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辙(女尊男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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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辙(女尊男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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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广单的住处,一室漆黑,等咏夜点了蜡,紫陌目不转睛的盯着趴在床上一身血迹微微颤抖的广单,当机立断说:“咏夜,你马上去请府里的大夫过来,然后拿些干净的棉花、布条、热水、白酒,再给我拿一支银质的簪子,嗯,再点个小火炉。”紫陌吩咐完便打开了广单的柜子,焦急得寻找什么。

咏夜不敢多问,连忙下去准备了。

紫陌翻出了半瓶金创药,在床头的小桌上找到了剪子。仔细瞅了瞅床上的男子,便拿起剪子小心翼翼地把广单穿着的亵衣剪开,伤口处布料都嵌进了肉里,这时候,广单似乎感到了什么,身子晃得更厉害了。

紫陌手上越发轻柔,深怕弄痛了广单,不住地在广单耳边说着:“别怕,坚持一下。”儿时小枫比赛归来,经常弄伤自己,每次紫陌给小枫上药时,嘴里总是不停地跟小枫说话,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剪开了亵衣,紫陌看到广单后背触目惊心且已经化了脓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正在这时,咏夜也带着紫陌吩咐准备的东西进来了,随着赶来的还有咏泽。

“小姐,府里的大夫今日回家了……”咏夜小声说。

“那就去请府外的。等一下,咏夜,去药铺买五钱鲜虹骨蓖麻根一并拿来。”紫陌头也不抬地对咏夜说。

咏夜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紫陌把银簪的尖头部分在火上反复的烧烤,然后用酒洗了洗自己的双手,“咏泽,去把蜡烛放近些。”边说着边用棉花沾着白酒,“我知道很痛,忍一忍就过去了。”紫陌轻声说。

当沾着白酒的棉花擦在广单的伤口时,广单感到一阵更强一阵的刺痛,紫陌看到他面色惨白,却还咬紧牙关,也不再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手上动作越发轻柔。

擦拭了伤口,紫陌拿起银簪子,缓慢地挑起伤口里的淤脓,那留着黄水的脓和着已经发紫的血流了出来,紫陌慢慢擦去,尽量减轻广单的痛苦。一旁看着的咏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主人对广单的治疗是咏泽前所未见的,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却也知道,这不是问的时候。

挑干净了淤脓,紫陌便把金创药细细的撒在广单的伤口处。紫陌面色沉静,眼神里却都是怜悯之意,烛光打在紫陌的脸上,仿佛像是一道橘色的光环,此刻的紫陌,似乎不是那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而是一个成熟从容的女子。

也许,小主子以后会大有作为,咏泽如是想着,她不知道,自己竟会一语击中未来,多年后,仰望着那身居高位流光溢彩的紫陌,咏泽越发想不清楚,那般的从容与智慧,对小主人究竟是福是祸。

第二章:君看陌上春,令人笑拍手(下)

等大夫到来,紫陌正在把被酒精泡过的布条放在火炉上烘干,她用眼神示意大夫去检查广单。

大夫认真察看了紫陌处理过的伤口,心中大为惊讶。片刻,紫陌吩咐咏泽和咏夜扶起广单。因为广单□着上身,两个侍女面有难色犹豫着不敢上前帮忙。

紫陌皱了皱眉,心里明白男女收受不亲,这轩辕国的男儿,要是被女子看到身子,就要非她不嫁了,更何况还要用手去触碰。

当下克制住不悦,让咏泽拿着布条,自己吃力地扶起了广单,倒是那大夫并不避嫌,伸手支撑住了广单的身体,紫陌接过布条便包扎起了伤口。

就在这时,广单缓缓睁开了眼睛,刚才紫陌为他清理伤口,上药,他都知道,只是实在没有力气阻止。尤其是听着她在自己耳边说着温柔的安慰话,背上的伤虽然痛,可是心头却是热的。

