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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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昼行-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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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卿笑半晌没说话,倒是让夜锦衣觉得奇怪,正想扭过头去看看,却被卫卿笑猛地按住肩膀,靠着自己的耳畔轻呵一口气:“你醋了。”

    夜锦衣闻言,倏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站起身来打算离开,却被卫卿笑猛地拉着胳膊一扯,又重重地推倒在床上。

    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卫卿笑就已经倾身而上,扣住了她的手臂,脸也直接贴在她的脸上。

    夜锦衣猛地抬膝想要去揣卫卿笑,却早已被卫卿笑用大腿死死压住,只得怒喝道:“卫卿笑,你又犯什么病?”

    卫卿笑轻笑一声,用鼻尖蹭了蹭夜锦衣的鼻尖,打趣道:“犯相思病,你看不出来。我听你的话乖乖回来,结果你回来连个谢字都没说,还拿银针招待我,这就罢了,你还拿你的裸背撩拨我,就算你是个男人,也要有点分寸吧。”

    夜锦衣咬着牙冷冷道:“是你自己踹门的,关我什么事?”

    卫卿笑笑道:“难道不管你事?”

    “起来啦!”夜锦衣抬手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脱不开卫卿笑的钳制,倒是被卫卿笑这样压着,有些怪异的感觉,况且卫卿笑的鼻尖就挨着她的,这样暧昧又旖旎的情况着实让人难堪。

    况且,这世上,并不只有男人才又情欲,一个女人若是被喜欢的人撩拨,自然也会有。

    夜锦衣虽然还没有像曾经对楚修翳那般爱着卫卿笑,但这么久的相处与患难,她总归不会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毫无感觉。

    她承认她喜欢卫卿笑,但她还不能够分辨这是哪种喜欢,是兄弟之间还是朋友之间,抑或是她最不想看到的那种。

    卫卿笑见夜锦衣果然已经有了恼意,这才稍稍抬起来一些,只是仍是将夜锦衣禁锢在自己的手臂之间,他得意地挑了挑眉,笑道:“要我起来也不是不可以,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

    “你做梦,去死,疯子。”夜锦衣顺手拿起一旁的枕头摔到卫卿笑的脸上。

    卫卿笑倒是没躲,也没起来,只是等夜锦衣将怒气发泄一通之后,笑道:“哎,夜锦衣,你现在很像一个被纨绔子弟抢回家不愿意从了的小娘子。”

    “你滚开。”

    “我不管,反正我有时间,你要是不亲,那我们就在这里耗着。大不了被你手下那三个忠心耿耿的守卫看见,再大不了被我爹知道我俩是断袖,然后——”卫卿笑故意停住了,用余光去瞄夜锦衣的表情,见夜锦衣果然面色凝重起来,忍不住笑了笑。

    “卫卿笑,你大混蛋。”夜锦衣皱着眉头,大骂道。

    卫卿笑勾唇道:“我就是大混蛋,不混蛋怎么能让你乖乖听话,怎样,考虑好了没有,亲不亲?”

    夜锦衣皱了皱眉心,不耐烦道:“嘴巴过来。”

    卫卿笑闻言,大笑一声,附身看着夜锦衣,又用鼻尖蹭了蹭夜锦衣的,却也只是到这里为止,因为他在等着夜锦衣。

    夜锦衣看着卫卿笑的眼睛,却是差点身陷进他眸中诱人的漩涡里去了,只能牙一咬眼一闭将头轻轻一抬,吻住了卫卿笑涔薄的嘴唇,然而她只轻轻一点,就打算抽身离去,却被卫卿笑抬手扣住后脑勺,并且直接被卫卿笑的牙齿轻轻咬了嘴唇,甚至让卫卿笑直接反客为主将舌头伸到了她的口中。

    鬼使神差地,夜锦衣抬手抱住了卫卿笑的腰,甚至直接翻身将卫卿笑推倒在自己身下。

    卫卿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虽说平日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在男女的情事上却一点都不含糊,加上夜锦衣第一次这样主动对他,加上夜锦衣才刚刚沐浴完,若有若无的香味不时地飘进他的鼻息间挑逗着他,又加上夜锦衣还未完全擦拭干净手臂勾着他的脖子,让他越发把持不住。

