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晏真当她有话要说,自然是俯身相就。
没料到,就觉得耳垂上又痛又酥麻,却是被莫莲萱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这下莫莲萱也算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她本意是想狠狠的咬一口,出个气,可殷子晏乖乖的将耳朵送了过来,她眼瞧着那莹白如玉的耳垂,又不忍心下嘴咬疼了。
结果就这么不疼不痒的咬了一口,还不如不咬不说,反倒是将拼命压抑自己的殷子晏,火给彻底挑起来了。
就只见殷子晏受了这一下,望向她的眼神瞬间变红,嗓子眼轻吼了一声,就扑将上来,很是冲动的含住了莫莲萱的嘴唇。
小俩口大难过后,本就情浓如藏了几十年的老酒,这一碰触到一起,终是忍耐不住,黏在一起就再也分不开了。
还是莫莲萱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抱殷子晏,谁料一抬胳膊,那股子酸疼劲逼得她呻吟出声,殷子晏迷乱的眼神,这才恢复咯额一些清明。
瞧着眼前妻子红肿水润的双唇,还有那被自己揉得乱七八糟的乌发,不免爱怜的嗔道:“也不瞧瞧你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就这般的点火,你这是想憋死我么?”
莫莲萱扑哧一笑,正要说话,就听见门外有人掀开帘子,轻轻叩门,“世子爷,夫人,饭已备妥,请问世子爷是这回就用么?”
殷子晏笑着叹道:“瞧瞧,老天爷都帮着你。”说完这话,便扭头唤道:“就这会用吧,摆在这边屋子便是。”
然后便抓紧时机,用手快速的将莫莲萱的头发,理了理顺,虽说谈不上整齐,但也比刚才好了许多。
殷子晏左看右看都不像,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承认自己在这个上头,果真是没有什么天赋。
不多时,几位能干的丫鬟,就将一切都安置妥当,殷子晏问过莫莲萱,晓得她才吃了没多久,便自己坐下,不慌不忙的用了。
少时用毕,他漱口完用帕子拭了嘴角,淡淡的问道:“这会什么时辰了?”
紫菱屈膝回话道:“回世子爷的话,现在未时一刻了。”
殷子晏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将小饭桌撤了,走到牀边,揉了揉额角吩咐道:“我稍作休憩,半刻钟后唤我起身,外头还有事情要照应。”
诸人闻言迅速的将屋里,收拾齐整,齐齐告退,关上了屋门,好让主子爷能好好的休憩。
殷子晏也不宽衣,就势躺在莫莲萱身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拥着莫莲萱,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莫莲萱瞧着他入睡的这样快,再看着他睡着后还微微蹙起的眉头,心疼的瘪了瘪嘴角,到底没敢伸手动他。
自家的相公太累了,身心俱疲,自己已经在牀上歇息了三四日了,可是殷子晏却是一直在外处理大小事宜,间或还要进宫侍疾,恐怕连晚间正常的休息,都不能够呢。
莫莲萱心里想着事情,缓缓的闭上眼睛,靠在殷子晏的肩膀上,闭目养神。
庚庆帝总算在五日后有所好转,但是直拖了大半个月后,才处理起了当日宫变的相关事宜。
在此之前,他还特意的召见了太子殿下,父子俩闭着宫门,在一起说了有小一个时辰的话,期间,外头守门的太监,听着庚庆帝在里头大发脾气,不但是大声喝骂,还砸了许多物件。
后头太子殿下出来的时候,虽然是双目通红,但是精神头却是好了不少,再不见刚进门时,那死气沉沉的模样。
这些人都是惯会察言观色之人,那里能不知道,圣上终究还是原谅了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这怕是要高高提起,又轻轻落下了。
果然,第二天在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庚庆帝下诏。
诏曰:“因贼人作祟,巫蛊当今太子,小人得逞,致使太子殿下被迷心智,现今真相大白,贼子俯首,然,大错铸成,现废太子位,责令大皇子从今日起,在东宫闭门思过,另请大德高僧日日前来念经,以正邪风。”
这通篇从头至尾,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在为太子殿下开脱,而且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之位虽然被废,可只是被软禁在太子东宫,连东宫这个敏感的地界都没让出来。
还是牢牢地据守着,而且还要请大德高僧前来庇护,这一切说明什么?
