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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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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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薛郎中探了探额头,道:“别担心,到了我这里,我会把你的病给治好的。放心吧!”

    这几句话虽然简单,听了却让人心里十分踏实,如同春风一样吹进董氏的心头,在她饱受痛苦简盲难以承受的时刻,能听到这样的话,心中感激,禁不住老泪纵横。旁边的儿媳也低头垂泪,一旁连声称谢。

    薛郎中提腕诊脉望舌,完了之后捋着花白胡须,侧脸过来瞧了一眼旁边的石郎中,道:

    “你辩为何证?”

    “腰扭伤了呗!”

    “既然是腰扭伤,为何贴了跌打损伤膏药却没效果?”

    “这个……,徒儿愚钝。”

    “你给病患诊脉望舌了吗”

    石郎中惊讶道:“腰扭伤,也要诊脉望舌?”

    “你说昵…)”薛郎中板着脸瞪眼瞧着她,“病患胃寒发热,手脚麻木,面色青暗,口唇乌紫。你觉得这也是腰扭伤的缘故吗?””这个……”

    “你好生给老人家诊脉望舌看看!”薛郎中起身让开。(未完待续)

第110章 救命毒药

    “是。”石郎中答应了,在圆凳上坐下,诊脉望舌,发现舌质微红,苔白滑腻,脉浮虚,不禁愕然道:“这老人家似乎是太阳风湿相搏症啊。””没错!”薛郎中捋着胡须道,“《伤寒论》云:’伤寒**日,风湿相搏,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不呕不渴,脉浮虚而涩,桂枝附子汤主之。病患这证,不就是这种情况吗?本有风寒湿痹,关节痛楚,加上腰扭伤,你先前只治了她腰扭伤,没有治太阳风湿,自然不能止痛。这证并不难治,你为何治不好,累得人家深更半夜背着老母来求医,原因何在?”

    石郎中一脸愧色:“徒儿没能仔细诊断,仅凭主观臆断,就妄作结论……‘“不仅如此!”薛郎中猛然提高了声音,厉声道:“你缺的,是一颗把病人当亲人的仁爱之心!没有这种仁爱,你就不会用心去诊病,就会误诊!耽误你声誉事小,耽误病情害人性命,那才事大!”

    石郎中额头冷汗淋漓,垂首低头,诺诺连声。

    “行了,你按桂枝附子汤开方抓药,亲自给老人家用上!”

    “是!”

    石郎中转身要走。又被薛郎中叫住了:

    “等等!桂枝的量加大一点,在原方上再加一两,发散风寒,通阳化气。”

    “明白了。”

    “嗯,附子也增加用量,嗯……”薛郎中转了两个圈,一咬牙,道:“就用原方的三枚好了!”

    “三枚?”石郎中有些吃惊,犹豫片刻,道:“师父,原方是三枚,可一般人都用两枚的,这三枚,会不会量太大?”

    薛郎中捋着胡须沉吟道:“本证风寒湿邪,痹阻于肌表,必须重用附子和桂枝!附子温经逐寒止痛,助肾阳,立卫阳之基,若不是担心炮制不得力,为师还打算用四枚呢!病患这病,三枚我都担心难以克敌制胜啊。”

    “可是……”

    薛郎中摆摆手:”不要可是了,病人痛得厉害,赶紧用药才行。你等一会拿药的时候,注意拣那些炮制略过的附子用,同时,要注意观察是否有中毒征象。”

    附子有大毒,必须经过炮制去毒才能使用,而能否去毒的同时保证药效,炮制方法是关键。在现代科研技术支持下,对附子的炮制方法已经十分科学,所以附子的用量也远远大于古代,比如中医火神派医者,一般用炮附子都是在百克左右,也就是六枚左右。像吴佩衡这样的大家,用方附子经常用到二三百克的,也就是十多枚。

    而在古代,用量就比这小得多。张仲景《伤寒论》中用炮附子,以枚为单位时最大量是三枚(生用则只是大附子一枚),根据专门研究《伤寒论》的著名教授郝万山的研究结果,一般的附子每枚重约十五克(大附子重二十至三十克),三枚普通的附子大约重四十五克。

