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在不要操心那些琐碎事情,好好的把自己个的身子调养好了,吧后院给你男人看好管好,再把咱家这几个丫头都教导好了,才是正途。”
“我说,你这是打算什么时候才让锦嬷嬷来咱家呀?”
莫老夫人听得老侯爷问她话,低着头言道:“院子都已经收拾好了,我看着咱家老大那院子里住的人少,空的慌,就把馨香园给收拾出来了,往后孩子们就近在哪里的皎月阁学东西,倒也便宜。”
“我本想着,让萱姐儿和汐姐儿两孩子歇一歇,既然你今日问起,那我明儿就接了锦嬷嬷过来,正式开始学,就十六那日吧,十五我要带萱姐儿,汐姐儿去万佛寺,给咱家老大念经祈福呢。”
莫老侯爷听的老妻提起长子,心中一痛,伸手将莫老夫人抱进怀中,哽声道:“雅儿,是我对不住你啊,让你年纪大了,还要伤心爱子早逝,我。。。。。”
莫老夫人闻言伸手掩住了老侯爷的嘴,轻声言道:“别说啦,逸儿也是你的心尖子,手把手的教养大的,那可真是费劲了心思培养他成才呢。”
“唉,现在你的伤痛可不比我少,好在你还有云哥儿能指望,我身边也有萱姐儿在跟前,你以前跟我不是说过?什么,时间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良药?现今,咱们老俩口子就守着孩子们过吧,啊。。。。”
莫老侯爷点了点头,难得露出了脆弱的一面,任老夫人反手将他抱在怀里,两人相依偎在一起,虽是无有半点声音,却已是道尽了一切。
晚间的夕阳从窗格里透了进来,将这对紧紧依偎的身影,拉的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隔日早晨,赵能在莫莲萱练武结束之后,趁着莫莲萱喝茶的功夫,站在一旁禀道:“昨晚上小的又去了次寻香苑,莫掌柜的已然打听到廉王府世孙的消息,是从给王府的庶小姐们,姨奶奶们采办胭脂水粉的程妈妈那里得的消息,很是可靠。”
“据那位程妈妈的原话,他们府里这位世孙身子骨不好,十天里能起身的时候,不过一两天,但却勤学不辍,身子再不爽利,手中也是不离书卷。”
“倘若天气好,世孙能起床了,便会写字作画,他做出的这两样东西,现今在京城里已是天价,只因这位世孙的身子差,一年也就那么几幅,却又十分的好,特别的为人追捧,这谁要是能得了廉王府世孙的一副字画,那可得好一阵炫耀呢。”
莫莲萱何尝不知道那殷子晏的本事?那的确是满腹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只可惜是个病歪歪的身子骨,世人都道老天不睁眼,却又有谁知道,是有那黑心肠的暗中下毒?
现今想起来,那殷子晏中毒的时候,也才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这可不是挨雷劈的事情吗?那些人竟也下的去手,可见这下手之人,是个多么冷酷歹毒的性子了。
莫莲萱会得知此事,还是她死后了,当时莫莲萱的死讯传回镇北侯府,当先就气死了莫老夫人,莫老侯爷与莫老夫人一辈子鹣鲽情深,这会看到老妻竟被活活气死在眼前,临死就来得及说了句:“快!快把我的大丫头给我。。。。‘
这话虽未说完,人就去了,可任谁都知道,莫老夫人这是要把大小姐接回家来。
莫老侯爷在丧妻的巨大悲痛之下,被那起子有心人一挑唆,便在殷子晏和莫莲萱双双下葬的时候,领了家将前来闹事,要将莫莲萱的尸身带回家去,葬于莫老夫人身边。
此等不合规矩礼法的事情,这廉王府如何能够答应?
