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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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乱-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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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里之外,有一间草屋,我们可以暂避一时”戚少商看着他,似乎这个人从来都无所惧怕,哪怕天塌地陷,哪怕风云变色,真是不知道他怕什么,从来都是如此镇定坦然,即使面对死亡。想着能与这样的人成为知音,不知不觉露出笑容,腿下用力,夹紧马肚,那马加速疾行。
山脚下,树林中,一座小屋静静出现在他们面前,翻身下马,牵着手跑进雨中,来到屋中。
小屋简单之极,地下一堆稻草,墙角一堆柴,还有一些食物和酒,别无他物,看似有人在这里居住,戚少商进屋之后,赶忙堆起柴胡,拿出火折子,点了起来,顾惜朝坐在稻草上,拿出一些食物,开了一坛酒
“我在山中等你三日了”说完喝了一大口酒,戚少商点点头,然后拍了拍手,抖掉手上的灰尘,坐到顾惜朝身边,顾惜朝递过酒坛,戚少商也喝了一大口
“赶紧把衣服脱下来烤一烤吧,感染了风寒可就麻烦了”说着戚少商解下自己的衣衫,找了一根木棍搭在了火上,顾惜朝皱起眉头,最后还是脱下外面的青衣挂在了旁边。
“可惜此时无剑也无琴”戚少商从墙角又抱起一坛酒,猛地灌下去
“是呀”顾惜朝轻轻一叹。眼神忽然迷离起来,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五年前,又回到旗亭酒肆,弹琴论剑,快意恩仇,抬眼看着眼前的人,他确实没有想到,他们能够变成今天的样子,到底是天意难为,还是命运弄人?此时二人似乎都没话好说,只得拼了命的喝。戚少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顾惜朝身边,两个人喝得痛快极了。顾惜朝的酒量不如戚少商,一坛酒下肚,醉倒一旁,熟睡过去,看着他的样子,身体紧紧的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的臂膀,似是不安,似是难过,可是脸上却是一片坦然,轻轻缕着那湿了的贴在面颊上的卷发,看着那俊美的容颜,一时间他醉了,俯下身来,如莺啄般轻轻一吻,只听得那人在梦中喃喃叫着:“少商。。。。。。少商”他更皱紧了眉头,为何在清醒时不见你如此依恋,为何你总让我不安,为何总是觉得你这样的人儿不该留在我身边,也许你该有更广阔的天空,于是他独自对着门外的大雨,轻轻的叹气。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顾惜朝醒来起身,雨未停,戚少商还坐在火边,“看来我是喝不过你的,一直如此”无奈的一摇头,接着却是调皮的一笑。
“那也没什么,就像我没有你聪明”戚少商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一个酒窝。顾惜朝看呆着。微微一愣,环视四周,酒已经,食物也没有了
“看来今天晚上要饿肚子了”顾惜朝刚才没有吃东西,睡醒了觉得肚子空空。
戚少商抬起头,看着门口,忽然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原来此时正好有人走进屋中,是一个身穿灰衫的中年男子,头上带着斗笠,身上穿着蓑衣,手中举着一把雨伞,接着后面走进一位身穿深紫色锦袍的长者,此人中庭饱满,面色红润,目光炯炯有神,再往后看,是一名管家打扮的老者,一脸精明,顾惜朝顺着戚少商的眼神也看到来人,警惕之心油然而起,此时此地怎会出现这样的人,不禁皱眉,两人眼神交会,戚少商微微一笑,顾惜朝点点头。