说明今日庚庆帝废太子之举,完全是当今圣上给臣子们的一个交代。
毕竟一月前的那场兵变,京城里越是有权势的人家,损伤就越是大,有好几家被攻破大门的,死伤了不少嫡系的主子。
伤亡最厉害的,乃是雅倩公主的驸马,这两位成亲才刚一年,公主还大着肚子,结果驸马死在兵变之中。
可想而知,不管是公主,还是驸马的父母,抑或是后宫公主的母妃,可都是悲愤莫名,已经内内外外联合起来,连上了十数道奏折,要求给自家一个公道。
像管驸马这样惨烈的事情,比比皆是,圣上今日要是不废太子,还真是没法给苦主们一个交代呢。
这殿上众人的神色,也是十分的精彩,有的轻吁了一口长气,神色显见的轻松下来,这类的,实打实的太子党,
还有那悲愤莫名,深觉皇帝护短,以一个太子殿下的名头,就换了这么些条活生生的人命,真真打得好算盘,但又知道,上面坐的那位,到底是个什么脾气,却还没有一个傻的顶风上奏。
☆、第一百二十五章 巧刨白安抚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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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兀自隐忍,此番遭难的人家,一家一家都是大有背景,这种人家出来的人,也更是精于事故,甚至可以说是老奸巨猾。
现在眼亮的不去触皇帝的霉头,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在暗地里,寻找机会,伺机千倍百倍的讨回。
瞧着这些人,有的高兴,有的暗暗怀恨在心,那些中立派高兴了,一个二个的偷着笑,双手拢在袖子里,精神抖擞的看好戏。
莫老侯爷看着眼前这一切,瞟了一眼上头坐的端正,神色肃穆威严的庚庆帝,又瞧了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廉王爷。
最后,才看向了面色如常,躬身静立,跟没事人似的瑞王爷。
不由得暗叹道:“废立太子这般重要的国之大事,怎么今日里办的跟玩似的?堂堂皇朝的金銮殿,竟成了戏台子了!也真算是奇闻。”
他心里是再明白不过的,向来这废立太子之事,都是皇帝说了算。
瞧着眼下的情形,庚庆帝打的主意,乃是两字诀,一个‘拖’字诀,一个‘晾’字诀。
盘龙宝座上的这位主子,就等着过个一年半载的,这件事情淡下来之后,再来个什么佛光乍现之类的小把戏,重又二立太子。
这场前后折腾了一个月的国家大事,到此时,不是一场可笑的闹剧,又是什么?
本该完败,以惨淡收场的太子殿下。不知怎么的就争取到了自家老子的信任,玩了一手漂亮的以退为进。
于是乎,那血雨腥风的一夜。就算是要被抹掉了,庚庆帝相信了自己的儿子。便要拿着别人的性命,给自家儿子填坑。
而被这爷俩联手耍了一遭的臣子们,心中的憋闷可想而知,现在看起来还算是风平浪静,只不过在这平静下面,却是波涛汹涌。
瑞王爷恐怕是最为憋屈的一位,救驾这般的大功,在大朝会上。圣上居然是只字未提,连口头上的褒奖都没有。
就好像那一晚被太子殿下围困的不是他,而瑞王爷亲率兵马,刀剑之下,奋力营救出来的,也不是他!
