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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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奴2-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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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女儿说要去见印残月,他原本顾虑著夜深,不肯让她出去,偏偏来请的人是封天炬的仆役,所以他才勉力其难的同意。

  他女儿才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回来时眼神呆滞、不断流泪;问她什么,她一句话也不说,哭得泪如雨下,直到哭到气绝晕倒才止住泪水,现在他正要命人去请大夫过来看看呢。  

  他女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从她哭得这么伤心的情况看来,一定都是印残月的错。  

  “我女儿亲口说她不嫁你了,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免得她看了你,又惹她伤心,滚!滚——”

  朱老爷气得拿起扫帚就要往他身上打去,印残月也不躲避,任由他打,朱老爷发泄完才把门重重的关上。

  “朱小姐,你原谅我……原谅我。”印残月的泪水一滴滴掉落,他在今日同时伤害了两个爱他最深的人。

  他有家归不得,一夜而已,他的世界全毁了,天地茫茫,他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

  他伤心的站起,整夜穿著一件薄衣东奔西跑,身上有著刚被打的伤痕,再加上过于焦急悲伤,竞在雪中咳出几口鲜血。

  他眼里都是泪水.根本看不清前头的路,雪越下越大,像要把他掩埋在茫茫大雪中。

  他绝望、伤心、无助的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没有人可以帮助他,没有人可以让他依靠,为什么他爱的人要这样伤害他?没有答案,他永远也找寻不到答案。

  他的心碎了,碎成千片万缕……  

  身子虚弱,寒风一吹他就咳了起来,此刻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因为他也曾这样绝望的走过一条长长的路。

  但现下他的思绪纷乱、头昏脑胀,根本无法思考。  

  远远的,有人撑伞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身影是那么高大.像是能依靠的大石,他一走近,才看清那个人正是封天炬。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气若游丝地问。  

  封天炬冷冷的看著他,没有回答。  

  他的尖叫声里有太多的凄凉跟心碎:为什么?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封天炬终于说话了,他冷酷的嗓音不带任何情感:“那是你的问题,不干我的事,我并没有叫你爱我,况且每个上我床的人都说爱我,我就得回应他们的感情吗?笑话!〃

  他对他的爱只是可笑的笑话?印残月狂笑著,他后退两步,虚弱的吼道:“我恨你!封天炬,我永远都恨你,恨不得从来没有见过你……”

  这些话唤回了他的记忆,有些影像鲜明的自他的脑海掠过,他的头剧烈的痛了起来,几乎不能呼吸地抱头惨叫。

  汹涌的潮水将他卷走,他没有挣扎,任潮水吞没了他,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真的好恨少爷,恨不得从来没有见过少爷……

  见他晕倒了;封天炬抛下伞,一把将他抱紧,他的语气跟刚才一样冷漠,不过抚著印残月的他,神情透露出狂烈的占有欲。

  “这样你就完全的属于我了。”

  印残月发了高烧,封天炬将他抱回别馆时,他仍高烧未退,他不断地咳嗽,还咳出了血丝。

  见他咳出了血丝,封天炬脸色铁青,立刻命人去请京城最好的名医到别馆医治印残月。

  大夫虽然来了,却对封天炬骂道:“拖到这等田地才要人请大夫,你趁早准备好棺材墓地吧!〃不管封天炬就要发怒,那大夫一边把脉诊治、一边痛骂:“他身子骨原本就不好,郁闷攻心许多年,好似这些日子才稍梢转好,却又心事太多:我先设法让他退烧,若是转成了肺炎,能不能活就看天意了。”  

  封天炬要人去煎煮药汁,印残月喝了一碗药;情况并没有变好,第二日就转成了肺炎。  

  见他不省人事,封天炬又要人去请大夫。

  见到那名大夫,他劈头就骂:“那个药一喝,他反而更加严重,你当什么大夫!〃  

  大夫比他还凶,“他身子骨这么不好,看你住的房子、穿的衣饰,就知道你是大户人家,平常不好好照顾他,现在病了、医不好了;你怪罪谁啊!我是大夫,可不是会炼药的神仙。也郁闷攻心,生了病还没医好就起来走动,才会病得这么严重,一个人年纪轻轻的,会有什么郁闷?我看你脾气这么坏,说不定这郁闷就是给你逼出来的。”

  闻言,本想再骂的封天炬登时哑口无言。

  此时,大夫又抛下了一张药单?“再吃吃看吧,若能退烧,就继续吃。”

  封天炬拿起药单,要下人再去抓药煎煮。

  印残月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封天炬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没有合过眼,他一见到封天炬,就泪流满面。

  他哭泣的声音几不可闻,像有什么委屈不敢大声的说出来。  

  “少爷,你来看我了吗?宝儿好想你,宝儿病了,你知道吗?”

  封天炬一怔,印残月却开始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宝儿一直求总管,说我真的病了,为什么少爷都不来看我?我好想见少爷,少爷已经忘了宝儿,你一年没来看宝儿,宝儿好想你,宝儿真的好爱你……”他忽然侧过脸去,将身子缩成一团,惊惧地哭道:“别打宝儿了!

