割舍不下,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洛思瑶不疾不徐的说道:“我又何尝不是一样呢,以前我只想着报了仇就好,然后去游历三山五岳,谁知道会牵扯到皇室,还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你说这是不是造化弄人啊?”
沈兰先是点了点头,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疑惑的转头看着她:“报仇?报什么仇啊?你不是一个深闺淑女么,怎么就背着仇恨了呢?快给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