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云铁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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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云铁血传-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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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酥肉嫩,香飘味醇,入口即化,您尽管试试,若是不好吃,这南山酒楼的招牌,您随意砸。”

    冷羿眼见这一桌美食,价值定然不菲,心中却是肉痛不已,全没料到,自己一时豪气,竟要大大破财,暗骂自己:“冷羿呀冷羿,为争一口闲气,这又是何苦来哉。”只是现在菜已上桌,只得硬着头皮吃下去。店小二见冷羿迟迟没有动箸,哪知道他是在后悔不已,只当他有肴无酒,吃不下去,忙道:“大爷喝点什么酒?本店的‘仙人醉’醇香浓厚,远近驰名,要不要给大爷来上一壶?”冷羿吓了一跳,道:“酒便不用了,我倒想问问最近的成衣店在何处?”店小二殷勤道:“本店斜对正是王氏成衣,里面衣物应有尽有,大爷用过膳后,便可移步前往。”冷羿摆了摆手,示意知晓,让店小二退下。

    这一顿饭冷羿吃得食不知味,心中不断盘算着这一顿饭可以吃多少个馒头,佳肴在口,却味同嚼蜡。好不容易将桌上的菜勉强吃光,去柜台结账后,伸手摸了摸怀里瘪下去的钱袋,暗叹一口气,便准备去店小二所说的王氏成衣看看。

    正当冷羿走到酒楼门口之时,突然一个獐头鼠目的汉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恰恰与冷羿撞了个满怀。冷羿猝不及防之下,被撞了个趔趄,那汉子却被撞倒在一边,只觉胸口生疼,心中不禁骇然此人力气竟如此之大。冷羿心中过意不去,伸手去扶那汉子,道:“这位仁兄跑得太急,在下没有看到,恕罪恕罪。”那汉子一骨碌爬了起来,忙道:“是咱心急,鲁莽了,小哥莫怪。”说罢,拱一拱手,径直去了。

    冷羿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跨出酒楼之后,果见斜对便是那家王氏成衣,迈步走入店内一瞧,果如店小二所说,锦衣华服,应有尽有。那掌柜眼见冷羿自南山酒楼里出来,更由店小二点头哈腰亲自送出酒楼,知道此少年必然身怀重金,忙一脸堆笑地迎了上来,道:“这位小哥想买件什么衣服?不是我夸口,这方圆数十里,再没有比本店更好的成衣铺。”冷羿四下环顾,眼见都是价值不菲的衣物,犹豫一下,道:“掌柜,可有便宜一些的衣物。”掌柜的一张胖脸瞬时笑容消散,立马便垮了下来,向冷羿后面的角落努了努嘴,道:“那里还有些奴仆穿的衣服,你要不要试试?”冷羿转头瞧去,只见角落里丢着一堆粗布衣裳,他走上前拣了两件,只听掌柜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后响起,“有钱吃肉,却没钱穿衣,果然是吃不了三天饱饭的穷鬼。”

    冷羿闻言大怒,转身便欲找掌柜理论,那掌柜眼见冷羿怒气冲冲向他而来,心下慌乱,强自镇定道:“你这穷乡僻壤的野小子,敢在容天观的地盘上撒野?”冷羿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为拜入容天观而来,何必在此与这些势利小人一般见识,当下强压怒火,将那两件衣裳丢在柜台上,道:“多少钱?”掌柜见抬出容天观的名头可以镇住冷羿,便也不再害怕,冷冷道:“一共一百文钱。”冷羿怒道:“你欺我不知行市?如此粗布衣裳,顶多就十文钱,你竟坐地起价,还有王法没有?”掌柜冷笑道:“别处卖十文钱是别处的事,我偏卖一百文钱,在此地,容天观便是王法,你尽可去找,看容天观帮你还是帮我。”冷羿气得浑身发抖,偏又无可奈何,就算再找一家成衣店,恐怕也是如此,想到这里,他只得伸手入怀,准备结账。