奈何两府都是势大,谁也不惧怕谁,推推搡搡之下,竟将合葬殷子晏夫妻的棺木撞翻在地,不知怎的,棺盖与棺身竟当下分开,两具尸身一起跌出,这才看到殷子晏全身发黑,显是中毒至深的摸样,这大惊之下,两家才停了吵闹。
事后廉王府速速请了无数的名医,都只说是中了毒,中了什么毒却根本说不出,要知道这死前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死后七日才显出黑色的毒气,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最后还是万佛寺的见嗔大师,他游历的地方很多,见识最广,又是顶顶出名的医痴,闻得自己曾经救治过的殷子晏,死后竟发生了这般奇事,好奇之下便前来王府一看,没想到他这一看之下,却还真是看出了端倪。
原来,他在五年前去了西域之地游历,在一边陲小国中,便遇见过和殷子晏一般无二的尸身,那人也是小国中的贵族,却是被后娶的妻子下了毒。
死后三天,那女人便说寻了法师,说定要在五日内下葬,否则于活人不利,这样的牵强借口,再加上她说话时眼神闪烁,口气慌张。
先房留下的儿子察觉不对,便让她请出法师对质,可哪来的什么法师?这蠢女人着急之下,竟想用强。
好在这位公子甚是硬气,绝不让人将他父亲下葬,手拿弯月刀,带着自己的一帮子兄弟,吃喝不离地的守了他父亲七天,果然,到了第七天,尸身便渐渐的变黑。
后来严刑逼问下,那恶毒女人才招认,说是自己与人有私,那人嫉妒之下,便不知从那里寻来的药,吃了之后如同得了痨病,缠绵病榻,再不能房事,拖了十几年方才去了。
那人本暗地叮嘱,七日下葬后方才有异,可那女人心中有鬼,忍耐不住,这才露了马脚。
后经查证,此毒乃叫与君缠绵,是西域一邪教的东西,常常卖于有钱人家,皇亲贵戚,专搞这些恶毒的阴司事情。
见嗔大师最后坦然言道:“此毒虽阴毒,但却能医治,法子还不难,小僧此去还特意的寻了方子来,编撰在医经之中,只可惜,唉,天不与时,奈何,奈何。。。。。。”
莫莲萱魂魄当时便飘在空中,那是知晓的清清楚楚,就连那治病的方子,都看的明白,记在心间。
可此时要怎么告知廉王府真情,又怎么能顺水推舟的治好了殷子晏?却成了头件为难的大事。
毕竟这会那见嗔大师,可还没有离开京城,他是明年年初才开始游历的,这一来二去的,可就耽搁了足足五年的时间,莫莲萱那里等的?
她是端着茶碗犯了为难,望着沉沉浮浮的茶叶发起了呆,旁边紫鸢和赵能两个没一个敢吭声的,就静静的站在一旁守候。
直到张山在一旁看着不对劲,这才走过来唤醒了沉思中的莫莲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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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为解毒苦思妙法(求首订,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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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莲萱回过神来,却又苦于不能与人商议,只得嘱咐了赵能:“你再去跟朵儿那丫头说说,将十五那日的事情再捋顺几遍,别到时候出了岔子,让她警觉着些。”