那当先进入的汉子似乎没料到这屋中有人,看到他们,右手轻轻握住腰间的刀柄,那老者看了一眼,轻轻一笑,向戚少商说道:“雨太大,我等借此地避一下”戚少商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于是那汉子解下蓑衣,脱下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然后恭恭敬敬的请那老者坐下,那管家模样的老者躬身说道:“您要不要吃点东西,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那老者点点头。管家转身出门,这时候戚少商才发现,原来门外还有四位大汉站在门外守候,未曾进来,只见门外的人从马上取来食物和酒送了进来。那老者看看屋中倒地的酒瓶和残剩的食物,冲着他们一笑:“一起躲雨也算缘分,二位如不嫌弃,一起吃点吧”顾惜朝有心结交,一探究竟,也就不客气了,大家边吃边谈。
“看二位不像山中之人,不知进山为何”顾惜朝喝了点酒,接到
“先生您也仪表不凡,不像久居山中之人”不答反问,那老者并未恼怒,只是微微点头
“老夫确是山中之人”说完竟也不在多话。此人若是山中人,定然知道寂然谷,不妨一试
“请问先生久居山中,可知道寂然谷在何处”顾惜朝话一出口,便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老者
先是一惊,转瞬即逝,恢复平静,这一切顾惜朝都看在眼里,不过是敲山震虎。
“公子当真要去寂然谷”那老者面色沉重。
“不错”顾惜朝神色镇定如昔,戚少商心中急切。
“此处南行30里可见寂然谷入口”出乎意料那老者竟然坦然相告,顾惜朝说了一声多谢,不再多言。雨渐小,天已暗,夜色朦胧,路难辨,那老者竟然起身而走,临走时还给他们留下酒和食物,最后只有一句
“希望我们有缘再见”顾惜朝回一句“一定”
那一行奇怪的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戚少商看着门口,久久深思,回忆着刚才他们的对话
“看来此人应该是寂然谷的人”戚少商喃喃自语。
“我们必然能够安全进入此谷”说完津津有味的吃起东西来。
吃饱了,顾惜朝看了看身边的无名,忽然心情大好,“今日有酒无琴,我为你舞剑如何”
戚少商抱着酒坛,听完这句,眼睛一亮,“好”
于是就在这雨夜之中,随着雨的节奏,顾惜朝剑随风起,如惊鸿起舞,身姿优美,剑法高绝,戚少商不觉看呆了,不禁因为顾惜朝舞得好,更为此套剑法的精妙,他看得出来这不是顾惜朝原来的武功招法,心中暗暗奇怪,一套剑法走完,顾惜朝将剑递给戚少商,戚少商一愣,转而接过无名,迎风而去,空中旋转,一剑挽出七个剑花,舞的却也正是刚才顾惜朝的那套剑法,顾惜朝笑了,看来真实孺子可教。舞到精妙之处,顾惜朝忍不住叫好。舞剑完了,二人抱起酒坛,一醉方休,幸亏那老者给他们留下几坛上好的女儿红。
第八章又见晚晴
芙蓉面,桃花颜, 
梦里依稀可见。 
意难懂,感君怜, 
此情须问天。       
顾惜朝念晚晴 
水光潋滟,天气初晴,阳光洒满大地,顾惜朝和戚少商起了个大早,两人整装出门了。只有一匹马两人共乘,一路上都是忧心重重,南行三十里,果真看到一条狭窄的峡谷,峡谷后面似是一个山洞,二人下马,穿过峡谷,来到洞口,只见那里立着一块石牌,石牌是刻着寂然之谷四个大字,戚少商抬眼看去,这山谷进口处微有光亮,再往深处看去确是一片漆黑,从这洞中时不时的吹出一阵阴冷的山风,此时正是六月的天气,戚少商不禁打了个寒战,看看身边的人,拉起他的手,毅然决然的走进那无边的黑暗之中,没有人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顾惜朝觉得很温暖,加紧了脚步,紧紧相随。越来越黑,越来越窄,风呼啸而来,吹到脸上犹如刀割,戚少商忽然把身边的顾惜朝紧紧的拥进怀里,又紧紧自己的衣衫,顾惜朝忽然觉得眼中雾气朦胧,心中有点后悔,他明明知道半个时辰之后是风力最小的时候却没有告诉他,难道竟然是想探看他的心吗,这个一直缺乏安全感的人,一直在试探这这个深深爱他的人。而他给的答案一直深深震撼这他的心。走了大概半个时辰,风渐渐弱了,顾惜朝挣扎出他的怀抱,反过来牵着他的手,大步向前走。戚少商先是一愣,接着是喜,顾惜朝是第一次肯主动在清醒的时候和他亲近。大概又走了一个时辰,山谷越来越宽,前面隐隐的闪现光亮,戚少商笑了“终于到头了”两个人终于走了出来。抬眼一看,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环形的空地,四面环山,这空地以一个大湖为中心,湖边种着各种花草,而在花树丛中,建起了很多石屋子,分为两种,圆顶和方顶的,湖中间有一座小竹楼,上下两层。就在二人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忽然有人来到近前,却正是昨日相见的管家,只见那管家一脸笑意