    更重要的是,卫卿笑发觉他对面前的这个人,已经爱的疯狂。

    卫卿笑的手已经伸向夜锦衣的衣带,正打算去解开这碍事的东西,却在这时——

    “少庄主,你要的剑,我给你送——。”沈渊正抱着装剑的盒子抬脚跨进夜锦衣的房间,下意识地开口,却看到床榻上拥吻的两个男人,只觉得嗓子里突然被扔了一块石头卡的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迅速背过身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同你胡闹() 
“噗。”

    夜锦衣猛地从卫卿笑身上弹起来,捂着胸口朝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之后,也没管这突然出现的沈渊,只错开他快速掠出房门,转眼就消失地没影了。

    “喂,夜锦衣,夜锦衣,回来。”夜锦衣低头扫了一眼地上通红的血迹,就下床要朝夜锦衣追去,却被门口的沈渊拦住了去路。

    卫卿笑急着去追夜锦衣,却又被沈渊拦住了路,加上方才又是沈渊坏了他的事,他免不了对沈渊没有好脸色,只冷哼道:“做什么?”

    沈渊僵硬地扯出一丝笑,低头道:“敢问大公子,方才在做些什么?”

    卫卿笑拍了拍手,不屑道:“你不是有眼睛吗?方才我在做什么,你没看出来?怎么说你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该不会连这个都不懂。”

    沈渊面色越发僵硬,他沉默了许久,像是才想好怎么说,一开口就已令卫卿笑的眉心皱的紧紧的。

    “少庄主自十年前到无境山庄起就处处小心谨慎,严于律己,是以这十年来几乎从未出过丝毫差错。我跟着少庄主这么多年,自然不想看到他努力得到的一切付诸东流。”

    卫卿笑危险地扫了沈渊一眼,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沈渊面色未改,只继续道:“自从少庄主遇见了大公子,整个人就变得跟以前不同了。少庄主他跟大公子您不同,他没有一个做庄主的爹来保全自己,更没有退路,无境山庄就是他的一切。所以,我恳请大公子看在庄主和宁姨的份上,放过少庄主一马,不要让他——”

    “你说完了没有?”卫卿笑像是已经很不耐烦了,又听到沈渊这般冷言冷语,声音也越发冷鸷,言语间眸中已有了丝丝杀意。

    “没有说完。少庄主他虽看起来稳重内敛,但在儿女之事上却没有经验,更无防备之心。无境山庄的人都很想看到少庄主他早日娶妻生子,而不是同大公子你胡闹。”听到卫卿笑的话,沈渊并无退缩,反而言语越发凌厉强势。

    卫卿笑冷笑一声,手轻轻一挥,玲珑骨扇就已经格在沈渊的脖子上:“我和夜锦衣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你以为你是什么?”

    卫卿笑并不知道夜锦衣和沈壑沈渊的事情,但看着沈渊一口一个少庄主,眼里的关切之情当真要比任啸决做义父的都要深切,心中某个地方隐隐泛酸,便忍不住冒出火气来。况且,方才夜锦衣不知为何吐了口血,他心中担忧,更是觉得烦躁。

    沈渊道:“我自然管不着,但总是有人管的着的。”

    说着,沈渊就将手里的剑盒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跨出房门,没有回头。

    而卫卿笑也匆匆跑出去,寻找夜锦衣去了。

    伯牙居一向清幽,隆冬时节更甚。

    王诜抚琴一曲之后,便缓缓起身,抬手给坐在软垫上闭目调息的夜锦衣披了件斗篷,复又跪坐下来,看着夜锦衣苍白的面容问道:“两个月前你去了哪里,我派人找遍了东京也寻不到你?如今回来了,却病的如此厉害?你方才脖子上的红血丝到底是什么?”

    夜锦衣缓缓睁开眼睛,随口扯了个谎,看似不在意道:“没事,两个月前出了些意外差点死掉,听闻苗疆蛊虫可以救命,便试了试,方才那些只是蛊虫罢了。”

    王诜皱眉,试探道:“蛊虫?可有害?”

