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看的良久,倒是也发现了些什么,忽的嘿嘿一笑道:“看你这神采飞扬的样子,只怕是见过了某人吧?啧啧,这脸上还带着异样的潮红呢,还有这樱桃小嘴,可是有些高肿哦!”小样,真当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么。
沈兰脸上蹭的烧红了起来,捂着脸就跑了,她们二人的声音也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是以看到她们这样分开,不远处的绿竹心里甚是奇怪,暗道这俩人是怎么了?
反军的突然败落,虽然让众人心里好奇是怎么取胜的,但如今这事还没有着落,是以洛思瑶等人也是按捺住了心中的好奇,默默的收拾着残局。
东六宫这边还好些,损失比较大的便是西六宫,到处可见乱军扫荡的场面,无论是宫嫔所住的宫宇还是低贱的婢子所住的屋子,都有扫荡的迹象,便是也有好些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被玷污了,这些都是他们事后才发现,然这些人却都已经命丧黄泉了。
堪堪是过了两日,皇帝安抚人心的政策便落了下来,腰斩齐王以及其心腹之人,其后辈男丁一律发配苦寒之地为奴,女子则是入教坊司严加看管,永世不得赎身,一些牵涉其中但不算是主心谋逆之人也只是削去官爵,一律贬为庶人,五代之内不许考取功名。
对于那些个受害者们,则是以银子发放来安抚,一时间朝野内外无一不赞叹着皇帝的凌厉手段,而后宫之中也秘密的处死了一些妃嫔,其中便包括了芯贵嫔,而受了连累的则是元嫔以及云贵嫔,二人被降为了元美人以及云贵人,倒是与她们一伙儿的妙贵人不但没有受到牵连,反而被皇帝大赞临危不乱,从而晋封了妙贵嫔,这无一不让后宫众人羡艳。
不过稳坐后宫钓鱼台的还是皇后才是,她如今可算是盛宠了,比之当年二人在东宫太子府时更为受宠,这些情况倒是在洛思瑶等人的预料之内,这历时了五日的心惊胆战被称为了子齐之乱,已然载入了史册供皇室后人所警惕。
三日之后,洛思瑶几人调到了太后身边做了侍奉起居的宫女,在乱王谋反之时,三人的行为举止让太后心之甚悦,是以提拔三人为太后宫中的正三品女官,不过这做的事还是分开了,绿竹负责了慈安宫中的一切外院安置,就好比花草的更换之类的,而沈兰则是太后宫中的奉茶女官,闲暇时还可以替云若等人跑跑腿。
洛思瑶则是直接到了太后内室侍奉,伺候太后的衣食住行一类,除了太后自己的几个心腹大宫女外,内室侍奉的便是以她为首了,而她的谨慎小心,心思缜密则是让云若频频的在太后面前夸赞。
“太后,两位世子爷来了。”云若笑吟吟的领着南宫寒与轩辕绝进了主殿,而后这才站到了太后身侧伺候。
屋中绿竹正听着太后的吩咐,沈兰也在替太后泡茶,淡淡的茶香味溢满了整个屋子,洛思瑶则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在一旁含笑而立。
轩辕绝见到太后,立即便行了礼,“臣见过太后,祝太后永享安康,万福金安。”
南宫寒先是看了一眼洛思瑶,这才向太后行礼问安,“臣见过太后,愿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虚扶了一下道:“可算是把你们这俩小子盼来了,来人,给二位世子爷看座。”
不一会儿便有宫人抬着椅子放到了二人身后,“世子爷请坐。”
二人拱手恭敬道:“多谢太后体恤。”
沈兰的茶正好泡好了,洛思瑶帮衬着将茶给太后等人端了过去,“太后,世子爷,这茶是上贡来的六安瓜片,你们尝尝看味道如何。”
太后赞赏的看了一样洛思瑶,笑道:“你们就尝尝看吧,这茶哀家这里还是第一次泡呢,以往泡的没有这个香醇,哀家便是不大喜欢的,没有想到这兰丫头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手艺。”
