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直还真是费心。」
向德恩讶异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原来是阿直啊,这麽破费干嘛,搞成这样不便宜吧,但嘴里还是说著:「是啊,是啊……」
回过头找那道奸人的身影,向德恩用嘴形问著:「你在搞什麽花样啊?」
阿直却,一如他般的,茫然。
怎麽回事?
撒了花瓣,直升机越来越近地面,好像要撞过来一样,向德恩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最後,直升机停在了大片的牧草上,在场的所有人被机器所刮起来的风吹乱了发、吹乱了服装、吹乱了仪态,不变的是,大家还是笑得很开心,晓轩甚至还牵著另一个一块当花童的小女孩的手,玩起地上的花瓣。
空中飘著碧凤头上的白纱,也笑著。
向德恩却不怎麽笑得出来,只是看著三个死党,要他们招来,这是谁的排场?
三个,小刚、五荣跟阿直,都是不知所措。
直升机的门拉了开,一个小队五、六个人下来,一身机动服装,向德恩整个脸刷白了,他们身上带……带枪!
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朝著天空的扫射,尖叫声四起,向德恩拉著碧凤往屋内跑,转头看著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还好……智全拉著两对父母跑,阿直抱起两个地上的小孩就冲向车子,小刚跟五荣忙著带开人群。
而碧凤,身上厚重的礼服阻碍了她的跑,不得以下,向德恩毙著气拦腰抱起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这个……上一秒还是他的婚礼的地方。
一个回头,料不到那些从机上下来的人,一开始就往向德恩的方向追,他除了带著心爱的人跑之外没有第二个办法。
「恩──」阿直的暴吼传来。
後背突然一痛,向德恩摔了出去,碧凤也甩出了几尺远。
向德恩原是想起身,却整个人被拉了起来,双手双脚立刻被绳子捆了起来,身体上下两个地方被人抱著,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脸,他们的头上套著只露出眼睛的面罩。
「你们是谁?!做什麽绑我?!」
激动地像被丢出水的鱼一样乱扭,向德恩想不到这些人是这麽固执地抓著他,往直升机的方向移动,毫无伤害其他人的意思。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我!向德恩何种人物?犯了什麽人?需要这样抓我?
「放开!放开!不说我就不跟你们走!」事实上,他也不是用走的,而是被人抬著,轮不到说不的权利。
「阿直──」
「恩──」阿直立马地冲了过来,但,距离却好远好远……
千不该万不该,向德恩喊了这样一个名字,随即被人用黑布将他的眼睛挠了去,什麽也看不见,只听见一连串再度响起的枪声。
「不!不!阿直呢?不要再开枪了!」心急如焚地,想要解开眼睛上的黑布却被人固定了双手,只有耳边,不停的叫喊,他好像还听到了碧凤的声音,哭泣的声音……
到底!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
直升机的门被关上,将所有的叫喊隔了开。
向德恩不停地喘气,刚才的挣扎、刚才的跑全化成无用的喘气,还敏感地察觉到,一道视线,不怀好意的视线,然後,他的袖口被往上拉了开,一阵凉意袭上,然後,他的手臂感到一阵痛,尖锐的痛。
「你是谁?为什麽破坏我的婚礼?我没有跟任何人结仇。你是不是找错了人了……你是不是……」
被黑布遮著看不到东西,却渐渐地感到无力,向德恩连口也无法开了,全身软绵绵的,好像还靠倒在一个人的怀抱里,听觉却还是在的,他听到了一阵,很好听很好听,曾经在记忆里被归属为……恶魔的声音。
「向、德、恩。」
接著,他眼上的黑布被揭开来,意识是越来越模糊。
但,还是看得清楚眼前抱著自己的人,那个,强暴自己、强暴碧凤、在他的身上给与无限耻辱的人,紫的微笑,在他雾般的眼前,晃著。
--写了这麽多 Kay Chen 的名言,难道就没有一个大大要问,谁是 Kay Chen 吗?