    夜锦衣摇头道:“既是救命的蛊虫,又怎么会有害?你放心,没事的。”

    王诜点点头,抬手给夜锦衣倒了杯茶,道:“当日的事我总觉得蹊跷,加上你又失踪,这两个月我几乎夜不能寐,幸好,你没有事情。但听说,无境山庄的大公子找到了,对你是否有影响?”

    夜锦衣道:“我与卫卿笑是兄弟,何谈影响不影响,况且当初世人都说我死在了东京大狱,如今凭空出来解释起来倒也麻烦,若是能因此把少庄主的位置还给卫卿笑,也未尝不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也好,无境山庄的事务到底是繁忙了一些,若是你能因这个缘故精心修养一段时间,倒也很好。”王诜想了想,也觉得夜锦衣说的不错,便点了点头。

    夜锦衣抬手啜了一口热茶,抬眸扫向王诜,又将杯子缓缓放下,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夜锦衣略显为难道:“我曾经认识的一个朋友,多年未见,却听人说他犯了死罪,要在大年前处斩。律法无情,这自然不能逃脱,可是多年朋友却也无法置之不理,因此想去看他一看,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王诜闻言,沉吟道:“死囚的年前处置,往年里一向是由林英将军在处理,今年应该也不例外。”

    说着,王诜抬头看着夜锦衣,问道:“你那位朋友叫什么,我帮你问问?”

    夜锦衣笑道:“到了年前你的事也渐渐多起来了,这件事还是我自己解决,不过,我倒是想问问,那位林英将军为人如何?”

    王诜沉吟片刻,道:“林英将军骁勇,为人也正直,但却始终没有上战场杀敌的机会,只能去处置那些死囚,因着这些缘故,最近的脾气,大了些,其余的都还好,我很敬重他。”

    “这样啊,那改日我去拜访拜访他。”夜锦衣垂下眸子,暗暗盘算着。

    王诜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不过,年前处置的那些死囚大多是武功高强亦或是剽悍勇猛的贼匪,你那朋友能进里面,怕也是个不简单的人。”

    夜锦衣笑了笑,道:“不简单又如何,还不如无视法令,落得如今这样要被处死的下场。”

    王诜重重叹了口气,道:“是啊,若是这些有能力的人都能为朝廷尽忠,那该多好啊。你也是,有这样的能力和才华,怎么就不考虑在朝廷谋得一方席位?”

    “算了算了,你还不知道我,我连做个少庄主都觉得累,更别提做官了。再者,如果皇宫里那位能知人善任的话,你堂堂的左卫将军还能成一个令人仰慕的画家吗?我还是不要去趟这个浑水的好。”夜锦衣听到王诜的话,忙摆摆手,抬手又押了口茶。

    “罢了,这话我每年都要问你一遍,每年你都这样答。”

    夜锦衣笑道:“我若是入仕,以后恐怕就听不到你的琴声了,你也不觉得可惜?”

第一百六十八章 默契的父子() 
“夜锦衣,起床洗脸,夜锦衣,起床吃饭,夜锦衣,你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

    天才蒙蒙亮,夜锦衣听着门外的叫喊声,抬手将被子蒙到头上,烦躁地在被窝里打滚,但偏偏门外的人依旧很不识趣,未尝有停下来的意思。

    “夜锦衣,起床起床起床,尝尝我给你做的早饭,夜锦衣,开门~”

    夜锦衣腾地从床上弹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就直接跳下床,拔过几天前沈渊送过来的其中一把剑,双眸猩红地跨到门前,“哐当”一声打开房门,直接把剑架到卫卿笑的脖子上,咬着后槽牙恶狠狠道:“卫卿笑,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搬回无境山庄去,要不然就给我闭上你的嘴巴,否则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喂狗。”

    卫卿笑果然听话地把嘴闭上,只轻轻抬手推开了夜锦衣手里的剑,接着又瞥到了夜锦衣的赤脚,立刻皱起眉头道:“怎么不穿鞋?寒从脚下起,这么大个人,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

    说着,卫卿笑弯腰把手里的脸盆放在地上,直接把夜锦衣打横抱起移到床上去了,之后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直接坐在了夜锦衣的床榻旁看着她。

    夜锦衣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警惕地看着卫卿笑,小心翼翼道:“卫卿笑,你又干什么?”

