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云铁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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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云铁血传-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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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送晚膳之时,带话给冷羿,让他二更到谷老道房间里来一趟。我当时还跟谷老道开玩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去说。没想到谷老道在房里发起了脾气,说什么他的话我都不听了,真是白对我们这么好。我碰了一鼻子灰,讨了个没趣,便离开了。送晚膳之时,便将这话带给了冷羿,他当时告诉我,他知道了。回到杂役院中后,我便站在谷老道房门前,告诉他,我已将话带到,他没回应,我便自己回去休息了。”

    一番话说完,王大面露惭色,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地面,不敢抬起头来。只是此时也无人再在意于他,众人将目光投向台阶之上,默然不语的容天观观主。眼下已然水落石出,灵谷为能让冷羿通过青云试,不惜将“泰初心法”私下传授,此事无疑是犯了武林大忌,众人都在静待清妙将会如何处理此事。

    本章完

第36章 章九() 
清妙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手中拂尘一摆,却是对凉棚之下的各大门派合十稽首,道:“诸位远道而来,只为山门盛典,容天观却出此蒙羞之事,实是愧对诸位。贫道难辞其咎,在此先向各大掌门谢罪赔礼。”

    各大门派掌门纷纷起身回礼,舜天泽抱拳说道:“害群之马,天下皆有,不独容天观方存。容天观秉持公允,毫不遮掩,足见天下第一大派风范,瑕不掩瑜,上人谢罪之说倒是言重了。”

    清妙轻轻摇头:“舜掌门虽所言极是,但此事仍令容天观蒙垢,且请众位掌门稍待片刻,贫道处理观内之事毕,再向诸位摆酒赔罪。”各大门派掌门连称不敢,清妙深稽一首,便欲下台而去。

    清妙脚步方迈,却见清希横跨一步,拦在清妙身前,大声道:“师兄,此事万万不可。”清妙停下脚步,看向清希,面沉如水,一双白眉无风自扬,沉声道:“有何不可?”

    清希合十稽首,朗声说道:“容天观能于武林之中垂名数百年,更可领袖群伦,被尊为武林第一门派,除却道法、武功独步天下外,凭得便是处事之公,令人折服。青云试自始以来,虽有人冀图作弊通过,却无人得逞,是以天下之人才信服容天观。贫道昨日主持第二场考核之时,也是为怕世人觉得容天观处事不公,方才对考核内容进行阐明。现下灵谷私授心法之事已然大白,人证,物证齐具,若他只是暗地将心法传授他人,师兄自可关上门细细处理,但他却是将心法传授给参加青云试之人。若师兄还要对此作弊行为关门自处的话,岂不令天下之人寒心,令天下门派耻笑,令我容天观羞上加羞?日后,还有何人会参加容天观青云试?还有何人会敬我容天观为天下第一门派?”说罢,一撩下摆,竟“扑通”一声跪拜于地,合十稽首,道:“请观主三思。”

    身后容天观弟子之中,灵尘迈步而出,也跪在清希身后,大声道:“请师尊三思!”灵照、灵莫及数十名弟子也鱼贯而出,跪倒在地,齐声道:“请观主三思。”

    凉棚之下的各大门派掌门面色各异,却都逃不开惊诧二字,舜天泽双眉紧锁,若说他刚才只是隐隐嗅到,现在却是看得一清二楚。清希如此甘冒不韪,此事之中,必然另有隐情,眼下也只有静观其变。

    台下的冷羿却是一脸讶然之色,事情的发展已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清希一番长言,句句紧扣公允,环环不离灵谷,竟无一字提到他这个始作俑者,如此究竟为何?冷羿方觉此事之中处处透着诡异之处。

    清妙看也不看跪在眼前的清希一眼,却是盯着跪在清希之后的灵尘,眼中痛心之色一闪而过,转瞬之间恢复如常,伸手虚托一把,道:“师弟,这是作甚,还不快快起来说话。”清希仍跪于地,大声道:“观主不收回法旨,贫道绝不起身。”清妙笑道:“此事又有何难,来人,将灵谷带来。”自有弟子领命而去。

    清希方才起身,躬身道:“贫道一时情急,为求观主收回法旨,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观主见谅。”清妙朗声长笑,看了一眼站在清希身后的数十名容天观弟子,道:“师弟心思缜密,处处为容天观着想,贫道高兴还来不及,又有何见谅之说?”虽则笑语,话声之中却是掩盖不了那一丝悲凉之意。

    清希面露得色,笑道:“贫道心忧容天观,所思所虑,皆在其中,贫道定会竭尽所能,为观主分忧。”清妙摆摆手道:“若得师弟尽心辅佐,贫道又有何忧?”