    本章完

第17章 章六() 
甫一入怀,冷羿蓦然脸色大变,方才还在怀中的钱袋竟不翼而飞,忙将手伸入贴身内衫中,九霄云龙功的小册子尚在里面好好地躺着,稍觉心安。掌柜眼见他掏入怀中的手迟迟不见拿出,讥笑道:“怎么,连区区一百文钱都拿不出?”冷羿哪还有心思与他斗气,略一回想,方才出酒楼之时,被那汉子撞了一下,钱袋只有可能是在那时被他扒走,想到这里,冷羿急忙转身,丢下还在那出言嘲讽的掌柜,直奔酒楼而去。

    一入酒楼,便看见刚才招呼的店小二还站在一旁,冷羿劈口便问道:“适才我出酒楼之时,被我撞倒的那个汉子现在何处?”店小二眼见冷羿不到盏茶工夫便急匆匆折返,必与那汉子有关,忙道:“那人自称找人,转了一圈便出来了,向西北方向而去。”

    冷羿听到这里,急忙冲出酒楼,向店小二所指方向找去。一路上,他左顾右盼,行不多时,便在人群中发现了那獐头鼠目的汉子。只见那汉子犹在四处张望,似在寻找下手的目标。冷羿借路人遮挡,悄悄接近于他,意欲一举成擒。不料那汉子目光游移之时,却在人群在发现了冷羿,见冷羿双眼直视于他,正在向他靠近,哪还不知道事已败露,撒开双脚便欲逃跑。冷羿大喝一声:“哪里跑?”一路行人皆停下脚步,愕然望向冷羿。

    此时冷羿哪还顾得上旁人目光,迈开大步便追了上去。那人似条泥鳅般在人群中一扭一滑的穿行,冷羿却屡屡受阻于人,眼看那人越跑越远,再难追上。冷羿眉头一皱,心生一计,突然带着哭腔大声叫道:“大哥,你不能因为我得了痨病就丢下我一人不管呀,咳,咳,咳。”路人一听此言,吓得纷纷躲避,唯恐不及。冷羿身前再无阻碍,越追越近,那汉子慌不择路之下,却是跑进了一条死路之中。

    那汉子一见前方再无去路,立刻准备转头出去,冷羿已追了上来,将他堵在其中。那汉子大声喘着粗气,道:“这位小哥,咱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又何苦如此相逼,咱向你好生赔罪便是。”冷羿哑然失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日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还以为小爷好欺负。”说罢,捏拳压骨,只听关节处一阵“啪啪”之声,跨步上前,作势欲打。

    那汉子一见此情形,哪还不知道冷羿乃是习武之人,直吓得面色苍白,一下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拱手作揖,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你的钱袋原物奉还,还望少侠饶了咱这一回。”说罢,从怀中取出钱袋,捧在手中,递到冷羿面前。

    冷羿原本也只是想吓唬他一下,见他如此顺服便将钱袋奉上,便也没再出手,伸手取过钱袋,放回怀中,沉声道:“看你手法如此娴熟,一撞之间便已将我怀中钱袋偷去,而我还恍然不觉,便知你定是惯于此勾当,来,随我见官去,否则还不知会有多少人被你所害。”

    那汉子一听冷羿要送他见官,吓得簌簌发抖,原本跪着的身子一下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少侠饶命哪,小的上有瘫痪在床的老母,下有嗷嗷待脯的孩儿,娘子也因为嫌弃咱家贫,而跟别人跑了,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小的也不愿意作这些辱没祖宗之事。少侠再将小的送官,可怜小的那老母孩儿当真要活生生地饿死在家了。”冷羿疑惑道:“此话当真?”那汉子一听冷羿口中有松动之意,也不顾他衣裳破烂,爬过来便抱住冷羿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自然是真,小的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少侠。少侠若是不信,便随小的去家中看看便知。”

    冷羿犹在沉思之中,那汉子一骨碌站起身来,并指向天,发誓道:“小的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叫陈二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冷羿长叹一声,伸手又将钱袋取出,丢给那汉子,道:“里面还有些许碎银,你拿去做点小生意,好好照顾你娘和孩儿,莫再做这鸡鸣狗盗之徒。”那汉子瞪大双眼,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全然没想到冷羿非但不将他送官,更连钱袋也送了给他,双目之中闪现感激之色,正色道:“多谢少侠恩情,小的日后定会好好做人,绝不会再行错一步。”说罢,向冷羿深鞠一躬,抬首向外走去。