  少爷,宝儿不敢说爱你了,求求你,别再不理宝儿了……”

  眼泪一直落下,印残月空洞绝望的目光望向上方,他哭得眼睛红肿。

  “少爷不要宝儿了,少爷不要宝儿了,所以都不肯来看宝儿……”

  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咳血,他的手在空中乱抓,被封天炬一把握住,印残月却发出惨叫声。  

  “不能想起来!不可以、不可以……”他又开始哭喊起来:“不  不要!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我爱你啊,我爱你啊……”

  他的手因体力不支垂了下来,流泪的速度也缓了下来,但是他的喃喃自语依然如泣如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会遇到,躲了好久,为什么还会遇到……”

  封天炬紧紧握住他的手,他的双手也在颤抖。“宝儿……”

  印残月闭起的双眼,在听到封天炬呼唤宝儿时,他突地睁开双眼,宛如中邪般的嘶声惨叫。

  “我好恨少爷!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我恨你!恨你……我十多岁就跟了你,你不准我跟别人说话、不准我在府里走动,你嫌我下贱,对!我是下贱;我是下贱才会爱上你,我恨你!恨你

  他说到恨时,涌泉般的泪水又狂流不止。  

  他踢著腿,喃喃叫道:  “哥!哥,你在哪里?哥,我身上好热、好难受……

  哥,救救我…”

  他的泪痕一乾,马上又有新的泪水流下,精疲力尽的哭到声音粗嗄,仍是哭求著封天炬来看他。

  “少爷、少爷!你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宝儿一直在等你,宝儿好热、好痛苦,来看看宝儿好不好?宝儿会很乖的.宝儿不敢惹少爷生气……”他一边哭一边喊,直到人睡。

  封天炬站了起来,他红了眼眶,拍桌怒吼:“给我调家里的总管上京城来,迟来一天,就叫他卷铺盖走路!〃

  封府总管,在封府里呼风唤雨,就算在外头,他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都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总管大爷。

  现在他则是满心惊疑的站在别馆的客厅内,风尘仆仆的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急著来见自家少爷。

  少爷刚才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喝著茶,但以他服侍少爷这么多年的经验看来,少爷不但在生气,而且肯定气得火冒三丈。

  “少爷,不知您有什么事,把我召来别馆?”

  封天炬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二年前宝儿失踪的事,你再源源本本的说一次。”

  少爷在二年前,已经为了这件事问了他许多遍,他依旧这样回答:“少爷,二年前黄河发生水难,您要家里的奶奶、夫人先到安全的别馆避难,接著才命仆役迁移,我就照您的话做了。

  “宝儿就是在仆役迁移时失踪的?”

  总管点点头道:“是,因为仆役实在太多了,再加上我也没见过宝儿几次,只知道有人掉进了黄河的分支,其他的仆役都不认得他是谁,想来那人就是宝儿了吧。”  

  “宝儿之前就大病了一场,是吗?”

  总管怔愣了一会儿,不知少爷为何要问这个,他摇头道:少爷,太久之前的事,我记不清楚了。”

  “混帐!”封天炬拍案大怒。  “什么叫记不清楚了?我给你薪饷,不是为了听这一句记不清楚!

  总管没见过他如此生气,他吓得脸色苍白,立刻道:“是!少爷,我记起来了,宝儿曾经想闯进您住的地方,说要见您,他说他病了想见您,少爷那时刚带回绿玉姑娘,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打扰,我就斥退了他。”  

  “为什么不上报?”

  总管支支吾吾地道:“因为宝儿原本是少爷的贴身仆役,少爷把他斥退,收在西院里,他也没做什么事,所以……”

  “所以你认为他不重要?”见总管艰难的点点头,封天炬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敢猜测哪个人重要不重要,如果宝儿没事、我就饶了你,若是宝儿有事,我多的是手段对付你,给我滚!〃

  总管这才知道他找回了宝儿,正在为宝儿的事大发雷霆。

  印残月的烧退了又烧、烧了又退,封天炬守在床边没有离开过,他所有的生意全都交给下人去办,镇日就是照顾著印残月。  

  然而印残月的意识有时清醒、有时又陷人昏迷,他足足病了十多天,才真正的清醒过来,却全身虚弱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此外印山居自从印残月那日失踪后,隔日就开始找寻他,偏偏遏寻不著,到最后他无法可想,又听说封天炬的别馆里不断地在请大夫,只好厚著脸皮到别馆询问印残月的下落。

  一听下人通报,封天炬的语气跟眼神如出一辙地冰冷。

  “这种小事还要问我吗?赶走他!就说印残月不在我们这里,说我玩腻他了,早就叫他滚了。”

  他设下毒计,就是不想让印残月再回印家,现在得知印残月就是他家失踪的仆役宝儿,怎么可能还会让他回到印山居那里。

  仆役小心翼翼地看了躺在床上、昏睡中的印残月一眼。

  见状,封天炬不满的怒道:“如果连这种小事都办不了的话,你就不必回来了!”