    二人台前所语,声音并不甚大,除了近处的几名弟子外,广场之上却无人听闻,众人皆在猜测这一出青云试将会如何收场。正当众人各怀心思,估计揣测之时,灵谷已被带至台下。

    清妙看了一眼站在阶下一脸木然的灵谷,目光之中略带一丝歉然之色,和言道:“灵谷,你可知为何将你带至此处?”灵谷默然半晌,方才答道:“弟子不知。”

    一旁的灵照已是按捺不住,大声叫道:“事到如今,还要狡辩,我亲眼见……”话未说完,只听清妙一声怒喝:“灵照,你眼里还有没有贫道这个观主?”灵照慌忙合十:“弟子只是见这老道还在搪塞,假装不知,心中不忿,方才气恼出声,还望观主恕罪。”

    清妙森然道:“若是容天观弟子俱像你这般,目无尊长,肆意妄言,还要那观规有何用?”灵照心中一惊,正待跪下之时,清妙已然接道:“容天观弟子灵照,僭越尊卑,以下犯上,贫道身为容天观观主,现以观规惩处,将其贬为杂役,即时生效。”

    灵照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拜在地,泣声道:“观主,弟子实乃无心,实乃无心呀,还望观主开恩。”说罢,满脸乞求之色看向清希,只望清希能为他开脱。

    清希轻咳一声,正色道:“师兄,灵照也是一时激愤,方才失言,还望师兄看在他为容天观立下大功的份上,饶了他这遭。”清妙冷冷一笑:“大功?灵谷之事尚未水落石出,何谈大功?就算他揭发此事,也是他巡值观内应尽本分。师弟方才所言,容天观凭得便是处事之公,难道话未落地,便已忘了吗?贫道此意已决,师弟不必再为他多言。”

    灵照闻听清妙绝无半分松口之意,不由惊惶失措,爬到清希身前,抓住道袍下摆,哭喊道:“上人,上人,弟子再也不敢了,上人再帮弟子向观主求求情,弟子不想当那卑贱的杂役。”

    清希抬腿便是一脚,将灵照踹了个滚地葫芦,怒声道:“真是废物,来人,将他给我拖下去。”一旁的容天观弟子手忙脚乱地将犹在哭天喊地的灵照架了下去,清希眼中阴冷之色更重,看向清妙,合十道:“灵照之事已毕,还请观主继续审问灵谷。”

    清妙耳闻哭喊之声已渐不可闻,微微一笑,看向灵谷,语气转柔:“今日将你带至此处,乃是灵照揭发你昨夜私下将‘泰初心法’授于冷羿,助他顺利通过今日考核,可有此事?”

    清希站在一旁,嘴角之上浮现一丝冷笑,只待灵谷否认此事,便可让王大与他对质,再加上刘、晁二人证词以及灵谷房间窗棂纸上的破洞,看灵谷再如何抵赖?