    但是,纵观整个《伤寒论》可知,里面的剂量都比现代使用的剂量大的多,因为汉代方剂写法、服药方法都与现代不同。如果照搬这个剂量使用,绝对会出医疗事故。所以看吉方不能看他的绝对用量,而应该看它在方剂配伍中的比例,这才是有实践指导意义的。

    根据《伤寒论》第一方“桂枝汤”的配伍比例可知,桂枝用量在《伤寒论》里是三两,根据郝万山教授的研究结果,东汉一两约等于现代的十五克,三两就是四十五克,而现代方剂书“桂枝汤”中桂枝的用量只有九克,是《伤寒论》的五分之一,按照这个比例折算,张仲景使用附子最大剂量四十五克,应该折算为九克。这才是一个正常剂量。

    这是以附子一般个头重量估算的,具体用量张仲景《伤寒论》中以两为单位,使用附子以“乌梅丸”用量最重,用炮附子六两,约为现代的九十克,但按照以上所述的原因,应当进行五分之一缩小折算,也就是十八克。也算正常用量了。

    这是从方剂学角度对张仲景用附子量与现代习惯的折算理解,说明张仲景用附子量是正常的,并不大。但实际上,在古代用量中,附子的绝对用量还是很大的,但是,纵观古代医案用方便知,这种用量古代医者很少能达到的,实际用量远小于这个要求。究其原因,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不掌握煎药的时间,不知道附子必须先煎一个半小时左右,以达到去毒的目的,另一个,是因为炮制方法比较落后。

    唐初之前使用的是火炮法,也就是在火边煨或者在火上烤。这种方法不好把握炮制的度,很容易把药材炮制烘烤不足或者过度,炮制过度,会损害药物的药性,损害药用价值。

    如炮制不足,又容易去毒不足而引起中毒反应。张仲景《伤寒论》里说的三枚炮附子那是达到了去毒要求的标准用量,而实际上,由于古代附子炮制方法比较落后,附子去毒达不到要求,剂量大了经常出事故,所以古代医者对附子的使用都十分谨慎,尽管伤寒论要求三枚,平时也就用两枚,大个的也就一枚。一些胆小的郎中用量更小,象薛郎中这样敢于直接用原方三枚的,还是比较罕见的,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

    石郎中忙答应了,赶紧去抓药煎药。唐初的人还不知道附子要先煎去毒,所以很快便煎熬了药送来。亲自给老妇服下。

    不一会,董氏便口角流涎,并开始呕吐,伸手在空中乱抓乱舞,手脚冰凉,接着出气多进气少大小便失禁了!

    一见老妇果然中毒,薛郎中和石郎中顿时慌了神,赶紧急煎甘草绿豆汤给老妇送服。可效果不佳,病患已经昏迷,又急忙调整用药,原方又加生大黄、防风、黑小豆和蜂蜜,手忙脚乱一直救到天亮,老妇这才转危为安,悠悠醒转。

    先前听薛郎中说得头头是道的,董氏的儿子和儿媳妇还信心满满的,没想到药用之后,竟然出现了中毒,气得她儿子怒目圆瞪,他是大户人家做事的,也学得说话拿架子。冲着薛郎中和石郎中呵道:“搞什么,你们行不行?

    不行我换地方治!”

    对于医馆药铺来说,治不好病患,逼得病患转到他处求医,是很没面子的事情,石郎中跟他们连连作揖道:“抱歉抱歉,不是我师父医术不行,而是这药……,这附子琢磨不定,有的药效强得很,有的又没效果,让人左右不是,刚才我们已经选了烧得最焦的药了。没威想还是中毒了。”

    “你们不会少用点?”

    “少用效果不好啊。”

    “现在效果好了,我娘差点死!这帐怎么算啊?”