    还未走到胡同口,只见冷羿叫道:“且慢。”那汉子慢慢转身,低沉的声音略带失落道:“少侠可是改变主意了?”冷羿道:“望你能记住今日所说之话,否则他日再遇到不该招惹之人,恐怕就没有我这般好说话了。”那汉子一愣,拱手道:“少侠放心,小的知道。适才小的见丐帮之人已上山去了,少侠也为小的耽搁不少时辰,希望没误了少侠正事,小的这便告辞,后会有期。”冷羿心知那汉子误以为他是丐帮弟子,正要解释,转念一想,任其错认也许会让他心有忌惮,不敢再行差踏错,当下也就没有出声,任由那汉子离去。

    冷羿走出死路后,一路上皆有人对他指指点点,所到之处,人群自行散开,他心知必是适才自己所言,吓得这些人不敢靠近,当下也不理会,自顾自向前走去。心下却有些犯愁,容天观青云试还在三月之后,自己已然身无分文,这三个月又该如何熬过?想到这里,冷羿心中微觉后悔,至少该当留点盘缠度日,也不至于窘迫如斯。但眼下再让冷羿去将那汉子追回,取回些许盘缠,却是打死他也做不到。冷羿思来想去,唯今之计,莫如先上容天观,想那观内总需要打杂之人,自己恳求一番,相信容天观也不会将他拒之门外,思量已定,冷羿便准备先上容天观。

    走不了几步,冷羿突然一拍脑袋,忖道:“容天观虽说在终南山上,但终南山何其之大,若是不知方位,岂不成了大海捞针?”想到这里,冷羿便欲找人打听,不料人还未走上前,便已把众人吓得四散逃离,连两旁店铺一见冷羿,也纷纷闭门却扫,不敢让他进店。

    冷羿没想到适才随口之言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得边走边望,突然看到那指引他来到集市的老头正在前方街边。冷羿忖道:“没想到他也来到此处,唯愿他刚到不久,不知自己适才之言。”当下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道:“老人家,可还记得我吗?”老头侧身看了他一眼,嘴里还是嘀咕着冷羿听不懂的关中腔,冷羿不由苦笑,所幸老头未如其他人般转身就逃,总算是件好事。当下还是连比带划询问容天观所在,只是这容天观实在不好比划,老头听得两眼发直,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冷羿没奈何,也不管那老头识不识字,捡起块石头,在地上写下“容天观”三个字。老头“哦”了一声,手上的旱烟指向通往镇外西南方的一条大路,口中还是叫道:“雾达雾达。”冷羿暗道侥幸,没想到老头居然识字,若是早知,也不必比划得那般吃力,抬手作揖,道:“多谢老人家指点。”也不管那老头听懂没有,便向其所指方向而去。

    日头已升至中天,冷羿抬头看了看,此时约略是未时,容天观离此地还有多远尚未可知,眼下只有加紧脚步,速速上山。冷羿循那老头所指之路,一路走到终南山前,只见一条弯弯曲曲的石径通向山上,蜿蜒曲折,通幽达胜,渐至不现。

    冷羿踏步走上石径,快步向山上走去。此时已至初春,冰雪尚未完全消融,春绿却已点缀遍山,一眼望去,白绿相间,煞是动人。沿路有溪,溪水夹杂着尚未完全化去之冰棱,欢快地向山下流去。冰棱碰撞的“叮咚”之声与山林之中百鸟鸣叫之声彼此交汇,宛如天籁之音,又似九天之乐,风风韵韵,悠然飘扬,景色之丽,莫过如是。

    冷羿满脑都是容天观,哪顾得上赏此美景,只顾急匆匆便往山上而去。行了一个多时辰,却见路旁有一亭,依山而立,精巧华丽,飞檐翘角,古朴雅致,亭前木柱上悬着一副对联,“太乙近天都,一览众山小”,亭上高挂一匾,上书三个大字“临苍亭”。亭旁立有一石碑,上书“临苍亭外,解剑之所,非吾观弟子,不得携兵而上,如有违者,视之为敌矣。”石碑下稀稀拉拉放着数十把兵刃,却无一人。