第二章
「我说过什麽?」
「真不像你,你竟然会忘掉东西?」一个高大的身影带著精干气息,一张脸上尽是阳刚,彷佛受到日光永远的洗礼的人,靠在墙边,玩著手中的扑克牌。
「啊……对了,好像是……」一股浓却不令人反感的麝香传来,随著香还有一道烟,话者再度吸了口,麝香味道的香烟。「不好意思啊,真的忘了。」
「你说,你再也不会回来这个地方,也不会再执著於那个丑八怪!」
有些愤怒的,奇将手上的扑克牌撒满了空中。
「你,不像是来劝我的啊,看来像是……失望透了,我把他接来不好吗?难道你没有一丝的期望吗?不要告诉我,在那个人房子附近的侦探不是你派去的?」
轻轻淡淡的,没有一点点的情绪,跟奇比起来,紫像是永远躲在後边的,不露声色的人。
但,谁都知道,这样稳藏自己的恶魔……最为可怕。
「流,你怎麽说?」
奇转而面向那几乎躺在沙发上,懒懒地一动也不动的人,只有撑起下巴,看著从紫手上香烟传来的雾。
笑著,流坐了起来,以前不常笑的冷冰的脸跟现在比起,虽然有著表情,却笑得比没表情还要寒,让人无法直视的、太过的美丽。
「八年了,已经这麽快就八年了,我们在国外也八年了啊。」
说著不著边际的话,流站了起来,走到奇的面前挠过去他的背後,再轻轻地将下巴贴在他的肩上,流的身材跟他的比起来,纤细许多。
「奇,我知道……你一直将某个人的照片带在身上,一直一直……从出国那天开始,八年了。」流还是笑著。
奇没有否认地抿紧嘴唇。
紫斜眼看去,也笑著。
空气中,还是那浓烈的麝香,没有停,一直以来,没有停的一天。
微微地半眯著睁开眼,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很美丽,很清澈,很可怕。
他知道这不是做梦,身上传来的轻轻触感让一切都不是梦,他却动不了,很无力很无奈,无法移动的身体也不是完全的不能移动,但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感觉像在举著二十公斤的铁。
流,你还是没有变,还是这麽的美丽,美丽到让我害怕的那种。
趴在床的另一边,流一手靠著脸一手贴在向德恩的胸膛上,不时还玩著新郎的胸花,红绿交杂的一小束,看著看著觉得碍眼了,流面无表情地将它拿下。
「新婚快乐。」
跟眼睛一般清澈的嗓音,流在向德恩的眼前晃著手中的胸花,微微地笑起来,怕是世上第一美人来看了这笑容也要羞愧。
「向德恩,我们又见面了。」流再度笑开,如花一般的笑容,却不像花般那样让人安心,反而的,是让人恐惧。
「你变了,变老了点,养小孩不容易吧?」手指来到向德恩的脸,摸著眼角上细细的纹路,不深,不近看还看不太出来。
「你的小孩八岁了吧?很可爱啊,挺像你老婆的,很有气质的感觉,倒是不太像你这副丑模样,虽然你老婆也没好看到哪儿去,但还算可以,生出一个这样漂亮的小孩……」手掌,往礼服的内里进了去,抚模著,换来一丝丝挣扎。
但,很快就被按压下来。
「动不太了吧?给你喂了药,没这麽快退。」
「难得聊个天,就别打差了吧?」从开始到现在,流几乎是每说一句话,脸上的笑容也就加深一些。
但是猛然间,流的阴寒瞬间袭上,光一手就扯开了礼服内的白衬衫,几颗扣子被扯得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叮当几声就再也没回音了。
向德恩看著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眼张不太开,话没办法说的情况下,只有冷汗直流。
「你为什麽不听我的话?!当初为什麽要不知死活的天天带著那个女人四处晃?!我就这麽不值得相信吗?!那麽这个地方就──」
流粗鲁地撕开向德恩裤子,撕开那不堪力量的内裤,一阵冷意直串向德恩全身,并不是天气的冷,而是心,凉了。
「看来你并不喜欢那个礼物。」
手抓著向德恩垂软著的部分,流对它吹了口气。
冷颤立即地,布满向德恩的全身。