待到后来,紫陌的指尖有意无意的接触自己的皮肤,只觉得那被碰到的地方如火一般灼热,广单更没有勇气出言阻止小主人这不合礼法的行为。

看着他眼珠一转,紫陌连忙吩咐咏夜去端杯温水上来。片刻,咏夜就倒了温水,本想递给广单,却被紫陌接过去了。

紫陌先用舌头试了试水温,觉得可以,便把杯子送到了广单面前,广单本想接过来,可身体乏力,胳膊竟抬不起来,一用力,伤口隐隐作痛,“别动别动,撑裂了伤口可怎么办”。紫陌说着伸手扶着广单,让广单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喝吧,不烫的。”便又把被子举到了广单唇边,广单无奈,一想到紫陌那樱桃小舌舔过这杯子里的水,就觉得浑身燥热,为按捺心头燃起的莫名情绪,不让其他人看出自己少有的情绪波动,广单闭上了眼睛,乖乖地喝了水。

“咏夜,那鲜虹骨蓖麻根可买了?”紫陌转过头对站在一旁的咏夜说。

“买了,”咏夜忙答道。

“嗯,去把药煎了。”紫陌说,“广单也要吃些东西,让厨房做个胡萝卜鱼段汤,很简单,让厨子将鱼段洗净剁成下拇指大小的四方小块,再把胡萝卜切成细条,锅热后加点清水,把鱼块、萝卜条、葱姜、红枣放入烧滚,煮至汤泛白时,调入适量的料酒、盐和胡椒粉,关了火,撒入点葱花末即可。做好后吩咐厨房的人端来,你也忙了一天,早些睡吧。”

咏夜拿着药便去了厨房,“我去帮她。”咏泽也跟着出去了。

“紫小主,”看着紫陌小心翼翼地把广单放平,全然忽略了自己时,大夫有些讪讪地搭话:“小主为何如此清理伤口?”

“这外伤最容易感染,伤口若不及时处理,就会有细菌侵入,到时候就会生脓,弄不好可能还会破伤风,所以……”紫陌正说着,回头看见大夫一脸不解,连忙改口说:“我的意思是,这伤口需要及时处理,因为空气里有很多脏东西,若是沾到了伤口上,就会引起发烧,流脓之类的情况。所以,清理伤口时需要先消毒,就是先消除伤口附近的脏东西。”紫陌便给大夫演示了起来,大夫频频点头,听罢便恭恭敬敬的对紫陌行礼,兴致冲冲地离开了。

广单看着眼前这个神采飞扬的女孩,实在不相信她是那个一直都痴痴傻傻的紫陌,只觉得,这个自己跟随了五年的主子,这一刻变得真实起来。

以前只不过是遵命行事,主子是谁并不重要。五年前,广单被选为紫陌的护卫时,还不忿了半天,暗暗对自己一身武功却要天天围着一个奶娃娃转悠感到不满。但现在突然感觉,自己完全不了解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孩。

明明高度只到自己的腰部,却胆识过人,短短时间内便处理好了伤口,对侍女们和大夫也是客气有礼,以及,她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都让广单感到既迷惑又迷恋。

从小就接受残酷的武术训练,身上早已伤痕累累,要不是自己之前跳下湖救紫陌,这一顿打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当时找不到紫陌,急火攻心,救上她之后她又昏迷不醒,广单自感失职,便没有在紫菲涵杖责自己的时候用内力保护自己。现在看来,这也许没什么不好,起码发现,还有个人在担心自己。明知道不该这么想,却控制不了不去想。

广单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红,紫陌看着,心里不解,莫非是发烧了,便把掌背放在广单额上,试试温度。广单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紫陌纤细柔软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时,不禁身子一晃,下意识的躲闪那双白得亮眼的手。

紫陌只道广单背痛难忍,犹豫了一下,便撸起了袖子,把左臂伸到了广单面前说:“害你受罚,让你受苦是我的不是,你若是气我,便咬我一口吧,”紫陌可怜兮兮的看着广单:“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不管别人为什么理由打你,都要反抗,知道吗?不要傻傻得任由别人打骂,人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

广单听得入神,人和人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不同吗?那为何这世界女子为尊,男子却只能做附庸品。广单没有问出口,紫陌看着广单的神情,心里已猜到了八九分,只觉得,灌输男女平等的理论还需要时间。

广单回过神,看着紫陌仍举着的手臂,轻松一笑:“我若咬你,你难道不会痛吗?”

“当然会痛,但为了让你出气嘛。”紫陌故作委屈的说着,突然似察觉到了什么:“你不是哑巴啊?”