沈兰恭敬的屈膝道:“太后过誉了,兰儿也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在家时就常听祖父提起,太后娘娘年轻那会儿,泡的茶那可是极为甘醇的,当年的茶艺大会上,可是打败了别的国家,赢取到了第一呢。”
听到别人提起自己的往事,太后脸上也带上了回忆的神色,笑的那么的温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已经回过神来了,笑着抚了抚发鬓,笑道:“你们就知道拿哀家作伐子,小心哀家不理会你们了。”
洛思瑶笑道:“太后心里犹如观音娘娘一样慈和,怎么会不理我们呢?不过是不好意思了吧。”
“好你个猴儿,连哀家都敢编排了,到底是哀家对你们太心慈了是吧?”太后指着几人笑骂着,神色也不复子齐之乱时的肃杀,让人心生畏惧。
几人说笑了一会儿,茶也喝了一杯了,这才慢慢的进入了今日的正题,南宫寒与轩辕绝也绷紧了身子,恭敬的看着太后。
太后脸上忽的浮现了落寂的神色,似嘲似讽道:“说吧,那几日京都出了什么事?你们反扑的如此之快,想必是在反贼中安插了内线的缘故,那内线可是郑大将军?”
听了这话,洛思瑶等人也收起了笑容,神色敛衽的站在一旁。
没一会儿,南宫寒率先叹了口气道:“太后有所不知,这郑大将军本就是皇上用来迷惑反贼的棋子,不过这些反贼并不是齐王等人,而是端清王的人,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个齐王,是以郑大将军才临时改变了作战计划,假装投降,也将自己投降的消息传递到了京中……”
“所以才有了后面,郑老将军骤然离世之事了?”太后顺着他的话说了下来,“这么说,到底是因为这些个事了,郑老将军也着实是……唉!”
“其实……”轩辕绝半吞半吐的继续道:“其实郑老将军死的极为刚烈。”
太后诧异的抬头看着他,挑眉问道:“为何?”刚烈可不是用在一个垂暮而死的人身上的,莫不是当中还有隐情?
轩辕绝也没有藏私,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当初外面的人都在盛传郑大将军投敌之事,然郑府之中因将军夫人管理有方,便没有将这些事告知老太爷,等到了事发的第三日,乱王入京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拜会了郑老将军,大赞他老人家有个有勇有谋的儿子,之后便嚣张的离开了,老将军一辈子忠孝,最是不能忍让这些事的,不到一个时辰之后,便在书房引咎自尽了,等人发现时,已经是浑身冰冷了。书桌上还放着他给皇上递上的奏折,折中写明了他生出这等不忠不义侄子,实乃是其罪一,罪二便是没有教导好子孙后代,引得他们竟然投敌给家族抹黑,陷北齐于不义,他没有脸面再活在这个世上,只希望他死后,能让他留个全尸,也不至于让后人鞭尸那样羞辱。”
啪嗒……几声蜡烛爆花的声音似是惊醒了心里沉重的一众人,良久之后才闻得太后唏嘘不已,“郑老将军……当真是刚烈。”
半晌了,云若也叹了口气道:“老爷子确实是个人物……奴婢还记得当初小的时候,爹娘带着奴婢到街上迎接凯旋而归的三军,领头骑马的便是神采飞扬,智谋双全的郑老将军,当初丝毫想不到他的结局会是这般……”
余下的几人皆是默然,老将军驰骋沙场那会,他们还没出生呢,自然是看不到那种场景了,是以感触也没有太后与云若的那么深。
太后叹道:“哀家记得,他似乎与老王爷是至交好友,若是让老王爷知道了,只怕会引得老王爷极度伤感了。”
南宫寒苦笑道:“姑祖母,祖父他老人家已经知道了,三日前孙侄收到了他老人家寄过来的信,说是再过些天就到了,必定能赶得及郑老将军出殡。”
太后愕然,只是怔忡着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才朝几人摆了摆手,“你们出去吧,哀家要好好静静,云若留下来伺候便是了。”
221 庶子庶母?关系()
寒风呼啸,不远处的小树林中,偶尔响着雪从树枝上刷下来的声音,洛思瑶外头罩着一件紫粉色水纹织锦的羽缎斗篷,头上戴着风帽被遮的严严实实的。/01