    卫卿笑看着夜锦衣往上拉被子的动作,忍不住轻笑一声,问道:“想问你,是让我把脸盆端过来给你洗漱,还是你自己下去?还想问你,是我把饭菜端过来喂你吃,还是你自己下去吃?”

    “当然自己下去了,你闪开。”

    出乎意料的,卫卿笑果真乖乖地站起来,站在床榻旁安静地看着夜锦衣将外袍整理好,还顺口问了句:“要我帮你吗?”

    “不要!”

    卫卿笑见夜锦衣反应略有些大,无奈道:“我有这么让你讨厌吗?”

    “是,非常讨厌。”说着,夜锦衣还赌气似的将方才的剑重重地摔在桌面上。

    卫卿笑抱臂倚着柱子,颇有意味地问道:“讨厌我那天还亲我?”

    夜锦衣猛地转头狠狠地盯着他,争辩道:“是你威胁我在先。”

    卫卿笑笑了笑,道:“夜锦衣,我告诉你,一个男人如果被另一个男人用这种条件威胁,那么他的第一反应是给那个男人一拳,并且把他往死里揍,而不是乖乖地亲他。你说,对不对?”

    正说着,卫卿笑突然抬手接住了夜锦衣挥过来的拳头,还抬手捏了捏夜锦衣的鼻子,轻笑道:“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出手,我当然会防备了,你说你傻不傻?额,咳咳咳——”

    夜锦衣收回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挨了自己一掌的卫卿笑,一字一句道:“卫卿笑,我到底是哪里招你惹你了,让你一直这么为难我?从洛阳到御剑山庄再到东京,你不是装疯卖傻就是冷若冰霜,如今又这样。任大公子,若是我真的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尽管说,要杀要剐我都随你,用不着这般让我难堪。”

    卫卿笑没有回答,只是走到门外,将盛着热水的脸盆端进来放在桌子上,轻声道:“洗漱完,一起吃完早饭,我就告诉你,你到底是哪里惹了本公子。怎么样?”

    夜锦衣冷冷地扫了卫卿笑一眼,抬手将剑放回一旁的剑架上,倒是乖乖地附下身子去洗了脸,但却并没有听卫卿笑的话留下来用早膳,而是直接跨出房门左转去了书房,理也未理卫卿笑。

    直到鬼宿和星宿也进了书房,将她写好的书信带走,她也又重新走出书房,看到卫卿笑就抱臂站在书房门口等着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只冷冰冰地走出院门,头也未回。

    “你的意思,让子期接管你的位置?”任啸决在书桌前徘徊着,只侧头扫了半跪着的夜锦衣,略显沉重地开口,另一旁站着的容翎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夜锦衣低头道:“孩儿失踪的时候,有传闻说孩儿已经出了意外,如今又这样回来,对外界总是有些不大好解释。况且,现今,子期已经回来,孩儿如果还霸着少庄主的位置,总觉得良心不安,而且,孩儿相信子期必定也不会辜负义父的期望,将无境山庄发扬光大。”

    任啸决定住脚步,低头看着夜锦衣道:“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两个月前你究竟是为什么无缘无故从狱里失踪,其中又发生了什么?”

    夜锦衣抬头看着任啸决的眼睛,道:“义父想知道?”

    任啸决点头道:“但说无妨。”

    夜锦衣道:“孩儿查到当日是二叔买通了狱卒给孩儿的饭菜里下了药,并且切断了孩儿的手脚筋,丢在了荒野。幸好,孩儿被一家药农所救,又碰巧遇上了一位朋友,这才得救。”

    任啸决并未开口,只是面色越发凝重,容翎却已率先问道:“锦衣,往日你二叔对你也没少下过手,但你也从未向庄主提起过,今日,怎么不隐瞒了,反倒将谋杀这个罪名这么明白扣在你二叔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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