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 +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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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 + 番外-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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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德恩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沙发上,电视还开著,重播昨晚已经和老婆小孩一起看过的台湾特有乡土剧,演了一千多集都还没下档,简直变成了剧中人物的一生传奇了,没有结束的一天。
虽然知道它的剧情是这麽八股,演了还演就是那个样子,他还是很爱看,即使已经没什麽剧情可言。
现在,他却按掉那电视。
摸著段月给他的一封信,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他是这麽温柔轻轻地摸著,好像那封信有生命一样,怕把它摸痛了。
慢慢地打开来看,信上面很简单,不超过五个字再加上一个署名而已,却在向德恩的心中狠狠刻划著,说不出是什麽感觉。
好像蚂蚁在心脏上头咬著咬到麻痹了还不够,蚂蚁还得走进去继续啃食里面的东西,他所要,保护的东西。


恩,对不起。
──流


水流一样美的字,彷佛每一个笔划都泡在水里像水草一样会流动的,那样的特殊就生该是属於流的字。
不知为何,向德恩并没有怪罪那个人又再次犯了他的禁忌,叫他的单名,真的不怎麽在乎,甚至有些高兴流叫了自己的单名,恩。
默默的将手中的信捏了捏。
下午,就这麽过去了。



又半个月过去,向德恩明显地胖了三公斤,身体不再轻飘飘,虽然胖了却也没长什麽肉,光光一个断腿事件就让他瘦五公斤,补也补不齐。
另一件,腿伤极好的复元让他体会到身体还是年轻的,加上碧凤三不五时大补小补,现在已经不用撑拐就能走路,只是还不能跑,打在骨肉里的钢钉还要再大半年多才能拿下。
「走,爸带你去後山!」向德恩一手捞起八岁大的儿子,跟亲亲老婆报告去。
「老是这样乱跑,医生说脚都不太能过度……」话还没说完,就被向德恩给吻了去。
吴碧凤慌慌张张,怕小孩在学坏了,谁知道他老早把儿子的眼给盖上,不给看,她这才放心地回吻,眷恋著……等放开的时候,她脸已红了。
「乱不正经!」一点也狠不起来的斗嘴。
「你还相信那个个像牛头马面的医生,我的身体我清楚,晚上来喝酒吧?好久都没有……」向德恩暧昧地坏坏地笑笑。「上次段月拿来的那瓶,听说是好酒,我们把它拿来喝成交杯酒!」
她幸福地一掌打过去,打上向德恩色态百出的嘴脸。
「走罗──」挟起小小的身体,就往外去。
「啊~~*&%#@」向晓轩尖叫到口水都掉下来,一会儿害怕一会儿又叫著爸爸还要还要。


天空很蓝,不像台北那样有著厚重的云层,向德恩坐在後山的大草原里,晓轩在放风争,跑来跑去像是永远不会累那样,一直叫爸爸爸爸快过来。
这里,应该说是高尔夫球场比较恰当,只是没有,被填补起来,当大草原用。
远远的,看到两三个大热天却穿著黑色西装的人在那,左走右走,那些人……上个礼拜出现,很明显的「监视」企图,向德恩却也随他们去的,只要不打扰到他与亲人同乐的时间,远远看著倒没关系。
反正,他也赶不走他们……
太无力了。


「还累吗?」将晓轩赶上去睡觉後,碧凤走下楼,伸手捏捏向德恩的脖子。
笑了下,跟家人相处,怎麽会累?他抓起她的手。
「来,坐下。」她依言坐在向德恩面前。
「又要搞什麽把戏?」眯著眼,平凡的容貌,平静的气息,好像永远不会离开身边那样。
「嘘……」向德恩执起她的手,将另一个装著半满酒的杯子递上,手臂绕过她的,古代的东方礼,交杯酒。
轻轻地张开嘴,细细沙哑的声音化成音符,唱了出来。
「看那远方有一位姑娘,
她在为我歌唱,
她在为我舞蹈,
我执起她的手掌,将红线放在手上,
生生世世,
我的新娘……」
唱著当初结婚时,小刚那时参加了大学的民谣吉他社特地为他们作的一首歌,但歌词太不流行,向德恩并不喜欢唱,也仅仅在法院公证後的公车上为她哼上一次。不知为何,现在唱起来却不再顾虑什麽丢不丢脸的,他的歌声,老婆大人向来是不嫌弃。
只见吴碧凤望进他眼里,没有说话,不一会儿,便流泪。
「真好听。」
「是吗?小刚老是说我把他的歌唱到不像他风格了,荒腔走版五音不全,八个字就把我打得不成|人形,只有你……只有你会觉得好听……我也,只有你而已。」
一凑近,向德恩将额头靠在她的额上,抱著,清馨的味道随之而来,令人感到安全不用顾虑一切的味道,好像全世界只剩平静两字。渐渐地,唇移了过去。
轻轻地吻著,小心翼翼地吻著,珍惜地……吻著她。