“在此等候二位多时了”他们并不觉得奇怪,
“请带路吧”戚少商笑着回答。来到湖边,那管家笑笑:“我家主人就在楼内等候,二位请”
戚少商估算了一下距离,凭借他二人的轻功,决可以渡到楼中。戚少商刚要腾身而起,却被顾惜朝拦下了,笑着对他说“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呢”只见那管家看着顾惜朝,面带欣赏
“二位都是为寂然之泉而来,湖中之水都是寂然之泉,所有物体接触皆毁”
戚少商皱皱眉头,考虑着怎样过去。顾惜朝看了一眼戚少商,笑着对管家说“多谢提点”从袋子中拿出神哭小斧,暗提内力,骤然出手,小斧到达湖面中间,顾惜朝此时身形早已将踏到小斧之上,借力再提一口真气,轻轻落入小楼,就在此时,小斧回旋,却来到戚少商手中,同样的手法掷出,来到小楼前,顾惜朝收回小斧,二人来到门前,却见两个小童子站立门前,看见他们来,双双用手推开大门,只见昨日那锦衣老者当中而坐,而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不是晚晴是谁,此时早已经脱下那身黑衣,换上一件|乳黄|色小衫,黄|色长裙,头上插着一根碧玉簪子,未施粉黛,美貌依然,眉目如画,美不胜收。顾惜朝看着他,晚晴的一眸一笑久久在脑海回荡。戚少商咳嗽了一声,拉回顾惜朝的思路
“二位,我们真实有缘,又见面了”说完哈哈一笑,似乎很愉快。
“昨日匆匆,还未请教您。。。。。。。。。”戚少商还没说完,那老者到
“远来是客,二位先请坐”顾惜朝二人落座,那门口的童子奉上香茗,那老者笑着
“老夫姓李,名仁杰,正是此谷的主人”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子,
“这是小女李梦遥”顾惜朝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如梦般的遥远,晚晴,这是这样吗,不禁怅然,戚少商喝了一口茶。
“小女回来时曾说有人把他当作另外一个女子,一路相追,现在老夫已经说明白了吧”
“我们来此不为此事”那老者似乎没有有点吃惊
“那二位为何而来”戚少商一向直来直去。
“在下为了寂然之泉”接着他叙述了赫连将军府发生的一切,那老者一直深思。
戚少商一直在等这老者说话,最后那老者似乎下定决心
“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事到如今不说不行了”他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看着那碧绿的湖水
“我本有个儿子,名叫英奇,一年前出门办事却带回一个女子,就在成婚当夜那女子竟然逃走了,而且还带走了一瓶寂然之泉,我儿追寻至今未回”说着叹了口气“后来我又派小女出去寻找,这孩子却拿了戚大侠的剑,真是不懂事,遥儿”此时只见那女子拿着逆水寒走到戚少商身边:“戚大侠,小女子多有得罪了”戚少商接过逆水寒,拿在手中,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那请问姑娘为何在十里亭痛下杀手”顾惜朝一直都在仔细的听,此时才开口。
那女子走到他面前,却低下头,似乎很害羞,“这。。。。。。。”半天没有说话
“这是我们和弄梅庄和碧寒宫的恩怨”李仁杰说道,戚少商明白,江湖上的恩怨外人无法插手,自然也无法再问。“请问谷主,偷走寂然之泉的人倒地是谁”戚少商是不可能放弃这唯一的线索的。
“潇湘夜雨寒山楼,天下武林无一愁”顾惜朝心中明了一切。
“原来是叶寒心,她怎会这样做呢”戚少商自己问自己。
“这是老夫能告诉你们的了”说完又做回原处。
“我看谷中风景优美,能不能叨扰人两天”顾惜朝笑着说
“这。。。。。。。好吧,我让遥儿给你们安排住处”说完看了梦遥一眼。梦遥点点头。三人转身出门,度过湖,来到岸边。
“这里的房子可真多,不知道住的都是些什么人”顾惜朝似在聊天,似在询问