瑞王爷可真是要被自家老子和兄长,呕的吐血了,好在他是个有城府的人,面上还一如常态,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下了朝回了衙门,照样的办自己的差事,仿佛一点都不觉得不公平。
瑞王爷这样的做派。反倒替自己收到了无数的同情分值,已经有很多人,在私底下埋怨当今圣上糊涂,功过不分,奖罚不明,可见是老了。
更有不少冤屈不得申报的人家,对瑞王爷对了心思,双方都是眉来眼去的,想要互相勾搭。
瑞王爷原本是硬撑着不想失态。生怕失态了会更加丢人,怕自己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笑话。
还真没想到。自己这番做作,会得到这样好的效果。
他跟两位高参私底下一商议。趁热打铁,暗暗地又趁机收拢了好几位大臣。
紧接着,他就请莫启超给殷子晏递话,想要一见。
莫启超最近倒是常来瑞王府,给云侧妃瞧病,说起来,也不算是什么大病,只不过这位进了瑞王府三年多,恩宠不断,却是一直不能有孕。
眼见着正妃已经生了一儿一女,自己却还是半点动静皆无,王府中的女子,比之大宅院中的争斗更甚,没有儿女傍身,一旦年华老去,就是凄惨日子的到来之时。
本来云侧妃还在赌自己没事,只是运气不好,但是随着王府后院又有人传出喜讯,她那里还能再耐得住性子?
前段时间,云侧妃借着去廉王妃的机会,偷偷的求了莫莲萱,得了莫启超亲自来帮她调养,顺便的,这位京城的小神医,也就当起了三府的居中联络人。
殷子晏收到三舅子传回来的消息,心里暗自思量,和瑞王爷见面的地方该定在那里?
他也早有此意,在这种波涛暗涌之时,两人是得见上一见。
非常时期,殷子晏更是担心瑞王,生怕这位沉不住气,冲动行事,结果做了不妥当的事情,到那时,可就要连现在的皇恩都要不复存在了。
思付良久,殷子晏将见面的地方,定在了擎天茶楼,那里有京城第一的说书先生,平时皇亲贵胄,都爱去那里消遣时光。
只要两人都低调些,在这种人多纷杂的地界,反而不易爆露出行迹来。
隔日,擎天茶楼三楼雅间,殷子晏早到了一刻钟,点了几样精致的茶点,果品,便听着说书静等瑞王爷驾到。
即然已经决定要尊瑞王爷为主,那么,就要有个主仆的样子来,自古以来,都是臣下等主子,还真没有见过那位臣子面子大到,反过来让主子等的。
就算现在的瑞王爷不会说什么,可是你想想,等他日后登了大宝,难保不会想起殷子晏慢待之事,这样一来,再大的功劳却反要被这小小的不是,给全然磨灭了。
殷子晏这个人最是心细不过,总是思考的周全,只要决定了得事情,便再不会让人寻出半点不是来。
果然,也提前早到的瑞王爷,一见殷子晏比自己还要早到,且对自己态度恭敬,的的确确的觉得心中舒坦,就连连日以来心中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
“云清,现在的情形可是对咱们大大的不利,要是等皇兄从东宫被赦免出来,你我首当其冲,就是被他针对的对象。”房里只剩他们两人,左邻右舍都被包下,门口还有侍卫把手,瑞王爷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内容却很劲暴。
殷子晏也知道瑞王爷说的对,他笑着问道:“王爷有何打算?不妨说说看?”
瑞王爷轻声说道:“云清觉得,现在将皇兄和莫三老爷的事情说出去,怎么样?”
“果真担心什么来什么。”殷子晏暗叹今日见面的及时。
也有些佩服,以瑞王爷的身份,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却还不擅动,晓得先来跟自己商议,这份沉稳,当真极是难得。
他摇了摇头,反问道:“王爷,您觉着大皇子被圣上召见的那晚,他们父子俩都谈了些什么?”
殷子晏再没有说什么太子殿下,而是称呼太子的排行,这一点极大的取悦了瑞王爷,要知道,现在至少还有一半的人,依旧称呼废太子,为太子殿下呢。
“当日,父皇将所有人等,都屏退在外,只知道父皇被气得不轻。。。。。。”瑞王爷说到这里,再一看殷子晏的神色,惊讶的轻呼道:“莫非,皇兄已经像父皇坦承了此事?”