夜晚,向德恩真是醉了,说好了约定的事没有做就这麽一个人睡了,吴碧凤不时帮他擦脸和换衣服,一边看著他的睡脸漾起幸福的笑。

嗯?现在是……什麽时候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的关系,向德恩反射性地抓著自己的睡衣,像是想把它剥开那样,却又醒不来,太困也太累。但不舒服的感觉仍是持续著,冷汗也渐渐从额头上冒出来。
突然,一只手正在解开他的衣服,从下而上的钮扣,一颗一颗慢慢解上来,解完将它摊在两旁,露出滴滴汗水浸濡的胸膛,不瘦不胖,刚刚好的肌肉没有练到很可怕,只有微微的算是正常男人范圈的身材,伸手解开的那人在看见的时候轻轻叹了一声,不响,连向德恩也听不到,睡得太沉了。
「碧……」是碧凤解开了他的衣服吗?真好,她总是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正当向德恩继续沉沉入睡前,一双手伸上他的胸膛,一双很大的手,可他因为酒醉之故身体与外界接触的功能敏锐性大大减弱,根本分不出这双手是大是小是粗是细,但身体还是敏感的,清楚知道有人在摸他。
而且,摸得很温柔,很舒服。
一抹濡湿袭上,正好落在他的右胸上的点,不自禁的几乎只是直觉反应地哼了一声,却怎麽也睁不开眼。她……可从来没如此大瞻过呀……
一点一点的痛,从胸部到颈上,像被咬了一样落下。
向德恩无意识地伸手搭上那人的头,短短的硬硬的头发刺得他好痒,奇怪……碧凤去剪头发了?怎麽他都不知道。
眼睛还是睁不开,眼皮像千斤一样沉重,只有触觉,身体被摸过的地方发疼发麻,然後,那个人的唇堵了上来,夹著狂风暴雨之势的,将舌入侵,带来阵阵疯狂的意谓,但向德恩也仅仅让来人予取予求,他,实在无法移动身体,也无法睁开眼睛,那瓶酒太烈了吧?喝下去的时候很好喝,却不知道後劲是这麽地强。
所谓毒药,也是好吃的,不是?

他的裤子被轻缓地解了下来,皮肤接触到凉凉的空气让他抖了下,赤祼祼的肌肤摩擦著绵被,奇妙的感觉,却是舒服的。
那双手又不放过他了,隔著底裤细细地摸来滑去,顺著形状时轻时重的压力让他接连喘了好几口气,将近两个月的没有舒解,极欲喷发。
很快地,内裤点点湿意。
重重的笑声猛地传来,低沉的男音,这下向德恩可是清楚地听见了,双眼也是几近垂死般惊也似地极度张开,抬眼,却是黑压压一片。
没有灯光。

