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小小0- 第8部分

　　接连几天陈文悟都借口忙工作，早出晚归，想尽量少见顾皓唯，等度过这一段尴尬的过渡期，顾皓唯也没说什么，一副冷淡的样子，搞得陈文悟也心灰意冷，等到差不多大家都可以忽视掉那一段混乱的对话后，陈文悟才小心翼翼地找了个机会，跟顾皓唯重新表白，这次他把地点选在了家里，花了些心思布置，做了几个顾皓唯喜欢吃的小菜。　

　　安安稳稳地吃了饭，顾皓唯照例去看他喜欢的电视剧，陈文悟自发自动地去洗了碗，也跑过来跟他一起看，还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评论，搞得顾皓唯用怀疑的眼光盯了他很久，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说这些电视剧都很没有营养的么？干嘛看得这么带劲。〃　

　　陈文悟讪讪地开口：〃既然我们住在一起，我有必要跟上你的品味嘛。〃　

　　顾皓唯从来都不理会他这种套近乎的方法，说：〃有什么事就直截了当地说。〃　

　　〃那个。。。。。。那天在温泉宾馆，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小唯心平气和了，应该就听得进去他的解释了吧。　

　　〃我知道。〃　

　　〃其实我是想说。。。。。。〃话没说完，又被顾皓唯给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啊？你知道什么？〃　

　　顾皓唯斜瞥了他一眼，说：〃你不是想说你喜欢我，然后想和我在一起么？我听到了。〃　

　　汗。。。。。。原来都知道了啊，陈文悟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那你给我的答案呢？　

　　〃你是想我做你的情人？〃　

　　陈文悟一听这语气觉得不对劲，他确实是想和小唯在一起，想要小唯做他的情人，可是这句话从小唯的口里说出来，好像就不是那个意思了。陈文悟一时没了言语。　

　　顾皓唯看陈文悟不说话，便说：〃不可能，我们还是做兄弟吧，有人在追我，我也答应他了。〃　

　　陈文悟一惊，问道：〃谁？〃　

　　〃你知道的，姜言。〃顾皓唯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你答应姜言？你喜欢他？〃陈文悟大叫道，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有没有搞错，那个娘娘腔有什么好的？〃　

　　〃不要那么说他，他挺好的。〃顾皓唯显然不想多说。　

　　〃那你宁愿选他也不愿选我？〃　

　　〃这没有选谁的问题，我从来没有想到要做你众多情人里的一个，为了你要死要活的。〃　

　　陈文悟听出了些猫腻，说：〃小唯你不喜欢我到处风流，我从今天开始就和他们全都断绝关系！〃　

　　顾皓唯一直都在看电视，听到陈文悟说这话，就转头来看他，看得陈文悟心里毛毛的，半天，顾皓唯正颜道：〃陈文悟，我不知道你在追你的那些情人的时候，是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说要和其他人断绝关系，至少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说，我一点也不在乎。〃　

　　陈文悟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他嗫嚅地开口：〃我不是。。。。。。〃　

　　〃好了，我们会一直是好兄弟。〃顾皓唯露出个安抚的笑容，起身回自己房里。　

　　陈文悟还留在客厅发呆，他似乎懂得一点顾皓唯的意思，可是他自己并没有把小唯和他以前的那些人相提并论啊，究竟应该怎么说，小唯才能明白他的决心啊。　

　　〃皓唯，皓唯。〃　

　　〃呃。。。。。。〃顾皓唯正在神游，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回过神来，姜言的俊脸正在自己眼前放大，赶紧往后一缩，保持在安全范围以外。　

　　姜言对顾皓唯的过度反应不以为意，说：〃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吃饭的时候都能发呆？〃　