    此时冷羿略感疲累,便步入亭中,稍作歇息,口中默诵那副对联和亭名,眉头一皱,心中不禁暗道:“这容天观好大的口气!”原来那副对联分别取自唐朝诗人王维和杜甫之诗,原句本为“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和“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王维之诗本就写的是终南山,而杜甫之诗写的则是东岳泰山。泰山自古便为帝王祭天封禅之地,此联将终南山置于泰山之前,再配合诗意,简直就是将终南山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亭名“临苍”更是将容天观自喻为天之意表露无遗,也难怪冷羿会有如此感叹。

    本章完

第18章 章七() 
歇息片刻后,冷羿目光瞧向那堆兵刃,猛然想到,自己还有“厉霜”在身,若是带上容天观,被人发现,恐怕最好的结局便是被人赶下山来。想到这里,冷羿赶紧起身,在亭旁左近之处寻了一棵苍柏,解下“厉霜”,用它挖了一个坑,将“厉霜”和机簧都放入其中,再以土覆之,细察之下,与周边土壤并无二致,这才放心继续前行。

    冷羿再向山上走去,隐约已可见前方亭台楼阁,只见薄雾笼罩,楼台青山,道钟袅鸣,法度万象,令人不由如沐空灵,再往近前,一只只白鹤御风而翔,展翅高啼,一群群驯鹿奔走山间,逍遥自在,一派人间仙境。冷羿再往上走不过半里,只见一座山门矗立于前,巍峨耸立,门前却不似其他门派般摆放着两只镇邪石狮,而是左边摆放着一只展翅欲飞的朱雀,右边摆放着一只作势欲扑的白虎,台阶尽头处的地上摆放着一只厚重凝实的玄武,上方门顶处则雕着一只腾云驾雾的青龙,龙身之上,则是三个青色大字“容天观”。

    冷羿上得台阶,绕过玄武,直向观门走来,观门处站着两个小道僮,见冷羿穿得一身破衣烂衫走来,其中一个小道僮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你是何人?”冷羿虽有心说出自己为拜师而来,但此刻却为容天观气势所抑,自惭形秽,哪里还说得出“拜师”二字。那两个小道僮见冷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不禁大生疑惑。

    正在这时,从观里走出一个年青道士,只见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材挺拔,气宇不凡,穿着一件青色道袍,头上盘着一个道髻,两个小道僮一见他到来,忙合十稽首,道:“明尘小师叔好。”那明尘却望都不望二人一眼,目光却只在冷羿身上打转。其中一个小道僮正要说话,却听明尘开口说道:“贵帮沈帮主已经入观,这位小兄弟怎地还在此处?”目光向旁边两个小道僮身上一扫,微愠道:“可是你们拦阻贵客,不让这位丐帮弟子入观?”

    那两个小道僮还不待说出心中疑窦,便被明尘一顿训斥,哪里还敢作声,低下头来,不敢吭气。明尘见他二人低头无语,只道自己所料不差,勃然大怒,正待好好地教训二人一番。冷羿一见,忙道:“小弟也是刚到观门,倒是不关这两位小哥的事。”明尘见冷羿打了圆场,当下也不便再当着外人的面斥责二人,只得悻悻道:“要不是贵客帮你二人说了好话,今日有你等好看。”说罢,把手一引,便待为冷羿带路。冷羿此时也无它法,只得将错就错,拱一拱手,随明尘入观。

    原来,丐帮帮主沈寒月余前便命人投下拜贴,道与容天观观主清妙上人知,将亲拜终南山,与清妙上人有要事相商,今日正是沈寒拜观之日。丐帮帮众遍及中州南北,契丹大宋,皆有其分舵,潜势力之大,连容天观这天下第一门派犹要瞠乎其后,所以容天观上下人等,也对沈寒拜观之事极为看重,早已做好准备,迎接沈寒等人上山。明尘乃是容天观观主清妙上人的关门弟子,年纪虽轻,却是武功卓绝,辈份更是极高,清妙上人对其也甚是喜爱,隐隐便是下任观主之选。容天观中除了几个与清妙上人同辈的师兄弟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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