殷子晏笑了,点头言道:“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外如此,大皇子毕竟是当今圣上一手调教出来的,他最清楚圣上的心思,无非就是一个诚字!只要他对圣上还是坦诚相待,那么升上思付再三,为着一个稳字,怕还是要原谅他的。”
瑞王爷的眉头,皱的都要连在一起了,他不忿的言道:“他可是夺宫了啊,这可是谋反!”
“大皇子只需说,他只是为情所困,神志混炖,被人言语蛊惑,就想着先将圣上软禁,等将莫三老爷的病治好了,远远的送了出去,这再跟圣上负荆请罪,您说,这样一来,圣上信还是不信?”殷子晏问道。
瑞王爷愣了一会,摇头言道:“我不信,那个位置,那种手握生杀大权的滋味,一旦尝过了,想放手万难之事,父皇应该明白。”
殷子晏轻笑道:“是啊,所以圣上现在,要的就是一个稳字,他需要时间,静心的看一看,自己的这些儿子,都还能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我知道了,父皇并不是放弃了皇兄,但是也不是选中了我们中的那一个,只不过先将大皇兄树成了一座明灯,现在有心争位的人,肯定先不会放过皇兄,而谁要是敢在东宫打主意,这下场怕也是很惨的。”瑞王爷越发感叹自家老子,当真是老奸巨猾!
殷子晏但笑不语,只要让瑞王爷看清楚眼下的局势,并不是就走到死胡同了,这位的脑子反映速度之快,肯定知道该如何应对。
殷子晏虽然不敢保证,当今圣上就会完全的放弃大皇子,但是他最少清楚的知道,瑞王爷表现的越是淡然,他在圣上的心目里,地位就越是不同,所谓不争就是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总之,与其上蹦下窜的演猴戏,不如稳稳当当的做自己,本份老成的人,总要比那些奸猾之辈占便宜的多。
瑞王爷听完殷子晏的一番刨白,此时此刻的心里,也是暗自心惊不已。
因为殷子晏后面的话,曾经还有一个人跟自己说过,虽然说的方式不同,但是这话里意思,就是让他现在只做一个孝顺儿子就尽够了。
殷子晏说出这一番话,瑞王爷心中并不惊讶,因为殷子晏从少年时,就是神童,病愈后付出,更是稳重,所谓的暗秀,就是指的这种人了。
可是另外一个人,他就由不得要另眼相看了。
一想到自己的身边,居然有一个看的如此长远的女子相伴,瑞王爷还是颇为满意的翘了翘嘴角。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为尽孝创造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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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爷和殷子晏,现在想要见一次面,还真是不容易,越是这种敏感的时刻,就越要小心谨慎,稍微一个小事情上处理不好,就很可能会影响大局。
就比如说,庚庆帝现在最忌讳的是什么?
不就是害怕有臣子趁这个机会,大肆的串联,他对太子大皇子虽然是轻轻放下,可是当晚帮着大皇子作乱的人,那可是一个也不打算放过。
这一遍筛选下来,跟用篦子篦虱子似得,将大皇子在军中和禁军中的人手,全都兜了个底掉,真可谓是清洁溜溜。
庚庆帝算是放心了,可是东宫里软禁着的那位,伤心了。
这件事,恐怕是瑞王爷最近一段时间,遇到的最好的事情了,他眼见着自家父皇手起刀落,一点不留情面,心中那可真是偷着乐啊。
这下子,庚庆帝和大皇子这对模范父子,怕也是要面和心不合了。
瑞王爷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跑神跑的有点远,速度收回心思,一边和殷子晏说话,一边细细的寻思,这个尽孝,到底要怎么个尽法?
这要尽孝,可也得有机会让自己表现出来啊,现在自家父皇的身子骨已然好转,虽说还有些咳嗽犯困,但是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这种情形下,自己要是上杆子的去端茶递水,不离父皇左右,恐怕落不下来个好,还得让父皇起了猜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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