南宫寒只是罩着一件灰鼠皮做的大氅,二人走在一起显得十分登对,从二人身侧走过去的宫人们,纷纷屈膝行礼。洛思瑶忽的笑道:“你瞧,以前是我看到她们品级高的要行礼,谁知道今儿个也有人向我行礼了。”
南宫寒挑眉含笑道:“这有什么,等咱们日后成亲了,只怕会有更多的人向你行礼,也希望你到时候能有耐心才好。”
“切,谁说要嫁给你了?真真是厚脸皮,这话也胡说八道。”
南宫寒忽的将她搂到怀中,脸上带着痞笑道:“你不嫁我还能嫁给谁呢?谁敢和我抢女人?我可饶不了他。”
洛思瑶直接横了他一眼,低估了几声,便是南宫寒离她这么近也没有听见,“你刚刚说了什么?可是说了我的坏话?”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说你的坏话呢?”洛思瑶笑呵呵的插科打诨,反正不是坏话就对了。“哦,忘了问你了,我的几个店铺的生意如何了?”
南宫寒心里一阵无奈,二人好不容易见个面,还没有说两句,某人就掉到钱眼里了,没好气的戳了一下洛思瑶的脑门道:“你啊,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掉到钱眼里去了,放心,你的铺子一点事都没有,只差日进金斗了。”有莫浩那个怪才在,谁敢动这些店铺啊。
闻言,洛思瑶才笑眯眯的说道:“嗯,这就好,我可就是盼着这些店铺给我赚些体己钱呢。指不定以后就是我的养老钱呢。”
听着她这话,南宫寒好气又好笑的瞪着她,“感情你这就为以后打算了是吧?还养老呢,你可是怕我这个小小的世子爷养不起你?”
洛思瑶微笑着沉酿了半天,莞尔道:“可能哟,人家都说你是个纨绔子弟,万一哪天你又恢复本性了,把这些东西都拿去送给红颜知己了,那我岂不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瞎说,我赚的银子可以养二十个你了,你就放心大胆的花吧,我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南宫寒咧嘴笑着。
洛思瑶一个斜眼丢了过去,悠悠道:“养的白白胖胖的,过年了就可以宰杀了是吧?你这是拿我当小猪来养啊?”
南宫寒笑着往前大步走了过去,“把你当小猪养还不好么?不过我可舍不得把你宰杀了,就算有人要动手,我也会让他先消失在人世间。”
洛思瑶看着他的背影,笑着小跑跟了上去,拉着他的手笑脸如嫣道:“对了,之前有让你查过那个妙贵人,哦,不对,如今是妙贵嫔,她的底细如何?”
南宫寒握着她泛着冷意的手皱了皱眉,自然的拉过了她一双手放在掌心里捂着,笑道:“放心,已经有眉目了,这个人是从洛阳城来的,但是身份么,还没有查出来,看她的行为举止与当初的洛思蔷极为相似,十有八九便是她了也说不定,至于她现在改容换面,我问过司马睿了,他说极有可能是江湖中人常用的易容术。”
“易容术?”洛思瑶诧异的看着他,这词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南宫寒笑着点了点头,看她的手恢复了温热,这才拉着她往暖和的暖阁去了,边走边道:“所谓易容术便是以一张精心制作出来的人皮,好似戴面具一样的贴在脸上,从而达到改变容貌的办法。”
“那咱们能确定她就是带了那个人皮面具么?”洛思瑶有些心焦的看着他,虽然洛老爷心里已经逐渐的淡忘了洛思婉姐妹俩,但洛思瑶仍旧是觉得这洛思蔷隐藏在暗处就是个威胁。在这个威胁真正爆发前,必须先找到她。
南宫寒摇了摇头,“不能确定,也有可能是极为高明的化妆术,总而言之,哪日让司马睿进宫来看看不就好了。”
看他说的十分轻巧,洛思瑶直接瞪了他一眼,率先进了一个伫立在水中的暖阁之中,嘴里缓缓的说道:“你当皇宫是你家的呀,能随便让人进来,这司马睿本就是外男,宫中除了侍卫太医,便只有皇帝一个男子,且后宫之中怎么能允许出现外男呢,又不是找死。而且就算进来了,那洛思蔷可比她姐聪明多了,心眼也多,你觉得她会那么轻易的让人看么?”