谁……!你是谁?!
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向德恩也只能透过窗光淡淡的月光看见个人形,在他身上,相对的那人的眼一定也是瞧著他的,如此露骨的眼神,连空气也是沉闷的,像是下一刻他只是有那麽点反抗举动的话,马上整个身体就会被撕碎了。
所以他只是屏住气息,身体也许在抖也许没有,酒醉的麻痹感,让向德恩无法思考太多,那人因此更是嚣张的拨开最後一层束缚,也拨开了他的身体,拨开了他的所有,一切一切……
一根手指进入後身,试探。
向德恩大气不敢喘一口,也没力反抗,那酒……怎麽会选在今天喝了那酒。
──碧凤呢?去哪了?晓轩呢?睡了吗?不能让人听见不能让人听见,不要抓著我不放,放手你……放手,嗯!
闪电般的感觉,划过。
释放後的满足舒服,释放後的无力,向德恩甚至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只闻愈发清晰的喘息,弥漫在这个房间里,化也化不开……
然後是突然的,拔出手指再进了润滑过的手指。
不敢相信……进到体内的是自己的东西,自己的排泄物。身下传来淫靡的声响,液体在肉与肉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连他听了也脸红,令他更为大骇的事是,来人的力道轻柔、按摩似的旋转,不痛……甚至有……异样……的感觉……
再来,手离开身後,来到那受伤的已经结了疤不再缠著绷带的左小腿上,轻轻地抚来摸去,最後是整个手掌贴上去,热度像是可以焚烧一切那样,烫人。
对方发出来音调是低沉的、柔声的、不舍的,说:
「很痛吧?我来晚了……」伴著重重的叹息,又加入了点愉快:「看来,你的性无能不再发了吧?」
向德恩一顿,伸手想去摸那个人的脸,想扯……但下一秒,粗长的硬块挤了进来,慢慢的力道,不重却异常坚持的进入。
「啊!」张嘴唤了声,向德恩体会到的只有涨到快将他的下半身给撑破,痛却不痛的厉害,意外得来的温柔。


──我知道你是谁。
──除了我自己,还有一个人知道我曾经性无能的秘密,只有你,全世界只有你而已……

第十章

如果连至亲至爱的人都没有了,
我还剩些什麽?
──Kay Chen


一个月前,当向德恩正被医生换完药,躺在房间床上休息的时候,吴碧凤正在前厅阅读文章给儿子听,那个人,就是在这时候闯进来。
她一直将这件事埋藏在心里,也不许晓轩跟他爸爸提起这件事。
那天天气很好,难得的凉爽,一个小台风还没登陆就转向但却也带来些许的雨水,外头还在飘著微雨。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门口进来,走路走得很缓慢也很轻盈好像没踏上地板那样,吴碧凤仅是抬眼望去即被震住,不只是视觉的震憾、心中更是大为惊讶,世上竟有这样的人存在──
像是神一样存在的人,活生生走到她面前。
白色的发丝、白色的脸、白色的眉毛、皮肤、衣服、鞋子……一切都是白的,好像拿一滴墨滴在这个人的身上,那点墨黑也会被他吸收漂净成为白的。那双眼却是如火焰般的红,比人静脉里的血液还鲜红,倘若这个人的泪也是红的,吴碧凤绝不会讶异。
「你好。」淡淡粉红的唇动了动,声音不似外表般虚幻。
「你、你好,请问……」
「德恩在睡吗?」
「嗯,你是……」
没料到老公会认识这样的人,吴碧凤起来招呼,才发现儿子已经傻了的一直看著来人,看著看著傻傻地笑著,说:「叔叔,你好漂亮。」
说完,就蹬起脚想去摸那白色的长发。
「晓轩!不许没礼貌!」
「好可爱的小朋友,是德恩的孩子呀……长得像妈妈,不像爸爸,倒也有点像……」语音长长不结束,吴碧凤宛如被铁锤狠狠敲了下脑袋,身形重重地顿了下,只因为那片白色口气里的弦外之音……
她紧紧地抱著身高才及她腰身的晓轩,眼底尽是莫明的情绪,混杂了些许惊恐。
「你是谁?」好似明知故问。
「我姓莫,莫东神。」