「没有感觉吗?废了吗?不可能的吧?你已经娶了老婆啊。」轻笑一声,不大不小,正是嘲讽的语气。
「信我一次,好不好?」
语音甫落,流那张美丽如昔的脸凑了上去,张开那唇……
向德恩宛如被铁缒猛打一阵,什麽感觉都集中去了腹部,无法克制的激动兴奋、满腔的热火烧著,那却是不愿,他抬起无力的手颤抖著伸去那上下移动的头颅,贴上,轻轻的、甚至可以说没什麽力气的推阻。
却遭来更激烈的服侍……
「不……要……」感到自己在别人的口中涨大,向德恩伸出去拒绝的手也被抓了住,压在床上,这下,真是动弹不得。
一阵剧烈的抖动,向德恩闭上了眼,再度睁开看见的是流,喉咙上滚动了下,难道他喝了……
「好难吃……真的很难吃,第一次的时候你也是这麽难以下咽地吃入我的东西吗?」一副绝美的脸在面前,想著流刚刚喝下了自己的东西,向德恩暂时地失了神。
可是当身後传来扩张的疼痛,他猛然回过神。
不──我不要,再被强暴了!
无法移动、无法挣扎、无法吼叫、连基本的「不回应」,也无法不去做。
向德恩自暴自弃地缓缓转过头,闭上眼,不看不听不想,自己此时被压在身下重复著多年前的恶梦。
不料,流却强硬地转过他的头,吻上去,嘴里尽是腥苦的味道……
「信我一次,好不好?」
就著话,流仔细地撑开入口,缓慢地进了去。
八年没有使用过的地方排斥著,两人都皱紧了眉头,两个人都在痛著。
「恩……」
向德恩张开眼怒视著那张完美的脸孔,说出来的话只有气音:「不要叫我恩,那是给我生命中重要的人叫的,你,不配。」
他立即看到流的表情瞬间顿了下,好像……闪过了什麽冷静、讽笑、阴郁之外的表情,跟脆弱有那麽点……相像。
就在向德恩疑惑的时候,下身立即被惩罚性地猛力地进出了数下,他还感到几股热流从股间滑了下来,流仍进出著,那麽,是不是流血了?
「呃……」全身软得不像话,向德恩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双脚被抬了起来、被架在另一个人的肩上,那个人,再度压了过来。
嘴巴张得老大,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越来越痛的地方除了撕裂的感觉再无其他,流执意地往更深处发掘,眼流已经在向德恩的眼眶处打转。
「恩……」流摸著向德恩光滑的胸膛,腰部一下一下地往上顶,重重的毫不留情。「有人在看我们做呢,我不得不……你知道的,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们从小就在一起。」
「要是早知道会把你害成这样,那毕业旅行一夜的疯狂,我就不主动了,怎麽也把你护住,赶你打你都好,就是别用这样的方式。」
「这样,我也不会……」
「说这些都没用了,是不是?」
「如果说,我会把你救出去,你信不信?」
「你会不会,原谅我?」
「信我一次,好不好?」
流小小声地在他的耳边这样说著,可下身撞击过来的力道却从未减弱,括约肌也知道反应了地紧紧吸住,虽然痛……但身体还是记得的。
向德恩撇了下嘴角,没有说话,脸色甚是苍白。
──流,你说,我会信你吗?
你觉得,恶魔的话,能够相信吗?
第三章
等到要逃的时候,才发现
我的四周,全是网
──Kay Chen
一惊而醒,牵动了伤口。
身体虽痛,身体却是清爽的,连衣服也是绵质的舒服。
「唔……」扶著腰,向德恩一看清楚眼前的人马上往床边一缩,差点失衡摔下去,
调好姿势,他警戒地看著对方像没发现他存在似地坐在桌前,看著一叠东西,看得很认真。
良久,向德恩紧张得全身的肌肉都快抽筋,才看见对方转过头来,朝他笑著,真的是──头皮都冷得发麻。
「你真是令我惊讶,想不到你有自己的出版社。」
低低沉沉的嗓音,明明知道这是恶魔的所有、恶魔的招式,向德恩还是,忍不住心跳了下。
毕竟,能让这样优秀的人夸奖,不容易。
但是,他为什麽会知道自己和阿直他们合办的周刊?那周刊的内容明明就跟他的行业完全无关联,这麽小的旅游周刊,影响得动他?
