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琳听着这话,心里觉得怪不是个滋味的,暗暗觉得:“怎么这静雅县主说话好生偏心。这不善于字画功夫,也不是云峰自己情愿的,乃是天赋使然,可他虽然字写得不好,但是他为人一身肝胆,敢为朋友打抱不平,仗义执言,是个难得的郎朗君子!”
“再说了,殷世孙那身体三天两头的闹不自在,可是云清武功在京城里那可是数得上的好。身体自然也是一等一的棒!谁提起他那可都是夸赞有加的!怎么他自己的亲妹子倒是不爱见他似得?”
沈若琳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又担心静雅县主要是无意间,将这样的话在外面说,那可真是要影响殷子瑾的名声的,这亲妹妹说的话。那可是可信的很呢。
她就得很有必要提醒静雅县几句,于是干脆拉着静雅县主走到路边,小声却又极认真的对静雅县主言道:“妹妹,姐姐知道你天真善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可是有时候你不假思索说出来的话,却会给别人造成很大的伤害的。”
“你瞧。这殷世孙和云峰都是你嫡亲的兄长,姐姐听说,云峰他为了能陪伴久病的殷世孙,连太学院和上书房都没有去,全是请的老师在家中教习,就是为了日日陪伴兄长。不让殷世孙觉得孤单寂寞。”
“这样的好弟弟,满京城怕也是难寻几个的,姐姐家里的丑事,妹妹那是最清楚不过了,这姐妹之间为个男人还争的命都不顾了。像他们兄弟俩这般和睦亲近的,真真是难得,好生的让人羡慕。”
“可是你刚说话的时候,明显是褒奖长兄,轻蔑次兄,你想想,他要是听到了,这心里得有多疼啊?这要是被外人听见,那可更是麻烦,肯定有人借着你说的话,来贬低云峰的名声!”
“你呀可不敢这样,姐姐知道你最是个好姑娘了,定时一时间的口误,以后切记不要再说漏了嘴了,要知道,这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特别是亲兄妹之间相处,就更要注意了!”
静雅县主本来就是故意如此一说,特意的把话题往自家五哥哥身上引,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居然引来了沈若琳如此的一番长篇大论!
虽然这话说的不少,还不乏大道理夹杂其中,但是综其所述,其实也就是为殷子瑾打抱不平罢了,总结起来却也就是一句话:“你也会不要只赞扬长兄,贬低次兄,人家云峰也是个极出色的男儿!”
不仅如此,沈若琳这还一口一个云峰的,喊得亲热。
哈哈!静雅县主越发觉得这俩人有戏!
马上再接再厉的嘟囔道:“知道了,我其实也是心疼他,总是练功,练功的,都受伤了还要去练。。。。。。”
沈若琳闻言大惊,一把拉住静雅县主问道:“你说什么?云峰受伤了?他怎么受伤的?伤在那里?重不重啊?怎么受伤了还要去练呢?这也太不知道爱惜自己个了呀!”
静雅县主此时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笑出来,她连忙在斗篷里掐了自己好几下,这可是真掐,你没见这眼泪都流出来了么?!
沈若琳见状,不由越发是觉的心慌,上次在神仙阁,她就发现殷子瑾看自己的眼神份外的闪亮,对自己更是照顾的极为周到。
当时只觉得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自处,过后才突地发现,那日里殷子瑾为自己铺纸研墨,甚至最后将自己的那副词藏进怀中,谨慎小心的模样,都跟生生刻画进她的脑中一样!
说真话,沈若琳虽然和白君善打小指腹为婚,可是见面的次数却是没有!
这全是因为白老太傅是个典型的老古董,最是将古法古礼挂在嘴边的老学究,因此上,沈若琳虽然心中想见白君善的紧,却也是半点不敢放肆!
唯恐一个不小心,被人瞧见了,这沈若琳搞不好就要面临被休弃的命运,甚至会被送去家庙中,孤苦一生,悄无声息的死去!
