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王子的贫穷未婚妻- 第20部分

“夏俊？你为什么这么说？夏俊与我何干？”

“你的叔叔没有告诉你吗？”夏国侯问。

“什么？”喧然看着他，这和我叔叔有什么关系？

“当年在医院里发生的事。”

“……？”喧然讶异的看着夏国侯，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看来你叔叔什么也没有告诉你！”夏国侯说。

“夏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六年前在医院发生什么？”

“六年前……”夏国侯的神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再去想。

***

六年前。

医院手术室里，夏俊满身是血的躺在手术台上，呼吸微弱，如果不是旁边的起搏器还发出带有生命迹象的跳动声的话，别人会以为他已经死了。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与他一摸一样的少年，紧闭着双眼躺在手术台上，这个少年就是李喧然。

也许是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在夏俊出车祸的那一刻，他突然也觉得全身像被突然撞到似的痛的麻木，当时他正好和父母一起从机场去叔叔家的路上，他的父母见他不对劲立刻让司机送他们去医院，结果转弯时和一辆超载的卡车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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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当场死亡，周围的路人迅速拨打了急救电话，他和出租车司机还有卡车司机被抬上了急救车送进了医院。

当急救车开进医院大门口时，里面有一辆急救车上的夏俊正好被从车上抬下推进医院里，小雪送夏俊进医院后，立刻去附近的公用电话亭给夏俊的父亲打电话了，与后面那辆急救车上的喧然插肩而过。

李喧然的叔叔正好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他误把夏俊当成了自己的侄儿，当看见后面又推进来一个‘侄儿’时，他惊讶的瞪大了眼，他是知道当年哥哥收养喧然的事的，所以他也意识到他们可能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因为两人生命垂危，所以都被送进了急救室。

夏国侯当时正在和客户谈生意，接到小雪的电话后连忙赶到了医院，当他遇见了喧然的叔叔时，才知道急救室里躺着他的两个儿子。而小雪一直沉静在愧疚、悔恨、懊恼、自责中，她不敢面对夏俊的父亲，一直守在医院外面等待着里面的消息。

急救室里经过初步抢救，医生发现夏俊和喧然都伤的太严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其中外伤属喧然的状况最为严重，他所乘坐的汽车被卡车撞到时，他的全身多处骨折，内伤属夏俊严重些，他的内部器官大多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他们请来了医院里最有权威的医疗专家组会诊，最后得出结论，两人只能保一个。

“夏先生，你考虑清楚了吗？”医生着急的问，“如果再拖下去，他们俩都会有性命危险。”

“就没有办法同时抱住他们俩的性命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当然会尽力，但是他们俩受伤太严重，只能将其中一个身体上没有收到损害的器官移植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这样至少还可以保住一个人的性命……”

“李医生，有个病人呼吸已经停止。”一个护士从手术室里匆忙跑了出来。

“什么？”医生转过身看着夏国侯，“夏先生，你快点做决定吧，他们俩救谁？”

夏国侯痛苦、为难的立在那里，两人只能有一个活着，不管救谁都必须放弃另一个，他们俩都是他的儿子。因为出于对小儿子的愧疚，最终夏国侯的天平指向了小儿子，他在手术书上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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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有想过会有机会再见到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可是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再次遇见了小儿子的时候，却又要面对两个儿子只能留下一个的抉择。而这一次的抉择却是生与死的抉择。

三十个小时后，手术才结束。喧然虽然命是保住了，但是却成了植物人。

夏俊去世后，小雪带着一颗受伤的心离开了。由始至终夏俊的父亲都没有和她说什么。

喧然这一睡就是五年，醒来后又进行了艰苦的康复训练，因为他五年前全身多处骨折，加上五年又没有行动，导致他全身肌肉萎缩，连站立都成问题。看到这样的自己，他几乎到了绝望崩溃的地步，再加上得知父母五年前就已去世的消息后，他的精神一度崩溃。

而关于那个秘密，他的叔叔没有敢告诉他，害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一直到去年下半年，他才完全康复。而这之间夏国侯也经常去看望他，但是每次都是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从不能动到可以动，看着他从不能行走到可以挪动步子，看着他从绝望到希望，一切的一切他都密切关注着，直到他可以象常人一样自由的行走，他始终没有打搅他的生活。

…………

……

“事情就是这样！”夏国侯神情凝重的说，如果不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又或许当年活下来的是夏俊，也许这将永远都会是一个秘密。

他是犹豫了很久才决定来这里的，虽然他和他们同住在法国，而且还同样住在一个城市，但是一直没有勇气出现在喧然的面前。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越来越害怕孤单，每当走进夏俊的房间，这心里便是五味俱全。想起喧然，他更是感到无措。想告诉他，他是他的父亲，可是又担心他知道那个真相后再受打击。