    石郎中很是尴尬,扭头望向师父薛郎中。

    出了中毒医疗事故,又是用药过量导致的,这责任跑不掉,薛郎中也有些惭愧,拱手道:“实在抱歉,令慈这次在鄙处诊病所有费用,一律全免了,以表谢罪之意。”

    “这还差不多!”男人撇着嘴道,“那你们赶紧治啊,我娘都痛得快死了。”

    “好的好的。”薛郎中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想着该如何医治。想来想去,这病还得用桂枝附子汤,没别的更好的选择。可是拉开药抽,看看里面的附子,花花绿绿的也不知道哪一个炮制效果好,用得上,不中毒。

    连师父薛郎中部没办法,石郎中更没主意,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

    薛郎中正无计时,旁边小药童道:“老爷,昨儿个恒昌药行的来推销他们的新炮制的药,说他们那几种新炮制的药,不容易中毒,不会呕吐啥的,其中好象就有附子。他们还留了一些药材在这里,要不要试试?”

    薛郎中心中一动,昨日恒昌药行的的确来推销新炮制的药材,说每样都免费奉送一包,用的好再去买。当时药铺里很忙,顾不上这件事,就让他们把药留下了。也没注意有哪些药。听小药童提起,这才想起来,眼下正没主意,用用这药也好,反正恒昌药行是老字号了,他们炮制的药一向很不错的。

    薛郎中的仁寿药铺使用的药材,大部分都是从他们药行进的药。虽然说了不会中毒啥的,但薛郎中自然知道这只是个宣传手段,他行医这么多年,附子中毒的情况见得多了,吃了有效同时又不会中毒的情况很少。不过现在无计可施,从心里倒希望他们说的是真的。

    见薛郎中点头了,小药童忙把恒昌药行留下的药拿了出来,里面果然有一包是附子。包里另有一张小纸片,纸片上写着:“注意:本附子入药,必须先煎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入口微微麻舌方可。否则有可能引起中毒。”

    先煎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薛郎中看着那纸条琢磨,这可从来没听说过,拿起一块附子饮片,见这附片色泽黄褐色,略微鼓起,闻一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跟平时所见完全不同。

    这就是什么新法炮制的附片?薛郎中翻来覆去瞧。

    PS:小郎中从新书月票排行榜第四名,一路滚爬后跌,今天终于被挤出了前十,一直在十一名前后晃荡,时而杀人前十,时而又被踢了出去,真是忧心。

    哪位书友行行好,给点力,让小郎中再进光荣榜啊。(未完待续)

第111章 新药展神威

    这新药以前没用过,古代不比现代,现代新药都要经过国家药监局新药检测,临床测试,合格了才能准许进入市场。古代中药炮制的新药则没这些把关的关节,全靠医者自己把握是否可以用,所以薛郎中要弄明白这药之后,才敢下决心用。

    他在这不紧不慢研究,那边董氏一家人可等不得了,董氏痛得不停呻吟,儿媳妇哭哭啼啼,儿子一跌声催促叫他赶紧用药。

    薛郎中无奈,咬咬牙,说了句:“用!”

    石郎中心中揣揣,对这新法炮制的药材也没底,听师父说用,忙答应了,按照桂枝附子汤配伍称好药,准备合着一起煎,薛郎中忙道:“先煎!这上面说了,这种新法炮制的药材要先煎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4“这么久啊?病人可痛得很厉害哟?”石郎中道。