说完,这才怏怏的带着紫鸢回了萱草阁,一路上是一言未发,倒让紫鸢看的满心担忧。
今儿她们俩回来的比平时要晚些,房里的莫莲汐早就让紫容给她梳好了头,静静的看书,等着莫莲萱回来呢。
紫菱见左等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干脆打开箱笼归置东西,可不就翻着了莫启云给妹妹的那一箱子体己,那契约首饰都被紫鸢收拾了,如今里面就剩了一匣子医书,另一个却是个雕工精湛的匣子。
紫菱瞧着这匣子怪好看好奇之下,便随手拿出来摆弄,却原来是一个雕着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妆奁盒子,只见这上面的八仙面目清晰,虾兵蟹将也各有趣味。
紫菱觉得这比当下用的可好多了,想到老夫人叮嘱要收拾的好些,便将这个与原先那个梅兰竹菊的妆奁盒子换了,搁在妆台上左看右看,只觉得满意极了,这才笑着去做旁的事情。
莫莲萱沐浴更衣之后,坐在梳妆台前,一眼就看见换了样新鲜东西,她当日看过医书后,便没了心思看别的,还不知道剩下的那样,竟是个妆奁盒子呢。
如今看过之后,也觉得实实是太精致了,心里也是喜欢的紧,里里外外的仔细打量着。
她这边摸着盒子,却又想到旁的事情上去了,猛地一站起身子,却忘记紫容正在给她梳头,头皮被拽的生疼,这才想到。屋里还有旁人呢。
紫容被她这一挣吓得够呛,又见主子捂着头,忙跪下认错求饶。
莫莲萱此时已有了解决之法,心里欢喜,那还计较这些。随便敷衍了过去。等到了欣荣园,在莫老夫人那边清了安,便说想回来看着丫鬟们布置屋子。就不陪着老夫人说话了。
她将莫莲汐与紫容都留在欣荣院,自己带着布儿回了屋,一路上心急似火,走的飞快,布儿险险的就跟不上她了。
莫莲萱进屋便让紫菱在门前守着,自己在房内捣腾了半天,这才在箱笼里,找了一本最旧的医书,寻了块不甚起眼的布皮包上。唤来紫鸢如此这般的叮嘱了一番,紫鸢心中虽越听越奇怪,但却也不问,只管按着小主子的吩咐,开柜子取了些银钱,便往飞云小筑去了。
下午在欣荣院。几位小姐第一次见着了锦嬷嬷,这位将要教导她们数年之久的人。
锦嬷嬷是今年才从宫里放出来的,于莫老夫人颇有些渊源,此时请了家来教导一众孙女儿们,倒是再好不过了。
这位锦嬷嬷莫莲萱上辈子也见过。不过三次便气的这位,再不愿意教她了,甚至正眼都不再看她,但却也并未离开侯府,只是认真的教旁的几位小姐了事。
而莫莲娇正是这位锦嬷嬷教出来的,最最优秀的侯府小姐了,她的仪容贵而不俗,行事温和不刁蛮,行走坐卧皆是有规矩,又有风姿,再京中的贵女圈里,乃是被人夸赞的典范。
有了上辈子的教训,更有了后来对锦嬷嬷的重新认知,今生的莫莲萱断不会再做傻事,她不但是规规矩矩的向锦嬷嬷请了安,还奉上了一样针线,一样锦囊做见师礼。
针线是她自个绣的一方帕子,花样倒也不繁琐,就是一丛灿黄的金菊,配着绿叶倒也好看,锦囊里装了一样翠玉的如意挂件,成色上好,绿意盈盈,绝对的好物件。
按说这见师礼,老夫人肯定已经是给过了,但莫莲萱还是给自己和三妹妹,七妹妹都备着。
东西不多,但好歹也是份心意。
果然,锦嬷嬷收到她们的见师礼,本来严肃的神色都柔和了不少,末了还对三位小姐的礼物做了个品鉴:“大小姐的这方帕子,绣活婢子可真心不敢恭维,但好在有颗真心,这用色上也出挑,倒还能看。”
“三小姐的这根如意结,打的倒是好,就是这穗子,但凡再长上个三分就更好了。”
“七小姐这手簪花小楷,写的真真的好,笔力深厚,怕是练了好几年了吧?”