所以虽说白君善一年四季送节礼,都会亲至沈府,他们俩也都曾在同一家赴宴过,可每每都是刻意的避过了,免得风言风语传到白老太傅耳中,将来沈若琳嫁过去后落人话柄,日子难熬。
算起来,这一对订过婚的男女,却真是一面都未见过!可真真也算是奇葩了!
所以在沈若琳的心中,白君善虽然很重要,但却是一个很虚无的景象,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痛恨和鄙视罢了。
而殷子瑾和她的相遇相处,那一回都是让她不能忘怀,不是惊心动魄,就是悲痛欲绝,甚至还有心慌意乱。
再加上自己最狼狈的一面,都被殷子瑾看了个清楚明白,沈若琳在心理上就觉得对殷子瑾亲近的多的多。
她的个性虽然温柔的都有些懦弱了,但是这并不是说她就看不清,想不明白事情,沈若琳知道殷子瑾怕是对自己生情了,而自己不用说,也是对那人有很大的好感。
可是想明白这点的沈若琳,心中是更加的凄凉!
自己的家世和廉王府差的远就不说了,自己前段时间的事情闹得那般大,虽说是有太子殿下好心帮着弹压,可是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
一个尚书府家无亲娘照拂,还被人设计退婚的可怜女子,岂能配得上廉王府嫡出的五公子?!
殷子瑾长相俊美,武功一流,且还有王府做后盾,想要什么郡主,县主没有?他的家人绝对不会同意殷子瑾来求取沈若琳的!
沈若琳在家里窝了几个月,那是想的再清楚不过的了,原本已经是劝着自己无数次了,千万不要痴心妄想,还是趁着感情不是很深,早早疏远了吧,省的最后害人害己,大家都不好过。
可谁知道,她这里想的好好的,这一进廉王府,便被静雅县主几句话就诈唬的乱了心神,哪里还能记得起,自己心里警告自己的那些话呢?
沈若琳这会只是一心的关心殷子瑾受的伤势,要是想得起来这些,那才奇怪了?!她毕竟是沈若琳,不是莫莲萱!
她这会只顾着瞧着静雅县主眼泪巴巴,却又隐忍不说话的做派,心里那叫个着急啊,
这个一向胆小谨慎,将规矩礼仪看的生重的闺阁女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突然问静雅县主道:“妹妹,你五哥哥曾经对我有恩,他帮过我很大的忙,现在知道他受伤了,我岂能当作不知道?妹妹。。。。。。妹妹。。。。。。”
沈若琳的骨子里,到底还是个守礼的大家小姐,那些学了十几年的东西,还是在束缚着她,这话都到了嘴边,她却是只会叫妹妹,妹妹的。
心里想说的话偏分就是说不出来,把对面的静雅县主给急的呀,干脆一抹眼泪,自己再帮上她一把好了!
静雅县主可怜兮兮的嘟囔道:“被琳姐姐您这么一说,妹妹才想起来,今天妹妹都还没来得及,去看看五哥哥怎么样了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一些了?”
“刚才听到姐姐的噂遵教诲,妹妹心中觉得十分的愧疚,自己真的是太不应该了,很对不起他似得,这会真的好想去看看他,安慰安慰他呢,只是我还得陪着姐姐。。。。。。”
“姐姐可以陪你一起去!”沈若琳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半点都不结巴!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两两相对皆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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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琳突如其来的爽快了一次,这猛不丁的大声气,倒把静雅县主唬了一跳!
她瞧着沈若琳在自己的注视下,俏脸渐渐的泛了红,手中的帕子也绞得不像样子了,生怕这位脸皮薄要反悔!
静雅县主马上拉住沈若琳正在绞帕子的手,斩钉截铁的言道:“好!那我们就去吧,反正清蝉姐姐有萱姐姐陪着的,咱们晚到一会也不妨事的。”
姐妹俩这便直接朝着舒怡院的方向去了,这虽说自打殷子晏身体好转,殷子瑾原本住的晨辉院就被打扫一新,恭候这位主子的大驾回住。
岂料想殷子瑾住惯了舒怡院,总是习惯性的回哪里去就寝,这满共回晨辉院也不到一个手的数!