    “必须严格按照人家说的做,要不然出了事怎么办?老妇的身子只怕再也经受不起一次中毒了。这次必须稳妥!而且要有效!你煎药,为师用针灸替她暂时止痛。

    石郎中忙答应了,跟着小药童一起开始煎药。薛郎中用针灸给老妇止痛,效果不是很好,老妇还是痛得不停呻吟。

    这时候天也亮了,门外已经有候诊的病患等着了,小药童忙把店铺门开了,打扫房间,把病患让了进来。

    薛郎中半夜没睡,可老妇的病揪心,让他并不觉得困。一边给人看病一边焦急地等待这煎熬的时间赶快满一个时辰。

    终于,小药童说时间到了。薛郎中亲自倒了一碗药过来,想了想,还是不敢一次性给老妇付下,决定先服一小半,看看有无中毒反应,再服剩下的。

    药服下去,等了一会,并没有出现中毒反应,而且病患疼痛感似乎减轻一些了,薛郎中心中稍安,把剩下的汤药全让董氏服了。

    服药片刻,董氏呻吟声更大了,痛苦地叫道:“晕!头好晕!手脚麻……“郎中!郎中快过来啊,我娘又中毒了!”董氏的儿子大声吼叫着,“不行,这样下去娘要死在他们仁寿堂了,走!把娘背去惠民堂!”

    “等等!”石郎中急得直跺脚,“老人家已经中毒了,你们这样抬去,路上要是毒发了怎么办?再说了,我师父如果都治不好这病,难不成倪大夫就能治好?你可想好了!”

    那男人傻眼了,望着白发苍苍的薛郎中,他也知道,这薛郎中的名气虽然比不上倪大夫,但在整个合州府也算排在前面的,若是他都搞不定,惠民堂的倪大夫也未必能成,特别是刚才那句话,老娘已经中毒,现在送去,如果半路毒发了怎么办?

    见他犹豫了,石郎中赶紧说道:“还是在这让我师父先救治吧,我去拿解除绿豆甘草汤给老人家解毒再说!”说罢,石郎中转身要走。

    “等等!”薛郎中走到床边,附身望着老妇,又摸了摸脉,翻了翻老妇的眼皮,沉声道:“不用慌!这不是中毒!这是太阳证风湿使用桂枝附子汤的正常反应,是附子行走皮内,祛风散寒,正邪交争,邪气未除的缘故!

    现在调整用方,另加桂枝四两,温经通阳,化气祛邪!”

    石郎中半信半疑,不过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哪敢反驳。董氏的儿子儿媳不懂医,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对的,可既然老郎中都这么说了,只能相信,也希望他说的是真话。

    就这么一屋人忐忑地守在董氏床边,听着她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心中部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

    到了中午,仍然没有出现晚上的那种急性中毒反应,而且,董氏的呻吟声明显轻了许多,人的神志十分清醒。薛郎中心中大定,用吩咐给老妇又服了一次药。到了傍晚,董氏的腰痛减轻了许多,青暗的脸色和乌紫的嘴唇开始有了红润,手脚麻木症状也减轻了,更让人欣慰的是,老妇腰痛减轻之后,已经能慢慢翻转身子,仰着躺一会了。

    一家人这才有说有笑,一个劲夸薛郎中医术如神。

    屋里看病的病人很多,听说这个医案,不明其中利害惊险之处,反正都知道薛郎中医术高明,所以不觉得如何惊奇,倒是薛郎中自己,心中暗叫惭愧,心中感慨,如果没有好药相配,再好的方剂也难以收到预想的效果,也是没办法治好病的。

    观察董氏已无大碍之后,薛郎中又开了两剂药给他们拿回去自己煎服。这两剂药使用的附片,自然便是恒昌药行留下的免费附片,叮嘱附片要先煎一个时辰,口尝麻舌感已经很不明显再服用。

    毕竟第一次用这药,虽然看来疗效明显,而且没有中毒反应,但薛郎中还是不太放心,又开了两剂绿豆甘草汤给他们,交代了一旦出现中毒症状,立即服用,然后送来救治。

    董氏的儿媳接过药,董氏儿子背着母亲,道谢之后回去了。

    这一夜,薛郎中睡得不很踏实,总担心董氏家人跑来敲门说董氏中毒,夜间倒是来了几个急症病人,但董氏家人却一直没来,这让薛郎中稍稍放心。

    第二天一整天,都没见到董氏家来人,薛郎中心中渐渐安心下来了。

    这两天又遇到一些需要使用附子配药的病案,薛郎中大着胆子都使用了恒昌药行提供的免费新法炮制的附片。他不知道这附片效果如何,把用了新药的人家的地址都留了下来。药剂服用差不多完了,没有来复诊的,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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