客厅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你是说我是夺取了您的儿子的性命才得以活下来的吗？”喧然的眼里充斥着痛苦，有那么一秒，喧然的大脑停止了转动。但是只是一瞬间而已，喧然的嘴角轻轻扯成一个弧度，似笑非笑。但是眼中的痛苦却不容忽视。“所以我现在必须替您的儿子来表达孝道？”喧然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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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突然告诉你这些，你一时恐怕还接受不了。”

“为什么……？”喧然悲伤的微笑着，其实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在他的体内有着另一个人的灵魂。虽然叔叔从未在他面前提及过，但是他知道在他沉睡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在和他说话，当他醒来后，附近总有一双充满关怀的眼睛在悄悄注视着他。

夏国侯知道这件事需要时间来让他慢慢接受，他站起身，和小雪打了招呼，又看了看处于悲伤中的喧然，然后离开了。

喧然久久的坐在那里……当初，从他见到小雪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有关于小雪的记忆，很模糊很模糊……那是夏俊残留在他体内的记忆。

“喧然……”小雪担心的看着他，从未见他笑的如此悲伤过。

“我没事！”喧然抬起头温和的说，也许他应该感谢她，如果当年不是夏俊为了救她出车祸，也许死的那一个就是他！

生活是多么的可笑！

当小雪为了夏俊的死一直耿耿于怀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这间接地救了喧然。

也许上天本就没有打算让他们同时出世，他们的同时降生只是上天的一个失误，所以最终上天又让他们合二为一了。

夏国侯的出现仿佛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他们谁也没有再提起那件事。

小雪最近一直看着挂历，神情有着淡淡的哀伤。

“怎么了？小雪？”喧然路过小雪的房间时看见她又在对着挂历出神。

小雪摇了摇头。

“你有心事？”喧然走进了小雪的房间。

“喧然，我想回国！”小雪看着喧然说，“夏俊的忌日快到了……”

每年夏俊的忌日她都会去到夏俊的墓前扫墓。

“好吧，我去准备然后和你一起回去。”喧然善解人意的说，他知道夏俊对小雪来说的重要性，所以明知道她怀有身孕，坐飞机可能会不方便，也没有强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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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小雪疑惑的看着他，“可是夏叔叔一直希望你能去帮他……你还不能原谅夏叔叔吗？”

“不，我没有怪他……”

“喧然，没有哪个父母愿意将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的，我也快要做妈妈了，我很理解夏叔叔当年将你送给别人的心情。夏叔叔已经没有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现在只剩下你了……”

“小雪，再给我点时间，好吗？”喧然说着转身，“我先去准备午餐！”

小雪看着喧然出去的背影，无奈的低下了头……思索片刻，最终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夏国侯留给她的电话号码……

***

半个月后。

喧然和小雪一起坐着夏国侯的车来到了机场。

喧然面无表情的坐在后车座上，不说一句话。夏国侯安静的开着车，不时的从后视镜看一眼坐在后面的喧然和小雪。

小雪看到他这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她打电话给夏国侯告诉他，他们今天要回国，同时也希望能在最后让喧然和夏国侯之间的关系能有缓和。

来机场的一路上，车内始终保持着沉默。

机场大厅前，夏国侯将车子停在了外面的停车位上。

小雪和夏国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这时喧然打开车门，扶着小雪下了车，拿出后备箱的行李，扶着小雪准备进入机场大厅时，却被小雪拉住了。望着小雪意味深长的眼神，喧然抬头看着夏国侯，轻声说了一句：“谢谢您送我们来机场。”说完拎着后备箱的行李，扶着小雪一起进入了机场大厅。

大厅里，人头颤动。

“喧然！”突然传来夏国侯的声音，他小跑着走到喧然面前，拿出口袋里的钥匙送到喧然面前。看着喧然疑惑的神情说：“这是夏俊以前在国内的住处……”夏国侯没有继续说下去，相信喧然应该已经明白夏国侯的意思。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喧然就是夏俊生命的延续，喧然已经不仅仅是代表他自己活着而是要连同夏俊的那一份一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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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然看着面前的钥匙，久久没有动。他知道他一旦接下了钥匙，就等于认同了一切。

小雪紧张的看着他们，她多么希望喧然能接受夏国侯的好意，至少这样她心里还好过一些，虽然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只顾自己心里好受，而不顾喧然的内心感受。

夏国侯看着喧然没有要接钥匙的意思，他失望的准备收回钥匙，这时喧然突然伸手拿过了钥匙，沙哑的低声说：“谢谢！”

看到喧然接受了自己的钥匙，夏国侯心里突然觉得有种石头落地似的踏实感，暗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小雪，我去托运行李，你在这等我。”喧然拿着夏国侯给他的钥匙拎着行李转身走了。

看着喧然离开的身影，小雪的心里有了些些安慰。当年对于夏俊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怀，特别是看到夏俊的父亲，更是让她感到惭愧。而现在当知道了全部的事情真相时，小雪竟有种解脱的感觉。