　　〃我吃饱了。〃顾皓唯笑了笑，说：〃我们回医院吧。今天小淮不是出院吗？你应该去给他收拾东西，不用一直陪着我。〃　

　　〃我喜欢陪着你啊。〃姜言笑了。顾皓唯恍惚间觉得有时候姜言和陈文悟的笑其实挺像的。　

　　〃走吧。〃　

　　离开餐厅，来到医院大堂，顾皓唯突然看到熟悉的身影，是陈文悟，短时间在医院里看到他两次还真是希奇，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毛病，犹豫着该不该上前招呼，陈文悟已经往他这边望过来，看见他身后的姜言，脸色变了变，但没有像上次那样冲上来就想去揍人。　

　　〃小唯！〃　

　　〃你又有什么毛病么？〃顾皓唯看陈文悟的脸色有点凝重，有点担心。　

　　〃不是我。。。。。。〃陈文悟难以启齿，特别是在顾皓唯的面前，〃是何瑞风。〃　

　　看到顾皓唯脸色有点不好，陈文悟忙解释道：〃我这次真的是下决心要去跟他断，话都说绝了，他。。。。。。〃看看旁边的姜言，把声音压低了一点，说：〃昨晚他拉着我的腿不让我走，还拿头去撞地，说要是我走了他真的要去死，小唯，我真的被他搞怕了，现在带他来看医生。〃　

　　〃你带他去看哪科？〃听陈文悟说得这么严重，顾皓唯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刚去了脑外科，医生照了CT，说没什么大问题。〃陈文悟说：〃可是他真的很不对劲，我怕他拿头去撞地，把脑子撞坏了。〃　

　　〃他现在人在哪呢？〃　

　　〃还在医生那，我下来拿化验单。〃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顾皓唯跟姜言解释了一下，让姜言回姜淮拿去，自己陪着陈文悟去看何瑞风。姜言看着顾皓唯远离的身影，自我解嘲地笑了笑，自己纠缠了那么久的顾大医生前不久答应跟自己一起吃午饭，自己还以为是自己的温柔攻势起了作用，想不到只是为他做下挡箭牌而已，唉，何必呢？摸摸鼻子，一个人往病房那边走了。　

　　脑外科的主任医生以前在医大里教过顾皓唯，顾皓唯去问他，主任说：〃看过脑部CT了，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但是只要卧床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不过啊，〃顿了顿，又接着说：〃也许你们应该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顾皓唯进去的时候，何瑞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一直拿着自己的手机里面的照片，全部都是以前他和陈文悟一起照的，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老公好帅哦。。。。。。老公什么时候回来啊。。。。。。〃过了一会，何瑞风像突然想到什么，拨出了一个电话，站在顾皓唯旁边的陈文悟的手机开始响起来，陈文悟一接起来，何瑞风便在那边温柔地说：〃老公你不是说今天跟我去逛街吗？怎么还没有来啊？〃　

　　陈文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眼前的何瑞风，心里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滋味。何瑞风还在那边自言自语：〃老公，我今天上街看到一个人长得跟你好像，不过他根本没有你那么帅。。。。。。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顾皓唯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扭头冲出了诊疗室，陈文悟连忙追了出去，最后在拐角处才追上顾皓唯，他一把拉住顾皓唯，把他拖到无人的角落里，叫道：〃你怎么了？〃　

　　顾皓唯全身都在发抖，狠狠地说：〃陈文悟，你他*的真有本事，能让一个好端端的人发疯！〃　

　　〃关我什么事，他本来就是一个神经病好不好？〃陈文悟也冲着顾皓唯吼，他自己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不知所措。　

　　顾皓唯捏紧了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想遏制自己的颤抖，可是毫无效果，他不能控制地叫：〃跟你在一起也算他倒霉，桃花劫要跟你挡，桃花煞要帮你挨，怎么会喜欢像你这样的人，他现在都疯掉了！！！〃　

　　陈文悟紧紧地把顾皓唯抱在怀里，〃不要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因为喜欢上我，才变成这样的，你相信我，真的不是因为我！〃　

　　〃滚开！！〃用力推开陈文悟，顾皓唯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陈文悟担心着还留在诊疗室的何瑞风，没有去追上顾皓唯，一拳捶在了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难道他选择离开一个他不爱的人，是错误的吗？　