──紫,你究竟,抓我来这里做什麽?以前的荒唐,还不够吗?
放下文件,紫站了起来,缓慢地朝向德恩的方向走去。
第一个闪过脑海的想法,就是逃!
向德恩一踩上地马上腿软了下来,股间的伤口狠狠地折磨著他,紫一点也不担心轻松地将他的身体再度捞上床,身体随之压下。
向德恩立即地将手肘挡在两个男性躯体之间,一股巨大压力不停往下。
「你!你……别这样,莫东紫,我已经,不想再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我有妻有儿有包袱,再也不是无知青年了,请你……放过我……拜托你,你想玩多得是有人陪你,放了我这个为人夫父的可怜……」
「嘘……」紫立即示意性地让他别出声。
随即,拨开了向德恩额上的发。
「傻瓜,你哪里看出来我对你还有兴趣?」
移动著紧贴著的下腹部,紫满意地看到对方一脸惊惧地皱眉,但很快地因没有感到一点硬度而又松了眉。
「看你丑的……我要什麽人没有,还要屈就你这种长相的?我怕上了还会吐呢。」轻轻的语气说出,还是维持著淡淡的笑容。
很诡异的,笑容。
「那你为什麽要把我绑……请来这里?」
「呵……」
笑得更绝。
向德恩好像……又看见了八年前的那一个下午,紫那令人感到心惊胆颤的表情,那样好看却又那样致命的笑。
「你不要我。」
顿了下,向德恩不明白紫话中的意义,是什麽。
「经验了许多的男男女女,我遇上的都是一个样子,巴著我不放苦苦纠缠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差点闹到去变性嫁给我的,都有……」
停顿了下,紫深深地望进向德恩那双不甚讨人喜欢,有些软弱却带著坚强的眼睛,一看讨厌,百看却……越看越顺眼。
原来啊──就是这眼睛在作祟。
「只有你,视我为最低等恶心的细菌,躲我躲得像什麽,好像沾染了我会让你死了一样,你,竟然不要我啊。」
「向德恩,你帮我个忙。」
一点请求的语气也没有,紫的话,简直是命令,天生王者的命令。
他其实不知道紫的家里究竟是什麽行业,他只知道他们三个人都很有钱,流的家族是政客,奇的家族是商业名流,而紫……从来就没有人知道。
如今,万万没想到……
会是这样。
杀手这种名词是他一直以为只在电视里出现的,暗杀这种行为也是从历史里才读得到的东西,紫的父亲是专门培育这方面人才的首把交椅,政界、黑道、白道、贵族权士之间的明争暗斗……
杀手这样的人就在人们之间的角斗里占了重要的角色,你攻我防,再派出更优秀的人埋伏在你们那,找到了适当的机会,下手。
难怪,他一直觉得紫这样的狠角色,不像正常人。
「老家伙……以为我会一直听他的话吗?那个女的,什麽生出後代的老掉牙玩意,他还不是玩得这麽凶,连男人也敢玩了。」
「什麽真心喜欢的人,他也会有那种东西,要是我找到一个,他也就不会管我了。」
紫眼里的怒火和渴望的欲火燃烧著,撕起身下人的绵质衣服,向德恩奋力地重新挣扎了起来。
「不……你说,上我还怕吐的!」语落,力道顿时减轻。
「你到是记得这个,果然……」放开了他,紫站了起来整理自己。「你生命中重要的人才能叫你恩吗?那麽,我从现在开始就要这麽叫你了。」
「恩,我要带你去见我父亲。」
「後天是他的人的生日,举办了很庞大的庆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