“一路顺风！”夏国侯不舍得说道，亲眼看着他们上飞机。

直到飞机已经起飞，夏国侯依然不愿离开机场。目光久久地注视着飞机离开时的方向，那里只剩下一道缭绕的白雾。

***

小雪和喧然的回国除了夏国侯没有任何人知道。

机场，喧然拦了出租车和小雪一起前往夏俊的住处。

出租车从马路上缓缓的弯进了一条长长的林荫道上。

两旁是高大的水杉树，夕阳的余晖从树叶间筛落形成无数昏黄的光束。

小雪坐在车内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

出租车从圣灵学院的校门外缓缓开了过去，坐在车内的小雪下意识地看了过去，里面的操场上有学生嬉戏的身影。

人都是怀旧的，小雪看着远处的校门，心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万千思绪。

车子延着林荫道缓缓的行驶着，在一栋高大的欧式洋楼前停了下来。

小雪从车窗外看着这栋熟悉的房子，他清晰的记得这里曾是夏俊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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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喧然付了车钱然后拎着行李扶着小雪一起走向这栋欧式洋楼的大门口。

古铜色的大门被缓缓的推开了，门缝上缠着的一根刚刚缠绕上去的蛛丝随着大门的打开而断开了。

庭院里，绿色的草坪修剪的整整齐齐，月台上的花有的已经长出了花蕾，含苞待放。顺着小石子路来到门口，喧然打开了大门，小雪发现里面的一切和六年前她离开时一摸一样，干净整洁。桌子上的杯子依旧是她离开夏俊家的那天随手摆放在的那个位置。

那一天也是夏俊去世的日子。

看得出来主人来这里收拾时，很用心。没有改变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切都和六年前夏俊活着的时候一样。

小雪的心有些淡淡的落寞和凄凉。

喧然将行李放在旁边的地上，对小雪说：“小雪，你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厨房的冰箱里摆满了各种蔬菜水果以及肉类，可见夏国侯事先已经将他们所需的都准备好了。

喧然拿出冰箱里的水果削了皮切成一块一块的放进盘子里端了出去，轻轻放在小雪面前的茶几上。

“小雪，你先吃点水果，我去做晚饭。”

“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坐了一天的飞机，在飞机上你也没吃什么，就算你不饿，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啊！”喧然说着将果盘放好，然后去做晚饭了。

晚餐做好后，喧然发现小雪不见了，茶几上果盘里的水果几乎不差。喧然将晚餐放在餐桌上，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楼上有个房间里的灯亮着，他转身上了楼。

楼上，小雪站在房间里，默默的打量着这个房间。

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变，书桌上放着夏俊生前看过的书和课本，桌边放着一张他和小可的相片，在他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小可，现在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一定过的很幸福吧！

小雪的眼睛在房间里游离着，无意间看见站在房门口的喧然，一时口误的喊道：“夏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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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的眼睛在房间里游离着，无意间看见站在房门口的喧然，一时口误的喊道：“夏俊！”

“抱歉，我是喧然。”喧然走了进来，随意的打量了一眼房间，看见床边的柜台上放着夏俊的单人照片，他随手拿起来仔细的看着，他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脸，感觉真的像是在看自己一样。

放回照片，走到小雪身边，说道：“小雪，一起去吃晚餐吧！”

小雪点点头。

喧然随手扶着小雪走出了这个房间，路过书桌时，注意到了书桌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是谁？

“她是夏俊的妹妹……同时也是你的妹妹，小可。”小雪看出喧然的疑惑解释道，“但是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小雪说完走出了房间，喧然看着照片上的人感觉照片上的二人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这种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便跟着小雪一起出去了。

***

数日后。

上午。

小雪漫无目的散着步。

夏日的阳光从繁茂的树叶间筛落，丝丝缕缕。

微风轻佛。

小雪走在宁静的林荫道上。

这是小时候她放学时常常走过的路，道路两旁依旧是笔直茂密的水衫树，高耸入云。蔚蓝的天空中漂浮着漂亮的云朵组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空气中混合着树木的清香氤氲而湿润。

小雪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时值初夏，温和的阳光从树叶间穿过挥洒在她的身上。

耳边依稀可以听见不远处的校园里传出的熙熙攘攘的喧闹声，她清晰的记得六年前的那个春天……在那个校园里……

那是他们的故事的开始，一切都从那时候开始，谁也不曾想到今日的他们却会是这样的结局。

小雪空茫的看着面前的空气，思绪仿佛已经回到了很久以前……

一阵和煦的暖风佛来。

树叶随风拍打着发出窸窣的沙沙声。

闭上眼睛，想起六年前的往事，依旧如此伤感。

曾经的时光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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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肚子里的宝宝又踢了她一下，仿佛是感觉到了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