广单一怔,唇角上扬:“谁说我是哑巴?”

紫陌搜索着属于这个身体的记忆,一直一来,广单都没和紫陌说过话,理所当然的紫陌就认为广单不会说话。当然,现在的紫陌不会承认自己弄错了,只得收回胳膊,站在一旁咬牙切齿瞪着广单。

广单看着紫陌那双瞪得圆圆的眼睛,心情大好,故意说道:“不是让我咬你吗?怎么又把胳膊缩了回去。”

紫陌还没回答,咏泽就端着煎好的药和小主子吩咐做的汤进来了。

“把药先喝了,一炷香之后再吃那汤。”说着便气冲冲地出了门。

看着小主子愤愤离去的背影,咏泽不解的转过头,瞥了一眼广单,这一瞥让咏泽大吃一惊,那号称万年石头的广单脸上竟然浮现着一丝笑意,连带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咏泽心里默默念道。

确信自己只是眼花之后,咏泽深深地吸了口气,对广单说:“小主子是怎么了,气冲冲的一副样子。”

广单一口喝下了药,擦了擦唇角答道:“可能是被兔子咬到胳膊了。”

兔子?咬到胳膊?咏泽完全听不懂广单在说什么,只觉得,广单似乎心情很好。

一炷香之后,广单慢慢地喝着胡萝卜鱼段汤,只觉得异常美味,嫩滑的鱼肉,清脆的萝卜,唇齿之间似乎都有了一丝香气,一直喝到最后一滴,才放下碗,满足的喘了口气。

“小主子何时学过做饭?”广单突然问道。

咏泽摇摇头,表示不知。

一时二人无语,过了一会,咏泽草草收拾了一下东西,便离开了。

广单在床上思索了一阵,寻不着丝毫头绪,倒是困意袭来,便倒头睡去。

夜深宁静的时候,广单的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紫陌缩手缩脚的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口里还不住地说着:“哼,你骗我,我还要半夜起来看你。以前不说话,起码不让人讨厌,现在倒是会说了,却只会戏弄我。”嘴上抱怨着,可手却不争气地放在了广单的额头,一试,不发烧。紫陌满意地笑了笑,便踏着夜色离开了。

紫陌刚出去,广单就睁开了眼睛,忍不住发出闷闷的笑声,回想紫陌刚才的自言自语,又觉她天真烂漫。

若是那手可以一直放在自己额头就好了,这样想着,广单又睡去了。

第三章: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上)

休息了七日有余,紫陌整日里除了看书便是与燕苏音聊天打趣,偶尔再去看看广单,生活呆板无趣,终于在紫陌的抱怨加撒娇攻势之下,燕苏音同意紫陌重返学堂。倒不是紫陌一心求学,只是想看看这女尊国和中国古代各朝有何不同。

在家这几天,虽然也从书本上和燕苏音那里了解了不少当地的风俗典故,只是没有亲眼所见,总是好奇。这紫菲涵虽是朝中正一品的大官,又是先帝遗诏的监国一等公,紫陌本想着府里的小夫怎么着也有十七八个,嫡出庶出的孩子一大堆,中国古代里那些大官不都是这样嘛。可旁敲侧击的打探之后,府里只有燕苏音这一个正夫,原本还有一个姓姬的侧夫,但因为身体原因,早早地便被打发去了京郊的别院。而紫菲涵的子嗣也就只有自己和那个一直未曾露面的,姬侧夫所生的紫辰。弄得紫陌想看看女尊国家的丈夫们争风吃醋都未如愿。

那位同母异父的弟弟,听说是轩辕柳卓的同父弟弟轩辕彦的伴读,时常留宿宫中,并不怎么回府。想到上学的时候也能遇见,紫陌也就打消想见一见的念头。

紫陌搞不懂的是,自己穿越之前,这身子的主人不是个痴傻的孩子嘛,为什么会被先帝封为太子伴读呢?理论上,这太子伴读都是未来太女登基之后的心腹人士啊,比如张骞、韩嫣。看来,这小皇帝还真是不得宠爱,那上官如玉所生的皇女轩辕翎的伴读就是黎家次女,绵和质亲王轩辕荣的正夫黎冰沛的亲侄女黎升芙,那上官如玉所诞的皇二子轩辕宜芷的伴读是刑部尚书上官晔的正夫所生的嫡长子上官辛,怎么着都比自己这个疯女和庶出的弟弟好。