而殷子晏也是由着他可心,反正现在舒怡院也没有迎回自己的女主人,弟弟喜欢住那就住呗,反正都是自己家。
静雅县主带着沈若琳往舒怡院去得路上,自然也是把这事情当趣事跟沈若琳说了,沈若琳心中觉得是大大的不妥。
这莫莲萱和殷子晏的婚期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这要是殷子瑾还是有着自己的性子来,将来总是误闯舒怡院的话,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
沈若琳暗暗叹气:“这人还真是忒粗心,这些事情都想不到,也太单纯了些,看来今天见他一面也是对的,我只是为了看望好友,这乃是对恩人应该做的。”
“别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心思都不能存。也不能存!沈若琳,你可千万记住了!这来见上一面,已经是大大的逾越了,可千万不能因为你。而害了他。。。。。。”
沈若琳走了一会,这着急激动的心情,却是渐渐稳定下来了,却是晓得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是暗暗的给自己下了死命令。
这两位私交甚密的手帕交,携手而行说着话,倒也不觉的路远,这舒怡院本就是是内院外院交界之处,到还要比内院的玉兰苑近的多了。
姐妹俩说说走走。片刻功夫也就到了,这今日的事情,殷子晏是全然不管,只让自己的妹子操办,折腾好折腾坏。他都是顺其自然,并没有帮着出半点的主意。
好在静雅县主瞧着是个天真无邪的,可却是生就了一颗水晶玲珑心肝,再加上世子夫人乃是她的亲娘,这自然向来都是悉心教导,并没有因着是小女儿便随意的娇惯。
是以这静雅县主办起事情来倒是有模有样的,丝毫不见慌乱。最起码,走到这一步上,都还没有任何的不妥善之处,丝毫不见露出马脚来,却也算是想的极为周全了。
一进舒怡院,静雅县主便将‘主人家’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善解人意的边走边讲。
这竹林叫做‘翠渊竹海’,那边的小湖叫做‘沧海翠珠’,那假山叫做‘梦石林’,那高阁叫做‘星辰阁’。
这舒怡院的景致本来就是整个王府的精华所在,直将沈若琳主仆瞧得目不暇接。连声赞好。
只听沈若琳感叹的言道:“贵府的长辈真是极为疼爱人的,为着世孙在病中能瞧到好的景致,心情好些,竟是下了这般大的功夫,好在上天怜悯,功夫不费有心人,这世孙总算是大好了,阿弥陀佛,真真是菩萨保佑!”
但心中却是不免为殷子瑾打抱不平,这长辈的关注全都聚集在殷子晏的身上,那对殷子瑾的关心自然而然的就会少了,想到这些,沈若琳的心中忍不住又对殷子瑾,添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滋味。
静雅县主闻言却只是嘻嘻一笑,面上却是一点不见嫉妒之情,并没有因着兄长备受关爱,而觉得心中不痛快。
不得不说,她的这份胸襟还要比某些男子更为广阔些。
这事情要是搁在沈若芳的头上,那怕是不将沈府搅得一个天翻地覆,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姐妹俩走马观花的瞧了一遍景致,也不敢耽搁的太久,这就相谐上了文鸿阁的青玉石阶。
静雅县主正待就着绿竹打起的帘子进屋,却又是像是才想起什么似得,脚下一顿。
扭身吩咐道:“我兄长这里却是不喜人多,墨箐,你带着她们去往常歇息的小抱厦去吧,一会自有人会去喊你们来伺候。”
墨箐得了吩咐,自领着人下去招呼不提。
静雅县主却是略显不自在的轻声言道:“委屈琳姐姐了。”
沈若琳还能不知道她这番安排所为何来?
她只会觉得殷世孙可怜,哪里会觉得委屈?
见静雅县主难得露出尴尬样,心中大觉心疼,忙轻声抚慰道:“不过是问候云峰几句,那里就非得人伺候着了?姐姐又不是那起子矫情的娇小姐,走个路都得丫鬟扶着,却是个有手有脚的,好妹妹,别乱想。咱们进去吧。”
静雅县主回给沈若琳甜甜一笑,两人手牵着手,顺着雕刻着四季花芬的黄花梨木栏杆,径直上了三楼。
说来这殷子瑾也是个怪人,睡觉就爱睡在高阔处,还美其名曰:“与天地星辰同眠!”