　　22　

　　把何瑞风送回家后，陈文悟一个人在酒吧喝闷酒，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倒霉还是作孽，可能真的是自作自受吧，当初在南悦认识何瑞风时，就有人提醒过他，何瑞风这个人有点神经质，可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看着何瑞风有几分姿色就一头栽进去，现在弄得进退两难，更要命的是顾皓唯那一边，自己应该怎么跟他解释呢？（骨头也好头疼啊！！！本来好好的甜文，被自己整得乱七八糟的了，泪～～）　

　　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是想和小唯在一起之后，就越来越想让他尽快地接受自己，连半分钟都不想再等，可是自从表白了以后，小唯就有意无意躲着自己，还接受了那个臭生姜的追求，今天在医院碰到臭生姜跟小唯在一起，真想冲上去把他切碎了扔进油锅里炸得渣滓都不剩，现在还屋漏偏逢连雨天，让小唯知道了何瑞风的事，就算小唯对自己其实有那么点意思，陈文悟非常乐观地这样想，也要被自己那一票情人吓走了。小唯说得是，跟像自己这样的人在一起，真是一件苦差事，桃花劫要挡，风流债要还，天天提心吊胆地害怕自己喜欢其他的人，想一想连自己都想打自己一个耳光。　

　　陈文悟从来没有这么追究过自己的问题，他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真的和小唯在一起了，还是这样花心风流，那小唯该有多么伤心难过，如果小唯也变成像何瑞风那样，那自己。。。。。。陈文悟越想越心疼，如果换作是小唯，那自己千刀万剐也不能补偿自己的罪过啊。。。。。。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陈文悟一看，是尹妍。　

　　〃喂，你回家了吗？小唯在不在？？〃接起电话，还来不及吭声，就听见尹妍在那头焦急地问。　

　　〃我还在外面。。。。。。〃陈文悟有点愣。　

　　〃那你知不知道小唯出什么事了？今天下午他回到办公室就像丢了魂似的，后来就不见了，我打他手机，一直都是关机，会不会出事啊？〃　

　　〃继续打，我马上回家去看看！〃陈文悟一听，马上冲起来结账走人。自己刚喝了不少酒，不能开车，只好把车丢在酒吧那块，自己打了出租车回去，一路上打顾皓唯的手机，正如尹妍所说的，关机，回到家一看，顾皓唯根本不在家，陈文悟急了，自己又跑出去，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找，找遍了顾皓唯平时回去的一些地方，都没有人影，电话留言，短信不知道发了多少条，全都是相同的内容：〃小唯，你在哪？〃　

　　陈文悟想起下午顾皓唯甩开自己独自离去时候的情景，气得想揍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留住他呢！！！　

　　最后陈文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在大街上晃悠，四处东张西望，虽然希望很渺茫，还是期冀能碰到顾皓唯，正在他就快绝望的时候，电话来了，一看是顾皓唯，立马接起来，生怕晚了顾皓唯就挂断了。　

　　〃喂，小唯？〃电话那头长时间没有声音，陈文悟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尽量用平和温柔的语气说：〃小唯，你怎么了，干嘛一直关机？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　

　　〃阿悟，我有点累了。。。。。。〃半天，顾皓唯才慢慢吞吞说了一句话。　

　　〃怎么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想清楚我们之间的问题。〃　

　　陈文悟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个人想问题不总是往坏的方向想么？果然。。。。。。　

　　〃其实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但是我又很担心，跟你做朋友这么久了，我很了解你，做你的情人不会有做你的兄弟那么长久，所以我只想和你做兄弟。。。。。。〃　

　　〃小唯，你怎么尽往这个方向想？〃陈文悟很着急，〃你应该想想我们一起的时候有多么快乐，我跟你在一起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的人，现在和你住，我真的有在家的感觉，没有压力很放松。。。。。。〃　