莫莲汐听的锦嬷嬷问,忙站起来回到:“家母自三岁便教我习字,至今已有五年了,每日里定要写够十张宣纸,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汐儿在这儿谢嬷嬷夸奖。”
锦嬷嬷一见莫莲汐温柔有礼,对自己也没端主子的架子,显然是把自己当先生看待的,心里觉得甚是慰贴,更为自己来侯府的决定,再次的肯定是正确的。
其余的四位小姐来时并未准备礼物,但莫连娇心思多,早在莫莲萱递上礼物的时候,便把自己身上带的香囊摘了下来,当成礼物送了锦嬷嬷。
她想着这见面才不大一会,府里的小姐又这么多,谁也不会留意她身上少了样东西,可谁知这锦嬷嬷可是宫里出来的老人了,于这穿戴首饰上,最是上心。
往往只扫一眼,便能记住个*分,她这障眼法,自是也没能瞒得过锦嬷嬷的慧眼如炬,但她也不说破,笑着谢了四小姐,但却并未品鉴,实是这样礼物本就不是莫连娇亲手绣的,这也无从说起啊。
这样一看,四位嫡出的小姐,人人有礼奉上,庶出的没有却也想的通了,毕竟这份例月钱可都要少得多,她们三人怕也是有心无力。
锦嬷嬷从头至尾的把七位小姐审度了一番,心里基本上也有了些底,她来前也打探过府中小姐们的消息,本以为最难对付的大小姐,没想到却最是温和有礼,进退有据。
若是她想得没错,这见师礼八成便是大小姐的主意。
她这也是从三小姐,七小姐得了夸奖后,便不约而同的看向莫莲萱,一个笑的满是感激,一个却笑的甚为得意。
想来这七小姐与大小姐乃是一母同胞,亲近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她略有些紧张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站起身子,笑着对七位小姐们行了个福礼,锦嬷嬷这一个礼行完,诸位小姐都是眼前一亮,这行的都是一样的礼,可偏人家锦嬷嬷行出来,就是说不出的格外好看。
锦嬷嬷看过小姐们的神色,这才笑着言道:“婢子先谢过诸位小姐对婢子的厚爱,这往后咱们可是朝夕相处的,婢子把丑话先说到前头,这上学的时候,婢子可是一点情面都不会讲的,该奖的有奖,该罚的便罚。若是小姐们中有人觉得自己个耐不下来,不妨早早的说出来,这还有三日才上学,您们都不妨好好思量下。”
莫莲萱是莫府的嫡长孙女,听完锦嬷嬷的话,理所应当的站了起来,先行了福礼,虽说没锦嬷嬷的好看,但也算中规中矩,无甚偏差。
她也笑言道:“祖母对嬷嬷一向都是极为推崇的,在我们姐妹跟前总是说您如何的了得,我们姐妹早就对您心生向往,如今见了真人,更觉得可亲,我们姐妹虽愚钝,但绝不会偷懒,断无有打退堂鼓的。”
“以后日子长着呢,嬷嬷只管看着就是了,倘或是姐妹们谁犯了错,嬷嬷您只管责罚便是,早有言说,严师出高徒,我们姐妹自当守规矩,断不会让嬷嬷跟着为难。”
她这番话说的刚柔并制,有理有据,且将锦嬷嬷抬的甚高,倒也让人不能将侯府的女孩儿们小看了去。
锦嬷嬷看着老夫人笑了笑,这意思是:“您有位好孙女,不错。”
莫老夫人也对着锦嬷嬷笑了笑。这意思是说:“你也有个好徒弟,更不错。”
她们俩在这边眉来眼去,那边坐着的一溜串小姐们,都颇为好奇的看着。
莫莲萱暗想:“锦嬷嬷果然与祖母私交甚好,恐怕也不只是请来教导我们姐妹,这样简单的吧?”
晚间回了欣华院,锦嬷嬷还在萱草阁和墨蝶院都看了看,出言指点了一番,别看就是移了几样家具摆设,这摆弄好了一看,就是跟刚才的两样,明显大气的多了。
莫莲萱心里对锦嬷嬷更是佩服,憋足了心劲,誓要跟着锦嬷嬷好好的学一身本事,才不枉重活这一世!
这次她莫莲萱,也要让人刮目相看,好好的给镇北侯府挣口硬气。
送走了锦嬷嬷,莫莲萱自去了浴室,出来便只留了紫鸢通头,旁人便都让下去了。
紫菱一见自家主子这般行事,便知是这主仆二人有私密话要说,临走前便言道:“大小姐,婢子就在门口,您有事情,唤一声便得。”
莫莲萱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眼神中毫不掩饰对紫菱的赞赏,倒把紫菱弄得怪不好意思,红着脸便退了出去。
紫鸢一边用干帕子帮莫莲汐绞干长发,一边小声言道:“今下午,赵能便偷偷的使人来找我,等我去了飞云小筑,他才说,已经按小姐的吩咐,把事情办好了。”
“是朵儿带他去的古文街,他们找的是最好的造假师傅,钱不便宜,但保证做的一模一样,喊明下午去取,断不会耽搁了小姐的事情,为这个他们还加付了二倍的银子,本来要七天才得呢。”
☆、第三十七章 见二叔心伤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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