向德恩早上起来坐在床上,忆起昨夜的……梦。
好真实的梦,腰间不时传达酸软讯号,其实只是自欺欺人的谎言,身体上黏黏的感觉让他想好好洗一场澡。
奇……是怎麽进来的?
这样的问法说来好笑,说不定这又是奇所说的属於他们的领地,闯入的小白兔没有拒绝主人来探望的权利。他们要来要去通行无阻,就属自己永远待在他们随手可即的地方,永远没能享受自由?
昨夜……唯一意外的,便是从来没减去痛苦的进入,竟然缓缓的……在奇侵犯了不知道第几次,疼的咬牙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受升起。
头一痛,向德恩反射性地捂著头,他的宿醉向来与别人不同,并不是不难受,而是前所未有的脑子清晰。这也让他想起这一个多月来安逸日子刻意不去想的问题,究竟──他的处境,连同家人,能过这样的日子多久?
知道是一回事,真正体验了又是一回事。
奇的来临,逼得他不得不正视,他,仍是被囚禁著过著与外界断绝音讯的日子,昨日是奇……那麽今日、明日、後日……那个人,那个伤害他断他一腿的人,是不是也会跟著出现?

头越来越痛。向德恩正纳闷每早准时叫他起床的碧凤竟然没出现,房里也看不见她人,掀被起身走出房门来到晓轩的房间,门一开,绵被很乱好像起床得很匆忙一样,一道人影也没有。
异样的预感在心中悄悄生苗,转出房间,向德恩往下走,越走越快越快也越急。不知道是怎样的感觉横生,说不定……碧凤和晓轩不过是在楼下吃早饭,待会儿那臭小子还会笑嘻嘻地骂自家老爸睡到太阳晒屁股。
客厅没有他们的身影!
只有……一个人背著他坐在沙发上,一个男人,站了起来转过身。
──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的人,他的字就像水草飘动那样的人,一个,美丽的男人,在向德恩身前,笑著。

「你……」不自觉的,应该是退怯的脚步却往前走,向德恩来到流的身前,伸出手去摸那个漂亮的男人,从眉毛到脸颊,细细摸著,著魔似的。
流也闭上眼,乖乖地站著,安心地站著。
彷佛一定要仔细认真的确认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身前,向德恩眼睛眨也没有眨一下仰首望著,呼吸竟然也急促起来。一种名为思念的感情从心中彻底奔腾而出,好似能催泪,鼻头渐渐酸了起来。
「你好吗?」沙哑著,向德恩终於在良久後问出来。
对方睁开眼,他如愿以偿地看见那双美丽的眼睛中有自己的倒影,接著,身体就被一只手拉过大力抱住,没有一丝细缝。
一种思念化成的感动漫布在空气中,没有人开口。
向德恩脑袋一片空白的突然印出一张脸孔,一张安逸的平凡的脸孔,一个该与他牵扯一生的女人脸孔。
──不!不能这样!我在干什麽?!我在抱一个男人!
向德恩双臂奋力抵了上去,硬生生拉开彼此的距离。转过头,向德恩不敢看那个男人,现在怕是一看,就再也回不了头。
「你来做什麽?」僵硬地问出。
「……我来接你。」流的眼中尽是温柔与怜爱地看著向德恩,还伸出左手顺了顺对方明显变长的头发。可惜,向德恩却看著地板,毫无注意。
「接我?什麽意思?」拍掉发上的手。
「紫的婚礼,就在今天。」

「什麽?」错愕一下子爬满了脸,向德恩又是高兴又是惊讶地盯著流,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那麽……那麽……自己是不是自由了?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紫跟你玩什麽游戏,我先说了,他说放了你是一回事,那约定可不是我跟你做的,我还是有资格能碰你……
奇在生日派对中对他说的话,字字句句或明或暗的威胁,昨夜……身体里还留有那个人的味道。紫的罢手,并不代表一切,他依然能感受到奇的疯狂。
腿上的伤好似没愈合过一般隐隐作痛,向德恩知道,紫的婚礼一定是他父亲所做的安排,很难想像那恶魔妥协的样子。
自由?他跟他的家人朋友,终於到了解脱的一天吗?

碧凤呢?晓轩呢?
「是谁将我的家人接来?他们现在呢?我……我找不到他们,你能告诉我?」
不知在俺饰些什麽,流转过身叹了口气:「是神将他们接来的。」
莫东神?为什麽这麽做?果然还是不信的吧,任谁都看得出像自己这样的人怎麽可能是紫的情人,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笑掉人大牙。
「换衣服吧。」流指了指不知何时在沙发放著的西装。
「换衣服做什麽?」
「傻瓜,当然是参加紫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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