    冷羿看向灵谷,只见他神色萧索,身形佝偻,一头白发苍苍如雪,额头之上皱纹仿似刀刻,他实不忍见这样一位老人最后却要被逐出观去,流离世间。冷羿心中决断,无论如何也要救下灵谷,只须说出清妙曾要灵谷将“泰初心法”传于自己,灵谷只是遵从观主之命,想来清妙总不至将他自己逐出观去,灵谷就算受罚,也能保得住容天观弟子身份。

    想到这里,冷羿正欲张口,却只听灵谷声音低沉,道:“回禀观主,确有此事。”场中众人虽已猜到此事定然属实,只是现在听见灵谷亲口直承,仍是不免惊讶不已。

    冷羿万没想到灵谷居然就此承认,而且全然没有一句为自己分辨之词,若然如此,恐怕被逐出观便只是清妙一句话之事。情急之下,冷羿大声叫道:“虽有此事,但谷老道也是受人之命,才要将心法传授给我。”

    一语既出,四下皆惊,各大门派及容天观弟子没想到冷羿居然道出如此一句,此事之中,究竟还有多少隐情?舜天泽眉头深锁,今日这青云试上,一事接着一事,好似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后推波助澜一般,难道这天下第一门派也到了多事之秋?

    清妙面色不豫,沉声说道:“冷羿,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冷羿昂然道:“回观主话,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清希眼中笑意渐生,面容之上却更见严厉,喝声道:“你可知灵谷是受何人之命?”

    冷羿方想说出清妙名字,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扬手指向一人,道:“便是你。”众人看向他手指方向,无不失色,原来冷羿的手指不偏不倚正是指向清希上人。

    清希勃然变色,大怒道:“小杂碎,血口喷人,竟敢诬赖你道爷?”清妙见冷羿竟指向清希,眼中不禁露出赞许之色,面容之上却一脸不悦,道:“师弟,修心悟道,不可妄语。冷羿所言是否属实,我等仍须听罢他所言方会判断,容天观绝不会冤屈一人,也不会枉纵一人。”

    清希怒气难平,戟指而向冷羿:“冷羿,贫道便听听你能编出何等话语。”

    本章完

第37章 章十() 
冷羿自灵光一现突然想到清希,张口叫出后,心中却是犹在后悔。只是此刻一来已成骑虎之势,二来心中对这咄咄逼人的清希更无半分好感,听他如此叫骂,心中仅存一丝歉意更已消散无踪,朗声说道:“当日谷老道便要将‘泰初心法’传授于我,并且亲口告诉我,是清希上人命他如此。我曾问过谷老道,为何清希上人要他将心法传授于我,他告诉我,因为清希上人眼见我悟性极高,乃是可堪造就之才,是以才助我一臂之力通过考核。”

    冷羿一番话说完,清希已是面色铁青,袍袖激荡,眼神死死盯在冷羿身上,似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恐怕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已然要扑上欲取其性命。

    冷羿看在眼里,心中一寒,惧意由生,不过转念一想,清妙及各大门派掌门在此,给他个胆子,也不敢对自己如何。想到这里,胆气稍壮,接着说道:“我当时便对谷老道说,小子错蒙清希上人抬爱,但这心法,却是万万不敢接受。谷老道诧异万分,询问为何?我告诉他,小子幼承家父严训,不敢接受,愿以自身努力通过考核,谷老道便没有将心法传授于我。至于昨夜,我确曾到谷老道房间,但有始至终,我绝没有翻阅过心法,是以谷老道纵然有错,但清希上人才是主使之人。”

    清希越听越怒,一张老脸已然涨得通红,大吼一声,:“黄口小儿,妄下雌黄,我清希何曾看出你是可堪造就,呸!若是我主使,又何必以再三请观主彻查此事,且要当众而行?若是我主使,又何以敢命人将灵谷带至此处?冷羿呀冷羿,你倒是解释出来听听?”

    冷羿一时语塞,他本就只是为了相救灵谷,才将污水泼到清希身上。眼下清希反驳之语,他一句也答不上来,只得强辩道:“我哪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清希森森一笑,道:“你说不出来便是在诬陷于贫道,冷羿,你怕是不知此中厉害。容天观为天下第一门派,不光是武林中人,就算是朝廷也要给几分面子。今日你若说不出理由,贫道便将你送官法办,治你一个妄言污蔑之罪,看你还嘴不嘴硬?”