南宫寒有些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好吧,我思虑欠妥当,不过总会让他进来的,如今太后身子骨不好,太医院又不顶事,也是时候让外面的大夫试试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呢,那这事可就交给你办了哦。”洛思瑶笑的一脸狡黠,尤其的向偷到美味的小仓鼠,正乐不可支的吃着。
另一边,段太妃神色忽明忽暗的坐在上首,底下便是坐着平亲王与北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朝着三人屈膝道:“主子,宁王府世子爷进宫来了。”
“他进宫来估计也是为了他那个小未婚妻吧。”段太妃冷哼了一声,冷声道:“他的事就不用来和本宫禀告了,不过对他的关注,可得再加深些才好。”
“祖母,您为何这么关注他呢?”北冥不解的看着她,按理说他们争夺皇位的目标应该是当今皇帝才对,怎么会是一个小小的宁王府世子呢?
段太妃笑了笑淡淡道:“没什么,你只需要记住,祖母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父亲和你就对了。是吧,平亲王?”
平亲王皮笑肉不笑的点头道:“没错,这些都是为了你们。”
“唔,好,既然如此,孙儿听祖母的便是。”北冥脸上带着令人炫目的笑容,彷佛要让人沦陷在他的笑容当中。
段太妃见状有些失神的恍惚了片刻,待她回过神来之后,立即端起了一旁已经冷下来的茶水,皱着眉头饮了一口,“儿,如今你在京都一切小心,本宫瞧这皇帝和太后都不是省油的灯,你父王在封地的事必须秘密进行,不能让朝廷的封疆大吏察觉了。”
北冥不以为意的抚了抚袖子,笑道:“祖母不必担心,这些事父王自会处理的。对了,孙儿还约了几个人一起喝酒,就先走一步了,孙儿告退。”
“嗯,好,苏曼,去送送世子爷。”段太妃唤的正是她的心腹婢女,略微的方脸,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显得也不算是特别严肃。
苏曼恭敬的行礼之后,才送着北冥离开了,而苏曼出去的同时,也把在屋子里侍立的婢子们都唤了出来。彼时屋里只有段太妃和平亲王。
见到人都离开了,平亲王再也不能克制的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段太妃,胡乱的在她唇瓣上啃咬着,二人的呼吸逐渐加重,平亲王抱着她快步走到了内室之中,二人急不可耐的便滚到了一起。
良久之后,二人才渐歇了下来,喘着粗气的躺在床上,段太妃眼神暗了暗道:“儿这孩子越来越像闳儿了,尤其是他那明亮的笑容。”
平亲王正有动作的手猛然一顿,半晌了才开口道:“是挺像的,不过还是没有我们的闳儿那么好看。”
段太妃没有再说话,只是漠然的睁着眼睛,脑海中想着自己那个在争储之位时因落败而死的孩子,眼中充满了阴鸷和恨意,“都是他们,是他们的错,他们要是不和我的闳儿争,我的闳儿就不会死,闳儿,你等着,再过些时间,母妃就把这些害死你的人送下去陪你,到时候你就不会寂寞了。咯咯……”
平亲王看着忽然间就发出这种人声音的段太妃,从背脊处升起了一股凉意,直透心扉,有些不自在的拥着段太妃道:“放心,我会帮你的,帮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事。”
这边沉浸在伤心之中,而离开了段太妃宫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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