　　〃不是的，这样并不代表你就喜欢我。。。。。。〃　

　　〃小唯别一个人胡思乱想，你现在在哪儿？〃不行，在放任小唯一个人，不然恐怕真的要失去他了。　

　　可是顾皓唯根本没有理会陈文悟的问话，还是自说自话：〃你没有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也许我对你只是一种迷恋，今天看到何瑞风，我才知道他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陈文悟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已经够乱的了，何瑞风又来搅什么局啊，这时，他听到从电话里传来一阵汽笛声，虽然声音很小又遥远的样子，但很清楚，陈文悟一下明白顾皓唯在什么地方了，是啊，怎么就是没有想到那儿呢？　

　　陈文悟和顾皓唯在他们的家乡一起读的高中，那个时候一有空，就喜欢往家乡的一条河边跑，那是长江的一条支流，将他们的城市与邻镇分开，在河边边吹河风，边吃油炸臭豆腐，烤羊肉串，一起抽烟喝酒，骂人吹牛，把酒瓶子垃圾袋往河里扔，有时候在夜里听到夜航的轮船经过，刺耳冗长的汽笛声，隔很远也能听得到。现在搬到了X城，长江穿城而过，江水既宽又深，两旁的江岸被修成绿化步行街，供行人休闲纳凉。　

　　陈文悟拦了一辆出租车，捂着手机话筒给司机示意去江滩。　

　　23　

　　〃。。。。。。我觉得何瑞风真的很爱你，你和他一起肯定会很幸福的。。。。。。〃　

　　〃屁话，你看我现在像幸福的样子么？〃陈文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忍不住骂了一句，心痛又无奈。　

　　〃你总是不能明白别人对你的好。。。。。。有那么多人都对你死心塌地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挑一个安定下来呢？〃　

　　是啊，自己总是不明白小唯对自己的好，还一直觉得那就是理所应当的，做兄弟嘛，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当初自己甩了别人，又怕别人太伤心，就让小唯去安慰，给自己收拾烂摊子，当初自己没有钱花，找小唯去借，三年五载，积压起来都恐怕都有四五万了，当初自己上大学离家太远，一年就春节回一次家，平时有什么重要的日子，就让离家近的小唯帮他去看看妈妈。。。。。。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但是因为觉得是兄弟，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什么样的兄弟嘴上虽然骂得难听，但还是会为你做这做那，心甘情愿？　

　　〃小唯，我。。。。。。〃陈文悟平时舌灿莲花，伶牙俐齿，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阿悟，我累了，干脆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好不好？你去找何瑞风吧，跟他安定下来。〃陈文悟宁可听顾皓唯像平时一样凶巴巴地吼着〃陈文悟〃三个字来找他的麻烦，也不愿意听到顾皓唯温言软语以商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好像随时都可能离开自己一样，生疏得遥不可及。　

　　〃不行！！顾皓唯，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就这么随便地把我扔到一边？〃陈文悟控制不住地怒吼起来。　

　　〃对不起。。。。。。〃顾皓唯的声音轻得快要被风吹走了。　

　　这时陈文悟已经赶到了江滩，可偌大一条走廊，一千多米，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根本不可能看到顾皓唯的影子，陈文悟坐着游览车来来回回好几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是没有看到疑似顾皓唯的人，而顾皓唯说得话也越来越令人灰心丧气，不禁心急火燎的，〃我不是要听你说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的口气过重了以后，陈文悟叹气道：〃小唯，其实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从认识开始，你就一直陪着我，可我还总是忽视，是我有眼无珠。。。。。。〃　

　　〃不是。。。。。。不是。。。。。。〃　

　　两个人都再也没有作声，电话里一片沉寂，只剩下沙沙的电流声，又过了一会，陈文悟突然问：〃小唯，你是不是哭了？〃　

　　顾皓唯吃了一惊，脱口而出：〃没有。。。。。。〃可是，破碎的声音已经拆穿了他的谎言。　

　　下一秒钟，他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拉，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是陈文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