    冷羿被他恫吓,反倒激起心中怒气,冷笑一声,道:“我不知你如何想法,便是妄言?便是诬陷?天下间哪有这般道理?今日我倒是要瞧瞧,是你清希面大,还是朝廷法大?”清希怒极,正待说话,只听站在阶下,一直未作声的灵谷突然开口道:“冷羿,你错怪清希上人了。”

    冷羿闻言不由一愣,一旁的清希和台阶之上的清妙也不禁同时一呆,不过两人神态却是迥异,清希面容之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清妙则白眉微蹙,若有所思。清希扬声长笑,声音之中却听不出半分笑意:“贫道倒是差点忘了还有一位正主在场,灵谷,你且从实招来。”

    冷羿一急,正待说话,灵谷抢先开口道:“冷羿所说倒也属实。”不等清希张口,已然接着说道:“只是弟子对他所言却是谎话。”

    清希这才将口边的喝骂之语收了回去,清妙沉声道:“此事究竟如何,你速速道来。”灵谷对清妙合十稽首,道:“此事要从当日冷羿与灵尘一战说起。”容天观弟子虽知此事,各大门派掌门却是不知,舜天泽更是心中奇怪,容天观怎会有灵字辈弟子道号与明尘相同之人?稍后定要打听打听此事。

    灵谷自顾往下说道:“冷羿能以毫无内家武学根基之身而与容天观最优秀弟子一战,虽然不敌,但弟子私以为若是假以时日,此子定可成大器。偏巧冷羿又是弟子所辖,若他能拜入容天观,也可照顾弟子几分。于观于私,是以弟子才欲将‘泰初心法’传授于他,又恐他不接受,便假借清希上人之名,希望他可受此心法,顺利成为容天观弟子。但冷羿坚辞未受,弟子也只得作罢。昨夜之时,弟子仍怕冷羿无法通过今日考核,才让王大将他叫至房间,弟子远离,只留心法于房内,希望他可观看此书。只是今日回房之时,弟子眼见此书置于桌上,并未移动分毫。冷羿所言,他并未翻阅心法,当是如此。所有过错,均是弟子一人之事,并与旁人无关,冷羿也是凭借自身努力,通过考核,还望观主明察。”

    清希听罢,转身面向清妙,合十道:“观主,如今贫道嫌疑虽已洗清,只是心中尚有疑惑,想问问灵谷,力求让此事大白,还望观主恩准。”

    清妙眼神直盯盯地看向清希,清希却只是合十低头,好似对清妙目光无知无觉,清妙直视半晌,长叹一声,道:“容天观自当有容天之量,你要问便问吧。”

    清希稽首,道:“谨遵师兄教诲,贫道知晓。”说罢,转身看向灵谷,冷笑一声,道:“好你个灵谷,作弊之事还要扯上贫道,总算你尚有一丝良知,肯站出来为贫道澄清。只是贫道尚有一事不明,道门之中典籍万千,为何你独独选‘泰初心法’传于冷羿?须知此心法被定为此次青云试道法考核,乃是贫道与观主再三斟酌而定,仅清字辈寥寥数人知晓,你又是如何知晓此事?”

    一语而下,广场之上沉寂无声。有心之人俱听出清希话中深意,“泰初心法”乃是清希与清妙一起而定,而知者仅有清字辈数人,现在广场之上的清字辈更是只有清妙、清希二人,灵谷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是某位清字辈长老透露出来?甚或是清妙亲自透露?若然果真如此,恐怕今日清妙这观主之位,已是岌岌危矣。想到这里,便有人看向台上的清妙,只见清妙却正放眼长空,目视灵鹤飞舞,清希问话似是与他毫不相关。

    灵谷默然不语,清希逼问道:“你莫以为不出声便可逃避,灵谷,你已违观规,眼下唯一出路便是交出幕后指使之人,将功赎罪,于你,于本观而言,方是正途。”

    灵谷一双浑浊老眼中闪现决然之色,抬头直视清希,道:“弟子自十二年前踏入容天观后,便是容天观弟子,如何对本观有利,弟子自会知晓,否则也不会甘冒千夫所指,也要冷羿拜入容天观。上人所说,为何我会知晓‘泰初心法’乃是考核内容,弟子现在便回与上人知。我并不知道此心法乃是青云试考核内容,只因弟子入观虽久,道法、武学却无一精通,唯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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