这不管是在舒怡院,还是在他自己的晨辉院,都是住在高处的!
两人到了三楼,凭栏远望,这大半个王府都在眼里,姐妹俩不由得相视一笑,都觉得眼前景致开阔,一望无边,倒是心中舒畅了好些。
沈若琳暗暗在心里赞道:“没想到,这云峰才是个最会享受的,这白日里的景致好就不说了,这夜晚繁星点点,品茶观星的,怕是更有意境呢。”
果然,往前行了几步便见一个用紫竹隔出来的小隔间,四周白沙霭霭,中间却摆放着一张用黄杨木根雕刻而成的茶桌,配着八个雕成八仙的圆墩子,长桌上放置的那套茶具,也是木质的,外黑内翠,好不赏心悦目!
静雅县主暗暗留心观察沈若琳,但见她面上神色欢喜,像是对眼前所见很为满意。
忙在一边言道:“我这位五哥最是个专心一志的,他自己的晨辉院也是这般摆设,我真是觉得奇怪,干嘛非得弄成一样的啊?这两处住处收拾成不一样的,那才有意思嘛。”
沈若琳闻言但笑不语,这进屋一瞧,却是一间正厅带了四间厢房,这摆设倒是充满了男子的干脆利落,迎面正墙上悬挂的一副‘铁马金戈百战图’更是气势磅礴!还真是很符合殷子瑾的个性。
只听静雅县主问门口伺候的小厮:“五公子这会怎么样了?”
却听那小厮禀报道:“回县主的话,五公子刚喝了药,正在榻上看书,您请进。”
沈若琳一听这话,一颗心禁不住跳的越来越快,特别是踏入殷子瑾书房的那一瞬,她瞧见门对面墙上悬挂的一副诗词后,这简直就是连呼吸都停住了!
这幅诗词不是沈若琳上次在神仙阁所写的那副,又是那副?!
只见当初的一张宣纸,现今已经被裱画的异常精致,浅绿竹叶的边框瞧着格外的清爽。
原本这种浅绿竹叶的裱框很是常见,但是它在沈若琳的心里,却怕是有着更丰富的含义。
这种浅绿却不是常见的绿色,乃是杨柳抽丝时的绿色,称之为柳绿,这乃是沈若琳最喜欢的颜色,她用的帕子几乎全是这个颜色。
而这竹叶可就更好解释了,沈若琳和殷子瑾那可是在沈家的竹海里,才相知相识的,虽然当时的沈若琳很是狼狈,但却是在殷子瑾心里记忆最深的时刻了。
待得沈若琳好不容易,从这些突然窜出来的想法中挣脱出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是坐在东边的雕花圈椅上了,这圈椅上的软垫极为柔软,坐在上面很是舒适,可是沈若琳的一颗心,却真是不平静,七上八下的一片混乱。
沈若琳极力按耐着自己,为了分神便四下打量起来,看了半圈,却恰好瞧见,对面的紫檀木卷草纹祥云罗汉榻上,半倚着一位正在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瞧的年轻男子,这人却正是殷子瑾!
只见他平日红润的脸色,今日却是苍白的紧,这一个从来都是龙精虎猛的男子,突然变成这般病恹恹的模样,还真是别有一种动人的可怜劲,很容易就能把女人骨子里那种,爱护弱小的美好情感给勾出来!
不过沈若琳心里虽然觉得心疼怜惜,但一看殷子瑾那萦绕在自己身上,片刻不转的眼神,这面红心跳的紧张劲就又上来了,低着头紧抓着手中的帕子,那是半点都不敢乱动,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这番的做派,真是把门口溜回来偷看的静雅县主急得够呛,你看这俩人,傻不傻?呆不呆?
一个就只顾得上贪婪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连话都忘记说了,另一个被看的却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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