  闻言,那个仆役才急忙退出房间,去向印山居说印残月根本不在别馆里。

  封天炬接过另二个仆役端上的药碗,他扶起印残月;小心的吹冷药汁,才喂进他的嘴里,对他既温柔又关心。  

  印残月喝不下药汁,咳了几次又反胃吐出,封天炬依然小心的喂著他,一定要让他喝下药汁。  

  在他日日夜夜的看护下,印残月总算脱离险境,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第十章


  印残月睁开了眼睛、张开了唇,却虚弱得发不出声音来。

  身旁的封天炬低下头,想听他在说什么,他以嘴形又说了一次,封天炬这才温和的道:“你渴了,要水吗?”

  封天炬端来一碗水;小心翼翼的喂进他的嘴里,彷若那碗水是琼浆玉液一般,他喝得涓滴不剩。

  他饿了,而且好饿。

  “你饿了吗?”

  印残月点头,封天炬立刻要人去煮粥;粥一送来,封天炬便扶起了他,一匙匙的将粥喂进他的嘴里,他喝完了水、吃完了粥,又昏沉沉的睡去。

  梦里,他生活在一座大户人家的宅院里,是个孤儿;少爷的爹娘死了,他被少爷带在身边习字学琴……画面一幕换过一幕,直到他心碎跳河而死。

  他醒了,一醒就哭了起来,封天炬将他搂在怀里,轻抚著他的发丝。

  他疼惜的轻唤:“宝儿……”

  “我终究、终究,还是落在你的手里…”他绝望的说者,说完后,无力的再度睡去。  

  等他醒来后,他已经非常清楚的记起自己就是封家的奴仆宝儿:二年前跳河后,他忘了一切,也不知为什么印山居要把他认为弟弟,就叫他以印残月之名活了下来。

  “来,你身子弱,这是我特地叫人熬的。”

  封天炬一匙匙的吹凉热汤,印残月的眼睛直视前方,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  

  封天炬对他无礼的态度也不以为忤,他吹凉一匙,就喂他喝一匙。

  印残月虽咽下汤汁,但是他仍以坚定的声音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宝儿,等你身子好一些,我们就回家了……”

  印残月激动得大叫:  “我不是宝儿!我是印残月,我的家在京城,我要我哥来接我……”

  封天炬十分温柔的道:  “乖!不要闹了。宝儿,二年前我不知道你病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不能怪罪我。”

  印残月冷笑道:  “好!二年前你不知道我病了;二年后,你总知道你千方百计的伤了我吧?”

  封天炬用手巾擦著他的嘴角。“乖!你以前很乖的,哪像现在;我说一句,你就应上十几句。”

  印残月笑容扩大。  

  “你妻妾成群,个个都对你言听计从.我这么让你讨厌,你还是快快把我丢出去吧,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封天炬正要动怒,却见著他瘦削的脸…跟他说话也只是强撑著一口气而已;他抚摸著他的发丝,说的话像誓言,更像无法改变的决定:“我不会让你走的!一辈子也不可能。”

  印残月气得怒瞪著他,放声吼道:“你看到我眼里的情绪了没?那个叫讨厌你、恨你、不想看到你……”他说得太太声,又开始咳了起来。

  封天炬急忙掏抚他的背,挟著他躺下。

  印残月扯住了他的衣袖,一边咳一边说:  “我、我要回家。”

  “印山居不要你了,你不记得了吗?”

  印残月一怔,泪水霎时盈满眼眶,他憎恨的看著封天炬。“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我今日不必如此痛苦。”

  封天炬替他盖好了被子;自说自话:“等你的身子好上一些,我就备车送你回家。”

  印残月喜不自胜,乖乖的躺好。“这些日子我的身子好上许多,可以回家了。

  封天炬不语,出了房门却要人备车,准备回老家山西去。

  冬日已经下起大雪,天气十分寒冷,封天炬检视著车上的被褥是否够暖和,等检查完毕才回房抱著印残月上车。  

  印残月听说要回家了,他十分高兴,苍白的脸庞竟浮现了娇艳的绋红,丝毫不在意封天炬跟他同坐一车。  

  “够暖吗?”  

  车子开始行走,一封天炬就把所有的被子往印残月身上塞,令他暖得直发汗。

  “够了!热死我了。”  

  听印残月这么说,封天炬才莞尔一笑。“我刚好有些冷呢,你的体温分我一些。”

  印残月还来不及拒绝,他便挤进他的被窝里,跟他分享他的体温。

  印残月用力推了他一把,奈何他像块大石一样不动不倒,只是推痛了自己的手,印残月乾脆不理会他;闭眼睛休息。

  车子不知已走了多久,印残月紧张的问:“怎么还没到?”  

  “还得好几天才会到呢!〃

  印残月讶然,印山居的家就在京城,怎么可能要车子走上好几日?他掀起车帘,外面一片白茫茫的,早已远离京城。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他又急又气,终于知道封天炬根本就不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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