自己这位俊朗的母亲,早在先皇时期便得到了重用,等先皇轩辕瑞归去,又深得小皇帝轩辕柳卓的欢心,虽然夹在外戚与摄政王的斗争之间,却也游刃有余。似乎,任何一个朝代的历史都是外戚专权和皇帝集权的斗争,这个小皇帝更惨一些,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摄政王盯着。

听燕苏音说,小皇帝的皇父红岱谦是个清冷风雅的翩翩公子,其母红疏影是开国功臣,官拜右丞相。未嫁入王室之前,红岱谦是太宁有名的才子加美男子,燕苏音还与曾有过几面之缘,更是隔帘听过这位红公子的琵琶演奏,当时便觉得,红公子才华斐然,那琴声中透着冲淡与平和,实在是一个妙人。后来被皇帝一见倾心,受封入宫,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一时传为佳话。

只是后来先帝去那时还只是御史大夫的上官廖府上做客,偶然遇见了上官廖十四岁的儿子上官如玉,惊为天人。十日后便一道圣旨把这上官如玉接进了宫,一夜之后,便被封为东贵君,并且盛宠不衰,传闻皇帝得了东贵君之后便再也没有临幸过红皇夫。上官如玉的母亲更是被封为左丞相,连带其哥哥姐姐都被册封,自此上官家权倾朝野。

红皇夫虽先诞下太女轩辕柳卓,但随后东贵君上官如玉也诞下了次女轩辕翎,依着皇帝对东贵君的百般宠爱,朝廷上下都在猜测,有可能会废太女而立次女。要不是先皇狩猎回来突染恶疾,恐怕当今的圣上就不是那个红皇夫所生的轩辕柳卓了。

先帝遗诏,平衡红家和上官家的势力,便选了紫菲涵为监国一等公,自己的弟弟轩辕依鸿为摄政王。

若说这轩辕依鸿,倒让紫陌来了兴致。在这女子为尊的世界,这个本应被锁在深宫整日里以绣花抚琴为乐的轩辕依鸿,却可以理直气壮的上朝议政,朝中大臣们甚至并无微词,可想,这是一个极为强势的男子,先帝还曾下旨其弟可上朝议事 与女子无异。这般纵容,到让紫陌想起了中国古代的那些垂帘听政的女强人。

这朝中势力错中复杂,紫菲涵却两边都吃得开,到让紫陌心里暗暗佩服。

清晨,天刚蒙蒙亮,紫陌就按捺不住早早起了来,忙东忙西地折腾了一阵,惹得咏泽和咏夜悄悄翻了翻白眼。

“我说小主子,往日里可没见你这么上心。”咏泽边说着边给紫陌梳理头发:“小主子想梳个什么髻?”

“高髻吧。”紫陌想了想说,“不用簪子,就用大红色的绸带绑上即可。”

梳理完毕,咏泽和咏夜又都各拿着几套袍子出来,紫陌比较了一下,便选了粉红色长袍;外罩白色对襟短衣、对着铜镜,淡淡的扑上了一层胭脂,最后戴上了燕苏音前几日送给她的白色珍珠耳环,自觉满意,再回头看咏泽咏夜,她们二人均是一副不解的表情。

“小主子,你这装扮太过清素了,还是让小人给你重新弄弄吧。”咏泽说着拿起胭脂水粉就要往紫陌脸上画,紫陌笑着躲闪。

“你家主子是去上学,又不是去选美。”紫陌弹了弹咏泽的额头,“还有,不是吩咐没人的时候不要自称小人嘛,怎么总是记不住,该打该打。”说着作势要打。

咏泽笑着跑开,正想回头冲小主人挤眉弄眼,不留意间撞到了正要进门的燕苏音,吓得咏泽和咏夜连忙跪下不住的磕头,紫陌瞅了瞅燕苏音,也不等他说话,起身就拉住燕苏音的手,“爹爹一进来,就吓着女儿的侍女了。”假意嗔怪道,但眉眼里都是笑意。

燕苏音本想发火,但一看女儿那副假意生气的样子,顿时怒气全无,只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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