梦遥冲他轻轻一笑“顾公子,此谷名为寂然之谷,住得都是寂寞伤心之人”顾惜朝点点头
“那为何要建造成不同的样子呢”顾惜朝眉头一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人来的时候房子就建造好了”说着领着他们来到这许多房子的最后面,却是一间竹屋
“谷中没有客人,这竹屋是一年前叶寒心来时为他建造的,二位委屈一下吧”说着推门进入。
屋中摆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靠窗有一张书桌,摆着一些书籍,桌子上一层厚厚的尘土,似乎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二位这谷中最好不要随意走动,一切事情我自会打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第九章神秘的留信人
冷月窗,孤灯灭
一人独醉成双影
黑影闪,书信留
倒是该忧还是喜
顾惜朝仔细的看了看这房子,确实空置多时,用手轻轻一拈,桌子上扬起灰尘,皱起眉头,戚少商不管不顾的坐在一把椅子上,不大一会功夫,那李姑娘带着两个俊俏的丫头一起盈盈而来,那两个丫头一个手里拿着布,一个拿着食盒,前面的一个利落的收拾屋子,后面一个摆放酒菜,顾惜朝倚在靠窗的桌子上,面向外,抱着无名,似乎在想着什么,戚少商拿起酒杯,先喝了一杯,很快那丫环干完活退了出去,这李姑娘却坐了下来
“匆忙之中,招待不周,还请二位别见怪”说完微微一笑,甚是好看。
“姑娘那里话,倒是这谷中不曾有外人,是我们打扰了”戚少商回给那姑娘一个客气的笑容。
“江湖传闻此谷是个杀手组织,还有,铁手曾经追捕你杀害礼部尚书,还请姑娘给个解释”顾惜朝转过身来,言出无情,认真的盯着李梦遥,等她给他一个解释,那李姑娘低下头,紧紧的咬着嘴唇,似是有难言之处,忽然顾惜朝发现那女子为难得要流下眼泪,双手紧紧拽着衣角,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戚少商看了一眼顾惜朝,又看了一眼李梦遥,也不知如何是好。“其实,顾公子所问,小女子没办法回答,我所作的事情都是听从父亲的指令,至于此谷是不是杀手组织,我不知道”说话的时候,她是抬起头的,直直的看着顾惜朝,眼神坚定,顾惜朝知道她一定没有说谎,他心中奇怪了,这到底是怎样经营的一个组织呢?
“山中食物简单,二位请将就一下吧,小女子先告辞了”说完起身要走,莲步轻移,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
“我心中有个疑问想请教顾公子”没有回头,看不到表情,顾惜朝看着这个背影,不禁问道
“姑娘请讲”神色间似忧还愁,“晚晴姑娘到底是公子什么人,竟然。。。。。让你久久难忘”
顾惜朝忽然觉得眼中有雾,低下头,轻声说道:“她是我妻子”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公子你。。。。。唉。。。。。。”在这一声叹息中转身出门。
屋中一直很沉静,戚少商知道此时的顾惜朝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来考虑事情。
“你不觉得这谷中的人都很奇怪吗”不知道戚少商喝下多少杯酒的时候,顾惜朝坐到他身边对他说。“确实都很奇怪,这些住在屋中的人竟然都不出来”
“这只是其一”说完顾惜朝也喝了一杯
“这湖边中的植物全是药物,有毒药,也有救命的药,是人工种植的”戚少商手里玩把着酒杯,不知不觉间皱起眉头“也就是说他们很需要这些东西”顾惜朝点点头笑了。
“那李姑娘似乎真的不知道,看来一切谜题还是很难解开”戚少商忽然觉得又丢失了希望了。
“你别急,一切总要慢慢来查”顾惜朝安慰着戚少商,其实他也没有太多的把握。吃完了,那两个丫环来收拾,这一天二人在屋中聊天,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那李姑娘却突然来了,说是谷主请顾惜朝前去下棋,于是戚少商只好百无聊赖的在屋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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